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P發布當天，陳辰弋第一時間轉發PON的官方微博，并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PON-cheny，面子足足的。

單人海報裏，陳辰弋第一次摘掉口罩，加了粉色和紫色的假發片，張揚得不行。

迷離的眼眸，疊加的唇色深得人心，小粉絲興奮得嗷嗷叫，很快就有博主看上陳辰弋的顏值，自發帶節奏推薦，粉絲蹭蹭往上漲。

晚上，PON在兩個平臺前後做了直播，合計觀看流量近千萬人次，反響不錯。

收工後，顧之槐看了眼購票平臺的數據：“熱門城市的票賣得不錯。”

過幾天在趁熱打鐵宣傳幾波，應該是能保本的。

獨立樂隊人氣有限，票價高了沒人看，PON巡演統一價格280元，好在巡演場地全是LiveHouse，可就這樣簡陋，加上音響燈光住宿等其他開支，平均一場巡演上座率60%才能持平。

四位老隊員私底下偷偷商量，怕留不住人，給兩位新人巡演分成比例調高，她們起碼在印江城還有副業支撐，林池是因為加入PON才來的印江城，人生地不熟，沒錢很難保證熱情能持續下去。

優質貝斯手一場演出的價格她們心裏有數，跟了PON不說吃不了山珍海味，起碼要保證人家的溫飽問題。

陳辰弋嘛……純粹是因為一視同仁。

「霧裏」重新開業，半個月的流水油汪汪，訓練營熱播，PON的新動态，一聞全是八卦的氣息，正值暑假旺季，生意自然好。

監控拍到有小狗仔在門口蹲點，期望拍到艾琳前任蒜皮雞毛的緋聞花邊，顧之槐難得當了一回奸商，狗仔想拍，就讓他們拍，特地讓徐傾微時不時在酒吧露個臉，端盤子、調個酒、唱首歌，不多時從後門溜走，賺足人民幣。

徐傾微無所謂，她是凡胎肉體，每天吃喝拉撒都要錢，多賺一點算一點，挺樂意逗弄狗仔的。

分手以來沒少被拍，近期奔忙排練和巡演，營銷號才少了她的新聞。

當然，主角是艾琳，她只是作為其中的配角出現，不少通稿出來的意圖旨在抹黑艾琳，給她打上同性戀的标簽，輿論不停，讓她難受。

最後這一番騷操作苦的是陳辰弋，她沒徐傾微看得開，又拗不過，只能每天當個車夫跟在屁股後面，确保徐傾微身邊沒有奇奇怪怪的人。

——有專職司——

機跟着，徐傾微樂得自在，忽略掉陳辰弋幽怨的眼神，偶爾在「霧裏」小酌兩杯才出來。

不過每次徐傾微喝了酒回到家，陳辰弋都會厚着臉皮噘着嘴找她讨要代駕小費。

得手的傻姑娘偷偷感恩上天感謝白蘭地，腦子卻沒轉過來，徐傾微是喝了酒，又沒喝醉。

巡演第一場和最後一場都定在印江城，從哪裏開始從哪裏結束。

根據地的首場巡演，LiveHouse門口擺滿圈內好友的花籃和老粉絲的慶賀禮物。

六個人獨獨陳辰弋沒上過臺，直播間她還能裝一下，六個人擠在一起，更多是顧之槐這個老油條控場帶節奏，她躲在後面少說幾句不會突兀，大不了就是黑屏下播。

現場表演不同，真的有幾百號人在等着看她們的演出，好幾首歌架子鼓都是重頭戲，她怕。

嶄新的PON重新出發，為打響第一炮給後面造勢，團隊投票決定咬牙斥巨資搞個大的。

邀請專業的攝影團隊和營銷團隊，線上付費同步直播。

越玩越高端，陳辰弋怵了，新手不敢說話，只能拼命練習。

彩排走機位，好幾個設定好給她的鏡頭，一激動只顧着打鼓，忘了個幹淨，沒拍到正臉，拍到的素材表情放飛，沒法用。

人生首場演出，除了顧着自己的面前的鼓，還要兼顧鏡頭和現場觀衆。

陳辰弋深呼吸幾口氣，緊張得在候場區跺腳打節奏。

徐傾微戴好耳麥，在旁邊做最後的調試，一回頭就看見靠在牆角的陳辰弋。

忙完手裏的事，徐傾微坐到她旁邊，拉過她的手攥在手裏：“緊張啊？”

