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嗎?!我抓緊被角,努力克制大罵一通的欲望。

“砰砰砰。”“咔噠。”

不要再制造噪音了!信不信我等會兒掐死你!我煩躁到了極點,把耳朵使勁往被子裏埋——我要睡覺!

有人走到我身邊,開始搖晃我的身子,該死的!我滿腹牢騷地睜開眼,揪起那人的領口就罵道:“你有沒有公德啊!你家人沒教你什麽叫禮貌嗎?該死的,你怎麽不去……”剩下的話語和一肚子的炸藥在看見一張陌生的臉之後全部給咽了回去。

那人長得很清秀好看,跟女人似的,不過比起這張臉我還是更喜歡我樓上鄰居的。那人拍了拍我的臉:“林楓你怎麽了?不會出了什麽事情吧?”聲音略耳熟。“你誰啊……”我下意識地問道。那人咬了咬下唇,眉眼間是我熟悉的嬌媚:“我是鄭樹棠啊,林楓你沒事吧?怎麽不認識我了?司暮也沒有為難你吧?”

什麽?!這人是鄭樹棠?我完全清醒了,胡子呢?他的胡子呢?剃了胡子怎麽可能這麽好看啊!換了一個人吧!等等,他說司暮,司暮是誰啊?不會是……我一臉驚異地盯着站在一旁的男人,503的主人,我不算鄰居的鄰居。沒想到我居然還是沒有親口問道名字!

司暮微微颔首:“要敘舊的話,這裏是我家,鄭樹棠,你沖進來之前至少打個招呼。”

鄭樹棠憤憤地盯着司暮,好像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仇視,沖他喊道:“我不管!昨天你到底對林楓做了什麽?!”

這家夥應該,不對,是絕對誤會了什麽。我頭疼地按着太陽穴,不得不站出來維護氣氛:“兩位大哥,我們能不能稍微鎮定點,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

……我們把三方面的消息彙總了一下,我的驚心動魄,司暮的平淡無奇,又有些詭異的居然是鄭樹棠的經歷:據說他昨晚聽見了很吵很大聲的電鋸運作聲,接着就是我驚天動地的慘叫。他以為我出了什麽事情,連忙跑出來想看看到底怎麽回事,結果就看見我在樓道裏沖進了司暮家,他想了想,沒敢敲門就又回家了。詭異的是他沒有在走廊上看見任何人,連根電鋸線都沒看見。

司暮若有所思,分析道:“這麽說起來,林楓前兩次只是看見‘老王’的影子所以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但看見女人的影子立刻就被襲擊了,說明不該看的只是那個女人的影子而已。”

難道是老王有了新女人,所以被看見了害羞?老天,我可從沒聽說過有人害羞的具體表現是拿電鋸砍人的。

“你無論怎麽想都是死穴,還不如去問一問本人。”司暮立刻看穿了我的心思,話語一針見血。問本人嗎?我有點迷茫,也有點恐懼。問那個可能想要殺了我的老王?“老王不會說的吧。”我情緒有點低落。

鄭樹棠忽然對我道:“你說那個襲擊你的人是老王?不對吧?老王說他昨晚上一整晚都在郵局裏待着呢,因為那一班的保安病了,臨時要去頂替。”“可是電線是從他家裏牽出來的……”我也有點語無倫次了。鄭樹棠點了點頭:“這下子就可以解釋那個人為什麽襲擊你了,萬一那人不是老王,而是小偷呢?正在偷竊的行為被你看見,所以想滅口。”

我一聽也有這可能啊,萬一那“三只手”還是個女的就能解釋了。只不過好像還是哪裏不對?那種深深的陰寒,還有波斯貓幽藍色的眼睛。它在看着我。

司暮沉聲道:“應該就是小偷了。鄭樹棠你先暫時回避一下吧,我還有些事情只能和林楓單獨談。”

鄭樹棠瞪了司暮一眼,又對我噓寒問暖了幾句,才轉身開門,徑自下樓去了。

“為什麽支開他?”我輕笑一聲,緊張感也化解了不少。今日的天氣略有回暖,但冬日裏的太陽總是冰冷的。

司暮拉開窗簾,以便感受陽光的洗禮:“你不會也以為昨晚的那個人是小偷這麽簡單吧?既然如此,我們就設一個陷阱把‘他’給引出來怎麽樣?”

