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翻開資料夾，目光不停在十幾份個人資料裏尋找，徐傾微之前是貝斯，這次換人，理所當然負責的是新貝斯手的招募。
她從未見過陳辰弋的名字，如果她不是來攪事，名字只能出現在鼓手那邊。
鼓手的事情她沒沾邊，翻了幾頁，看到陳辰弋的資料。
此時顧之槐也從臺上下來，她站得高，自然看見了陳辰弋，低聲問：“怎麽回事？”
徐傾微對小姑娘的事情三緘其口，她們聯合起哄半天不肯松動，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面了。
“不知道。”徐傾微把視線放在陳辰弋的個人資料上。
顧之槐啧了一聲。
天地良心，徐傾微不是甩臉子，是真不知情。
老實說，她還在怄氣。
五年後的重逢，本事件喜事，陳辰弋把她直接拉入這麽尴尬的境地。
一上來就睡，算怎麽回事？
陳辰弋在小破站營業，擁有自己的粉絲，網名cheny，資料上有她戴着口罩打鼓的彩色照片，唯有眉眼能辨別，徐傾微只覺得照片裏的人，熟悉又陌生。
她的視頻從未摘下口罩，粉絲戲稱她為口罩小甜甜，是微博網友評論區介紹，洛晴她們主動聯系的。
資料上說她學習架子鼓五年，五年前正讀高三，學業繁重，又被阿姨盯得緊，有個屁的時間打鼓。
徐傾微用筆在她純黑色的口罩上面畫了豬鼻子。
哼，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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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顧之槐瞥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偷偷翻了個白眼，真幼稚。
面試前雙方在網上有過初步了解，上臺演奏，互相看對眼，立馬簽合同。
應聘貝斯的人多，放在前面選拔。
徐傾微很快收拾情緒仔細觀察臺上人的表現。
前兩個徐傾微都不太滿意，自選曲目行雲流水沒任何問題，一到臨場發揮環節，随便點首樂隊的歌，斷弦的聲音尤其刺耳。
來參加應聘，想當PON樂隊的貝斯手，不會PON的熱門歌曲，磕磕巴巴。
徐傾微倒是佩服她們的勇氣。
第三位是徐傾微最看好的林池，她聽過demo親自聯系溝通的，沒見過面，但聲音特別好聽，磁性的低音炮。
有次碰上林池在練習，主動彈了一首曲子，巧合的是，那首歌正是PON的發行的曲目中她最喜歡的一首。
因此徐傾微對她的印象極好，今天看見真人，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本想着是個文靜內斂心裏有團火的女人，沒想到長得這樣張揚。
酒紅的發色，腦袋後面一小撮頭發紮起來，燈光下左耳的耳骨釘特別酷。
徐傾微開口跟她寒暄了幾句。
林池只笑笑沒多餘的話，自己帶了裝備，插電試音，确認沒問題後正式開始。
徐傾微垂眸，看見桌上放置的手機亮了。
——微信提示——
辰辰：不許看她！！
徐傾微趁着隊友沒注意，默默把手機反扣過來。
林池下臺，幾個人交換眼神，如無意外，應該是确定了。
後面好幾個人聽了林池演奏，覺得自己技不如人，提前離場。
貝斯手這邊告一段落，剩下的六個就是鼓手的備選。
徐傾微沒練過打鼓，鼓手的選擇她不參言，只負責跟隊友屁股後面投票，不過倒是很好奇陳辰弋的水平。
顧之槐把徐傾微的小心思盡收眼底，自作主張把陳辰弋留到最後。
“最後一位，陳辰弋。”
面試幾小時，到最後還留下來的人寥寥，大家精神倦怠，坐姿都放松了些。
唯有徐傾微崩得很緊，端端正正挺直。
陳辰弋笑得很甜：“姐姐們下午好。”
小姑娘上臺，隊友都在看徐傾微。
看她盯着資料一臉嚴肅，凹得人模人樣，可惜的是，資料是她沒看上的貝斯手，右上角大大的×，壓在底下的露出一個角的是陳辰弋那頁。
得，裝了個寂寞。
感小，樂隊事大。
洛晴保持淡定，走完既定的流程，讓陳辰弋進行表演。
搖滾經典FoolforYourLoving從頭燃到尾，洛晴不自覺跟着節奏輕輕搖擺身體。
陳辰弋激情投入，動作幹淨利落，晃動幅度大，頭發跟随擺動，偶然會遮擋住視線，時不時撩一下，敲完镲也會及時按住，歌曲間奏停頓的時間，假裝不經意朝徐傾微那邊瞥了一眼。
劉悅聽得有些上頭，跟着唱起來，目光沒離開過陳辰弋，看到小姑娘自動忽略她們，只盯了徐傾微一人，沒控制住情緒，俯到徐傾微耳邊揶揄：“太飒了，你從哪裏睡到的寶貝？”
徐傾微：……
一曲結束，洛晴不敢做任何點評，側身問徐傾微：“要不你來？”
徐傾微沒接茬，氣氛逐漸凝化。
幾個人都沒開口，陳辰弋站起來，不知從哪裏拿出小皮筋，把頭發紮上，活脫脫像個青春期少女，她說：“PON上一張EP的主打歌可以嗎？”
劉悅挑眉：“可以！”那首歌是徐傾微寫的。
詞曲作者本人·徐傾微板着臉：“另外一首，身旁。”
“好。”陳辰弋沒異議，坐下來準備。
剛剛應聲的劉悅面子挂不住：“我都答應人家了。”
“別人第二首都是指定曲目，她憑什麽自己提，多大的臉？”徐傾微剜了她一眼，在陳辰弋的資料上打了大大的零分。
沒開始演奏，酒吧空空蕩蕩沒有任何雜音，後座依舊停留在現場的都聽見徐傾微的話，不約而同移開目光，姿态各異，假裝看手機或望天花板。
洛晴朝她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面試結束，陳辰弋沒多逗留，跟其他人一起告別離開。
酒吧裏剩下四個PON隊員，洛晴眉頭緊鎖，十分糾結。
鼓手本就難招，聽徐傾微的意思，又不打算走後門，能入選的只有另一個人，但那個人明确表明她只能參加這次巡演，現在用她解燃眉之急，以後還要再找個頂上。
幾番權衡，洛晴投出自己的一票：“我覺得陳辰弋挺好的。”
徐傾微：“不行，稀爛。”
洛晴&劉悅&顧之槐：你耳朵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