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講故事

喻孟辰臉上表情一僵, 手腳束起,望着游恬恬,不知所措。

游恬恬目前境界, 是開脈五境,便算是甄茗丹親眼見游恬恬開了耳竅,也只當她強行開竅,日後根基有損,只有喻孟辰, 篤定游恬恬是開竅境, 并知道她要開眼竅。

游恬恬定定地瞧着喻孟辰,片刻釋然了。

她在喻孟辰面前從無遮掩, 喻孟辰瞧出來,也不奇怪。

喻孟辰卻不知道游恬恬心思, 見自己不經意間帶出自己知道游恬恬的秘密,當即驚慌,想要解釋,“我,我——”

片刻, 他頹然道:“我瞧出來的,起先我沒察覺到多少不對勁, 但你開耳竅後,實力無損, 且一天天進步飛快, 我猜到了。”

他小心翼翼撩起眼皮窺游恬恬神色,小聲道:“我沒和誰說過, 你不要害怕。”

頓了頓, 他道:“待帝都培訓結束, 我可以帶你來山海境繼續歷練,之後,你可以将真實修為顯露出來。”

“山海境內常有奇遇,你避着點人,再出去時,沒人會懷疑上你的功法和心法特殊。”

游恬恬挑眉。

喻孟辰卻以為游恬恬不願,飛快地低頭,道:“你不願意,也沒關系,可以藏一手,為自己添份底牌,只要出去後,多細心留意,旁人也不會發現的。”

游恬恬笑道:“你看起來很愧疚?是我自己行事不謹慎,露了破綻,關你什麽事?你平常對我有這麽那麽個大道理,怎麽到了你身上,就這麽好欺負呢?”

喻孟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游恬恬被他笑得,也跟着笑了起來,半點警惕都提不起,也覺得對方更親近了一些。

“培訓結束後,你還能帶我進來?”游恬恬問。

這個提議,說實話,她是真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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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隐修訣是迫不得已,她功法特殊,修為進展飛快,她不能露出太多不同,才将修為遮掩起來,若是能解決這個問題,誰想遮遮掩掩?

“可以。”喻孟辰斬釘截鐵。

游恬恬嘆了口氣,“那麻煩你了。”

這個餌給得太直,她抵抗不了。

“不麻煩不麻煩。”喻孟辰又支棱起來,瞥見游恬恬沒有生氣,他試探地開口,“不過,再進山海境,我也要陪着,開竅境的武者,是不允許在山海境內獨自行動的。”

“這是再好不過了。”游恬恬也是這個打算,經驗雙倍加速人,她是瘋了才會放開。

不過,她望向喻孟辰,道:“會不會,打擾到你了?”

若是太麻煩了,便算了。

“不不不。”喻孟辰忙搖頭,“一點都不打擾。”

游恬恬甜甜一笑,“多謝。”

喻孟辰在她自然翹起的嘴角上流連片刻,似是意思到自己的冒犯,又低下了頭,片刻沒忍住心底欲望,又望向游恬恬,微微出神。

游恬恬沒留意喻孟辰,她只沉思該給喻孟辰什麽回禮。

喻孟辰對她連連施恩,她若沒有回報,過意不去,但在武道圈子,她暫時拿不出适合築基期的好東西,而在外邊,喻孟辰家裏也很有錢,車表之類的,他估計也瞧不上。

頭禿。

當對方什麽都不缺時,送禮回禮就是一件很讓人苦惱的事。

她唯一能讓對方看上眼的,游恬恬瞥向面板。

也不知道行不行?

她不斷默念,築基期藥包,築基期藥包。

在她的默念中,面板似老爺車般慢悠悠更新,下邊商店多了個“築基期藥包”,不過藥包要10劫氣。

她看着自己23點劫氣,猶豫片刻,狠心購買了。

她打開藥包,這次特意細看,确定是口服後,望向喻孟辰,将藥包配方念出來。

喻孟辰聽完後記在心裏,問:“是要尋這些藥材嗎?我給你找來。”

“好。”

游恬恬望着築基期藥包,若有所思。

築基期的藥包涉及到山海境的異植異獸,不像之前,只有外邊常見藥材。

這面板給出的藥包,會不會太與時俱進了?

