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到三川

待到賞過了玉蘭湖邊的美景之後,姜棄終于再次啓程了。兩人坐船的時候,居然又碰見了來時的船公和船婆。喬靈怪不好意思的,人家還認出了她來。船婆見到姜棄身邊沒帶什麽別的姑娘,還替她寬心呢!

船公還道:“你家的人可找到你了?“

“?”

“你們走後不久,就有人拿着畫像詢問你們的下落,說是你們的家人呢。”船婆道,“看樣子你們是沒碰見啊。”

喬靈扭頭看向姜棄,姜棄笑了笑,說道:“碰見了,不過他們早就離開了。”

到了安原郡,兩人走得路似乎和來時不同了,基本上都是沿着大城鎮走。遇到集市,姜棄就要逛一天。

“我以為男人都不喜歡逛街的。”喬靈道。

姜棄卻是笑着說:“我回去,總不能空着手啊,總要給阿憶他們買些禮物的。”

喬靈立時看向了姜棄,“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你之前回去送的那禮物,真是要多坑……人,有多坑人。”

“我送的禮物不好嗎?”姜棄笑着問。

“你沒瞧見他們收到禮物時的表情嗎?都想哭了好不好。”

“你不覺得他們那樣糾結的表情很可愛嗎?”

喬靈掃了一眼姜棄臉上惡劣的笑容,終于明白了。姜棄這厮是故意的……唉,那三位敬愛兄長的好弟弟,都被姜棄這個裝傻的大哥騙慘了。

“你也幫我挑挑,我都不知道送什麽好了。”

喬靈得令,也不再可憐那三位,樂颠颠地跟着姜棄投入到擇選坑爹禮物的活動中去。最後兩人逛了諸多集市,選擇了造型獨特的布偶,可愛的手鈴以及一個紅底七彩花朵的背搭。

陽春三月,喬靈和姜棄終于回到了三川城,早就等候許久的三兄弟,這次居然去了城外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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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喬靈不知道情況,還拿着胡蘿蔔坐在馬車裏,一邊咬一邊問:“怎麽停下了?莫不是你回三川城也要檢查?哦,對了,你吃胡蘿蔔嗎?”

于是喬靈掀開車簾拿着咬過幾口的胡蘿蔔遞到姜棄面前時,就看到對面馬車上跳下來的三兄弟正滿心歡喜地要奔過來,結果因為看到她坐在馬車裏,居然都生生頓住了。

倒是姜棄接過胡蘿蔔咬了一口,還熟門熟路地把剩下的半個胡蘿蔔喂給了馬兄,似乎完全沒看到自己三個弟弟臉上龜裂的表情。

喬靈抑郁地立刻下了馬車,乖巧地站在了姜棄的身後。姜棄還是那樣和善地笑着走向了三個弟弟,兄弟四人再次見面,還是相當歡喜的。

姜憧摟着姜棄的手臂,妖嬈地抱怨道:“大兄可真是的,上次回來就吃了頓中飯,下午就毫不言語的走了,我可心疼死了。”

“大兄走也不說一聲,這次可不能如此了。”姜恺也跟着說道。

姜憶看了喬靈一眼,問:“這女子……”

姜憧走上前去看了看,這才認出了喬靈,擡袖掩笑道:“這不是小四送給大兄的婢女嗎?大兄居然一直帶着?”

“我還當那大膽的丫頭騎馬擅逃了,沒想到在這裏。”

我勒個去,還有沒有天理啊?

喬靈抑郁道:“不是四公子吩咐奴婢要緊跟大公子的嗎?”

姜恺卻是瞪着眼睛道:“我不過是随口一說,哪裏就真有人能跟得上大兄?”

喬靈一臉要吐血的表情,丫的,早知道你是随口一說,我特麽能苦逼兮兮地拼了老命去追姜棄這混蛋麽?

姜棄還嫌不夠似的,對着喬靈笑道:“你瞧,我早說你便是回府也沒事的。”

喬靈習慣性地瞪了姜棄一眼,姜棄也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繼續笑。倒是讓那三兄弟看得目瞪口呆,心情很是詭異。于是三人一人瞪了喬靈一眼。

因為在城門口,大家也不好多說什麽,幾個人便各自上了馬車,一起回了姜府。

喬靈大約是被放養久了,或者是被姜棄慣得久了?總之一下子還不太适應婢女的生活,再加上馬兄要回到馬房裏去了,喬靈不放心,所以想先跟着馬兄去馬房看看。姜棄本也沒把喬靈當成正經八百的婢女,旁的事情一向都由着她,倒是旁人見了,越發覺得喬靈和姜棄的關系不一般了。

兄弟四人湊在一起閑話,姜棄自是拿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了三個弟弟。兄弟三人收到姜棄坑爹的禮物後再次表情皲裂,雖然他們已經習慣了,甚至于每次姜棄回來他們都會猜測姜棄這次要送給他們什麽坑爹的禮物,但是沒有最坑爹只有更坑爹啊!這次送的東西都不止是幼兒化了,而且還女性化了啊!

好在三兄弟恢複的極快,沒一會兒就坐在一起把酒言歡了。

“這次大兄打算在家裏待多久?”姜恺問眨巴着眼睛一臉期待的表情。

姜棄笑了笑,“這次許能待上一兩個月。”

姜恺眼睛頓時一亮,一臉明媚地問:“真的?真的沒騙人?”

