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聽話

林栖的招數不算新穎,實際上江秋盡還練過,但是林栖的速度太快了,往往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身前。

“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林栖把他衣服的領口拉開了一點,看到他肩上的皮膚果然紅了一片,小腿上也紅了一塊,當即就有些後悔了。其實看江秋盡攻擊的力度和姿勢看,格鬥術還是可以的,至少可以應付兩個普通男人,但林栖學的是軍用近身格鬥術,林栖的教練退役前是特種兵,教的都是狠招殺招,可以直接和悍匪搏鬥的格鬥術和專攻人體要害打擊技,這些林栖哪裏敢用在他身上,但收斂再收斂之後,還是把江秋盡給弄傷了。

林栖握着他的小腿,問:“疼嗎?”

“不疼。”江秋盡縮了縮小腿,“我皮膚薄看起來才那麽誇張的,一點都不疼,真的。”

林栖搖了搖頭,他明顯強調的太多次了,真是連說謊都不會說。

“不練了。”林栖把他拉起來,“上去給你冰敷,塗藥,然後做午飯。”

上到一樓的時候,已經能聞到一點兒蒸雞的香味了,林栖裝三了個冰袋,讓他拿着一個敷小腿,自己坐在他身後,拿着兩個給他敷在肩膀上,他的背倚着林栖的胸膛,林栖看着他皮膚上的紅痕,眼神暗了暗,輕聲道:“以後再也不傷到你了。”

江秋盡轉頭,看着他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林栖看着那雙從前淡漠的淺色眼眸裏如今全心全意的裝着自己,心中一軟,湊過去親了親他。

幫江秋盡噴完藥後,已經到做飯的時間了,林栖今天負責做飯,江秋盡負責洗菜,倒也配合得非常和諧。

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林栖這次先把飯煮上了,江秋盡在水池洗菜的時候,他在旁邊的案板上處理蝦,他在蝦背上劃一刀挑出蝦線,再剪掉蝦須,動作幹淨利落,江秋盡看了一眼,評論道:“你挺适合握手術刀的。”

林栖挑起唇角:“因為帥嗎?”

“……”

江秋盡沒理會他,第三遍清洗手中的玉米。

“小哥哥。”林栖偏頭看向江秋盡,笑道, “你再洗下去,玉米就要脫一層皮了。”

江秋盡有些窘迫,暫時放過了玉米,轉戰胡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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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前期工作做完後,林栖把湯先煮上了,然後做油焖蝦。

後面的工作江秋盡幫不上忙了,林栖怕油星濺到他,讓他先去客廳看電視或者玩電腦,江秋盡聽話的出去了,結果沒一會兒又跑到廚房門口看林栖做菜。

林栖把蝦倒入鍋中過油,大蝦很快就變紅了,他迅速出鍋,把多餘的油倒掉,然後把姜蒜末爆香,再加入番茄醬,最後再倒入炸過的大蝦,頓時香味四溢……

他陸續放入其他配料翻炒,最後還加了一點兒水悶煮,最後勾芡裝盤。

江秋盡聞着香味越走越近,不得不說,認真做飯的少年真的很帥氣,以至于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少年……手中的油焖大蝦。

“湯可能還要煮多二十分鐘。”林栖把盤子放到桌上,蓋上防塵罩,“再炒個青菜就可以吃飯了。”

兩人都不太喜歡吃蔬菜,林栖怕缺維生素,還是買了棵西蘭花。

林栖炒完菜,收拾完流理臺,把電飯鍋裏的鹽焗雞拿了出來,切好擺盤,上桌。江秋盡已經自覺的去洗手盛飯了。

林栖也不急着吃飯,先洗手剝了一只蝦遞到江秋盡嘴邊,笑道:“嘗嘗好不好吃。”

江秋盡張嘴接了,眼睛亮了亮,笑着點頭:“好吃!”

江秋盡吃得心滿意足,眯着眼睛道:“你真的進步了好多。”

林栖聞言笑容慢慢放大,幹脆拿了小碟子給他剝蝦:“你先試一下雞肉,我給你剝蝦。”

江秋盡搖頭:“一起吃吧。”

“我們剛剛的約定是什麽?”林栖看向他,“贏家可以任意支配輸家,一直到明天晚上十二點,對吧?”

江秋盡垂眸,點頭。

“那我們現在定個規矩吧,也不會太過分。”林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把剝好的蝦碼在碟子上,“這兩天裏面,只要我說‘阿盡,聽話’,你就要看向我,聽我的話,明白嗎?”

“我可以拒絕嗎?”

林栖笑:“不行。”

“但是你可以選擇換個昵稱,寶寶?寶貝?小祖宗?先生?”林栖挑眉,“我很民主的。”

聽到“先生”兩個字,江秋盡怔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林栖看着他呆呆的樣子心裏發癢,無奈手上還拿着蝦,揉不了他的頭發,只好占點口頭便宜:“喜歡我這麽叫你?”