這面板,到底是什麽?

她看過那麽多系統文,自然知道系統這一東西,但就算是再高科技,或者再不科學,游恬恬也不覺得,它這麽神通廣大,剛入這個世界,就詳細了解這個世界。

築基期藥包和練氣境藥包,完全符合這個世界常理,好像是,本土世界創造出來的,知道只有築基境,才能自由出入山海境,所以築基期的藥包才與衆不同。

意識到這點,游恬恬心一跳。

若真是如此,面板背後的人,會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麽?

毫無頭緒。

游恬恬記下這點,暫不探究。

她目前實力太低了。

喻孟辰起身,就要替游恬恬去找藥材,當然,依舊在這附近。

築基期藥材更為複雜,異獸異植也難以找全,找了一天,還差十幾樣。

游恬恬将肩頭碎布用麻線縫好,拎起匕首肉幹和竹筒,繼續尋找。

經過兩天修養,游恬恬此時傷口已經結疤,并漸漸的有疤痕脫落,等疤痕全部脫落,就是傷口痊愈之時,這點小傷勢,已經不影響走路辦事,當然,若是激烈運動,還是會撕裂傷口,所以喻孟辰依舊和游恬恬保持距離,不讓游恬恬歷死劫。

而在兩人附近的異獸,識趣的喻孟辰就趕走,不識趣的就将它變成肉幹。

有喻孟辰護道,游恬恬覺得這日子過得還挺悠閑,要不是缺衣少房,還真有點在野外郊游的味道。

在山海境內又晃蕩兩天,喻孟辰将藥材準備得足足的,他将處理好的藥材扔給游恬恬,游恬恬制止他,道:“只扔一份。”

喻孟辰不解,但聽話照做。

剩下的藥他背着,倒也背得心甘情願,算是為游恬恬減輕負擔了。

游恬恬尋個有水源地勢開闊的高地,照例起篝火燒水,将藥材全丢到竹筒裏,開始小火慢熬煎藥。

兩個小時候,她将裝滿藥汁的竹筒丢給喻孟辰,道:“喝。”

喻孟辰沒接,竹筒燙熱,他不傻。

竹筒在空中化個弧度,精準地落到喻孟辰身前。喻孟辰盯着竹筒,心底歡喜溢了上來,怎麽止都止不了,“這藥,是給我的?”

“嗯。”游恬恬應了一聲,道,“你藥方還記得麽?按那個藥方抓,煎了,口服。”

喻孟辰自然記得藥方。

他私心裏将游恬恬說的話都放在心上,以為這藥方是她要用,更是記得牢牢的,生怕自己忘了,游恬恬的藥找不齊。

誰知道,這藥是游恬恬給為他收集的。

他心底美滋滋甜蜜蜜,拿起竹筒慢慢喝,如喝甘霖一般,每一口都彌足珍貴。

游恬恬:“???”

她咽咽口水,感覺嘴裏發苦,“不苦嗎?”

開竅境的中藥汁苦得要死,築基境只會更苦,她一口氣喝完,都要用白艹咎汁壓壓,但是喻孟辰喝的時候,她竟然看出了一種享受?

她懷疑人生。

中藥這麽好喝?

喻孟辰搖頭。

他望着游恬恬,滿心歡喜。

怎麽會苦呢?

這是甜的。

游恬恬先是懷疑,漸而恍然大悟,誰說中藥就一定是苦的?也有可能是甜的。

築基期的藥包,就是甜的。

游恬恬也生出期待,好想築基啊,她真不想喝苦苦的中藥。

藥汁喝得再珍惜,也有喝完的那口,喻孟辰怎麽倒也倒不出半滴藥汁後,意猶未盡地舔舔唇。

游恬恬道:“藥在你那裏,每五天喝一次。凡築基境,能一直喝。待你進階,我再給你個新藥方。”

喻孟辰聞言,眨眨眼,若有所思。

游恬恬瞥見他這神色,心口微凜,她又有哪兒暴露了?