姜棄點了點頭,“前一陣子跑的累了,總要歇歇。”

“既然大兄打算長住,那我再派去幾個奴仆。”姜憶立刻起身就要去安排,一直都比較嚴肅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雀躍了。

姜棄卻是笑着擺手道:“不用了,阿憶,我平日裏也是這麽過的。人多了,反倒是覺得別扭。再說還有那丫頭呢,不是小四說她什麽都會的嗎?有她一個就足夠了。”

“說起來我還想問呢,那丫頭是怎麽回事啊?莫不是她真的追上了大兄不成?”姜憧摸着下巴笑道,“當年便是我去追大兄,都不知被甩了多少次,難不成是大兄故意給那丫頭放水?”

姜棄笑着看向了一旁的姜恺,“也不知小四是從哪裏找來的,那丫頭本事的很呢,甩都甩不掉。”

正好此時喬靈安頓好了馬兄,過來履行婢女的職責,誰知一進門就見兄弟四人都齊刷刷地望向自己。

姜憧朝着喬靈招了招手,一雙斜翹的眉眼眯着問:“你且說說,你是怎麽追上大公子還沒被甩掉的?”

喬靈看了姜棄一眼,姜棄笑笑并不說話。喬靈便淡着一張臉開始講起了她從姜棄喝完酒後和姜棄鬥智鬥勇的過程,對于喬靈來說,這是一部血淚史,可惜三兄弟卻是當了笑話聽。

“你還真敢……哈哈哈……”三公子姜憧笑的最為誇張,攬着姜棄的肩膀道,“下次大兄再離家,我也學着這婢女一樣,拿着大哥的畫像四處尋去!”

“雖說你這丫頭是為了追上大公子,可這般胡言亂語壞了大公子的名聲,實在不該。”姜憶沉着臉訓斥。

“是不應該,竟然還讓人畫了大哥的畫像?你不知道這會給大兄添麻煩嗎?”

喬靈被這三兄弟堅決偏袒姜棄的行為弄得郁悶不已,只怕是一會兒講到自己被姜棄擋了刀劍,他們還會覺得是理所應當的,沒準兒還會問上一句“你怎麽沒光榮犧牲了呢?”之類的。

越想越抑郁,喬靈不吭聲了。

姜恺卻是冷瞥了她一眼,道:“繼續講,還讓我們等着你不成。”

喬靈深呼吸,不停地告訴自己她就是個婢女,就是要應付這些沒人性不講理的主子,這才繼續說道:“後面就簡單了,有人要殺大公子,大公子嫌奴婢厭煩用奴婢擋了劍,把奴婢暴屍荒野了。可惜奴婢命不該絕被人救起,結果第二天大公子被人捅成了篩子,跑到奴婢面前,說心裏念着奴婢非要死在奴婢面前。奴婢見大公子鮮血橫流,所以只得救了他。”

姜憶聽後拍案而起,怒道:“是誰傷了大兄?什麽叫捅成了篩子?”

喬靈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識地站到了姜棄身後。

白團子姜恺基本是撲到了姜棄懷裏,上來就要扒衣服檢查,還抖着小白花般的聲音紅着眼睛道:“大兄,你的傷到底怎麽樣了?”

“竟是敢傷姜家的人,那些人不想活了嗎?”姜憧也陰沉着臉,反倒是問喬靈,“那些人到底是誰?”

“奴婢不知,許是大公子之前殺過人家的花花草草貓貓狗狗吧。”

姜憶冷瞥了喬靈一眼,喬靈卻也不再害怕了,約莫是想到擋劍那事了,實在覺得一個少年的目光算不得什麽。她還一副淡定地模樣詢問:“二公子還有何吩咐?”

“不懂規矩,下去領二十板子。”

喬靈苦着臉看向姜棄,姜棄笑嘻嘻地回望她。喬靈撇撇嘴,道:“大公子您說,奴婢應該是不笨的吧?”

“唔……還可以。”

“那麽您覺得,在您拿奴婢擋了刀之後,奴婢對您的品德真的就認識不清?奴婢總也要為自己留條後路的,那麽您猜奴婢的後路是什麽?”喬靈恭謹地笑了笑。

姜棄倒也不怒,揪着喬靈的臉蛋掐了掐,笑嗔道:“鬼精靈的小丫頭,倒是會威脅人了。”

喬靈皮笑肉不笑,“這也是跟公子您學的。”

姜棄笑嘆:“唉,便省下你一頓板子吧!”

喬靈剛松了口氣,就見到姜棄的三個弟弟各種殺氣地望着她,喬靈抖了抖,奪門逃跑了。

姜憶起了身,怒不可解,姜棄拉着他坐下,也對姜憧和姜憶道:“不用惱,要知道若是沒有這丫頭,我便回不來了。”

“她是大兄的婢女,能為大兄擋劍是她的光榮,救大兄于危難是她的責任。可她竟是不情不願地,還敢威脅大兄,大兄怎能如此慣着她?”姜恺氣鼓鼓的。

姜棄卻是搖了搖頭,淺笑道:“這丫頭心思清明,我當時沒必要用她擋劍,只是不願她再跟下去,可以說是故意要害死她的。我心裏明白,這丫頭心裏怕也是明白的。可能我們真有什麽緣分,第三日我受了重傷,随意躲在了一間屋子裏,竟是又遇見了她。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我才要害死了人家?其實她哪怕多鬧會兒脾氣,我或許都活不下去了。所以為了她這以德報怨,我許了護她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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