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年輕人的世界竟有這般複雜？
這一回合的問答下來， 陸翡意感到自己的認知得到了新的打開。
似乎自己理解的和溫燃理解的……都是不一樣的。
還有溫燃所說的女孩兒們有時候會說反話，陸翡意又有點分不清，現在溫燃有沒有對自己說反話。
想得腦仁都疼。
溫燃好心給陸翡意科普這些知識， 結果把自己整得越來越氣。
她和陸翡意之間也就差了三歲而已， 為什麽仿佛隔着一道鴻溝。
“陸老師，你有必要多上網沖沖浪。”溫燃最後得出這個結論，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一瞬間溫燃竟然感覺陸翡意的表情有點無辜，于是把自己即将口吐芬芳的心思忍了忍繼續說， “免得以後再被關到小黑屋裏去。”
陸翡意能清楚的感覺到溫燃對自己的無語，但氣似乎是消下去點了。她認識溫燃這麽久， 第一次感覺到溫燃對自己這麽嫌棄。
大概也只有溫燃能在自己的面前有這種情緒了，陸翡意帶着點試探的語氣：“你可以将不喜歡的那些詞都告訴我。”
然後陸翡意可以讓那些雷區詞彙從自己的字典裏消失。
溫燃從陸翡意的眼睛裏看到明明白白的四個字——我不理解。
也是難為陸翡意了。
她氣也撒了，話也放了，現在的情緒還不錯。另一方面，溫燃知道了陸翡意在哄女孩兒這一件事上如此的笨拙又有點開心， 這證明了陸翡意之前說的話不假，是真的從沒追過人。
自然也沒喜歡過誰了。
誰能想到，如今已成為自己前妻的陸老師， 在感情方面竟還算得上是一張白紙，什麽都不明白。
溫燃想到這終于心軟了下， 沒再陰陽怪氣地去嗆人， “那個……瑪珂的事， 謝了啊。”
陸翡意詫異了瞬， 沒想到溫燃竟然會知道是自己做的。過了兩秒鐘， 鎮定地開口：“只是不喜歡扭曲事實而已， 舉手之勞。”
是是是， 溫燃知道。陸老師厲害，陸老師最棒，陸老師的娛樂圈地位頂呱呱。聽聞瑪珂家的代言費已經高達八百萬，能直接和瑪珂高層對接的牛逼程度不用多說，在陸翡意這只是舉手之勞。
溫燃感覺自己被陸翡意無意間秀了一臉，深深懷疑起以前的自己為什麽就不多使用使用陸翡意的資源。
真欠。
溫燃進房門前說：“這周末我有時間，如果你要回陸家就提前告訴我吧。”
這已經是溫燃一定程度上的退讓，陸翡意了然，說了聲好。
溫燃回到卧室裏洗完澡躺下，秦九酒發來消息。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請問小溫同學想要先聽哪一個呢？】
溫燃回複：我想睡個好覺，只想聽好消息
秦九酒：下周三你殺青，當天會有個直播的殺青采訪，董導那邊是說想請娛樂周刊的許總編來，夠牌面不。
溫燃：許悅樓采訪我？
秦九酒：可不是嗎？但董導和我說還在和那邊接洽，畢竟許主編沒那麽好請……你是真的火了，之前這種殺青采訪讓主編來都是給主演們的配置。
但溫燃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先前許悅樓給自己朋友圈點了個贊，接着就是許悅樓來采訪自己。
哇。
如果自己是個傻白甜，那就真覺得是上天眷顧自己了。
溫燃：你确定許悅樓是為采訪我來的？而不是因為其他？
秦九酒：你管他的呢，既然那邊能答應，那就不愁你沒個頭條。
溫燃：壞消息是什麽，說吧。
秦九酒：周三桂新月和你一起殺青，并且讓你們一起直播。因為之前瑪珂代言的事情，已經很多人在傳你們不合了，直播加入桂新月是桂新月公司那邊争取的，沒辦法。