喻孟辰道:“這擁有後期輔助藥方之事,別往外說,很容易讓人猜到,你的傳承不簡單。”

雖然游恬恬的掌法,已經讓人有所嘀咕了,但還沒逆天到讓人生出掠奪之心,當然也是因為游恬恬之前意招不顯的緣故,若是她之前用了意招,情況自然不同;若被人知道游恬恬手裏攥着各個階段的藥方方子,再無欲無求的聖人,也會生出漣漪。

游恬恬當即心下微凜,記下這點勸道,嘴上卻笑道:“這不是和喻教練同生共死過?我只說與教練一人知道。”

喻孟辰心花怒放。

明知道游恬恬沒那個意思,但聽起來,真的字字句句往人心坎裏撞。

我的秘密只說給你聽,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獨一無二,任誰聽了,都會甘心膩在其中,為對方撐起風雨。

啊,無意識撩人,最可惡了。

但他還是瞧她,最可愛。

他假裝不經意地問:“你讀書時代,很受男孩子歡迎吧,你挺會說話的。”

字字句句,都像抹了蜜一樣。

“你是誇我情商高嗎?”游恬恬驚喜,“你還是第一個這麽誇我的。”

喻孟辰:“……”

他略無語,但自己卻憋不住笑了,“對,誇你。”

“你真有眼光。”游恬恬說是這般說,但卻有自知之明,她挺不會看顏色的,從小就沒點亮這根弦。小時候她和他哥一起被拉着見人,明明她自诩成年人,但就是不如他哥,他哥在大人間游刃有餘,從小就知道打機鋒。

而她在旁左耳聽右耳出,搭話都趕不上拍,她耳朵尖,聽過那些人評價她有些木,不夠機靈。

喻孟辰抓抓臉,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眼光确實好,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好姑娘。

游恬恬挽起膝蓋,見藥膏吸收得差不多,下邊疤痕脫落得差不多,對喻孟辰道:“教練,我想歷死劫。”

喻孟辰偏頭,視線落到游恬恬膝蓋上,又被那瓷白的小腿晃到眼,禁不住偏開視線,“你膝蓋上的傷口還是粉色的,要不要再養養?”

新長出的嫩肉粉粉的,像是粉色梅花,在雪地上亭亭開放。

游恬恬搖頭,“已經好全了。”

喻孟辰走過來,強迫自己将視線從游恬恬的小腿上移開,落到膝蓋上。

他仔細觀察下傷口,見傷口只剩下一點點疤,其他地方是粉粉的一條線,這條線和兩側皮膚完美長合,猶如一體,猶豫片刻,道:“行吧。”

“梆咚——”

游恬恬和喻孟辰同時擡頭。

“哪來的鼓梆聲?”游恬恬好奇,“山海境內做紅白喜事,也要敲鑼打鼓嗎?”

喻孟辰神情凝重,“不是,這是長蛇。”

‘長蛇,其毛如彘豪,其音如鼓柝’,‘飛羣走類,靡不吞噬’。

“和巴蛇一樣,極為貪婪的一種異獸,遇見活物就吞。”

巴蛇便算沒有山海經記載,游恬恬也知道。

上學時學過巴蛇吞象的故事,暗諷巴蛇貪婪。

山海境內,其性越兇,越愛獨居,長蛇就是獨居的一種。

不用同時對付兩條,喻孟辰微微輕松。

他催動五竅和感官,暗自戒備。

“梆咚——”

鼓柝之聲越發靠近,喻孟辰戒備之心達到最高,這時,一小截白色的像松針一樣的毛從樹葉縫隙間飄蕩,片刻,碧翠色的好似琉璃珠的眸子也跟着探出。

兩人對上那雙眸子。

不等喻孟辰上前,忽而喻孟辰扭頭,游恬恬跟着瞧去,後邊也有一條長蛇,正伏在草叢之間,盯着游恬恬兩人。

它的身形長約十幾米,圓一兩米,張開嘴,能輕易将兩人吞下腹。

游恬恬吃了一驚,“這麽大?”

