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正看着手機的陸翡意收到祝允君發來的短信。
【你前妻還挺有意思。】
陸翡意沒忍住彎了彎唇角。
确實， 自己也是最近才發現溫燃還有這一面。她才剛剛切出去看個短信的功夫，再切回來的時候直播間已經關閉了。
倒也是意料之中。
陸翡意想了想，又給許悅樓發過去一條消息， 問她感覺如何。
許悅樓：【你說得對， 溫燃不是以前那樣了。】
緊跟着又是一條——
【她回來了你是不是早知道？所以這次才讓我一定要來。】
陸翡意：【既然忘不掉那就好好把握，別讓人又走了。】
許悅樓：【你說起我來倒是一套一套的啊。】
陸翡意确實早知道祝允君回國， 這次勸許悅樓去采訪當然也有照顧溫燃的私心。
她想， 溫燃是需要這些曝光的。
——
直播間被關閉後，桂新月的臉直接就垮了下來， 把手裏的GPRS猶如燙手山芋一般砸在助理的身上，也顧不上攝影機在不在場， 對着溫燃冷冷道：“你敢這麽對我，後果你自己知道想！”
她可是有資本傍身的人，自己家的人脈資源也不差，溫燃這個現在黑粉滿天飛的人拿什麽和自己鬥？
溫燃說：“你可以試試看。”
秦九酒過來拉住溫燃：“算了，燃燃， 現在太多人在這，鬧大了董導也不好做。”
“我給她臉了，要把這人噴回去， 我哪裏對得起小77的禮物啊。”溫燃毫不留情地也把瑪珂的化妝套盒扔進了面前的垃圾桶，“誰稀罕！”
小77？
哦， 秦九酒想起來了， 是那位死忠粉。
“拍什麽拍啊！別拍了！”溫燃的舉動把桂新月氣得掉頭就走， 再待在一起一秒鐘都是髒了自己的衣服。她也不怕到時候通告會怎麽寫， 反正， 自己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剩下溫燃和許悅樓， 還有大片傻眼的工作人員。
“不好意思， 這段時間麻煩大家了。”個人恩怨歸個人恩怨，溫燃對工作人員從來沒別的想法，她态度極好地像大家鞠了個躬。
這哪裏是網上說的那種耍大牌的樣子？放屁！和溫燃拍戲這麽久，大家都願意成為溫燃的水軍，平常打招呼的時候不是說小溫就是叫一句溫老師，戲好又禮貌，明明就很好相處。
徐彤潔第一時間沖上前對溫燃說：“別理那瘋子，哎，你殺青了，咱們晚上要不要聚聚啊，周舟說他想吃火鍋。”
溫燃本想敬業的和許悅樓打聲招呼，卻第一次發覺許悅樓這麽心不在焉，竟将采訪稿和話筒交給助理，往片場外走。
“祝導呢？”
徐彤潔看了眼：“剛剛還在啊……”
管不着那麽多了。
溫燃說：“你等會兒不用拍了？”
徐彤潔和周舟兩個主演這段時間和溫燃相處的很好，兩人雖然比溫燃小一歲，成天在溫燃耳邊溫姐長溫姐短的，溫燃竟也習慣了。
說實話，她在進組之前還擔心過。
這是一部BG的言情劇，自己卻演了個喜歡女主的配角，戲是公司之前接下來的，雖然現在觀念開放，但這種一般都不讨喜。
“拍，不過董導說七點就能結束。”
周舟剛剛下了戲，穿着男主角的古裝就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帶給溫燃一束花，“溫姐，剛沒趕上你的殺青直播，怎麽樣？”
“你來晚了，沒看到我們溫姐的送禮。”徐彤潔想到這個就樂得不行，和周舟分享了，還不忘吐槽一把，“你沒看到桂新月那咄咄逼人的樣子，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了。”
“小點聲說。”周舟笑了，“我給你們準備了我家鄉的牦牛肉火鍋。”
“那行，晚上就一起吃。”溫燃盛情難卻，索性道，“我先回去一趟，到時候你們把位置發給我。”