溫燃：……
那我還不如周三不殺青了？
她嗤笑了聲，還真是一個敢接一個敢播，讓自己和桂新月同框是怕直播間封的不夠快嗎，溫燃覺得按照自己現在的脾氣，可能會和桂新月直接開怼。
溫燃：有臺本嗎。
秦九酒：……沒，但打過招呼了。到時候直播間裏有管理，你倆要真打起來了就假裝斷網卡退直播間。
秦九酒：哦還有，為了展現你們的塑料友誼，需要你們互送對方一個殺青小禮物，需要我幫你準備嗎？
溫燃：送給桂新月我嫌路邊的雜草都擡舉了她。
溫燃：我自己準備，你別操心了
秦九酒在她睡覺之前又發來一句話：你和陸老師又住在一起了嗎。
秦九酒：小心點，別被拍到。
溫燃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現在這情況就很難向別人解釋，鬼知道為什麽陸翡意現在酒店不住了總往家裏頭跑，回的比前兩年半還勤快。
對于陸翡意的這種，溫燃心底還是覺得很惬意的。
看吧你，之前發現不了我的好，現在知道來我面前了，但不好意思，我可沒之前好搞。
溫燃就差把【我現在就要虐你我很不好惹】這句話刻在臉上。
她倒是想看看，陸翡意在這段時間裏還能為自己做到哪個地步。
所以，回來就回來吧，反正這房子也不是自己出錢買的。
現在她霸占着陸翡意的房子，刷着陸翡意的卡用着陸翡意的錢，還把陸翡意氣得無言以對，說實話——
诶，就美滋滋。
所以桂新月這個名字也沒大讓溫燃氣多久，睡了個安穩覺。
等她起來的時候陸翡意已經走了，溫燃習慣了，每次陸翡意都比她更早開工，睡醒了還看到陸翡意在家才驚悚。
到了片場，徐彤潔就湊到溫燃的身邊：“溫姐，昨天你看瑪珂的申明了嗎！”
什麽事都逃不過徐彤潔這個沖浪小能手的眼睛，溫燃點頭，徐彤潔小聲在溫燃邊問，眼裏亮晶晶的，“是不是陸老師幫你壓下去的？”
“嗯？”溫燃來興趣了，畢竟這事情除了自己誰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說？”
“我去搜了你和陸老師的詞條，結果我發現，陸老師和你的名字都連在一起，除了桂新月的名字消失了，就連——”徐彤潔壓低了聲音，“周怡晴的都沒了。”
“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流量嗎，溫姐。”徐彤潔八卦之魂滾滾燃起，“相當于陸老師的流量直接分給了你。”
徐彤潔：“除了陸老師本人，我想不出誰還能這麽慷慨。”
娛樂圈裏對這種流量和地位最淡然的人是誰，非陸翡意莫屬。
為什麽？很簡單，因為陸翡意永遠站在頂級流量的TOP1，她壓根不用在意這東西。
溫燃：“你真聰明。”
“真的啊！那你們是不是打算複婚了。”徐彤潔神神秘秘地說，“昨天我順便看了下溫姐你的超話廣場，看到你有個死忠粉在和那些人對罵，笑死我了，名字也搞笑，叫什麽狗屁狗蛋的。”
要不是溫燃是狗蛋本人，真的會覺得徐彤潔是在激情辱罵自己。
她揚起個微笑：“是嗎？那一定是個貌美心善的女孩子。”
誇起自己來溫燃毫不嘴軟，心裏卻想着那位橙色高V的用戶，那才是妥妥的死忠粉，可惜默默地為自己砸錢撤了詞條卻沒人知道，真想為那個用戶買三天三夜熱搜。
在她們聊天的時候，桂新月從面前走過，溫燃聽到了一聲冷哼。
徐彤潔比溫燃的氣來得快，對着桂新月的背影：“神氣什麽啊！”
溫燃沒生氣，她倒是等着直播的那天，看看桂新月怎麽來和自己表演塑料友誼。