在外邊,真的很難見到這麽大的蛇,便算是以體型聞名的蟒蛇,也很少有這個塊頭的。

相較樹林那只,還是這只潛伏起來的長蛇讓喻孟辰更戒備。

他将游恬恬往身後一拉,手腕抖動,流星錘再次落到他掌心,他道:“這條長蛇我來對付,那條你來戒備。”

那條長蛇藏在樹上沒有靠近,估計實力是開竅境。

游恬恬沒有拒絕。

她暫時沒有對上築基境的打算。

大境界和小境界是不同的,小境界還能越階對戰,大境界則很難,越往上越難。

她握着匕首,望着樹上對這邊窺視的長蛇,忽而冒出一個主意。

喻孟辰說,意招是築基武者才開始掌握的,若她以意招對付開竅境異獸,是不是很簡單?

說幹就幹,游恬恬腳踩巽風,似風筝般飄起,如鬼影般瞬間掠向樹上,樹上潛伏着的長蛇并未被游恬恬忽然攻擊吓到,依舊一雙碧眼望着游恬恬,沉着冷靜。

待游恬恬靠近一段距離,它忽然出擊。

游恬恬早已防着長蛇偷襲,她也知蛇類突襲時速度快若閃電,短距離內極難閃開,所以她根本沒想躲,她早已暗暗蓄掌,雙耳方聽到蛇探頭之音,巽掌同步擊出。

風刃似無形柳葉刀,再掌前彙聚成流,長蛇徑直撞上風刃流,身上彘豪瞬間崩毀寸斷,毛發似絮亂飛,連彘豪之下的鱗片,也刮擦掉落,露出血肉。

長蛇吃痛,舌尖探口,發出“梆”地厲叫,另一只長蛇發狂,不要命似的攻擊喻孟辰。

游恬恬見一擊奏效,心知此法可行,又退了回去。

她一退,長蛇進,這次,游恬恬刻意慢躲游走,賺劫氣值。

但一只同境界的異獸能薅到的劫氣值是有數的,見劫氣值停留在21上不動了,游恬恬可惜地上前,一連套巽掌,帶走那只異獸的性命。

而這只異獸一死,那邊那只長蛇頓時發了狂,尾巴如山柱般亂掃,游恬恬離那離得遠,居然也被殘威掃到,被那尾巴尖刮得倒飛出去,在空中連踩巽步和乾步,堪堪平安落地。

饒是如此,她胸口依舊悶疼。

之前和彘群作戰時,喻孟辰控制着戰場,游恬恬沒感覺到築基境的可怕,但此時只是築基境長蛇的尾巴尖,還不是專門攻擊她的尾巴尖,就讓她難以招架。

她苦笑一聲,之前還想着要上前幫忙,此時卻是連這個念頭都不敢有,離得更遠。

她離得遠,就是給喻孟辰幫忙。

再看劫氣,又漲了兩點。

游恬恬壓下賺劫氣的心動,又後退幾步。

劫氣有命賺,才是寶貝,沒命花那就是催命符,游恬恬一向識趣。

喻孟辰見游恬恬受傷,也跟着下了狠手,雙臂似猿猱舒展,流星錘仿若天際流星,趕火般沖向長蛇三寸。

無論蛇類多大多粗,蛇類死穴都不會變,三寸是它脊椎最脆弱之處,七寸是它心髒部位。

或許會有前後差距,但沒關系,蛇大了,脊椎脆骨和心髒也大。

流星錘速度很快,長蛇連忙翻身,将三寸遮住。

喻孟辰右腿後瞪,身子似蒼鷹般高空躍起,他一個俯沖,收起的流星錘再次擊向腹部七寸。

長蛇尾巴一動,抽向喻孟辰。

喻孟辰左腕一動,另一邊流星錘擊向長蛇尾巴,右邊流星錘速度不變,按原計劃擊向長蛇七寸。

長蛇腹部詭異地往裏一縮,流星錘擊了個空,瞥見這一幕,喻孟辰面上沒有多少表情,似是對這一幕并不例外,他雙-腿交替太極行步,流星錘一錘錘錘向長蛇腦袋,一錘擊向攻向長蛇尾巴,然他人卻似離弦的劍般,瞬間躍到長蛇腹部,一拳擊了出去。

