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美的三個字,是我愛你,(2)

法:“那就多養幾天。往後有了小海豚,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蕭彤本是覺得好笑,突然僵住。

“孟璟瀾,如果…我們沒有孩子,永遠只有兩個人……”蕭彤幾乎說不下去。方才溫馨的氣氛被打破。“那我們就永遠過二人世界。”孟璟瀾輕笑,一點兒也不介意。

“孟璟瀾,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或許……不能……”“我知道。”孟璟瀾打斷她的話,“我不在乎。”

“可是你喜歡孩子,你說過我們的孩子你會更喜歡。”蕭彤咬着嘴唇,盈盈的雙眼要滴出水來。

“寶寶,一個你就足以将我的世界填滿。孩子對于我來說,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絕不是雪中送炭。”孟璟瀾說的鄭重,蕭彤的眼淚奪眶而出,浸潤他胸前的襯衣。

“而且,我們有悠悠,”孟璟瀾笑得狡黠,“若你是在想要孩子,便把悠悠接回來,”“那姐姐……”蕭彤當然願意,可是……

“讓他們再生,”孟璟瀾無所謂地揮揮手,蕭彤覺得這人真是霸道,搶人家孩子還能這麽的理直氣壯。

“孟璟瀾,還有沒有忘記什麽?”蕭彤猛地記起另外一件事情,擡眼睨着孟璟瀾,“我想想,”孟璟瀾托着下巴,眉頭擰成一團,仿佛很認真地思考。

蕭彤急了,擡腳就要走。“生日快樂”。孟璟瀾将她拉住,“我怎麽會忘記,家裏準備了蛋糕,我們回去。”将她抱起,一路狂奔,蕭彤揪着他的衣:“你慢一點!”

尾聲:往後的歲月裏,一直有你

孟璟瀾将車停在信電樓下,蕭彤歪歪扭扭地靠在車椅淺眠,孟璟瀾調整了椅背的高度,還給她加了一條毯子。

他耐心十足地等她醒,約莫又過了幾個小時,簫彤才迷迷糊糊地睜過來,“到了?”見孟璟瀾點頭,小聲抱怨,“怎麽不叫醒我。”

“你昨天折騰了一晚上沒睡,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哪裏舍得弄醒你。”孟璟瀾又勸了她一遍,“還是我一個人上去吧,你在車裏等我。”

“不至于連路也走不了。”見孟璟瀾彎腰抱她起來,簫彤趕緊退了幾步,笑聲嗔怪。“別退得那麽快,小心一點。”簫彤明明站得很穩,孟璟瀾還是三兩步的上前扶她。

簫彤想要脫下外套,五月多了,穿着針織外套真的有些熱。孟璟瀾卻不讓,“天氣變化得厲害,一會就該冷了。”

簫彤本來還想争辯幾句,可一見孟璟瀾毫無商量專斷獨行的眼神,頓時沒了興趣,氣呼呼地率先擡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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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璟瀾,我不好意思上去。”都已經走到了樓梯口,簫彤還是打起了退堂鼓。“那你在一樓的教室坐一會而,我馬上下來。”輔導員的辦公室在六樓,信電樓的電梯又總是壞,今天果然又是維修中的标志,孟璟瀾也心疼,哪裏舍得她爬那麽高,

教室裏有不少人在看書,她手上空空的,手機因為輻射問題,已經被孟璟瀾沒收了,實在是坐不住了,悄悄從後面走出去,

簫彤還在大廳裏看到考研成功的信電學子,天南海北有不少也是極好的學校,不過大部分都留了校,到底本校的電子專業在全國屈指可數。

“彤姐”有人喊了一聲,簫彤差異地回頭,見同伴的女生抱着書,似乎要去上課,簫彤沖他們揮揮手。“彤姐,你懷孕了呀!”其中一人吃驚地叫起來。簫彤的肚子快四個月了,小腹已經明顯地凸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小童突然覺得羞愧難當,面上緋紅:“是啊。”“你什麽時候結的婚啊?!”一句話又問得她啞口無言。

當時和孟璟瀾說好,結婚登報的時候用簫彤的名字,照片也都登的是背面,等到她畢業了再曝光。大家都知道孟璟瀾結婚了,卻極少有人知道新娘不姓簫姓慕。

可哪裏想到明明說了是不容易受孕的體質,結婚兩個月就有了孩子,當時悲喜交加,突然覺得!那個老醫生的話竟這樣有道理!