周舟說：“你要是要帶什麽朋友來也行，我這牦牛肉管夠。”
說完周舟又被叫去拍戲了，溫燃好奇問了聲：“小周家裏幹什麽的？”
“溫姐不知道？周舟家裏是藏區養牛的，倍兒有錢，據說有千把頭。”
這也太接地氣了……難怪周舟看上去五官比普通人要更立體一些，但他皮膚一點也不黑。
溫燃說：“多少錢一頭？”
她對這些了解甚少。
“一萬？反正你別小看周舟，他可有錢了。”
一萬，千把頭，一千多萬。
周舟家裏居然這麽有錢啊……
溫燃保持着這股震驚，和秦九酒去保姆車的路上還在感嘆。
“在這圈子裏倒是很正常，你看陸老師，不是照樣的靠繼承家業就能不愁吃喝的，同樣活躍在演藝界。”
溫燃想起徐彤潔說自己能帶人一起去，問了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火鍋？”
“不了，我今天家裏面叫我回去吃飯，等會兒我就不跟你車回了。”秦九酒和溫燃已經要走到影視城門口，為了方便就打算往另一個出口走，“接你的車就在外面。”
溫燃應聲，她回去換套衣服準備一下應該差不多。
她還想看看網上是怎麽評價自己和桂新月的這場直播的，低頭拿着手機往老地方走，自然沒注意快到跟前的人是誰，只是視線裏出現了一雙漆皮綁帶長靴。
不是吧，今天是換司機了嗎？
溫燃一擡頭便看見自己面前戴着墨鏡穿大衣的陸翡意，雙手随意地放在兜裏，慵懶又大方，身體輕輕靠在後面的車門。
“你怎麽來了！”溫燃下意識看了看周圍有沒有攝影頭，聲音也有點緊張。
“你不是今天殺青嗎。”陸翡意神情自若地拉開車門，示意溫燃上車，“我晚上時間剛好空着。”
溫燃麻溜兒地就鑽了進去，自己現在真是熱搜上夠了，禁不起再折騰，坐好了之後才隐約感覺到，“你……是來接我下班的？”
不是吧，陸翡意會有這麽閑嗎。
陸翡意進去摘下墨鏡，說：“沒有，順路。”
就知道陸翡意不會有這訣竅，還知道在這種時間段來接自己的合約cp下班，溫燃心裏湧上的那麽點感動也煙消雲散，懶洋洋地窩在位置上，“找我有事啊？”
“沒有。”陸翡意說完後頓了頓，“我看了你剛才的直播。”
溫燃這才把表情一收，笑容出現在臉上：“怎麽樣，是不是感覺我特別厲害？”
陸翡意看到溫燃這個模樣，心裏那些話猶豫了會兒才說出來：“雖然出了氣，但你這樣做可能會給別人留下抨擊你的機會。”
圓滑的人會在這圈子裏混的更好毋庸置疑，陸翡意作為過來人給的建議只是不想溫燃吃虧。
溫燃的笑容變淡，“我被人抨擊的還少？”
之前陸翡意從沒說過這些，怎麽現在來教自己做事？溫燃那種分享的快樂瞬間沒了。
“難不成桂新月還能把我封殺了不成？”溫燃哼了聲，“我不管，忍一步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這句話聽過沒有？”
“而且也不是全沒好處啊。”
溫燃想到了什麽，小尾巴又翹起來，得意地和陸翡意炫耀：“而且我已經有小77這個大粉絲了！人在直播間給我刷了好多禮物，你看到沒有。”
陸翡意的表情頓了下，很快恢複如常：“退出去比較快，沒看見。”
“那真是可惜了。”溫燃嘆了口氣，但眼尾卻開心地往上揚起，“也不知道這個姐妹的錢哪來的，刷這麽多，我一直想着有機會能退給她就好了，有這個心我已經很快樂了。”
陸翡意沉默了幾秒鐘說，“能給你這麽刷禮物的應該不差錢。”
溫燃不以為然：“是嗎？”
她看了下陸翡意的神色，還是決定不把這位土豪粉絲其實是兩人cp粉的事實說出來，随意問，“我都想不出來這個粉絲喜歡我哪裏，居然會這麽舍得花錢。陸老師，你這樣的粉絲應該很多吧，你說這種粉絲心裏是怎麽想的？”
陸翡意垂眸：“我也不知道。”
關于喜歡溫燃哪裏？