“轟——”

游恬恬好似聽到兩巨物碰撞,發出轟然大響,之後,長蛇墜地,又是塵灰揚起,地面連震,樹木倒地。

喻孟辰伸手,之前牽引長蛇注意力的流星錘,不偏不倚落到他掌心。

游恬恬覺得這一幕,又帥又飒,像是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那麽巨大的長蛇,是他的掌下玩物。

有種盡掌一切的強悍感。

慕強是人類天性,游恬恬也不例外,她望着喻孟辰,決定短時間內,就以喻孟辰為目标。

喻孟辰不會止步于此,但她也不會。

她相信,擁有面板的自己,遲早會趕超過他。

她鬥志滿滿,雙目放光。

喻孟辰收好流星錘,見游恬恬神色不太對,說是崇拜,但多了點敵意,說是敵意,但又非常友善。

他回憶一翻,立馬認錯,“對不起,是我沒控制住長蛇,讓你受傷了。”

他-媽媽曾說,如果讓喜歡的女孩生氣了,先道歉再說,女孩子心很軟的,只要他道歉了,對方就不會生氣太久。

游恬恬先是不解,随即大笑,“教練,你真的好有意思啊。”

喻孟辰瞧見游恬恬的笑,覺得自己這個道歉道得值,他-媽媽說得沒錯,果然女孩子最心軟了,他一道歉,對方就舍不得生氣。

“教練,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将不是屬于自己的責任往身上背啊,不累嗎?”游恬恬好奇地問,“你是讨好型人格?”

喻孟辰抿唇,“我不是。”

對其他人,他就不會這樣。

游恬恬望着喻孟辰,略微擔憂。

教練這性格,有點難搞啊。

打鬥之中,本就有顧不上之處,她自己離戰場不夠遠,若是不小心傷到哪了,也是她自找的,畢竟喻孟辰又非故意。

這并非他的責任,可是他卻為此自責。

人太好,就易被旁人所傷。

她想了想,一邊處理長蛇,一邊和喻孟辰講小說故事,“從前宗門有個大師兄,因為他是大師兄,下邊弟弟妹妹都是他的責任,宗門內門外門弟子也都是他的責任。”

“有一天呢,大師兄帶宗門弟子外出歷練,碰見一條大師兄也打不過的妖獸,身為大師兄的責任心,讓他挺身而出斷後,讓其他弟子先跑。”

“但是那些宗門弟子跑得不夠快,被妖獸攻擊殘風掃到了,受了傷,當然這點傷不影響他們跑,他們跑了,大師兄為了避免妖獸追上那些師弟師妹,施展禁咒,将妖獸殺了,但是大師兄呢,丹田廢了,修為廢了,筋骨廢了,徹底成為了廢人。”

“他被宗門師長救了回來,但他拼命救的那些師弟師妹,怪罪大師兄怎麽不早點殺了妖獸,害他們身受重傷,損了根骨。”

“你覺得,這些師弟師妹怪罪的有道理嗎?”

喻孟辰聽出游恬恬話裏意思,心微微暖,同時哭笑不得地開口:“我真不會這樣。”

他只是,太擔心她對他有所不滿,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再說。

游恬恬沒接這話,繼續說,“大師兄為了宗門師弟師妹廢了自己,但是宗門以及師弟師妹在大師兄成為廢人後,撤掉他往日的身份地位份例,将他移到偏遠小院,誰都能上來踩一腳,沒多久,大師兄就郁郁而終。”

“你覺得,大師兄當初舍身救人,做得對嗎?”

喻孟辰拿不準游恬恬想聽什麽,以他本性,是覺得不應該救的,若是他,自保為要,至于師弟師妹,能救就救,不能救也問愧無心。

他又不是那些師弟師妹的爹媽,要為他們付出性命。

能讓他付出性命的,他瞧了游恬恬一眼,心道,只有放到他最心底的那人。

但想想游恬恬寧願自己再受傷,也要救那些同伴的事,他違心道:“還是要救的。”

游恬恬抿唇。

哎,教練真是舍己為人的大好人,難搞。

作者有話說:

下午六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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