“我……今年年初……結的婚。”支支吾吾才将一句話說完整。“今年年初?不是你叔叔結婚嗎?”有人質疑,她還記得簫彤來發過喜糖,說是叔叔結婚,那糖很高級,她現在還存着幾顆呢!孟璟瀾正從樓梯上下來,見簫彤臉憋的快要由紅變紫,快步走過去。“年初是我們結婚。”手自然地繞過她腰間,“我不是她叔叔,我是她丈夫。”

對面幾個小姑娘都是震驚的,簫彤能從裏面看到不倫之戀四個大字。趕緊解釋:“他不是我叔叔。”

“我們知道,我們知道的。”既然面露同情,仿佛對簫彤這一段禁忌的愛情表示理解,“他現在是你丈夫。”現在兩個字咬了重音,簫彤暗嘆現在的小姑娘思想真是……天馬行空!

“彤姐,我們還要去上課,再見。”急急忙忙地離開,還時不時回頭看兩人一眼,那種做賊似得心虛讓簫彤哭笑不得。

“都怪你!”孕婦的脾氣總是這樣陰晴不定,孟璟瀾笑呵呵地帶着她往外走:“可不是我讓你喊叔叔的,是你非要說我是叔叔。”

簫彤呲牙咧嘴,扭頭問他:“輔導員怎麽說?”“她說……”孟璟瀾頓了頓,見她面露焦急,“她能夠充分理解你這個年紀的女性對孩子的渴望。”簫彤忍不住用鞋跟踩了他一腳,可是懷孕後所有的高跟鞋都被藏了起來,她只能穿這樣軟底的布鞋,根本沒有殺傷力。

“現在休學,我只能跟着下一批學生了?我不是更老了!”簫彤哀嚎。“寶寶,以後你要陪着孩子玩,上學的事,再往後延幾年。”孟璟瀾勸她。

“再往後延幾年?我要比這學院裏的老師的年紀都還大了!”簫彤瞪他,心裏卻有些期待肚子裏的孩子能快些出生,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做母親。

她側頭,見到孟璟瀾的視線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眼神溫柔,他一定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做父親了吧,脫口喊道:“孟爸爸。”孟璟瀾愕了片刻,溫柔的撫上她的小腹:“哎,慕媽媽。”

—— 正文完 ——

番外1:鳳栖梧桐

他記事起,就一直輾轉在歐洲各國,有時候是德語,有時候是英語,他的法語也很好,卻唯獨學不會中文。

坐在屋頂的小閣樓裏,蜷在玻璃投進的一抹陽光下,就這樣一呆一天,也從來沒有人會尋他,也沒有人會關心他渴不渴,餓不餓。

他的英文名字叫Devil,他不知道是誰給他取的這個名字,也看不懂為什麽別人喊他名字的時候,總帶着幾分蔑視卻又有恐懼。

“他又不肯吃飯了?”女傭将為他準備的食物統統倒進垃圾桶,反複帶着幾分暢快。“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小孩,脾氣還那麽古怪。”

“他總是陰森森的,上次我看見他捧着老爺送過來的那只鷹,已經死了,羽毛上都是血,一定是他弄得。他的名字不是Devil麽,這個名字取得真妙,小時候是小惡魔,長大了就是大惡魔。”

他躲在角落裏,她們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原來Devil是惡魔的意思,可是惡魔又是什麽意思呢他又困惑了。