陸翡意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什麽行為稱得上喜歡，為她花錢嗎？
可陸翡意覺得做這些事就像是呼吸一樣的自然，沒想什麽就這樣做了。
就像是來接溫燃回家這件事，等她意識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片場外面等着了。
這是為什麽？
她也不知道。
回了家，溫燃就去換衣服去了。等她打扮好出來，看到陸翡意在沙發上坐着，似乎是在等她。
溫燃：“還有事？”
陸翡意點點頭，“上次你說有空就和我一起回去，今天行嗎？”
溫燃頓住。
很不巧，她這幾天一忙就把之前答應過陸翡意的事情忘了，結果今天又約了別人吃殺青火鍋。
“……我忘了。”溫燃頓時就有點心虛，“你今晚上本來想一起回去吃飯的？”
陸翡意的黑眸裏沒什麽情緒變化，只是單說了“嗯”字。
不對，自己怕什麽，昨天陸翡意又沒告訴自己今天要吃飯。
溫燃：“你不要告訴我今晚上你沒地方吃飯。”
陸翡意看着她半晌，只問了句，“方便嗎？”
不是吧不是吧，陸翡意這話是讓溫燃去吃飯的時候把她也帶上嗎。
太厚臉皮了！
陸翡意的回答兼職出乎溫燃的預料，聲音也硬邦邦的，“不太方便。”
陸翡意沒強求，哦了聲：“那我在家裏吃個面條。”
一邊是美味的耗牛肉火鍋，一邊是清湯寡水的面條，為什麽溫燃越對比越覺得陸翡意慘。
陸翡意不可能賣慘的，肯定是自己的錯覺。
這時徐彤潔的微信進來：
【溫姐！好了嗎？我們差不多拍完過半小時要出發了，地址在這裏】
随後是個定位。
在市郊，離她家裏大概一個小時，溫燃知道那個地方，打車特別不方便，去也不方便，因此那裏絕對沒有狗仔。
溫燃面露難色，糾結了下，最終決定不管陸翡意自己去換鞋。
開玩笑，如果自己把陸翡意帶去了，不得把徐彤潔和周舟吓死嗎？
她臨了要出門前回頭看了眼，發現陸翡意的目光一直追着自己，雖然沒說話，但溫燃竟然從陸翡意的眼睛裏品出了一絲委屈巴巴的感覺。
陸翡意起身，“我去做飯了。”
溫燃沒吱聲。
之間陸翡意走到廚房裏打開冰箱，自言自語了聲：“沒有面了啊……”
溫燃的心裏就一直回響着：
——沒有面了。
——我随便煮點面條吃就可以了。
——方便嗎不太方便。
最後竟然變成了：
陸翡意沒有飯吃，陸翡意連面條都沒得吃，陸翡意要餓死了，陸翡意要因為你餓死了。
溫燃：“……”
“行了。”溫燃頭痛地捏了下鼻梁，悶聲問，“火鍋吃不吃。”
陸翡意迅速将冰箱門關上，“那就麻煩了。”
“也不是白吃的啊，你得給我當司機，那地方遠得很。”溫燃自己也沒買車，剛好蹭一蹭陸老師的副駕駛，“一起吃的還有我兩個朋友。”
“了解。”
陸翡意很快就裝好了鞋，快速地讓溫燃覺得仿佛陸翡意一直在準備着和自己一起出門。
坐在車上，又有舒緩的音樂放着，溫燃整個人放松下來，慢慢的睡熟了。
陸翡意的餘光瞥見，順手将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兩度，這樣不至于涼着。
中途溫燃的手機響了，溫燃睡得很迷糊，卻精準地挂斷的了電話，繼續睡着。
陸翡意：……
但電話卻锲而不舍地打來，溫燃顯然是不打算醒，大概以為這是起床的鬧鐘，手不斷地摸索着，眉頭微皺，眼睛卻閉得死死的。
剛好是下班高峰期，前面堵上了。
陸翡意将手機拿過來，按了接聽鍵。
秦九酒着急的聲音傳來：“你幹什麽呢在？壞了，你又被罵了！都是因為下午的那場直播，不知道是不是桂新月要搞你，水軍和惡評一波一波的壓都壓不過來……”
“喂？怎麽不說話？人家還說你的那個小77是雇人扮的，麻蛋我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在家吃着飯呢突然接到公司電話被楊總罵了一頓——”
