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結束新歌的錄制，修整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攝影工作室。
獨立樂隊雖比不上唱片公司有一條龍的包裝服務精致，但PON是純女子搖滾樂隊，女孩子都是愛美的，自打出道以來，每次發歌做活動，都會借着由頭去拍好看的照片。
令陳辰弋驚訝的是洛晴在拍攝現場如魚得水，工作室跟她家似的忙前忙後。
攝影助理推來移動衣架，徐傾微把拍攝的衣服遞給陳辰弋：“喏，你的。”
“好看耶……”進樂隊的時候量了尺碼，陳辰弋沒當回事，今天瞧見徐傾微手裏黛藍色一套休閑衫，又瞥了眼旁邊衣架上別的衣服，出乎意料地喜歡，配色和走線，頗有水準，“找設計師定制的？”
在她的印象裏，PON好像沒這麽大方，真有那閑錢，估計會花來租錄音室。
“洛晴親手做的，這是她的專業。”
這就解釋了洛晴在拍攝現場的積極，一寸光源跟攝影師讨論半天。
陳辰弋豎起大拇指：“PON可謂是卧虎藏龍。”
徐傾微抿了抿嘴，沒搭話。
說起來有點難以啓齒，也不是她們卧虎藏龍，實在是搞音樂不賺錢，只能從其他地方着補，開酒吧的初衷也是這個原因。
沒有表演和練習的時候，她們都在想方設法搞錢。
劉悅在樂器行兼職，顧之槐入股兩家火鍋店。
以前出一張唱片怎麽着也要湊到十首歌，傳播渠道少，全都指着在電視裏大放異彩，能出頭的都是頂尖尖的歌手。
拍MV做宣發，一筆巨大的投入，一不小心就血本無歸，要求高門檻高，很少人願意往裏面砸錢。
如今互聯網發展迅速，人們的娛樂生活豐富多彩，不再指着電視，影視歌更新換代快，實體唱片賣不動，線上音樂水平參差不齊，粗劣的成本幾千塊就能壓縮成幾十兆的音頻。
市場體量飛速膨脹，好聽的音樂如大浪淘沙，搖滾本就小衆，她們也是很努力才擁有幾十萬粉絲。
徐傾微知曉陳辰弋粉絲量超過PON之後偷偷去看了一眼，甚是欣慰，可笑又可氣。靈魊尛説；
笑是笑陳辰弋有兩副面孔，現實裏平；
易近人，戴上口罩又勾人又高冷。
小姑娘顏好，打鼓飒，戳姬點。
悲哀的是她們出了這麽多作品，還不如陳辰弋單單打鼓的視頻出圈。
PON不是一直特立獨行游走在行業邊緣，也是被業內認可過的，其中一張專輯還獲得了當年的獨立音樂最佳新人獎。
不過這年頭普通觀衆極少關注音樂獎項，獲獎後她們接收到幾位歌手的邀歌郵件，除此之外沒翻出水花。
陳辰弋心思撲在拍攝服裝上面，沒注意到徐傾微表情的變化：“姐姐，你的衣服才好看呢。”
洛晴正好走過來，昂着腦袋，順手整了整衣服：“那可不，微微的我可是煞費苦心。”
主唱是門面，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PON一水兒的美人胚子，攝影師拍得心情大好。
中場休息，攝影師在電腦面前看照片，指着陳辰弋問洛晴：“新來的？”
“嗯，剛進來，小姑娘一個。”
攝影師了然：“有點緊張，身體崩得咧，線條還能更流暢些。”
洛晴轉了轉眼珠子，把陳辰弋的打鼓的視頻翻給他看：“她平時這個風格。”
“這不挺好的嘛，現場表現得太乖了……”攝影師眼前一亮，小聲湊過去跟洛晴說，“看着真的小，還在上學嘛？我還怕你們拐了未成年，耽誤人家。”
洛晴失笑，皺着眉頭想了想：“大學畢業了，也沒，這麽小，吧？”
她們也還風華正茂，褪去稚氣沒有熟透，正是搶手的年紀，被攝影師這麽說，整得跟半老徐娘似的，煩人，聽不得這話。
洛晴招手：“陳辰弋！”
陳辰弋快步跑過去：“洛姐。”
“過來看看。”
陳辰弋微微俯下身，眼裏只有徐傾微：“好看。”
洛晴拍了下她的後腦勺：“再看看！”
“看不懂。”這方面不是陳辰弋的強項，又瞧了眼，六個人沒有龇牙咧嘴，也沒有翻白眼，那不就對了，挺好看的。
洛晴放大陳辰弋的臉：“你太嫩了！氣質不符！”
“哈哈哈。”顧之槐噗嗤笑出聲，暴露了大家。
陳辰弋回頭，PON整整齊齊站在一塊，徐傾微雙手抱在胸；
前，饒有趣味地看着她。
哎，被嫌棄太嫩的陳辰弋小臉一紅：“那我現在下工地搬幾天磚來得及嗎？”
劉悅：“呸，別拉勞動人民下水。”
化妝師趕過來救場，看了片子，改倒是能改，不确定她們要追求哪種效果，征詢陳辰弋自己的意見：“你想要哪樣的？”
陳辰弋心裏沒準頭，陳燃會帶着她做保養，卻沒怎麽教過她化妝，需要化妝出席的場合用不着她動手，平日的妝發是她跟網上美妝視頻摸索出來的：“我能是哪樣的？”
沉默許久的徐傾微開口：“我來吧。”上大學那會兒，徐傾微兼職跟劇組化過妝，有點底子。
重新坐到化妝鏡面前，陳辰弋無比緊張：“姐姐……”
徐傾微輕輕轉動椅子，拿出眼線筆：“閉眼。”
陳辰弋能感受到自己正被徐傾微扒拉着眼皮，一陣搗鼓，再睜開眼，眼線勾長加深，眼下又加了層腮紅，裏面帶着點金粉，餘光看見徐傾微從架子上拿起一直紫色的口紅，陳辰弋按住她：“姐姐，這不行。”
死亡色，陳辰弋挺喜歡化妝師選的色號，淡淡粉粉，紫色着實是……hold不住。
徐傾微沒管她，陳辰弋終是不敢忤逆，別扭地擦掉唇上的口紅。
一只手輕輕托着陳辰弋的下巴，徐傾微湊近仔細瞧了瞧她的嘴唇。
陳辰弋被看得莫名，心跳加快，抿抿不自然的嘴，不着調道：“姐姐，再看我就想親你了。”
“啧。”徐傾微白了她一眼，紫色的口紅輕輕塗了一圈，“抿開。”
陳辰弋乖乖砸吧嘴唇，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這顏色還是犯怵。
不過幾秒，徐傾微又往上疊了一層，再次抿開，倒是有點像樣。
徐傾微掰過她的腦袋，“擡頭。”
陳辰弋：“哦。”
食指輕撫到柔軟的嘴唇，陳辰弋眼皮跳了跳，不過下一刻，徐傾微的手指用力在上面摩擦，亂了唇妝。
陳辰弋：輕點？？
回到拍攝現場，陳辰弋怪不好意思。
洛晴：“有點意思了。”
顧之槐：“蹂躏得不錯。”
劉悅：“失足少女。”
林池：“事後……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