父親送來的那只鷹是園丁弄死的,不過是想吓唬他。可他像是天生見慣了血的,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只是有點可惜,這樣漂亮的一只蒼鷹。

“少爺,你要學漢語。”面前這個溫和的女人他有印象,使整座城堡裏唯一和他擁有相同發色和眸色的人,她總是偷偷注視他,可是她的地位好像不高,他并不太見到她。

“為什麽?”他已經會說很多種語言,沒有必要再多學一種。“因為你是中國人,怎麽能不會說漢語。”女人笑着揉他的頭發,他躲閃,戒備的看着她,眼裏的憐惜……他不懂,

她是廚房裏的一個廚娘,并不是很忙碌的工作,總是抽出時間教他漢語。他從來沒有覺得哪一門語言像漢語這樣難,一個月,他甚至連一到十都數不清。

“他又跑到哪裏去了?這麽晚了,閣樓上也沒有!”“真是個讨人厭的小魔鬼,難怪連他的母親也不想要他。”他蹲在灌木後面看着傭人繼續尋找,最後還是她将他抱回房間。

“李嫂,這是什麽?”他指着紙片上的三個漢字。“這是少爺的中文名字。”“怎麽讀?”他眼裏湧起了好奇。“孟璟瀾”李嫂用好聽的漢語念了一遍,他跟着用并不太标準的發音也念了一遍——孟璟瀾,從此孟璟瀾三個字代替了他作為魔鬼的過去。

他脖子上挂着一個香囊,裏面是一塊雕着奇怪動物的玉佩,李嫂說,那是鳳凰,浴火重生,是中國的一種神鳥。

父親送來四名保镖,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紀。彼時,他的漢語已經很好,保留了他們的姓,按照身手,依次取了十百千萬的名字,從此與他形影不離。

歐洲藏着很多搏擊高手,他派人将他們抓來,一個一個的與他單挑,只有他們輸了才能離開,到十四歲的時候,他再也找不到對手。

城堡裏的人越來越害怕他,說他是名副其實的魔鬼,他早已經知道魔鬼是什麽意思,也很喜歡別人這樣稱呼他,因為……他本來就是。

“李嫂,我想回中國。”他站在城堡鐘塔上,語言間滿是諷刺和仇恨,“我找到她了。”李嫂吃驚,也知道那個她是誰,并沒有勸阻他,笑意濃濃:“本就是中國人,早該回去了。”

他直奔孟宅老家,不過是想告訴孟銳,在他不被允許回來的時候,他照樣可以出入自由,孟銳正在見客人,對他出現很意外,濃眉皺起,很是不悅,他卻覺得很痛快。

“你怎麽回來了?”刻板疏離,冷若冰霜的口氣。“我打算回國,而且……要在中國常住。”毫不介意,仿佛只是告知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客廳裏的男人客氣地迎上來:“這位是……?”孟銳沒有正面表明孟璟瀾的身份,反是指着男人道:“這是戚叔叔。”他不理不睬,目光卻對上了沙發的另一個人。

湖藍色的長裙,頭發做成漂亮的髻,皮膚白皙,與他對視的時候,微微紅了臉頰,面上是羞澀的表情。

這是他第一次見戚若允,沒有沒有留下太多的印象,卻吹皺了戚若允心中的一池春水。

他的目中無人讓孟銳很懊惱,想要厲聲呵斥,待看清他那雙眼睛的時候,深深咬牙忍着,孟璟瀾長得很像他,唯有這雙眼,像極了他的母親。

這麽多年,他總會發一兩個月留在中國,說是回歸故裏,暗裏其實是在尋找生母,只是孟銳橫加阻攔,他一直尋了七年才終于找到。

這座城市,他并不是太陌生。他曾在這裏出生,卻因為母親對她的厭棄,被父親随意地丢在國外。

站在小區門口,看着幾步外的女人,滿面慈愛地接男孩子背上的書包,他無法想象這個女人在他出生三個月的時候,曾想親手扼殺他,同樣是母親為什麽他将所有的愛留給這個兒子,而把所有的恨強加在他身上。

