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扇搖搖欲墜的門板

粟米發了狠,她倒也想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打死誰?

粟米本着姐打不死你,也要咬死你的心态,用一口剩下的小米牙咬住粟香不松口,痛的粟香嗷嗷叫不說,眼裏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你個砍腦殼的死崽子,松,松,松口!嗚嗚嗚……我要告我姆媽,我要讓我姆媽打死你,打死你,嗷……”

本來照着粟米的意思,怎麽滴也得給她咬下一塊肉來,讓這個霸道香張長記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她跟弟弟來着。

結果她再次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也是,在剛來的那一晚上,自己為了口吃食,生生丢掉了三顆小乳牙,這會再度用力過猛,咬着讓她惡心的肉肉時,她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牙龈的松動。

為了不淪為無牙老太太,最終粟米只得憋屈的松口。

而一得到自由後的粟香,卻的一點也沒有了剛才的嚣張,她一邊驚恐萬分的往後退,嘴裏一邊還嚎哭放着狠話。

“嗚嗚嗚,你們兩個死崽子給我等着,嗚嗚嗚,我去找我姆媽,找我爹,看他們不來打死你!嗚嗚嗚……”

接着,就在粟米與三毛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粟香狼狽的逃出房門,嘴裏哭唧唧的往上房,她姆媽所在的房間拔足狂奔。

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王豔聽完自家女兒的敘述後,忙關切的去扒拉粟香的褲子,直到看到粟香大腿上,那已經被咬出血來的牙齒印時,王豔氣的恨不得咬死那個咬她女兒的死崽子。

“豔別急,我找姆媽拿點紫藥水給小香抹抹。”

看到粟香腿上的牙齒印,又看到自家心愛老婆眼中的心疼,粟喜河忙就開口安慰起自己的老婆來,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自家娘珍藏的跟寶貝一樣的一小瓶紫藥水來。

王豔那是什麽人?心裏城府深着呢!

即便眼下女兒再受了委屈,可她卻還能分得清主次。

在得了身邊男人的安慰後,她不忘了擎着眼淚,情意深深的望了粟喜河一眼,最後才一副委屈又隐忍的态度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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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模樣,即刻就讓粟喜河失了魂,“豔你等着。”說完,粟喜河就直接往對門屋的爹娘房間走。

講真的,粟香這麽嚎嚎叫的哭聲,堂屋兩邊四間廂房中的人如何能不知?

木板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不要說是在進廚房門必經的堂屋裏哭,就是先前粟米他們那屋子裏的吵鬧,正屋這邊其實也是能夠隐隐聽得見的。

那時候,王豔忙着要勾搭男人,又覺着憑着自家女兒的虎勁怎麽也不可能吃虧,所以她并未擔憂罷了。

至于其他房間,如大房夫妻勞動了一天都累死了,在發現不是自家的孩子鬧事後,他們才沒那個閑工夫來管呢!

三房呢?這可是對自私的夫妻,自己的孩子就在身邊,他們管得其他人去死!

而馬芳蘭跟粟得貴老夫妻?

呵呵,都說有其父必有子,家裏的小的都這般自私,可見就是跟爹學的呀;

至于老太太,呵呵呵,哭的是狐貍精家的拖油瓶,她都巴不得這母女倆去死呢!怎麽會管?

所以當粟米他們鬧開,當粟香哭着來敲門的時候,其他的人都禁閉着房門,就是無人出來多看一眼。

也正是這樣的局面,讓看着丈夫去敲公婆門的王豔,暗地裏低下了頭,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躺在床上的馬芳蘭與粟得貴,哪裏想到他們都躲了開來,這麻煩事情還是找上了門來?

不情願的下床打開門,看到門口舔着張臉問自己讨紫藥水的二兒子,馬芳蘭都恨不得拿一棒子,把這兒子的腦袋錘來來看看,他那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沒有,沒有,我一個農村老太婆,哪裏來的紫藥水那麽金貴的東西。”

“姆媽,誰說你沒有?上次我還見你用了的,還有剩大半瓶呢!”

馬芳蘭被二兒子氣了個仰倒,恨恨的瞪了眼面前的倒黴兒子:“老娘說沒有就沒有!殺了我也沒有!”

有也不給狐貍精帶來的拖油瓶用!

對面的王豔,在聽到死老太婆把持着個破藥水,還不給自家女兒用的時候,她心裏那叫一個氣呀!

可再生氣,為了籠住男人,王豔也只得憋屈的繼續賣委屈。

“河哥,既然姆媽說沒有,說不定真就沒有,河哥,我看還是算了吧,別為難娘了,怪只怪我們香兒命不好……”

尼瑪,不提這些,不看狐貍精這一套還好,眼下被狐貍精這樣一搞,馬芳蘭更是氣從心來,跳着腳,指着王豔的鼻子就罵。

“你個攪家精,你個遭瘟的狐貍精,你勾搭誰呢?老娘我說什麽做什麽,用得着你來說道?你個……”

“姆媽!”自己的母親這麽罵自己的老婆,他就不愛聽!