“溫姐，周三你殺青，有個神秘人物要來知道嗎。”徐彤潔終于想起了這件事，興奮地和溫燃分享，“認識祝允君嗎？”
這名字有點耳熟，但溫燃沒過多的印象，“我不認識。”
“也正常，因為祝導這幾年的發展方向在歐洲，人也是最近才回來的。你當時出演的那部《日出》還有一個歐洲的改編版本，是祝導參與監制的，在歐洲得了最高獎項。”
祝允君很低調，但才華橫溢，不喜歡拍主流電影，拍攝的手法也出其不意。雖然祝允君的電影這幾年并未在國內引起波瀾，但在導演圈裏，祝允君這個名字永遠占據一席之地。
五年前祝允君在拍攝完兩部小衆影片後就去了國外游學，那時徐彤潔曾經與祝允君有過合作，并且在幕後成了好友。
祝允君回國的消息她最先知道，所以她叫了祝允君來探班，想着把溫燃引薦給祝允君。
“她這次回國，有一部五年前沒拍完的紀實電影項目要重啓。”徐彤潔真誠道，“我覺得你很适合女主角。”
溫燃詫異了一瞬。
《日出》這個劇本是溫燃當時很不容易才争取來的，經典劇目，改編版本無數。能将這樣的經典拍出自己的新意并得到國外市場的承認，單單這一項成績，就足夠祝允君回國吃得開了。
溫燃感覺的到這是個大咖，而她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現在才演到電視劇的女三號，轉眼間就能得到紀實電影的女主角角色，這可能嗎？
不可能。
溫燃敢想嗎？
——她還真敢。
有資源不用是傻子，溫燃笑着說：“好啊，那就期待到時候和祝導的見面了。”
周三，溫燃的最後一場戲在下午三點鐘正式結束。
美中不足的是，桂新月的最後一場戲也在半小時後結束了。
因為是兩個人同時殺青，工作人員還為她們準備制造氣氛的鮮花和禮炮，“砰砰”兩聲，碎屑挂到了溫燃卷翹的睫毛上，在秦九酒的手機放大鏡頭裏，把溫燃的假笑拍的明明白白。
真是在用全身抗拒和桂新月同框了。
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畢竟周圍那麽多機位對着，還要拍一些花絮放上去。
秦九酒小聲提醒：“燃，你笑得有點假。”
溫燃用唇語說：賤人不值得。
桂新月倒是笑得很開心，一手捧着花，另一手拿出自己的手機：“溫姐，我們來自拍吧。”
溫燃見識到了什麽叫小丫頭的兩幅面孔，只要在鏡頭下面，桂新月就能親熱的仿佛和她一個肚子裏出來的，簡直能震碎三觀。
“這就沒必要了，小妹妹。”溫燃在桂新月靠近的往邊上閃躲了下，用只有兩個人聽到音量說，“和我一起拍照你不會自卑嗎。”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照亮你的醜。
“哎，別生氣，等會卡粉。”溫燃加深了笑容，直接把桂新月的話給堵了回去，“別在這給我裝熟。”
桂新月雖然心裏火冒三丈，但卻不能表露出來，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不要臉。”
溫燃大方道：“謝謝。”
直播定在了四點鐘，有人來通知娛樂周刊的人已經在路上了，讓溫燃和桂新月去準備一下。
祝允君要來的事情只有徐彤潔和導演知道，剛才徐彤潔已經出去接了，說差不多能剛好到。
桂新月為了采訪還要準備重新改個妝，溫燃沒那麽多講究，換了衣服就準備直接去采訪室。
溫燃想起來自己和陸翡意都已經三天沒聯系過了，這三天她也沒公寓去住，一直在酒店。也不知陸老師知不知道自己殺青。
點開聊天框，記錄還止于上次的死亡發言。
怎麽看都不舒服。
于是溫燃發了個表情包過去。