他有些茫然,一路前行待看清面前這個魯莽跑過來的小丫頭,已躲閃不及,被她撞了個正着:“對不起對不起!”小丫頭擡起圓圓的臉,似是羞愧,天真得要命。

她的身上有一股香氣,帶着些奶味,沁入他的神經不遠處停着一條狗,目露兇光,小丫頭似乎因為旁邊有了人,膽子也大了起來,沖它做了做鬼臉,狗沒有再追上來,而是搖了搖尾巴離開。

小丫頭笑眯了眼,一個勁地和他道謝,不等他回答,已經奔奔跳跳的往前走。直到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十字路口,他才回過神。

再見到她,是在狄千交上來的一沓照片裏,他讓狄千跟着那個名義上的弟弟簫鄭,而這個在簫鄭身邊叽叽喳喳活潑和過度的小丫頭,竟是上次撞上他的那一個,手指在照片上描畫着她的輪廓,突然對她有了幾分興致。

當他在籃架下發現那個矮小的身影,手裏的籃球已經控制不住地飛躍出去,不知該算是無意的巧合,還是早有預謀的再見,他們兩人注定要相遇的。

她的視線總是追随着簫鄭,帶着滿目的憧憬簫鄭看似無意的妥協,其實就是他的在乎,蕭鄭在乎她。于是,他更想得到她,小丫頭姓慕,叫慕無彤。

當他從自己嘴裏聽到喜歡兩個字的時候,他忍不住想笑,他從來不懂什麽叫喜歡,又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小丫頭很單純,她從來沒有想過他為什麽喜歡她,也從來沒有質疑過他的感情,她從羞怯,到接納,最後變成依賴,她依賴他,尤甚于她的母親,一切都很順利。

“你在查蕭鄭?”孟銳的目光淩厲,“你不準備自己的婚事,管我做什麽?”他扭頭,果然看到戚若允小步走來,美麗的小臉上帶着溫柔的笑。

昨天夜裏,戚若允來找他,哭着抱住他,求他能帶她離開,他嗤笑,明明是她自己要嫁進孟家,現在卻像是逼迫一樣。

她說她愛他,她以為他多少會有些詫異,甚至是欣喜,可是他眼裏依舊是平波無瀾,推開她,沒有半點手下留情,她直接摔到地上,揚起淚眼婆娑的眼。

“我不喜歡你,不對,我厭惡你,厭惡你這張臉。”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言語間冰冷入骨,“你馬上就會是孟銳的妻子,聽話一點。”腦海裏閃過那張圓圓的小臉,總是天真的笑。他突然想見她,就在此時此刻。

“我不會讓你傷害簫鄭。”孟銳咬牙,極少看到他動怒。“外人或許以為簫鄭才是你親生的。”他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戚若允,“不如你把孟家也給了他,看他要不要?”

孟銳一巴掌揮過來,他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力道很大,吐出一口血水。戚若允吓得丢掉了手裏的果盤,他卻只冷冷地勾了嘴角,“不過你想給,也要看我願不願意讓。”

“就算找一個再像的又有什麽用,到底不是她。”仿佛被看穿了心思,孟銳氣得渾身發抖,只覺得心涼。

他要看到的就是簫鄭得不甘和嫉妒,既已成真,這個幼稚而缺乏新鮮感的游戲,就該結束了,可他突然發現自己無法脫身,他竟然離不開她。

他仿佛又回到了十歲前,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開始無時無刻地想念她,想念她對他撒嬌,摟着他的腰肢來可憐兮兮的摸樣,想念她拉扯着他的袖子,一聲一聲軟軟糯糯地喚他大孟,這個只屬于她的稱呼,她總喊得心無城府,單純而充滿情窦初開的愛意。他想念她的全部,一舉一動,一颦一笑。