當即也不給自己老娘好臉了,粟喜河呱嗒下一張臉,很是不滿的看着自己的娘。

馬芳蘭說白了,就是個死要面子,喜歡被人捧着,面上端着,卻又是外強中幹的老太太。

被兒子這麽一下臉子,因還指望着将來老了幹不動了以後,讓兒子們養老,所以這會,在見到二兒子是真的生氣了以後,她也有些心虛,就如當初這二兒子死活鬧着,要娶這狐貍精時一樣的心虛。

心裏雖發虛,面上卻還端着架子,決心一定不能被兒子吓唬住,當即叉腰,嘴裏更大聲的噓。

“沒有沒有,老娘沒有紫藥水,不孝子,你個不孝子!”

卻絲毫都不敢,再頂風作案的繼續罵狐貍精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嚷嚷着粟喜河不孝。

對于粟喜河來說,自己姆媽如何罵自己,對自己,他都是可以忍受的,因為他已經習慣了他姆媽的霸道,習慣了他姆媽拿這一套壓服他們兄弟幾個,所以在被老娘看着強硬的态度教訓時,粟喜河蔫了。

當然這個前提是,他姆媽沒有欺負到他的豔兒,這輩子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針對他的豔兒。

這會被自家老娘數落,他也不敢頂,再加上先前事到臨頭的欲求不滿,粟喜河滿肚子的火都發不出去,一想到自己讨好豔兒不成,紫藥水也拿不到,粟喜河滿腔的怒火,就直接朝着事情的始作俑者,也就是粟米他們姐弟去了。

王豔還能不了解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的背鍋丈夫?

看着他氣勢洶洶的出了堂屋,直接往偏剎賤丫頭砍腦殼那房間去,王豔眼中閃過滿意。

沒道理自己的女兒傷了,那兩個死了娘,居然還敢欺負自家孩子的小崽子能沒事吧?

哼哼,既然有膽子伸手欺負人,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她王豔的女兒,除了她,那是誰都可以欺負、可以碰的嗎?

粟喜河氣勢洶洶的來到屋門口的時候,先前見到霸道香去告狀後,就深知渣爹會回來找麻煩的粟米,當即安撫好弟弟後,自己一轉身就把房門給栓上了。

等粟喜河到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這扇緊閉的房門。

本來剛才他就一肚子的氣,這會看到自家兩個作死的死崽子,居然還把房門給他關上了,粟喜河氣的額頭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他咔咔的捏着拳頭,雙目通紅的瞪着面前這扇緊閉着的房門,嘴裏放話要挾。

“兩個砍腦殼的,還不趕緊把門給我打開!死妹幾,你也不看看,你把你姐給咬的?有你這麽做妹妹的嗎?個砍腦殼!專給老子惹是生非的死妹幾!趕緊給我開門,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當她傻嗎?要是開了門,他依然對他們姐弟不會客氣的好吧?

粟米對外頭渣爹的叫嚣與威脅置若罔聞,不屑的沖着房門的方向撇撇嘴,手上卻還不忘了一下一下,安撫的拍着受到了驚吓,從而蜷縮成一團的弟弟。

“姐,毛怕!爹打,嗚嗚嗚……”

“不怕不怕,我們家毛毛不怕啊,姐姐在呢,爹他進不來,毛毛別怕,姐姐保護毛毛。”

粟米嘴上的溫聲安慰,卻并不能給小家夥帶來安全感,實在是外頭的親爹太兇,以往被打的經驗太刻骨銘心,粟三毛即便是窩在姐姐的懷裏,卻依然忍不住下意識的抖動着小身體。

小家夥這幅模樣,讓摟着他的粟米,心裏不由的再度惱恨起外頭的渣爹來,惱恨過後又是濃濃的心疼。

可不等她心疼完,緊接着響起的砰砰巨響,以及那被踹的連連震顫的房門,不由的又讓粟米擔憂起來。

尼瑪,真是想不到,這渣爹為了哄繼老婆開心,居然拿家産不當家産啦?這好好的房門,他說踹就踹,渣爹,厲害了我去!

當然了,如果這個一心為老婆的男人,不是她的渣爹,如果這渣爹踹的不是她的房門,針對的也不是他們姐弟的話,那她就更佩服了!

可惜啊,他們是受害者……

“姐,毛怕……嗚嗚嗚,爹打痛痛……”

懷裏的小家夥本就害怕,這會看到床對面的房門,已經被渣爹踹的搖晃不已後,小家夥更加害怕,不由的雙手抱緊同樣瘦弱的姐姐,嘴裏的低泣都不成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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