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只看家
喬靈抑郁地推門進去了,那一群孩子卻扒着院門不肯走。聽到外面的喧鬧聲,姜棄走出來查看,結果就看見了這好笑的一幕,一群男孩子争着要喬靈給他們當媳婦。
姜棄笑着揉了揉喬靈的腦袋,“你倒是挺招人喜歡。”
姜棄關了院門,見喬靈兩手空空的,也不多問。喬靈回了屋子裏才看見,桌子上已經有幾盤小菜了。
于生見喬靈空着手,皺着眉頭哼道:“下酒菜呢?肉食呢?”
“倒是有賣的,我本來想買些肥腸給你們炒着吃……”
“肥腸呢?”
“因為裏面都是豬糞,所以沒買。”
劉明笑被酒嗆着了,笑得連連咳嗽。
“你不會買些別的?”于生拍桌子哼道。
“別的肉都和豬糞腸炖在一口大鍋裏啊,你要是想吃,那我再去買就好了。你要湯麽?”
于生被惡心到了,指着喬靈道:“你這毒舌小婦,阿棄抄的的菜,不許你吃!”
喬靈也學着于生傲嬌的模樣哼了一聲,氣鼓鼓地跑出了房間,去廚房尋摸東西了。廚房裏就剩下幾顆青菜,倒是面缸裏還有些面,喬靈無奈,只能自己動手和面做面條吃了。
喬靈端着碗在小桌上吃清湯面,聽着桌上劉明笑與姜棄沉聲道:“這次的事情可不見到,我都覺得有些棘手。”
姜棄饒感興趣地望着劉明笑,問道:“讓你說這話可不容易。那麽你是覺得是這個神教棘手,還是此次朝廷的态度棘手?”
劉明笑笑嘆道:“兩個湊在一起,才這般棘手。”
于生大喝了一口酒,皺着眉頭道:“哪裏棘手了?和以前有什麽區別?不就是逮着禍首殺了完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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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笑和姜棄一起搖頭,連搖頭的頻率都是一致的,看得于生青筋直跳。
“其實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自稱神仙,招搖撞騙的事,可我覺得這次真的不一樣。我已去過神殿幾次了,也認識了不少裏面的人。我也親眼見到那符水救活了将死之人,這做不得假。”
姜棄卻是不以為意,說道:“既然他們敢稱神教,怎麽也會有些神乎其神的東西,可能是你一時未察覺罷了。”
劉明笑卻是搖頭道:“神教不只是那符水可以讓人死而複生,還有那個神女,我曾叫人試着行刺過,她用的絕對不是武功,卻可以輕易置人于死地。”
于生哼道:“那是那人武功太差了,要不然就是那神女會下毒什麽的,有什麽了不起的?倒是你這幅戰戰兢兢猶猶豫豫的樣子,看着真喪氣!你若是沒膽子,我去殺了那女人,什麽神女,若是真有神,世上怎會有這麽多的不平事?”
劉明笑笑着搖頭道:“你想的簡單,可這次的不是殺了人就能了事了。朝廷的命令你也應該看見了,說的是要回報神教的動向,調查神女的真實身份,并沒有說讓咱們動手。所以我才覺得這個神教,說不準是真的。”
于生不屑道:“一個公然反抗朝廷的神教,還管什麽真假?直接剿滅了才是應該的。我看皇上真是老了,這就犯了糊塗。”
劉明笑卻是道:“萬一神教是真的,皇上可就不算是犯糊塗了。”
“哪個皇帝不是想長生不老的?”姜棄笑嘆道。
于生恍然,哼道:“原來皇上是這個目的啊,想的倒是挺美。”
“阿棄,你打算怎麽做?”劉明笑問道。
“總要先混進去看看情況。”
喬靈喝完面湯,見姜棄正在看她,抹了一把嘴道:“別看我,我可不去。”
姜棄嗤笑道:“我讓你去給我盛碗面,誰讓你去神教了!
喬靈吐了吐舌頭,卻還是去廚房給他們三個盛面了。
梁縣的春天還是比較冷的,晚上由甚,喬靈縮在被子裏湊合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現地都濕了,竟是半夜下了場雨。
喬靈為了免于攪進他們的任務裏,開始乖巧地給姜棄當“媳婦”,又是掃院子,又是做早飯。果然姜棄看到她這幅乖巧的模樣,一臉的狐疑,不知道她又要鬧什麽招。
于是姜棄囑咐道:“我這兩天要出門,你可不許亂跑。”
喬靈乖巧地連連點頭。
“鄰居要是找你來說閑話,你也不許開門。”
喬靈繼續乖巧點頭。
“要按時起床按時吃飯,不許賴床賴一天。”
喬靈越發乖巧地點頭。
劉明笑在一旁已經笑得都扭曲了,于生不耐煩地抱怨道:“你啰嗦不啰嗦,明笑成親之後離家,都沒像你這般德性!”
姜棄卻是轉身,搭着于生的肩膀道:“這丫頭雖然有些小脾氣,可心性還算是活潑可愛的。她比你年紀小,又是女孩子,你讓着些她啊。”
于生掏了掏耳朵,一聲冷哼,算是答應了。喬靈還沉浸在姜棄誇她“活潑可愛”的那句話裏,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更警醒些。
劉明笑和姜棄離開了藥鋪,劉明笑還是笑個不停,他道:“我實在不明白,你既然那麽擔心,怎麽會把那兩個小家夥放在一起?阿生本就不踏實,脾氣又沖,你家那個小娘子看着也是個皮的。兩個人放在一起,不吵翻了天才怪!”