這種感覺無休無止地糾纏着他,折磨着他,他控制不住地飛回去。只有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喧嚣狂躁的心才會跳回它該有的的節奏。

她笑着問他為什麽叫鳳凰,他壓着心裏的不安,用冷漠避開了這個話題。其實,他後來才知道,他這只鳳凰,哪裏是只神鳥,只算是落魄的烏鴉。

他出生的時候,母親大出血,父親請人算了他的八字,算命先生說他是鳳凰的命,貴不可言,卻身在高處,注定孤獨一生。并隐晦的告訴父親,他的命太硬,克父克母,克親克友。

父親寧可信其有,怕他真的會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便毫不猶豫的将他送到國外。痛快的像是丢棄了一顆災星。

曾經,他可以冷眼看她和簫鄭見面,看着兩人糾結痛苦,他甚至是幸災樂禍的,可是現在,他最怕她和簫鄭見面,因為他已經變成了最糾結最痛苦的那個人,他們之間是幾千公裏的距離,心再近可是路太遠。

他的生日和簫鄭是同一天,他想大概是對鄭歡的懲罰,懲罰他抛棄他,憎恨他,想要扼殺他,讓她永遠記住在這個黑暗而恐怖的日子,她生下了孟璟瀾。

他沒有告訴過她,自己的生日,他到底還小,也不曾在意過,他失望卻又想給她驚喜,看着她陪簫鄭從游樂園裏走出來,面上是心滿意足的笑,在他面前,她極少這樣笑,她的笑總是帶着一點小心翼翼,仿佛害怕他。

他只有一個念頭,将她留在身邊,永遠也不再離開。可她哭了,他便心軟,她的眼淚已成了克制他的良藥。

她說是窦百傷了她的母親,他不信,窦百跟着他不止十年,他在她眼裏看到了憤怒,是她從不會對他有的情緒。他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能喊她寶寶的,不知他一人,還有她母親,她的心裏始終将她的母親放在最前面。

他是完全屬于她的,只屬于她一人,為什麽她不只屬于他?!

當她哭得歇斯底裏,在母親和他之間……選擇了他,那一瞬他驚詫狂喜,以為從此便可以和她擁有彼此,只有彼此。

在他欣喜若狂為她親手打造戒指的時候,她卻消失了,一聲不吭,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有什麽東西冰涼地劃過兩頰,砸在地上,濺起的不是塵埃,而是心殘破的碎片。原來,他也有心……

慕丹萍是簫勇翔最忠實的追随者曾經他覺得這個女人傻得無可救藥,會為一個男人生,會為一個男人死,卻沒有想過,那是她對愛情的極致表達。

想她不愧是慕丹萍的女兒,即使不是親生的,卻一樣瘋狂,用最粗魯的手段,生生掐斷了他們在一起的四年,他願意交以真心,付出生命的愛情。

他再次醒來,躺在蒼白的病床上,醫生說他腦子裏殘留的蛋殼碎片取不出來,暫時不影響生命,卻損壞他的記憶,會在一點點淡忘後,變成一片空白,再深刻的記憶,都抵不過時間的蕩滌。

他想,那麽多的痛苦,正好可以忘記。卻在她的樣子模糊後,驚恐地一遍一遍描摹,直到她再次清晰的印在她的腦子裏。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簫彤揉了揉眼,看見孟璟瀾正在床頭翻日記,“寶寶,你為什麽姓簫?”這個問題他糾結良久,

“我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就姓簫啊!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嗎?”簫彤嫌他煩,不耐煩地揮揮手。