陸翡意出聲：“我是陸翡意。”
電話那頭馬上沒了聲，下一秒，挂了。
陸翡意：“？”
她的名字有這麽吓人？
這一段是最堵的，開三秒鐘等三分鐘，在車再次停下來之後，溫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到了？”
“沒有，堵車。”陸翡意扭了下頭看她，“秦九酒給你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你挂了，一個我接了之後她挂了。之後你手機就一直有消息進來。”
溫燃點開，微信界面已經有了秦九酒的N條消息。
【你和陸老師在一塊兒？？？】
【都什麽時候了還和陸老師湊一塊！千萬別被拍到了我的小祖宗！！！】
【#鏈接分享#】
【你今天又被網友辱罵了】
【不過這回有點麻煩，楊總說見你，明天上午去公司】
【還不在？趕緊給我上線！】
【……】
【你和陸老師……幹嘛呢？】
【吃瓜探頭.jpg】
溫燃清醒了一大半。
鏈接點開後，果然是營銷號搬運的殺青直播錄屏，底下的評論掀翻了天。
——溫燃你有禮貌嗎？在這種直播中直接怼人還美滋滋是不是，桂新月送的東西怎麽了，合情合理，你送的是啥啊。
——這還不是耍大牌？真覺得自己紅了現在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我看啊這姐是看在自己傻白甜人設沒紅之後換了包裝方案，故意博眼球把。
——接戲水平也是堪憂，除了吹那段親密戲還能吹什麽，大家也醒醒好吧，現在搞得溫燃個配角比主角們的熱度還高，天天發通稿蹭熱搜，還知不知道臉是什麽了。
——真搞不清楚陸老師怎麽會和這樣的人結婚？選人的眼光太差了。
要不是現在陸翡意還在，溫燃就要直接上去和這些評論幹架了。
想到陸翡意在出門前提醒自己的話，竟然被說中了。
陸翡意聽秦九酒之前的話也猜到一些，看溫燃一直盯着屏幕，以為是受了打擊，出聲說，“別人怎麽說你的不用太在意。”
溫燃和秦九酒回過去說自己正要出門吃飯就收了手機。
其實溫燃對這些話已經習慣了，這四年來自己的口碑就沒扭過來過，公司一開始的定位如此，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把粉絲吸過來的。
“你和公司的合約結束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陸翡意：“怎麽突然這麽問。”
她的合約在三個月後就要到期了，其實這陣子陸翡意就有在籌備創立自己工作室的事，只不過這些沒來得及告訴溫燃。
溫燃的聲音輕輕的，聽不出息怒：“只是覺得就連你走到這個地位的人都要聽從公司的安排來和我來組個cp，挺難的。”
陸翡意聽完，下颚線繃得有些緊。
溫燃在手機上看到秦九酒之後又給自己發的一句話。
【惡評壓不下去，公司那邊還不作為，說這是給你在找熱度，放屁！】
溫燃突然感覺有點累，倒不是因為自己被罵，而是一直在想那條入目的說陸翡意選人結婚的眼光不行的評論。
就連陸翡意都會被自己的黑粉連累，為什麽陸翡意一點也不介意？
溫燃想不明白。
這一路上誰也沒再說話，車輛駛出了市區，喧鬧也被安靜替代，車況變得很好，不出二十分鐘就到了。
溫燃來到徐彤潔發給自己的包廂門口，推門進去。
“溫姐你來啦！”徐彤潔看到溫燃之後熱情的打招呼，但看到跟在溫燃身後進來的高挑身影時怔住，眼睛震驚地睜大。
陸陸陸陸老師？！
