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玉镯子

這時,旁邊的人有了動靜。侍衛們也喝完了水,起身過去,分坐于旁邊那三個桌子邊,手抱着劍一對一的看着他們。那幾人一看不好對付全都不敢在動了。

方才鄭青落進來的時候便覺得不對勁,她與景昭慕出去看馬匹防止讓人動了手腳。果然到那之後在馬槽中發現了藥粉。不過好在兩人去的及時,馬兒并沒有吃多少。她們又去了後廚,發現真正的小二和掌櫃正被捆着,廚子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看着旁邊的人在往飯菜中撒藥粉,而後還攪拌了一會。

兩人進去将人制服後,回來之時恰巧看到書易嘴裏正嚼着菜。而書易以為自己身體體質特殊,吃了也沒關系,但裏面有一味可以與飯菜融合的輔料,可使飯菜更為香濃,輔料并沒有毒,但吃了會讓人身體不适,至于如何的不适...

鄭青落出去将書易抱了回來,小二和掌櫃在被解救後,感激的殷勤為她們安置住房。鄭青落抱着把腦袋紮在她懷中不敢見人的書易徑直去了樓上。

書易體質再怎麽特殊也是要經受一小部分藥效的。

蘇深在一旁看的玩味,景昭慕在江予的耳邊言語了幾聲,江予蹙起了眉頭,轉身對侍衛道:“把這幾個人綁了。”

随後那幾個人連刀都沒來得及拔出,侍衛便将他們抓了起來。這麽多人也敢下手,委實是有些猖狂了。小二與掌櫃的告知,這夥人是早上來的,一天也沒來客人,幸虧來的是她們,不然這些人就得逞了,謀財謀色害人性命。

翌日一大早,景昭慕幾人吃着早膳。鄭青落帶着書易從樓上下來,書易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手腳酸軟。一落座,雙手托着腮,由着鄭青落與她喂食。

景昭慕低着頭吃着飯菜,她已經習慣了這兩人這樣,但是當着這麽多人呢,她師父就不能收斂一點?

江予到沒什麽,蘇深卻看的樂呵呵的,她心中猜測這兩人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臨走的時候,書易給那幾個被綁了的人一人喂了一顆丹藥,蘇深好奇問道:“你給他們吃了什麽?”

書易惡狠狠的道:“斷子絕孫丸!”害她被鄭青落折騰一整晚,這仇怎能不報。

可饒是書易惡狠狠卻也只是像只未脫稚嫩的奶老虎,強裝兇惡的模樣讓人更生喜愛。鄭青落淡淡勾唇,摸了摸書易白嫩的臉頰,心情愉悅的道:“走吧,讓店家把他們交給官府處置。”

江予等人回到成國後,怕書易她們初到此處拘謹,便把她們安排在了自己的院中。在為江術診脈前,江予把自己是女子之事坦白的告訴了鄭青落。鄭青落不甚在意的,只道知道了。看過江術的脈象後,卻如景昭慕所說,是血蛟蠱蟲。看到景昭慕準備的藥材也都對,唯一缺的便是青情絲了,青情絲有連枝連理之氣,是精氣回身引導的必要東西。若中間出了岔子,青情絲可保她們性命。

至于讓書易來測試的藥是給江予吃的,江予在後面要吃的藥,比較的烈,而配制也極為複雜,要根據病人的身體來加重或減少藥量。這就需要書易的身體反應來估算。

景昭慕離開的這些日子,江術便由文寧來照看,藥也是她熬的。看着江術的身體愈發的健朗了些,江予很是感激景昭慕。但景昭慕也說過,這藥不能一直吃,吃多了也會變成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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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江予一直吃的是景昭慕煉制好的藥丸,雖藥效一樣,但制作的時候卻有些麻煩,所以一回來,江予便又開始喝起了藥。

苦澀的藥入口,江予還沒皺起眉頭,唇邊便出現了一小塊蜜餞。江予遲疑一瞬張口含住了景昭慕遞過來的楊梅蜜餞。酸酸甜甜去了口中大半的苦澀,而後心也跟着甜了起來。

景昭慕像無事一般吩咐下人将藥碗拿出去,而後又去了一旁繼續看書。江予看着她的時候眼底全是喜歡,可景昭慕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又讓她心中多出一絲自己站在這裏多餘的感覺。

她擡步去了外面,恰巧碰到來尋景昭慕的書易,書易見她一副讨不到主人歡喜的模樣,心中琢磨這兩人怎麽個情況。江予見到書易來尋景昭慕,行禮問候道:“易師父。”

書易故意寒着臉道:“易什麽易,叫師父。你是我徒女婿,叫聲師父怎麽了。”

江予楞了一下,随後道:“師父。”一聲徒女婿就讓她改喚別人師父了,江予自嘲的笑了笑。

書易被這一聲師父喚的舒心,她翹首看了看裏面,景昭慕正看書呢,她神秘兮兮的把江予喚到一旁問道:“跟師父說句實話,你喜不喜歡我徒弟?”

江予抿住雙唇,不知答還是不答。書易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小聲道:“我不會說與她聽的,跟師父說句實話。”書易一副老狐貍似的誘導着江予。

江予掙紮了一會兒,抿住雙唇,輕輕點頭:“嗯。”這是她第一次說喜歡景昭慕。

書易使勁拍了一巴掌江予:“我就說嗎,我徒弟長的這麽好看,你肯定是喜歡的。”

江予冷不丁被書易這麽一拍,身體前傾了一點,尴尬的笑了笑。

書易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鬼計上了心頭。她道:“我幫你如何?”

