第20章 突然傳來的鬼哭狼嚎為哪般
吃了飯,粟米趁機打了一桶熱水,本來是打算自己帶着弟弟去洗澡松快松快的,但是剛看到把自家弟弟抱出堂屋高門檻,臉上還一臉慈愛的便宜奶奶時,粟米眼珠子咕嚕一轉,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最後這一步。
看便宜奶奶的模樣粟米就知道,自家小弟完美的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任務,既是如此,她何妨不去再添把火?
吃力的拎着,有她大半個人高的水桶走到堂屋門口,粟米邊走邊調整表情,等到走到便宜奶奶跟前時,粟米的臉上已經洋溢滿了乖巧的笑容。
“奶,我給您打好了水,您去洗洗。”
講真,就她手裏提着的這小桶熱水,光拿來給她跟三毛洗小身板那都緊張,更何論是馬芳蘭這樣的成年人?這水要洗澡,明顯是不夠的。
可今天有三毛的馬屁在前,當馬芳蘭面對粟米的殷勤時,她難得的也對粟米揚起了一張笑臉。嘴裏應着好好好,心裏頭卻感慨,這三妹幾懂事了不少,全然忘了先前夜裏還跟老頭子議論,這孩子中邪了的事情了。
而與馬芳蘭的表情不同的是,發現粟米提水去拍老太太馬屁,老三媳婦馬桂枝不由的在嘴裏鄙視的嘀咕着。
“小馬屁精,就你能!就你個人精子會獻殷勤!熱水不要柴火燒啊?柴火不要人去砍啊?砍柴不累啊?個□□崽子……”
而經過馬桂枝身邊的趙海花,在聽到三弟媳嘴裏的小聲罵咧後,她也是緊皺眉頭,看着堂屋門口笑的乖巧的粟米。
這四妹幾看着年紀不大,小心思倒不簡單啊!
比自家這幾個孩子都厲害,看樣子她是得好好教一教自家這幾個了,沒得讓某些人忘記了,誰才是這個家裏的長子長孫!到底誰重要!
只說馬芳蘭拎着水桶準備去洗澡前,她又抓壯丁的吩咐老大媳婦,再給她再打一桶熱水一道送來洗澡屋,人就揮退了粟米姐弟,自己美滋滋的洗澡去了。
準備再去廚房打點熱水洗澡的粟米,在經過大伯母跟三嬸的時候,毫不意外的,收到了兩人齊齊攻擊的刀子眼,但是粟米是誰?她可不在乎。
吩咐弟弟趕緊先回屋,粟米自己重新打了熱水,無視兩個老女人的刀子眼,毫不在意的拎着熱水轉身離去,可把身後的兩老女人氣的夠嗆。
不多時,上房粟喜河的房間裏,今天受了天大委屈的王豔,看着又窩到自己房間來準備蹭床的女兒,她的眼中閃過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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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丫頭也太沒有眼力見了,真不像是她王豔的女兒!
今天自己被死老太婆臊了面子,自家男人雖是幫着自己,可畢竟跟死老太婆鬧翻了,依着死老太婆的路數,怎麽不會在事後找補回來?
自家這個男人,雖然念着往日他們的情份,對她還算是體貼,可再好的感情,也是經不起消磨的啊,這點她深以為然。
眼下她還沒有兒子,根本就不曾在老粟家站穩腳跟,如果真要鬧開來,她男人再想幫她,再怎麽站在自己這一邊,在死老太婆跟老頭子的壓迫下,在外人的議論下,難保就不會讓自己吃虧。
他們這三合團,團裏四十多戶人家,人數最多的是姓李的,其次是夫家這姓粟的,最後才是只有區區七戶他們姓王的。
如果事情真要鬧開來,加上以往她那還未被洗幹淨的嫌貧愛富名聲,在這個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年代,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自己啊!
所以眼下,在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她可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好好扒拉住自己的男人?
要想扒拉住男人,呵呵,最好的方法,當然得是在床上呀!
今晚準備好好伺候伺候男人的王豔,怎麽還會允許女兒在自己的房間礙事?親的也絕對不能啊!
想到自己心裏的打算,王豔也不顧女兒的撒嬌耍賴,拍開窩在自己懷裏的粟香。
“白吃那麽多年的飯,白長這麽大的個!你說就那兩個點點大的剁腦殼死崽子,你這麽大的個,難道還打不過?你還怕了他們不成?以前你搶那四妹幾的紅薯時,怎麽不見你還怕啊?趕緊的,給我滾回房裏睡覺去,今天娘有事。”
霸王香被自家親娘數落了,她也委屈呀!
“姆媽,我不要去!”
要是以前,她是不怕來着,可自打看了粟米那賤丫頭,為了搶個紅薯都能那麽兇殘後,她這個外強中幹的當然害怕呀,那是發自骨子裏的害怕。
王豔見女兒如此不争氣,想着晚上她還要幹的大事,她恨鐵不成鋼的點着粟香的腦門。
“你呀你!真不像我王豔的女兒!”