我吞咽了口口水下去:“為什麽他一定會踩中陷阱?”司暮的目光在我臉上轉了兩圈,道:“我有把握。你相信我嗎?”我渾身一顫,攥住衣角點了點頭。他收回目光,打了個呵欠,讓我自己随意就鑽回卧室裏,估計是睡覺去了。

想到他的作息時間,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也難掩心中的激動,終于可以參觀神秘人的屋子了!

機不可失,我開始在屋子裏四處游蕩。503的戶型和我家是一模一樣的,但司暮家的裝潢簡單到像偷工減料,毫無生氣可言,牆刷的白漆,一點灰塵和破損都沒有,我不敢摸,怕按上去一個手印子。地板的瓷磚和家具都被掃得一塵不染,抽油煙機的扇葉也明顯被悉心擦過,剩下的油垢大都是年代久遠難以清洗的。看得我實在是自愧不如,比起我家的廚房,司暮這裏實在是好太多了。

客廳的地面上全是書,還有一摞一人多高的舊報紙,但都擺放整齊,不積灰塵。我覺得無聊,就坐在沙發上,随手拿起一本書,書名很深奧,叫《本與夢的破碎》。內容更深奧,翻了兩頁全是看不懂的哲學語句。司暮是個特別細心的人,這點從整整一本書上全是勾畫和密密麻麻的批注就可以看出,令人嘆為觀止。不止這本,我翻了翻,所有書都是如此,大多書不是哲學心理就是醫學方面的書,小說類就只有世界名著,看價格都把我吓了一跳。作為一個沒看過幾頁書的理工科生,我覺得我被深深地震撼了。

我挑了本名著看,司暮的勾畫和批注都恰到好處,解釋也一樣。這次的參觀沒讓我更了解他,反倒顯得他更神秘了。

裝修電鋸(六)

傍晚,十九點,天色黑盡,寒風開始肆虐,标志着活躍了一天的S市即将緩緩陷入沉睡。但對于我來說,公寓樓乃至城市真實的一面也許剛剛才上演。

晚飯是司暮不情願地下廚做的,一葷一素一湯,作為蹭飯的我自然也不會說什麽。雖然數量上略有折扣,味道卻意外地很不錯,讓我覺得這是浪費人才。我一直訝異司暮這人是怎麽活的,中午一包方便面就給打發了,味道簡直讓我再也不想碰,明明菜燒得這麽好吃。司暮始終沒有讓我進到他的卧室,難道全部堆滿了方便面桶?

我過了一天貧下中農的生活,早已餓得眼冒金星,顧不得形象就大塊朵碩起來。大概是對我這種毫不顧忌沒臉沒皮的蹭飯行為驚到了,亦或許是驚異于我的信任,司暮抽了抽嘴角,沒吃多少,倒是我消滅了大半飯菜,湯底都喝幹淨了。

八點半,我和司暮下樓回到我家裏。一天沒有人在裏面,整間房子顯得有些說不清的寂寞和寒冷。司暮叫我先進去把床底給掃一掃,我問他掃到什麽程度,他說他的白毛衣不會粘到灰塵就行,這着實有點難度。

我在廁所和房間來來回回挺多次才把底下掃幹淨,牙都累酸了,轉頭看司暮,那家夥居然氣定神閑地把我們家的木門打開一條縫,鐵門也沒關好。我一看就有點心疼:“我說司暮啊……現在的小偷,還是有點多的。”司暮沒理我,三兩下把所有燈給關掉,讓我摸着黑爬到床底去。我記得高中時候看過一本口袋書,叫什麽床下有人,吓得我三天沒敢睡覺,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了,在我沒反應過來之際,司暮也擠了進來,單人鐵床下的空間狹小,我一下子就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免不了的肢體觸碰,我盡量往牆那邊擠,免得碰到這個酷哥了。

“別說話,等。”司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時間周圍只剩下劇烈的心跳聲。我不免疑惑,那個想殺我的人智商是負數嗎?這麽簡單的陷進是腦殘了才會往裏鑽吧。我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麽要呆在床底下啊?”司暮一句話噎死我:“至少能擋一擋。”好吧,擋一擋,電鋸那個馬力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可以把床給劈了,能擋多久?

不過看着司暮胸有成竹的模樣,我一時間也忘記有多害怕了。黑暗中他的側臉輪廓還是美得讓人咋舌,淡漠的表情就好像這只是一件平常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掐醒了。我發現自己靠在司暮的背上睡着了,剛想冒火,吱吱呀呀的詭異的門軸轉動聲頓時讓我的熱汗變成冷汗。

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在客廳轉了兩圈,似乎在找什麽。過了一會兒,我客廳的燈被打開了。我緊張地抓緊司暮的肩膀,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又過了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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