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擊
“知燃,這次的比賽非常重要,可以說關乎着你的前程。你必須認真對待,全力以赴。千萬不能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的,知道嗎?”
周潔語重心長地說着。她雖然是林知燃在學校裏的鋼琴老師,但更準确地來說,林知燃是她的師妹。因為她和林知燃都師從國內著名鋼琴大師王澤。
她曾聽老師說過這個小師妹,天賦極高,若好好栽培以後一定會有一番了不起的成就。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在A大的鋼琴系看到這個小師妹。
按理來說,她應該早就出國進修了才對。
這次的比賽先在A市舉辦國內的初賽,通過後就要去京市那邊選拔,最後的兩場決賽是在法國。比賽的評委各個都大有來頭,且不說非要林知燃從比賽中拿到什麽第一名的成績,但評委肯定都盯着這個傳聞中王澤的關門弟子
林知燃聽着周潔的唠叨,點點頭又準備去拿手機。
“才跟你說了認真對待,你怎麽還想着玩手機?”周潔一把搶過手機,“上周末居然不來練琴,聽說打了一天的游戲?你再這樣下去,我就把手機收了,什麽時候曲子給我彈好了,再給你。”
林知燃無奈地看着周潔,“我練好了,真的。你就給我看看手機,我怕有人找我,師姐~你最好了。”
“那好好給我彈一遍。”周潔沒想到林知燃這麽大高個還會撒嬌,弄得她起雞皮疙瘩了都。
林知燃嘆了口氣,坐正身子認真把比賽的曲目彈了一遍。
最後一個音落下,整曲結束。周潔又不得不再一次感嘆,林知燃要是好好鑽研在鋼琴上,這方面的造詣早就超過她了……
“師姐,我彈完了,手機給我吧?”林知燃笑着伸出手。
“給你給你,我還真沒見過哪個學生,比賽關頭了跟你一樣閑散的。”周潔吐槽着。
林知燃接過手機,聽到周潔的話手指一頓,嘴上扯起一個淡淡的微笑,“師姐,彈琴本來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為什麽非要用比賽來衡量呢?”
周潔不明白她的話,但想了想才說,“比賽是為了更好的證明自己,還可以從中學習到更多的東西。”
“可是開開心心地彈琴,不就夠了麽?”
這句話帶着一絲悵然,讓周潔忍不住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那如果你并不想走鋼琴這一條路,又為什麽報A大的鋼琴系?”
可如果她想走鋼琴這條路,她應該早就出國深造了才對……
林知燃沉默沒有回答,起身收拾了下鋼琴書,“老師,那我今天就練到這裏啦。”
周潔愣了愣,無奈點頭,“行吧,時間也不早了,明天再來。”
林知燃背着一個黑色的大帆布包,斜挎着,白色的衛衣和黑色的運動褲,走在藝術大樓裏一點都不像是鋼琴系的學生。
她性格好動,喜歡探險,小時候最愛的就是爬樹掏鳥蛋,和男生們一起玩賽車游戲。當時她媽媽為了治一治她的性格,希望她可以像個女孩子一樣安靜些,才帶她去學的鋼琴。
後來發現她在鋼琴方面的天賦後,要求她練琴的時間越來越長,還課,考級,比賽……林知燃發現自己像是被鋼琴這個怪物拉扯着,什麽都不能做。
直到初中時候的一場比賽,她逃離了決賽現場。用這種方式告訴家裏人,她不想練琴,不想比賽。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彈過鋼琴。
後來,林知燃遇上了肖郁菡。
肖郁菡的成績那麽好,月考常年挂在榜首第一名,她早早就給自己定了目标,要考到最好的A大,未來做一名老師……
可她呢?她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什麽規劃,也沒有什麽目标。記得那時候肖郁菡拉着她,“那我們一起考A大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學。”
這句話讓林知燃動心,但是A大哪有那麽好上?肖郁菡說幫她補習,可怎麽補也不可能靠文化課考進A大,她和肖郁菡的成績差距太遠了。
最後,林知燃還是打開了許久未進的琴房,為了能和肖郁菡一起上大學,她又開始了練琴,參加藝考。
林知燃走在小路上,一邊回憶着過去一邊看手機,也不知道社團那邊的活動結束沒有。她給肖郁菡撥打了個電話,對方正在通話中。