江秋盡回過神來,搖頭:“不用換了。”

沒說不喜歡,大概是喜歡的。

“阿盡。”林栖喊他,“聽話,先吃飯。”

江秋盡莫名覺得臉熱,故意板着臉點了點頭。

林栖失笑,指揮他:“吃雞肉,雞翅好吃。”

江秋盡聞言看了一眼林栖,把雞翅夾了起來,放到了林栖的碗裏:“你吃。”

林栖愣了愣,像被戳到了心中柔軟的地方,“阿盡。”

“嗯?”

林栖把第六只蝦碼在碟子上:“再不吃飯就要涼了。”

江秋盡這才給自己夾了快雞肉,因為沒有加水,雞肉原汁原味,味道鮮美,而且時間把握得很好,雞肉入味又很嫩。

江秋盡告訴他:“好吃。”

林栖頓時又開心了一點。

江秋盡在某些事情上異常固執,等林栖剝完小半碟蝦時,他還是一只蝦也沒夾,雞肉吃了不少,西蘭花也不怎麽吃。

林栖把手裏的蝦遞到他嘴邊,他倒是毫不遲疑的接了。林栖幹脆也不剝了,把碟子放到他面前,洗了手去盛湯。

兩人慢慢吃完一頓飯,都是長身體的年紀,倒也沒剩下很多菜,只有那鍋湯剩下很多,林栖把剩下的雞肉放進保溫櫃,兩人配合着一起把碗給洗了,林栖洗碗,江秋盡負責用毛巾把水珠擦幹放進消毒櫃裏。

飯後兩人決定去地下室打桌球消食。

林栖以為江秋盡沒玩過桌球,想着可以趁教他打的時候順便這樣那樣……但一看他握杆的姿勢就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水平。

果然,江秋盡杆法純熟,判斷準确,發力技巧完美,又沉得住氣,握着球杆瞄準球的少年身姿舒展,眼神銳利,像某種獵食中的貓科動物。

桌上擺的不過是最普通的中式八球,江秋盡一杆清臺的很輕易。

林栖毫不吝啬的誇他:“漂亮。”

“什麽時候學的桌球?”

“很小的時候爸爸給我買了一個兒童臺球桌,說讓我長大了可以陪他打桌球。”江秋盡告訴他,“後來我發現,桌球是一種可以和人保持适當距離的運動。”

“練好了,也許有一天可以和別人一起打。”

江秋盡說得雲淡風輕,林栖卻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他的家人,和他的過去。

林栖沒說什麽,只是默默的把球放好。再利落的一杆清臺,挑眉看向他:“除了打桌球以外,你還想做什麽,我都可以陪你。”

江秋盡擡頭看向他,笑了起來:“好啊。”

既然都是高手,玩八球就沒什麽意思了,林栖換了斯諾克擺法,和江秋盡說了規則後,兩人又開始玩了起來。

因為他們下午準備做作業,所以玩到下午一點,兩人就回房間午睡了。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林栖去到哪,空調就開到哪,卧室裏的空調開的尤其低,和江秋盡換了衣服後鑽進被窩裏睡覺,江秋盡今天是真累着了,起得又很早,一沾床就睡着了,林栖沒有午睡的習慣,把他紮着的頭發散開了,看着睡着後不自覺往自己懷裏鑽的少年,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

江秋盡的長相是有些張揚的,特別是那雙眼角銳利,眼尾上挑的眼睛,不過當他把眼睛閉起來的時候,就有點像小孩子,他連睫毛的顏色都有些淺,長長翹翹的兩蒲,林栖低頭親了親他眼角的淚痣,聽說淚痣是前世愛人留下的印記,以做輪回以後重逢之用,林栖不信生死輪回之說,但有時林栖真的懷疑他臉上的這顆淚痣是自己前世流下的淚水,因為每次看見這顆痣,林栖的心都會一陣悸動。

江秋盡換了件林栖的黑色T恤,領口很大,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膚,上午被林栖弄傷的地方已經不紅了,但留下了一小塊淤青,就這麽看着他,林栖忽然開始考慮很多問題。

塗夫人和林朝夕放縱林栖回國幾個月,不代表會放縱他一輩子,如果這個學期結束,林栖還不回英國上學,不說林朝夕會怎麽樣,塗夫人就會先騰出手來收拾他,首當其沖的,就是先處理他們認為影響了林栖的最大因素——江秋盡。

雖然林栖現在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但沒過多久,塗夫人一定會留意到江秋盡的存在。

林栖可沒天真到能瞞過他們,負責保護他的保镖們行蹤隐匿的很好,想也知道他們每天的報告寫得有多詳細,這些林栖早就習慣了。

他要做的,是在塗夫人和林朝夕幹涉之前,擁有保全江秋盡的能力。

是時候為之後的事情做準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林栖握着江秋盡的小腿,問:“這個姿勢,疼嗎?”

“不要了,我好疼。”江秋盡一直往沙發裏面躲,林栖只能空出一只手來按着他的手,“等一會就不疼了,阿盡忍一忍。”

“把那裏揉松一點就好了。”林栖嘆息一聲,又用力了一些,“你好緊。”

“都怪你,大壞蛋!”江秋盡委屈巴巴:“都是你出手太狠了,害我現在小腿肌肉那麽緊繃,還要搽藥油散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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