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同夥劉明笑

第二日姜棄駕着馬車進了城,城門樓略顯破舊,應該是好久都沒有修葺過了,城門樓上面寫着“梁縣”兩個字。

“我還以為是個鎮……”喬靈嘆了一聲,對姜棄道:“我覺得你可以跟朝廷提些建議,例如地區發展不平衡一類的。”

“你倒真是高看我了,我不過是是個殺手,可不是什麽朝廷命官。再說,這裏窮困也有窮困的好處。”

喬靈見這個縣城灰撲撲的,街道兩旁的建築也很陳舊,遂問道:“這裏有世家麽?”

“沒有,頂多是有些小家族,算不上世家。”

“所以說這裏窮苦的原因是因為沒有世家,而是朝廷管控?”

姜棄笑道:“你若是敢在別人面前說這話,非要扣你一個诽謗朝廷的罪名,把你關進大牢裏待上一個月。”

進了縣城沒多久,姜棄便把馬車停在了一家藥鋪旁,喬靈見藥鋪外面挂着個很普通的木板,上面粗剌剌地刻着“李記藥鋪”。姜棄拉着喬靈下了馬車,對她道:“就是這裏了。”

喬靈啧聲感嘆:“你倒是去哪兒都能找到組織。”

兩人站在藥鋪門口張望,只見一個青年趴在櫃臺上似是在打鼾。姜棄對喬靈指了指那人,示意她上前去。喬靈蹙眉,不明白為什麽姜棄不去。姜棄笑望着她,推着她往前走。

喬靈狐疑地走了過去,站到了那人面前,可是那人還睡着沒有醒。姜棄對着喬靈比劃了一下,示意喬靈戳醒那人。喬靈嘟嘴,擡手輕拍了那人一下。

幾乎是瞬間,眼前閃過了白光,喬靈不知道被誰拽了一把,然後就有一縷頭發從她眼前飄落。

“好你個壞小子,武藝又精進了啊!”那青年朝着姜棄就是一拳,笑得好不開心,“我總覺得有人在門口,可是還沒反應過來,你居然就拍到我了!”

喬靈低頭一看,自己那垂下來的兩縷頭發,只剩下一縷半了。

姜棄笑道:“拍到你的可不是我,是她。”姜棄轉而對喬靈道:“這是劉明笑,你叫明笑哥就好。”

“哎呦,早聽于生說你拐騙了個小娘子,我還以為他胡咧咧的,沒想到是真的啊!”劉明笑圍着喬靈好生瞧了瞧,樂呵呵地道:“沒想到你會喜歡這種幼小的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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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靈摸着自己那半縷頭發,怨念滿滿地說:“不喜歡娘們,還喜歡你這漢子不成?”

姜棄敲了喬靈的腦袋一下,笑嗔道:“怎麽說話呢,真是不懂事。”

喬靈舉起被削下來的半縷頭發,氣鼓鼓地說道:“你們誰削了我的頭發?”

“會長起來的,會的啊。”姜棄哄勸地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哈哈哈,都怪我手快,一刀就下去了。”

喂喂,你再往深裏劃一些就是脖子了好不好?明明做了壞事,還敢笑得這麽開心,真不愧是姜棄的損友。

劉明笑和姜棄笑的正歡快,門前就走過來了兩個婦人,年紀四五十歲的模樣。兩人倒是面目十分可親,打扮也極為樸素。其中一個婦人先一步進了店裏,對劉明笑道:“李家大郎,我瞧見你門前停了馬車……呦,這是誰家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啊,模樣可真俊!”

劉明笑很是親切地上前,指着姜棄道:“梁嬸,王嬸,這是我們家二郎,這是二郎的娘子。”

喬靈黑線,抑郁地看向姜棄,姜棄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手背被她一爪撓出了四道血印子。

那個姓王的婦人道:“哎呀,這小娘子可真漂亮,多大了?叫什麽名字?”

“九歲了,叫喬靈。”喬靈一雙杏眼水潤潤地望着兩個婦人,佯裝一副我很幼齒,純屬被他們拐騙的模樣。

誰知姜棄在一旁嘆息道:“娘子她得了病,腦子總是不清不楚的。都快十三歲了,還是沒好,總是記不得事。”

你才有病呢!十三歲能一身平板嗎?喬靈瞪眼,惡狠狠地亮起了指甲長長的爪子。

梁嬸同情地望向喬靈:“多好的孩子啊,居然得了這種病……”

劉明笑嘆息一聲,說道:“這不是聽說了神女的事情嗎?我想着不管是不是真的,讓二郎帶着弟妹來試試總是好的。”

兩人倒是連連點頭,梁嬸道:“神女的符水最是靈驗,武莊家的媳婦都得了痨病,必死無疑了,現在卻是都好了,你弟妹這病定也能好的。”

王嬸神秘兮兮地說道:“大郎啊,你得讓你家二郎入教才顯得誠心啊!”