距離正式演出不到一個小時，徐傾微妝發整齊，墊肩旗袍配高跟鞋，足以驚豔全場的打扮。

旗袍Rocker，賊特麽性感。

緊張兮兮的陳辰弋還是愣愣地看了看才回神：“緊張。”

整個人都在發抖。

徐傾微淡笑：“我也緊張。”

陳辰弋看她，一臉不信。

PON國內音樂節轉了個遍，什麽情況沒遇見過？

劉悅十分鐘前還笑着回憶之前在外地一酒吧演出突然全場斷電，艾琳在臺上飙高音，音樂突然停了，刺啦的火花聲讓她受到驚吓，全場回蕩着艾琳幹癟的破音，底下笑慘了，說不會再有比那會兒更尴尬的時候了。

經歷過千百場的演出，到頭來不都那樣，做好自己就行，

緊張有啥用。

徐傾微指了指在後臺走動的樂隊成員：“別看她們裝得一臉淡定，其實她們也很緊張。”

說着，徐傾微給劉悅打了個電話，明明看見她在沙發上坐着，牛仔褲兜裏有光亮，卻沒人接聽，徐傾微扯着嗓子又喊了兩聲她才擡頭。

陳辰弋沒想到剛剛還在安慰自己的人，自己都在失神。

“辰辰。”徐傾微輕柔地喊了她的名字，“吶，姐姐好多年沒上過臺了，你不會讓姐姐丢臉吧？”

陳辰弋堅定地說：“不會。”

臨近演出，神經是興奮的，上了臺，陳辰弋佝身，拿出自己的鼓棒雙手緊握，閉眼凝神。

徐傾微別好耳返，微微欠身，低聲在她耳邊安慰，陳辰弋逐漸冷靜下來，朝她展開笑顏。

這一幕從頭到尾被攝影師的鏡頭記錄着。

演出空前成功，比以往任何一次排練都順利。

徐傾微的聲線和唱腔跟艾琳相去甚遠，整場演出由設定好的旁邊貫穿，每一首歌都在講述不同的小故事。

演出過半，休息的間隙，徐傾微大喘氣，舉着話筒介紹樂隊成員，陳辰弋在最後面，單獨為她打光，陳辰弋看見底下好多人舉着她網名的燈牌。

原來有這麽多人喜歡她。

陳辰弋笑得粲然，後半場更加投入，情緒拉滿。

LiveHouse的冷氣開得大，也抵不過觀衆的熱情。

一個半小時的演出，臺上臺下都出了一身汗。

歡樂大合影裏，唯獨徐傾微小心蹲着，旗袍着實不好發揮，被粉絲寵愛的「嘲諷」了一波。

禮炮聲結束，觀衆陸續立場。

換下演出服，又開始收尾工作，撤樂器撤音響撤設備，忙到淩晨才從LiveHouse裏出來。

六人在門口準備散了，突然LiveHouse的工作人員從裏面匆匆跑出來。

齊刷刷看着奔跑過來的姑娘停在徐傾微面前：“老徐，你的花。”

一大束香槟玫瑰。

徐傾微收下：“啊，謝謝。”

門口的禮物在她們演出的時候就吩咐人收上車了，又多出來一束花，玫瑰花。

劉悅大咧咧瞥了眼陳辰弋的表情，故意道：“可以啊老徐。”

洛晴掐了劉悅的胳膊。

晚風拂過，六人都聞到了這束花散發出來淡淡的香水味。

劉悅暗道不好。

這味兒，不是艾琳慣用的香水嗎？

那這束花，豈不是前女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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