林知燃想了想,又打給了方芳。
方芳很快就接了,說剛訂好KTV的包房,肖郁菡正打電話和社長彙報情況。她順便還和林知燃吐槽了一下今天的奇葩社長,“真是搞不懂,咱們郁菡人那麽好,誰不喜歡,就那個黃微微沒事找事,肯定是嫉妒郁菡比她漂亮……”
林知燃停下了腳步,問她,“你們去哪家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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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完畢,從最開始唱跑調,到後面的深情演唱,大家都相信肖郁菡是因為太緊張的緣故。
“我們郁菡學姐好棒啊,人長得又好看唱歌也好聽。”
黃微微聽着一旁新入社的學妹說着,心裏氣得要死。明明肖郁菡就是個五音不全的人,怎麽突然一下子就變了?難道說這一年她專門去學唱歌了?也沒聽她說過……
黃微微對着身邊的學妹尴尬地笑笑,目光又看向門口,她更在意的,是門口的人。
音樂結束,耳邊傳來鼓掌的聲音,肖郁菡才從自己的情緒中緩過來。
她看着門口的人,想到剛剛自己唱的歌詞,臉火速發熱。好在KTV昏暗的燈光下,并不怎麽看得出來她發紅的臉頰。
肖郁菡把話筒遞給旁人,走到門前看着林知燃,用自己都不知道的顫抖的聲音,“你……怎麽來啦?”
“來聽你唱歌啊。”林知燃看着走進自己的肖郁菡,眼睛亮閃閃的。想到前面她拿着話筒的樣子,像極了受委屈的小兔子。現在小兔子表演完畢,來到她面前,眼裏露出的期待,是渴望表揚?
她克制住想要吻上去的沖動,但也沒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唱得很好。”
肖郁菡愣在原地,她呆呆地看着林知燃,似乎完全沒覺得這個舉動不妥,亦或是,她心裏……
肖郁菡不敢繼續想下去。
“林知燃來了,是林知燃!”背後有學弟在興奮地說着,引起了其他人的騷動。
“知燃學姐,快來一起玩呀!”
林知燃收回手,對肖郁菡無奈地笑了笑,“本來是想解救你的,誰知道把自己搭進去了。”
肖郁菡心裏大概知道她過來的原因了,對林知燃笑笑,“那我陪你。”
“誰陪誰呀?”林知燃走進包房裏,很自然地挽着肖郁菡的手。
肖郁菡強制自己忽略掉加快的心跳,笑着說,“本來我唱完這首歌就能走了的。”
林知燃和她相視一笑,轉頭卻正好和黃微微的目光對上了,她的笑容消了一些。剛剛黃微微是怎麽讓肖郁菡唱歌的,她看完了全程。
肖郁菡的性格不争不搶,也不同一般人計較,可林知燃她不是。
林知燃一來,大家紛紛讓座。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說謝謝,最後居然拉着肖郁菡在黃微微身邊坐下。
旁邊的學妹就遞話筒過來了,“學姐學姐,我們也想聽你唱歌。”
林知燃接過話筒但也沒說唱還是不唱,反而笑着說,“咱們黃社長都沒表演呢,我們哪裏能搶先。”
說到黃微微,大家才想起林知燃旁邊坐着的是社長,前邊提議唱歌的人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話筒立刻遞給黃微微,“也對……應該社長先。”
黃微微自從林知燃坐在她身邊,神情就極其不自然。原本大家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現在全部都轉嫁到了林知燃那裏。
尤其是林知燃僅僅是素顏,沒有怎麽打扮,都比黃微微精心修飾的那張臉好看……衆人心裏自然是有比較的,但誰也沒說出來。
黃微微看着遞來的話筒,臉上露出一絲不快。她才是社長,為什麽一個個的把林知燃捧那麽高?都聽林知燃的話也就算了,難道她也要聽嗎?叫她唱歌她就唱,又不是專門看表演的,一堆人瞎起什麽哄?
黃微微皺着眉,把話筒推了過去,“抱歉,今天說了太多話,嗓子不太舒服了,你們唱得開心就好。”
“不舒服啊?”林知燃驚訝地看着她,“怕不是咱們社長大人因為害羞吧?不過呢,大家都是一個社團的,好說話。”林知燃說着,修長的手指拿起一瓶瓶啤酒放在黃微微面前,聲音清冷,“這三瓶啤酒社長你只要喝了,那我們大家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