“他們兩個性情相似,放在一起不是挺好的?沒事鬥鬥嘴,又不會真的鬧起來,這樣也挺有樂趣的。那丫頭之前說讓我幫她找如意郎君,我覺得他們這樣的性情很合适,阿生就挺好。”
劉明笑挑眉,面容古怪:“你這是……想撮合他們?她不是你的小娘子嗎?”
姜棄好笑道:“你倒是真信于生的鬼話啊。我留下她,是因為那丫頭知道了咱們的事,可她畢竟救了我,我也不願再殺她。既然如此,她便只能跟咱們綁在一起了。我的身份年紀都不适合她,倒是阿生正好。”
“你已經十七了……”劉明笑頗有幾分愁苦地嘆道,“你到底還是世家公子,真的該娶妻了。”
“我又何必去禍害別家的好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所以我才覺得喬靈年紀雖然小,卻是挺合适你的。而且你嘴上不說,行動卻是挺疼她為她着想的。”
姜棄笑個不停,完全把此事當成了笑話,“我那是照顧孩子照顧慣了,你見我對哪個弟弟不是如此的,便是對于生都是哄着的時候多。”
劉明笑還是勸道:“你也別把話說死,多考慮考慮。我瞧那丫頭跟着你,你笑的時候也多了,腦子裏也是總琢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姜棄還是笑着搖頭,全然沒有考慮的樣子。
其實姜棄有一點說對了,從某個角度來說,喬靈和于生性格還是很相符的。兩人此刻坐在藥鋪門前嗑瓜子,流裏流氣地看着附近想接近而又不敢接近他們的孩子們。
“真無趣,噗!”于生把瓜子皮吐得老遠,狠狠地瞥了一眼躲在角落裏的那些孩子。
喬靈把瓜子磕的啪啪響,還附和着點頭:“他們倆出去了,咱們帶着也不會賣藥,不若也去附近玩玩?”
于生挑眉,揚起一邊嘴角道:“不錯,你倒是也能說些讓人心悅的話。”
喬靈哼了一聲,歪頭想了想:“附近沒什麽大城鎮,道又不好走,我瞧着林子倒是不少。不若……你帶我去打獵吧?”
于生很是痛快地答應了,他根本就坐不住的。而且他覺得就算是姜棄和劉明笑回來發現他們不見了,他只要把罪責推到喬靈身上就好。
見喬靈很是雀躍,于生壞壞地說道:“我跟你說啊,附近的山上可有狼。”
“灰的白的?”
于生表情古怪地說道:“聽到有狼,你不應該瑟縮一下,害怕地不敢去嗎?怎麽還有心思問狼是灰的白的?”
喬靈笑眯眯地說道:“有你在呢,你的武功,我還是很相信的。”
于生被誇得心情極好,滿臉得意,卻還是得瑟地哼道:“你這雙賊眉鼠眼倒是也有些眼力。”
所以姜棄和劉明笑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喬靈和于生都不在家。
劉明笑道:“你瞧,我就說不能把那兩個小東西放在一起。”
直到天黑了,喬靈和于生才滿載而歸,兩個人興奮地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因為他們真的遇到了狼!兩人見了早于他們回來的姜棄和劉明笑,都沒有絲毫翹家者應有的檢讨姿态,還在那裏說打狼的經歷。
于是姜棄和劉明笑一人抽了他們腦袋一巴掌,于生和喬靈捂着頭,齊刷刷地瞪眼,于是一人又挨了一巴掌。這次終于低頭了。
姜棄對喬靈道:“明天我和明笑還要去神殿那邊,你們可不許再出去了。”
喬靈抽了抽鼻子,“我們一整天坐在門口,多無趣啊,煩都煩死了。”
“開藥鋪的有幾個能打獵的?真是胡鬧。”劉明笑訓着于生,于生雖然低着頭,卻還是不屑地直哼哼。
“明天再出門,給你腿打斷。”
喬靈跟着于生一起撇嘴,喬靈問道:“你們這才回來,又去幹嘛啊?”
“回來拿些錢銀,過幾日神教收新教徒,好讓咱們幾個都能入選。”
“咱們?誰跟你咱們?”
“自然是你和我還有明笑和于生。”
“怎麽又有我?”喬靈不滿地大喊。
姜棄捂了她的嘴,笑道:“我們是要給你看病的啊,自然要帶着你這個病人一起入教了。再說要是把你扔在這裏,你都能把鋪子給拆了。”
喬靈嘟着嘴道:“不去,我不去。”
姜棄揉着她的腦袋道:“你也聽明笑說了,那神女沒準兒是真的。萬一要是能讨到符水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來呢?萬一你的家人還在四處找你呢?”
“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麽樣,我知道了你的這些爛事,你還能放我回家不成?”喬靈懊喪道,“倒是可以問問那個神女,有沒有能抹消記憶的符水,我當着你的面喝了,你把我放了就行!”
“想什麽呢?讓你去你就去啊,不許撒潑打滾地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