江予疑惑的看着書易,這要如何幫?景昭慕不喜歡她,還能讓她在喜歡她不成?書易笑的奸猾,勾勾手指,讓江予俯身過來,道:“我幫你是可以,但得有報酬。”說着拇指與食指中指摩擦起來。

江予顧不得難為情,景昭慕說過,不要輕信她師父。江予防備的道:“多謝師父好意,我還是順其自然吧。”她師父總是能想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招數,要多損有多損。這是景昭慕提前就告訴她的。

書易見江予不上鈎,還不死心的道:“別呀,我少收你一點。”

江予直起身子,站在那裏輕咳一聲,朝着房間的方向大聲道:“昭慕,師父來看你了。”

書易吸了口氣:“嘶,你這扶不上牆的泥巴。”

江予唇角勾起一瞬,小聲道:“江予還有事,就不陪師父了。”江予之前已經将事情都合盤脫出了,即是相信景昭慕,那便也要相信她的師父,若不信,也就不必請她們來為大哥診治了。

江予出了院子去了江術那裏,進去才看到蘇映安也在,江予過去行了禮,道:“孩兒給母妃問安。”

蘇映安點點頭,看着江術的身子硬朗了許多,又知江予帶回了名醫,準備為江術治病。心中歡喜,屏退了下人,道:“予兒這些日子辛苦了。”

江予微笑道:“為了大哥,孩兒做什麽都不辛苦。”

江術看向江予,心中憐愛。這個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妹妹,這些年替代自己吃了不少的苦頭。如今又為自己奔波勞碌,更是心存歉意。若他的病真的能好,以後定然會全力護着這個妹妹,讓她後半輩子開開心心,無憂無慮不在為朝堂之事煩憂。

蘇映安想着這那麽多日子了,除了洞房之夜景昭慕以為二人歡好過,其它時候江予不在碰她,有沒有埋怨過她,問道:“公主與你...她沒有懷疑嗎?”

“公主與孩兒一切都好,她沒有懷疑。”江予不假思索的回道。

蘇映安舒了口氣,笑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想着自己也是委屈了江予,她偏愛江術,她自己心裏清楚。江予身體健全,江術卻每年都要從鬼門關走一遭,如何不讓自己偏愛他呢。疼一次是一次,指不定哪一年人就沒了,到時候想疼都沒得疼了。

蘇映安将自己手上的镯子脫了下來,遞給江予道:“為娘也沒有什麽太好的物件,這個镯子跟随了我許多年,你拿起給公主吧。”景昭慕自從嫁過來,蘇映安總共沒見幾次,看她把江術照顧的這樣的好,心中感激,便将自己這些年喜歡的玉镯子讓江予代送過去。

江予本想拒絕,讓自己的母妃如此割愛,但又一想景昭慕為她們兄妹倆這樣勞累,自己确實也沒有給人一件像樣的物品。江予接過镯子告辭了。

江予回到院子便看到書易正與景昭慕二人一起碾藥,一個搗藥一個碾藥,看起來還挺和諧。只是才看了一會兒,書易便松開了藥碾,牢騷道:“為師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幫你碾藥,你這徒弟真是不孝。”

景昭慕眼皮都不擡的怼她道:“師父幫徒弟還要收費,哪有你這樣的師父。”

書易幫景昭慕碾藥是收了費用的,書易方才進去的時候看中她們房中精巧的玉熏爐,張口便要,景昭慕見她實在喜歡,便答應了她幫她碾藥,她便送給她。反正不是自己的,書易來幫江予的哥哥治病,想來江予也不會小氣。

江予進去後走到景昭慕的身旁,伸出手接過了她手中的搗藥的銅臼杵。景昭慕看了她一眼,遲疑一瞬松開了手。江予什麽也沒有說,賣力的開始搗藥。景昭慕站在她身後,眼角微微彎起。

這時,書易卻不樂意了,她道:“徒女婿,你這就不厚道了,好歹我也是你們的長輩,你怎麽就不先幫我呢。”

江予聞言擡起頭看了她一眼道:“您不是收了我家昭慕的好處了嗎?”

我家,景昭慕聽的心中有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心跳錯漏了一拍。書易被江予說的一陣羞惱,撸起了兩個胳膊的袖子快速的碾藥。藥碾好後,手一松,站起身道:“為師不陪你們玩了,你們夫妻二人欺負人。”說完走到門口又撤了回來,語氣憤憤的道:“記得把香爐給我送過去。”

聽到香爐,江予看向景昭慕,心中猜測是把香爐許了書易了?景昭慕抿了抿唇道:“師父喜歡這爐子,我答應送給她了,你不會介意吧?”語氣小心的試探問道。

江予笑道:“無妨,你是這間院子的女主人,這裏東西你都可以做主的。”

景昭慕怔住一瞬,随即莞爾笑道:“你不怕我把這裏東西都給送沒了?”

江予唇角勾起道:“只要不把我送了,其它都随你心意。”江予說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景昭慕的雙眸,景昭慕在她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泛着光澤,宛如秋水,波光粼粼,引人向往。

江予喉間滾動,看着景昭慕這樣迷醉的看着自己,抑制不住想要靠近,才動了一瞬,景昭慕便移開了目光。江予微微張口,從懷中掏出了玉镯子,拿在手上道:“母妃讓我将這镯子送給你,讓我替她謝謝你救我大哥。”

作者有話說:

書易:“這倆玩意欺負人。”

鄭青落:“嗯。”

景昭慕:“今兒虧了。”

江予:“不虧,老婆看我眼神都變了。”

景昭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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