溫燃：貓貓探頭.jpg
等了一兩分鐘陸翡意沒回複，溫燃覺得沒勁，一下手欠把表情包給撤回了。
系統赤裸裸地提示她剛才做的蠢事：【你已撤回一條消息】
真美女無語，她在幹什麽？難道還想陸翡意秒回自己嗎？
她進了裏間換衣服，剛把拍戲的衣服拿開，結果壓在底下的手機開始震動。
誰啊挑這時候打電話來。
溫燃開了換衣間的門，另一手去拿手機，剛瞥到上頭有陸翡意的頭像，化妝間的門就被人開了。
“？”溫燃也不知道是不是陸翡意給自己打電話來，順勢按了手機邊上的挂斷按鍵，捏着手機直起身。
不敲門就進來，桂新月做賊呢？
自從桂新月上回拿下代言耀武揚威之後，這個人已經被溫燃加入到自己的死對頭名單裏。她很清楚對付桂新月這種自以為有資本撐腰就為所欲為的人而言，絕對不要慣着。
你有資本怎麽樣，可我邊上有陸老師這樣的流量，我怕你嗎？？
桂新月的目光和溫燃對上，這裏面也沒別人，她說話的語氣自然譏諷：“手上敗将，你不會真以為和陸翡意扯上關系就能躍居一線了吧？”
喲，本來還懶得搭話，現在對面送上門來挨怼。
溫燃挑眉，笑了聲。
似乎是她的這聲笑惹怒了人，桂新月走到溫燃面前趾高氣昂：“你和陸老師結過婚又怎麽樣，哪怕你費盡心思把自己送上陸老師的床又怎麽樣，沒有你紅的份！”
溫燃哦了聲：“怎麽，難道你就睡得到嗎？”
她說這個的語氣就像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桂新月氣急了說：“你不要臉！”
“你要臉，你最有臉，你有臉你睡得到？”溫燃不遺餘力地諷刺着桂新月，畢竟對待不要臉的人不能用對付普通人的法子。
桂新月完全沒想到溫燃在自己面前這麽坦然，一時被堵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自己又要去換妝，憤恨地瞪了溫燃一眼後摔門走了。
溫燃怡然自得地從鼻子裏哼了聲。
跟她鬥，真年輕。
她這才從手中抱着的衣服底下把手機拿回來，手指剛觸到屏幕，手機界面就被點亮了。
？
上面顯示着——
【正在與陸翡意通話中】
時間已經到了十分鐘，也就是說，桂新月剛進來的那會兒，自己就把電話給接了。
她按的難道不是挂斷嗎？？？
之前大言不慚的那些話，肯定一字不漏地被陸翡意聽了個清楚，這人到底是怎麽保持在這個過程中一聲不吭的。
溫燃失語了。
這時，手機裏傳來陸翡意的聲音。
“其實，要臉也行。”
溫燃很清楚，陸翡意回應的是自己剛說的，不要臉她也睡到了陸翡意這句話。
在內涵自己什麽玩意兒，她溫燃是這麽随随便便就不要臉的人嗎？啊？
“把你剛聽到的都給我忘了！”
溫燃惱羞成怒地說出這句話，趕緊把電話挂斷。
溫燃從包裏找到自己随便包了下的禮物，這是等會兒直播的時候要送給桂新月的。
外頭響起敲門聲，徐彤潔的聲音傳來：“溫姐，還在裏頭嗎？”
溫燃應了聲，随後，徐彤潔推門進來，後面還跟着秦九酒和一個高挑的女人。
頭發挑染了一束灰色，幹淨利落的低馬尾，丹鳳眼，耳朵上的銀質耳釘隐隐透露出來人的特立獨行。雖然現在天氣還有涼意，女人裏頭穿着條吊帶裙，外套放蕩不羁地松垮着，上面別了個宗教圖騰。
“這是祝導。”徐彤潔又對祝允君說，“這就是我跟你提過那位我特別喜歡的女演員溫燃。”
“你好。”祝允君臉上有淡淡的笑容，朝溫燃伸出手，“久聞大名。”
溫燃沒想到徐彤潔效率這麽快就給把人領到自己跟前來了，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飛快和祝允君握了一下，“祝導好。”