姜棄立刻情真意切地拉着喬靈的手,說道:“只要我家娘子的病能好,我做什麽都是甘願的。”

喬靈磨牙,就是受不了他這裝模作樣的德性。

送走了那兩個婦人,劉明笑便把藥鋪的門關上了。姜棄和他又相互抱了抱,姜棄還主動搭住了劉明笑的肩膀,面上的笑容也頗為真誠。好像這是頭一次喬靈見到姜棄這般快活的模樣呢。

“阿生呢?”姜棄笑着問,“他應該比我到得早才是。”

“他是到得早,可是閑不住,東跑西颠的,我也懶得管他了。”劉明笑拍拍姜棄,說道:“我可是帶了好東西來。”

說着,劉明笑便去了地窖,從裏面拎了一壇酒上來,笑着拍了拍壇子道:“這是卿卿去年釀的,專程給你帶來的。”

姜棄打開酒壇子嗅了一下,贊道:“卿姐的酒最是好!靈靈,去做些下酒菜,中午喝好酒!”

喬靈趴在桌子上翻白眼,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不是說我腦殘嗎?我哪裏還會做飯菜?”

“記仇的小東西。”姜棄捏着喬靈的臉蛋晃了晃,“你倒是好意思說自己才九歲。”

“為什麽不好意思啊,你又不知道我幾歲,居然說我十三了。”

劉明笑卻是突然托起喬靈的手臂,捋着她的胳膊按了幾按,說道:“十一歲,也不大。”

喬靈覺得很神奇,問道:“這是傳說中的摸骨算命麽?”

姜棄笑道:“這可不是什麽摸骨算命,這是明笑剖屍剖的多了,才摸出來了些經驗,能從骨頭看出一個人的年齡來。”

喬靈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身體的真實年齡,倒也有些新奇,沒理會姜棄的調笑。自言自語道:“原來我十一歲了。”

劉明笑卻是笑道:“怎麽說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多少歲了似的?”

“所以才說她這裏有問題的。”姜棄指着自己的腦子笑道,“她記不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了。”

劉明笑訝然道:“原來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啊。”

喬靈趴在桌上繼續裝死,連白眼都懶得附送。

這時候于生大搖大擺地推門進來了,見到姜棄在,氣哼哼地道:“瞧你這個磨蹭,三月給你去了消息,這都四月了才到。”

于生再一扭頭,看見了趴在桌子上的喬靈,頓時瞪眼:“你怎麽又跟來了?”

“你以為我願意啊。”喬靈雙手托腮,郁悶極了。

“有話一會兒說,咱們好不容易湊在一起了,喝酒喝酒!”劉明笑拍着酒壇子道。

于生瞧見那壇子酒,立時歡喜了,抱着酒壇子不撒手,哼道:“明笑這個黑心腸的壞家夥,我呆了這麽多天都不肯把酒拿出來,你一來就上趕着招待,哼!”

喬靈外頭道:“你沒見他們的感情比跟你的感情好嗎?”

姜棄敲了敲喬靈的腦袋:“你別挑撥離間啊,乖一些。”

“我覺得她說的也沒錯,哼!”于生仰着頭,開始鬧別扭。

“給你喝,不給阿棄喝還不成,你這個酒鬼!”劉明笑豪爽地笑道。

于生得意地一笑,扔了錠銀子給喬靈,頤指氣使地說道:“出去買些肉食,做幾個下酒菜!”

姜棄笑着搖頭道:“剛就說她了,她死活趴在桌子上不肯動彈,你能指使的了她?”

誰知喬靈拿起銀子就出門了,看得姜棄是目瞪口呆。

喬靈不過是呆的煩了,懶得理他們三個酒鬼。再說于生都給她銀子了,跑個腿,給自己買些好吃的也不是不可以。本來喬靈還有些怕迷路的,誰知道這個梁縣實在是太小了,就兩條主幹道,而且鋪子也不多,雖然也有些鹵肉鋪子,可是瞧見看着那髒兮兮血腥濃郁的肉食,實在是有些惡心。

不到半個時辰,喬靈就在梁縣溜達了兩圈了。她走着走着,後面陸陸續續跟了一群孩子。可能是縣裏不常來外人,喬靈長得又水靈,她這一路走過來,引得一群四處亂跑的小孩子們好奇地跟在了她的身後。她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

喬靈買不到東西,又覺得後面這群小尾巴還有擴大的趨勢,無奈只得回了藥鋪。可是她都到門口了,後面的小孩子還跟着。

“喂,你們幹嘛跟着我?”

見喬靈開口說話了,膽子大些的男孩子就問:“小娘子你叫什麽呀?你長得比縣老爺家的小姐還漂亮!”

之後還有膽子更大的男孩子說:“你長得好看,給我當媳婦吧,我爹是開米鋪的,我家有錢!”

喬靈陰森森地看向了這群小屁孩。其實……他們可能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不過他們大約表現的太像正常的孩子了,所以感覺好幼稚哦。其實想想,最近自己也挺幼稚的樣子。也許在姜棄眼裏,自己就跟這群孩子似的?

不爽,森森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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