孟璟瀾恍悟,笑眯眯的附在她耳邊:“寶寶,我告訴你我的小名為什麽叫鳳凰好不好?”他想拿出來分享,告訴她,她便是超脫他命運軌跡的那一顆福星。

他的中文真的不好,才會在這麽多年後才驚訝地發現,他是鳳凰她是無彤,鳳栖梧桐……他們本就該是一體的。她已溶入他的骨血,她……是他的命。

番外2:最危險的孕婦

簫彤還記得曾有一個廣告說女人是十個月的皇後。便是十月懷胎的時候,可她覺得哪裏是皇後,她寧願不要做這個皇後。

婚後兩個月,孟璟瀾陪着她去吃新開的泰國餐廳,哪知道吃了一半,簫彤突然犯了惡心,跑進廁所吐了個精光,眼眶緋紅緋紅的,嘴唇青白,孟璟瀾心疼得要命,險些将餐廳變回它動工前的摸樣。

大廚簡直想要抱着他的大腿哭訴,自己的選材絕對是一等一的上品,哪裏會有質量問題。反是大堂經理小心翼翼的開頭提醒一句:“我看孟太太的樣子,像是孕吐。”一語驚醒夢中人。

大晚上,孟璟瀾像打了雞血般,非要将簫彤帶去醫院,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最後結論果然是那三個字:“懷孕了,一個多月。”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婦科的值班醫生竟然是那位老醫生,她年紀大,可記性是極好的,一眼便認出了簫彤:“哎呦,你不是上次那個小姑娘嗎!懷孕啦?”簫彤一見她又臉紅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老醫生扶了扶眼鏡看着簫彤背後挺拔的孟璟瀾,“我就說嘛,不試一試怎麽知道。”老醫生似調侃的話立即讓簫彤紅透了臉,孟璟瀾聽得一頭霧水,可是心裏歡喜,抑制不住地揚起笑。

“你這樣體質的女孩子,比一般人容易流産,所以就要比一般人更加小心一點。”老醫生認真地叮囑,還交代要定時來檢查。

兩人一個勁地點頭,臨走前還謝了數次,哪知老醫生抛來一句:“孩子是你們自己生的,謝我做什麽。”兩人俱窘。

孟璟瀾是多想将簫彤抱起連轉兩圈,奈何醫生都吩咐了要小心再小心。他有些無處宣洩激動的心情,便在通訊錄裏翻出那幾個比他結婚都早,可現在還沒有升級的可憐人。

“給誰打電話呢”兩人都沒有長輩,蕭彤突然覺得這個好消息沒處說似的。孟璟瀾眉宇間都是小人得志的神情:“誰想做爸爸就給誰打。”簫彤瞬間覺得他實在是陰毒!

從第一個結婚的刑湛開始,孟璟瀾極度無恥的将電話打了個遍,連沒有結婚的光棍楚然和馮翎也不放過!

幾個結了婚的男人光聽聲音就特別羨慕。往事也瞧不出多喜歡孩子,原來男人結了婚之後,自然就會喜歡孩子。

簫彤半夜覺得想吐,轉頭看見孟璟瀾睜着眼,目光直溜溜的看着他,吓得她叫了一聲:“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睜着眼睛吓唬誰呢!”

“我睡不着。”孟璟瀾的聲音裏透着幾分疲倦,“感覺一閉上眼睛就能聽到孩子的笑聲。”明明是很溫馨的一幕,簫彤卻猛地想到了咒怨裏臉白白眼黑黑的小男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想吐的感覺完全被他吓回去了,憤憤地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聽說男人不睡覺老得快,叔叔!”孟璟瀾一驚,趕緊伸手将她摟住,背脊貼着他的胸:“睡睡睡,馬上就睡。”

本來孟璟瀾是堅決不讓簫彤去上學,一定要等孩子生下來了再說。可是簫彤想着也不過才一個多月,上學又不是做什麽激烈運動,幹嘛不能去。

兩方交涉,每次輸的都是孟璟瀾,他一面妥協一面又忍不住交代,體育課就不要上了,電腦課也要停了,因為有輻射,其他的課能睡的就睡過去吧,她晚上總是孕吐,嚴重缺乏睡眠。簫彤白了他一眼,那和在家有什麽區別!