她猜測祝允君說的久聞大名說的是自己最近洋洋灑灑的離婚頭條，以這種方式被這類導演知曉，溫燃覺得自己可能是無緣祝導的女主角了。
沒想到在打招呼的靠近時，祝允君低聲笑了：“不必和我客氣，我倒是很可惜沒能看到翡意知道你開離婚pa時的表情。”
咦？這話聽的，好像和陸翡意還挺熟的。
秦九酒說：“直播那邊在叫你了，我們先過去？”
祝允君好脾氣地說：“不耽誤你們。”
頓了頓，祝允君又随口問：“是哪家過來采訪？”
徐彤潔答道：“娛樂周刊的，我們一起去看看？”
祝允君笑意加深：“行啊。”
直播間和采訪的地方是單獨騰出來的場地，周圍自然也全是攝像頭，工作人員可能真怕溫燃和桂新月打起來，兩人的位置中間還隔了個桌子的距離。
許悅樓正低着頭在翻看着采訪的稿件。
她雖然自己來了，但并不打算自己去采訪，這個活交給身邊的助理就行。
這種不算是大ip的采訪，許悅樓一般都不會親自出馬，何況又不是采訪主演，也是因為賣了董導的面子。
對于溫燃，許悅樓還停留在溫燃和陸翡意結婚那會兒的印象裏，并不深刻，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女演員。
結果後頭溫燃轉頭就是一個胡鬧的離婚派對，作為陸翡意的好友，許悅樓對溫燃實在不算多好。她在娛樂圈裏什麽人沒見過，像溫燃的這種行為，自然被她歸到炒作這裏面。
助理在旁問：“主編，我們準備開始了。”
“嗯。”許悅樓随手把采訪稿交給助理，還沒擡頭，“現場準備吧。”
直播間開啓。
為了方便現場對直播間的情況進行管理，在被采訪的人面前是有一塊滾動着直播間粉絲評論屏幕的。
一開始人并不算太多，一條一條的刷的還不算快。
溫燃瞥了眼，來的多是桂新月的粉絲，就像約好了似的，發着那些彩虹屁。
助理拿起印上自家公司logo的話筒，許悅樓終于擡頭，視線卻在看到後方和攝影機站在一起的女人身影頓住。
祝允君正和徐彤潔在聊些什麽，視線并不在此。
助理手裏的話筒突然被自家老板拿走，轉眼一看許悅樓的臉色都黑了一半，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了：“我自己來采訪。”
助理：？
瑟瑟發抖，這是誰惹着老板了突然情緒波動這麽大？
溫燃看到許悅樓拿起話筒坐到主持位上還有點詫異，但她發現許悅樓的目光并沒有在采訪稿上。
在許悅樓的身後，祝允君的目光和溫燃來了個空中對視，溫燃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
祝允君和陸翡意認識，許悅樓是陸翡意的好朋友。
啊這……
沒這麽狗血的事情吧。
按照流程，許悅樓先是讓桂新月和說一說自己對于角色的理解。
桂新月面對着鏡頭侃侃而談，仿佛是在做閱讀理解。足足講了三分鐘才打止，到了溫燃時，秦九酒用期待的目光告訴溫燃：多說點！碾壓這個女五號！
溫燃微笑：“我的角色就是一個黑化後保留了少許對女主角良知的炮灰，謝謝大家。”
彈幕瞬間變多。
【姓溫的敬業點好嗎？】
【笑死，說這麽一點點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沒讀過書嗎】
【學學桂新月行不行，月月一看就是對角色理解透徹了的那種】
【吵啥吵，擋着我看美女了，有三個大美女在鏡頭前面養眼就夠了啊[/狗頭]】
【我的錯覺？感覺今天我們許主編采訪沒有以前那麽犀利，是不在狀态嗎】