天啊，徐彤潔一直站定了溫燃和陸翡意的cp粉，對于陸翡意也像是追星一樣，看到兩人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場景要是拍給她前女友，徐彤潔覺得能收獲一屏幕的尖叫感嘆號。
周舟忙不疊的站起來，看到陸翡意來了人都局促起來，“溫，溫姐，你這是……”
陸翡意很有禮貌的率先答：“我是過來蹭飯的，可以嗎？”
溫燃落了座，笑了下：“陸老師聽說你這有牦牛肉火鍋，所以一定要跟來的。”
徐彤潔激動到沒講話：我的天吶我粉的cp其實是真的嗎？今夜是cp粉的勝利！
周舟受寵若驚：“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陸老師快坐，你要是覺得吃不夠，我到時候再讓家裏送幾頭牛過來給你。”
這就太過隆重了點。
溫燃看徐彤潔和周舟的眼神，知道兩人肯定會誤會，特地說：“都這麽驚訝幹什麽？雖然離了婚，但我和陸老師也沒成仇人，小徐不是說能帶朋友來吃火鍋的？”
“是是是。”徐彤潔一邊說一邊想，網上還說溫燃和陸翡意離婚後鬧崩了，看到這場面吓不死他們。
陸翡意就在溫燃的邊上坐下。
起初徐彤潔和周舟都有點放不開，畢竟平常他們和陸翡意這種咖位的人根本不會有機會坐在一起。
溫燃幹脆開了三瓶酒，分給徐彤潔和周舟，“涮肉不喝酒？人生路白走，這大冬天的，喝點酒暖一暖。”
陸翡意看了眼溫燃，将玻璃杯放到溫燃的手邊。
溫燃說：“你要開車，別喝酒。”
陸翡意才說：“我是想讓你用杯子喝，不用喝那麽快。”
溫燃的酒量有多少陸翡意清楚，知道今晚上是擋不住這姑娘了，只能照看着點。
溫燃根本就聽她的，拿起酒瓶子要和對面碰杯：“喝酒就要大口喝。”
陸翡意不再阻止她，用公筷将涮好的牛肉放到溫燃的碗裏。
徐彤潔和周舟感覺今天的溫燃特別的豪爽，和平常有點不一樣。叫喝酒叫的很起勁，喝得更起勁。他們兩個屬于後輩，自然也是鉚足了勁兒地陪溫燃喝。
很快一件酒就被喝空了，徐彤潔的臉都紅透了，說話帶着醉意：“哎，你們進娛樂圈的目标是什麽啊？”
“我的目标特簡單，就想着賺夠了錢，就扛着一麻袋的錢，去找我前任複合，嘿嘿。”徐彤潔嘟囔着，“那會兒沒有錢，她跟着我吃了好些苦……”
周舟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按，雄赳赳氣昂昂：“我要成為一線男演員，把影帝什麽的獎項都拿個遍！這樣就不用被我爸媽唠叨回去放牛了！”
說完，兩人亮晶晶的眼神落到溫燃身上，“溫姐，你呢？”
溫燃是三個人裏面看起來最正常的，雖然酒氣彌漫，臉連紅都沒紅。
就連陸翡意都将目光放到了溫燃的臉上。
“我啊。”溫燃笑得眼睛彎彎的，裏面閃動着細碎的光芒，不知道為什麽偏了下頭，視線剛好與陸翡意直直相對，說話的語氣帶着酒醉後的嬌憨：“我——”
“我想成為一個對得起大家期待的人。”溫燃的聲音輕輕落下，“哪怕只有一個人為我吶喊，我也想去做到最好。”
她的頭更往邊上偏，身體似乎軟綿綿的，上半身栽倒在了陸翡意的肩頭。
陸翡意垂眸看着溫燃的模樣，她顯然已經醉了，眼睛閉上，睫毛輕顫着，抿着的唇洩露了一絲從未展現在人前的脆弱，接下來的那句話只有陸翡意聽清。
“不然，我又怎樣對得起那樣的喜歡。”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後，陸翡意的心跳忽然漏掉了一拍。
【我也有小77這個大粉絲了！】
【我都不知道她喜歡上我哪裏，都這麽舍得給我花錢。】
——是為什麽呢？
陸翡意想，沒有為什麽。
因為溫燃就值得這樣的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