上學前。簫彤打開鞋櫃,裏面的高跟鞋全都不見了,要不是孟宅守備這樣森嚴,他還真懷疑進賊了,“孟璟瀾,我的鞋呢!”

“醫生說孕婦不能穿高跟鞋,而且你又比一般人危險!”孟璟瀾理直氣壯,指着裏面一雙雙繡花軟底的布鞋道,“這些你先穿着,過幾天我讓他們拿個冊來,你再挑一些。”簫彤氣得吹胡子瞪眼(簫彤有胡子嗎?),這霸權主義,強權政治的,想想為了孩子,她忍了!

三個月左右,孟璟瀾陪着簫彤去做了第一次産檢,醫生做完B超之後,笑眯眯對他們說:“恭喜兩位,是一對雙胞胎。”

孟璟瀾愣了片刻,漸漸騰起喜色,怎麽也斂主不住,激動的臉眼眶都有些濕潤了,手覆上她平坦的小腹,“寶寶,是雙胞胎。”簫彤也是驚喜,小手蓋在孟璟瀾的手上,有一點顫抖,不知是他還是她。

“孟璟瀾,你把兩個房間都弄成粉色的,萬一是男孩子……怎麽辦?”孟璟瀾準備了面對面的兩間兒童房,統一用了粉色。

“男孩子也可以紅粉色。”孟璟瀾淡定地笑。“可是這些衣服都買粉色不太好吧?”簫彤指着衣櫃裏的小衣服,淺粉深粉,玫紅大紅的。

“我喜歡女兒。”孟璟瀾說了實話,還帶着幾分期待,“長得像你的一對女兒,多漂亮。”“萬一是男孩子,你就不喜歡了?”簫彤假意嗔道。

“喜歡,你給我生的,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孕婦期的簫彤脾氣變幻莫測,孟璟瀾趕緊哄她。簫彤倒是無所謂,只因為是他和她的孩子。

接下來的日子,簫彤突然就覺得水深火熱了,電視有輻射,不準看,電腦手機之類的,輻射更強大,沒收!上課聊天也從發短信變成了傳紙條……

肚子顯了,學校也不再去,從此,她真的過上了與人隔絕的野人般的生活。擡頭望月低頭賞花,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孟璟瀾還自诩體貼地給她搬來了不少外文書,美其名曰胎教,陶冶情操。苦了簫彤,看英文書還好,還能一邊看一邊翻詞典,到了法文德文之類的,她連怎麽查字典都不懂……

最近孟璟瀾找到了一項新娛樂,在她看書的時候就守在她身旁,拼裝玩具。他買了一卡車的玩具,小到木馬,大到組合滑梯,他都打算一手拼裝。後花園裏,一樣一樣多起來的玩具,漸漸有了游樂場的樣子。八個月的時候,簫彤低頭已經看不見自己的腳趾,摸着圓滾滾的肚子,臉和腳就腫得很厲害,她幾乎快要不認識鏡子裏的這個女人了。

“什麽事不高興?”孟璟瀾見她坐在梳妝臺前,悶悶不樂的樣子。雙手搭在她肩膀上。“誰說懷孕是女人最美的時候,就這副鬼樣子?”她發現鼓不鼓臉頰,她的臉竟然都一樣大。

“當然是最美的。”孟璟瀾把她抱起來,明明懷了雙胞胎,身體還是這樣輕,一面捏着她的腳,一面反問,“你沒有發現皮膚好了很多嗎?”

簫彤拿着小鏡子照了照:“好像是細了一點。”心情好起來。“寶寶,你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時候多漂亮,充滿了母性光輝。”孟璟瀾繼續道。

“是嗎……”簫彤心滿意足了,躺下竟然就睡着了。孟璟瀾摸出枕頭下那本《如何哄孕婦開心》,寫得真好!