桂新月看到彈幕後得意地勾了勾唇，笑容也越發燦爛。
許悅樓确實狀态不在線，但她的職業素養在線，挑了個敏銳的話題繼續提問：“但前陣子因為某代言的事情都傳言你們兩人不合，這是真的嗎？”
桂新月笑道：“這是哪兒的話？我和溫姐的關系一直都很好，平常在片場大家都是知道的，怎麽可能會因為我拿到瑪珂代言溫姐就不理我，你說是不是啊溫姐？”
溫燃怎麽會不懂桂新月的意思，明着好像在談笑，實際上卻刻意把自己拿下代言的事情又拎出來炫耀一遍。
真是給足她臉了。
溫燃盈盈笑開：“是啊，瑪珂家選你自然有它的道理，我又沒你能撒嬌。”
工作人員看着兩個人争鋒相對在一旁膽戰心驚，極其害怕溫燃的嘴裏再說出什麽話來。
許悅樓倒是驚訝一下，她沒想到溫燃居然會直接怼回去，這和自己印象中的人相去甚遠。
助理趕快打圓場：“兩位今天同時殺青，不知道有沒有為對方準備小禮物呢？”
“有啊。”桂新月示意自己的助理将東西遞過來，用粉色的包裝紙包着，還雙手捧着去給溫燃，“溫姐，你拆開看看。”
溫燃拿着拆快遞的小刀，毫不客氣地劃開外包裝紙，立馬看到上面印着的MAKE字母。
我淦。
桂新月送的居然是瑪珂家的化妝品套盒，你他媽的在這侮辱誰呢？
【啊這】
【突然覺得溫燃有點點可憐了，代言已經沒拿到了，也沒必要故意送品牌方的東西吧……】
【說啥呢各位，桂新月是代言人送代言的東西有什麽不對？？？】
【但是溫燃耍大牌的消息已經被澄清了啊，還追着來黑沒這個必要吧，個人覺得這樣有點不禮貌】
【肉眼可見溫燃心情不好了】
【代入感極強，這兩人根本就是在營業不是真的關系好吧……】
直播間的粉絲開始越來越多，卻不是來看兩人關系好的，而是想知道這兩人還能怎麽互嗆對方。
就在彈幕飛速刷屏的同時，所有工作人員包括溫燃都看到屏幕上出現了巨大的宇宙飛船散發的金光以及炫目的提示。
【歡迎用戶1777890進入直播間】
所有人的表情：“？”
誰啊？
怎麽個水軍進來還有這麽牛逼的提醒的？
只有溫燃知道，這是獨屬于尊貴橙色高V用戶的特權。
自己的死忠粉來了！
不能輸！
幹他丫的。
哪怕是在鏡頭前，溫燃也沒掩飾自己對這個套盒的嫌棄，她沒對這個禮物做出任何回應，只是接着自己從一邊的小包裏拿出自己的禮物。
“你也拆開看看。”
桂新月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看着盒子裏露出來的黑黢黢的一塊皺眉：“這什麽？”
就巴掌大，方方正正的一塊黑。
“你這都不知道啊？”溫燃輕笑了聲，“這可是我為你量身定制的禮物，一個GPRS。”
桂新月：“？？？”
溫燃雖然臉上有營業假笑，但眼裏一點笑意都沒有，一字一頓說，“我看你總是找不準自己的定位，所以希望這個禮物能給你啓發，不客氣。”
彈幕瞬間發了瘋：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噴飯了不好意思，溫燃有點東西啊】
【神他媽找準自己的定位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年度最他媽意想不到殺青禮？】
【尊貴的用戶1777890送出游艇x100】
【尊貴的用戶177890送出宇宙飛船x666】
【尊貴的用戶177890：幹得好。】
桂新月：“……”
工作人員：——完蛋。
這是他們免費就能看到的直播事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