王豔嘴上數落,卻在看到女兒扁着嘴,一副委屈模樣時,她也心疼,語氣不由的就軟了軟。
“你只管去,要是那兩個剁腦殼的敢鬧妖,你就喊我們,到時候姆媽幫你收拾他們。”
“真的?”粟香委屈巴巴。
“真的,真的!趕緊走,一會你爹就來了,他要是再看到你賴在這屋裏睡覺,以後不給你買糖吃。”
被王豔這麽一吓唬,霸王香頓時收了即将要掉下的眼了,擡手,用袖子潇灑的抹了把快流到嘴唇上的鼻涕,氣的王豔想拍她。
“你說你怎麽這麽髒?還是城裏的孩子呢!我看你還不如這老農村的老農民!髒死了,以後再讓我看到你拿袖子……”
霸王香最煩她姆媽唠叨,既然無論如何都是要去自己的屋子睡覺的,此時不走,等待何時?
霸王香直接幹脆利落的轉身就跑,邊跑還邊頭也不回的嚷嚷,“我知道了,姆媽我去睡覺了。”
才跑到堂屋,迎面就碰到了正要回房的粟喜河,粟喜河看到自己喜愛的繼女,虎彪彪的往外沖,他還揚着張笑臉,嘴裏關切着:“香妹幾慢點跑,小心別摔着……”
正在屋裏的王豔,聽到丈夫的聲音,她忙走到屋門口,看着恰巧收回視線的丈夫,“河哥,你別慣着她,摔了她就長記性了。”
“說什麽傻話呢,自家的孩子摔了你不心疼,我這個當爹的還心疼呢!”
說着話的同時,粟喜河邁步上前,沒走到屋門口,他順勢伸手拉住王豔的胳膊,就把人往屋裏帶。
王豔嗔怪的勾了粟喜河一眼,配合的跟着丈夫進屋後,還順手把房門一把給栓上了,看得此刻正巧走進堂屋,也準備回房的馬桂枝,白着眼沖着他們關上的房門呸了一口,“狐貍精!”
房內,王豔跟着粟喜河雙雙走到床邊坐下,望着面前自己特意找出來的接盤俠,她心裏滿意的很,當然了,要是這個家裏沒有那死老太婆,甚至的分了家的話,那就更美了。
想到死老太婆,她就想到了自己先前的打算,随即王豔眼中迸發出妖豔,目不轉睛的看着粟喜河,聲音有說不出的嬌軟,“河哥……”
“啊!我打死你,打死你……”
一聲凄厲夾雜着哭聲的叫喊落下沒多久,突然,他們的房門就被砰砰砰的敲響了,直接打斷了王豔與粟喜河的绮麗。
搞得粟喜河滿腹怒氣,真是褲子都脫了,卻那啥……
而才脫光衣裳,準備那啥的王豔,一邊動作,嘴裏一邊還有的沒的引導着話題,正準備跟丈夫深入溝通,連枕頭風都還沒開始吹,外頭便迸發出來她熟悉的凄厲喊聲,以及急促的敲門聲。
光聽聲音她就知道,門外的來人是她的女兒!
原來當王豔打發她女兒回房來睡覺的時候,粟米已經帶着弟弟簡單的洗了把澡,把三毛安頓在床上後,自己則是複又把盆裏的髒水端出去倒掉。
就是這麽個小小的空檔,讓那霸王香得以順利的進門。
霸王香一進房門,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她床上的三毛,當時,她心裏那叫一個又氣又惱啊,在打量着粟米又不在屋子裏後,霸王香瞬間就炸了。
張牙舞爪的快步沖到床邊,一把扭住小三毛的耳朵,嘴裏大言不慚:“好啊,你個砍腦殼的死崽子,居然敢上我的床,看我不打死你……”
粟米倒完水回來看到的,就是她那可憐的弟弟抱着腦袋,在床腳縮成一團,任由粟香拳打腳踢的場面。
當時粟米就把手裏的木盆給丢了,瘋了一般的沖進房間裏,照着那正在行兇的霸道香一腳踹去。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加上此刻她還有傷在身,所以即便是自己使出了全力,卻也只是讓那霸道香微微退了兩步而已。
粟香腳上吃痛,看到身邊那眼冒兇光的粟米時,她內心雖然有一絲膽怯,卻也被自己的床被無故霸占的怒火給替代。
“不得了,一個死了娘的砍腦殼,居然還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們兩個白吃飽,打,嗷……”
粟香嘴裏正逞能,想要一竿子也把粟米打倒的時候,粟米早就做出了防禦,也顧不得面前的人髒不髒了,張嘴狠狠的咬住霸道香的大腿,直接讓霸道香嘴裏還再教訓的話都變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