預産期過了一周,簫彤的肚子竟然還沒有動靜,她害怕得要命,可是檢查出來又一切正常,胎兒很健康。

提心吊膽地又過了一天,淩晨三點的時候,簫彤突然開始陣痛,之後羊水也破了,孟璟瀾很緊張,一直抓着她的手跟進了手術室。

簫彤一聲聲地喊疼,孟璟瀾有心無力,壓不住火氣。本來丈夫陪生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孟璟瀾氣場太強大,他一吼,醫生護士抖三抖,誰也不敢動。

小護士無奈,只得請門口聞訊趕來的馮翎他們将孟璟瀾從手術室裏弄出去。孟璟瀾當然不肯走。

“你不出去,他們都不敢動手,無彤就得多疼一會兒。”馮翎丢下一句,孟璟瀾半推半就的被兩人拖出去,簫彤的喊聲被隔在門裏。

他一刻也坐不住,目光銳利,險些将手術室的門看出一個洞。一小時過去,他已是狂躁不已:“怎麽進去這麽久還不出來?”

沒人有經驗,不知道生孩子這個活計到底要多久。“老大,你冷靜點,生孩子哪有這麽快?”陸方淮安慰道,他哪裏懂。

誰也沒有想到今日有些瘋魔的孟璟瀾,明天就成了其他幾個男人的陪生指南,安慰了不少提心吊膽的候妻丈夫。

“璟瀾,裏面都是最頂尖的婦科醫生,不會有事的。”馮翎拍着他的肩膀,立刻就聽到一聲兒啼,孟璟瀾像是落下一塊巨石。

”恭喜,是個男孩。“護士被孟璟瀾一把拉住,緊張地問:“我太太呢?”“産婦好像沒有力氣了,可是肚子裏還有一個。”孟璟瀾一聽沒有力氣,心被揪起來,正要沖進去,裏面又傳出一聲兒啼,比第一聲更加嘹亮。

彼時簫彤已經筋疲力盡了,昏睡過去,面上黏稠稠的貼着幾縷頭發,面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開來。

孩子放在一旁的小床上,孟璟瀾抓着簫彤的手,等她醒過來。簫彤疲憊地睜開眼,看清面前滿目愛意的孟璟瀾,勉強扯了笑。

“寶寶,幸苦你了。”孟璟瀾撫着她的臉頰,依舊沒有血色。“是女孩子還是男孩子?”聲音沙啞。“是個好。”有兒有女,便能湊成一個好字。簫彤覺得完滿了,閉上眼又睡過去。

番外3:家有兒女萬事足

“爸爸,媽媽”孟慕安背着小書包,飛奔進來,撲到孟璟瀾懷裏,“安安今天乖不乖?”孟璟瀾抱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安安一直很乖的”孟慕安聲音甜甜糯糯。“爸爸,媽媽”孟慕言規規矩矩一步一步地走到兩人面前。

孟慕安圓圓的杏眸等着孟慕言,試圖制止孟慕言往下說,孟慕言不為所動,一板一眼地繼續:“佟老師讓你們明天去一趟。”

“怎麽了?”簫彤伸手把孟慕言拉到面前,揉着他烏黑的短發,笑眯眯地問,“是不是安安又煩什麽錯誤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孟慕安把蒸蛋扣在同學的頭上”孟慕言看着恨不得咬他兩口的孟慕安,不驚不懼。

“誰讓他先說我辮子不好看的!”孟慕安惡人先告狀,孟璟瀾點點頭,對簫彤到:“小事”“不止吧?”簫彤質疑。

“中午睡覺的時候,把水倒在旁邊下朋友的床上,說她尿褲子了,結果吓得她真的尿褲子了”孟慕安真想拿拳頭堵住孟慕言的嘴。

“安安,這又是為什麽?”簫彤嚴肅第地問“她說她的裙子比我好看!”孟慕安仰起頭,仿佛自己才是受委屈的那一個。“小事”孟璟瀾無所謂地擺擺手。

“放學前自由活動的時候,孟慕安把別的小朋友從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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