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還沒有量尺寸的時候，林琳就在心裏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是真正上手的時候，還是像兩片石榴花飄到了她臉上似的，她臉紅了。
林琳拿着軟尺走近秦澤陽，讓他背對着自己，先用軟尺在他腰上繞了一圈，靠近時聞到了秦澤陽身上的松木香，還混合着些許灼熱的汗味，那溫度跟會傳染似的，讓靠近的林琳臉也漸漸發熱。
林琳一靠近秦澤陽，秦澤陽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林琳在他身上測量時，會不小心碰到他，讓他的心裏好像有蚊子在咬，不是很痛，卻癢的驚人。
林琳感覺到了秦澤陽的不自在，加快了測量的速度。
已經測好了腰圍，接下來就是胸圍，林琳将軟尺從後背繞到前面，也就是胸前的位置交叉，還沒有看到數據，就被秦澤陽抱住了。
“林琳，你今天說的話是真的嗎？”秦澤陽的聲音模糊不清的從耳後傳來，聽起來嗡嗡的。
“什麽話？”林琳也抱住了秦澤陽，撫摸着他的後背。
“就是嫌我啰嗦。”秦澤陽的聲音聽起來更低了。
“噗嗤。”林琳笑出了聲。
“我那就随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了啊。”林琳感覺到了秦澤陽今天的心情有些低落，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無意間所說的話。
“你今天不開心就是因為這件事嗎？”林琳慢慢推開秦澤陽，畢竟是在知青點的寝室，這裏還住着其他人，要注意一點。
秦澤陽點點頭“我不會說話，你要是嫌棄我了就告訴我。”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清冷又滾燙。
“我不會嫌棄你，你要是哪裏做的或者說的不合适，我會告訴你；但是同樣的，你也要監督我，我也可能會犯錯。在一段感情中最重要的就是溝通，溝通是相互的，你不說我不說就會産生誤會，等到誤會越來越大無可避免的時候就晚了。”林琳給秦澤陽傳授自己前世看某音的經驗。
“今天就是我做錯了，不應該說你啰嗦，向你道歉。”林琳捏了捏秦澤陽的手掌心，感覺到秦澤陽的手掌心已經有了一層層厚厚的繭。
秦澤陽眼睛清淩淩的看着林琳，一點也沒有平時冷淡矜貴的樣子，反而看起來乖巧又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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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琳很好，沒做錯什麽，不需要道歉。”
“我們別相互道歉了，我以後會注意，你也不要想太多，知道了嗎？”林琳對今天的事做了一個總結。
“我也要回去了，有點晚了。我把你的衣服做好了之後就拿過來給你。”林琳要回去了。
“嗯。”站起身要來送林琳。
“你好好休息吧，別送我了，路也不遠，今天也辛苦你了。”說完就擺擺手離開了。
秦澤陽是真的看不懂這個女孩子，為什麽生活在農村卻懂得那麽多。
知道許多周圍的人不知道的知識，能寫出一手秀氣端正的字跡，突發奇想做出的小東西也能夠掙許多錢。
更重要的是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影響着自己，讓自己患得患失，抓不住她，她雖然表面上接受了自己，但是自己能看見自從落水被自己救起來後，她眼睛裏的愛意就消失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卻越來越吸引自己。
自己能看出來，現在她對自己只有欣賞，有時候眼神裏還有憐愛？卻唯獨沒有愛情。
秦澤陽慢慢的眼神變得堅定，一定能讓她愛上自己。
林琳可不知道秦澤陽複雜的思緒，回到家裏把記好的尺寸數據給林母之後就休息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林琳都在和林母學習如何做衣服，林琳原本以為會很複雜，自己做了之後才知道也不是很複雜，自己只需要按照林母所裁剪的樣式一模一樣來一遍就行了。但是肯定是不能和現代這些花式各樣的衣服相比，自己做了之後還多縫了一層線，這樣才不容易開線。
衣服做好了之後，林琳就開始做頭繩了，因為初次試水效果還不錯，這次林琳做的比較多，還要躲着林家人，最後做了四天才做完。
這次林琳和秦澤陽花了半天時間來到了市裏，到了之後就找到國營飯店大吃了一頓。
下午開始營銷售賣頭繩，因為林琳青春靓麗的氣質，帶着頭繩更添光彩，頭繩賣的更加順利，甚至最後幾個頭繩還被幾個女工叫出了拍賣的架勢，賣出了一塊一個的天價。
最後林琳賣了七十八塊八，林琳還給秦澤陽給了二十的“保镖費”。秦澤陽開始不要，林琳說了一句“反正結婚之後你的錢都歸我，這只是暫時給你保存。”秦澤陽就妥協了。
林琳是怕他上次給自己買表掏光了他的小金庫，遇到什麽急事沒有錢可以應急，所以随便找了個由頭給他給了點錢。
秦澤陽想：她給了自己這麽多錢，萬一以後反悔嫁給自己了，看到這些錢的份上也要考慮考慮，還是我賺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林琳陸陸續續的賺了也有六七百塊錢了。時不時買點肉回去給林母，沒法子呀，自己得和他們一起吃飯，想要吃的好點，只能買東西回家，林母默認是秦澤陽買的，在心裏把彩禮一步步增加，家裏的飯菜油水越來越足。
林家人的精氣神也漸漸的開始好起來，凹陷的臉頰慢慢變得正常起來，走路也更加有精氣神。
林琳這天到鎮子上買彈力繩的時候，聽到上次賣雞毛撣子的在談論上次那個賣布的人，“這次浩子回不來了吧？”
“他以前幹的缺德事多了呗，現在都堆在一起爆發了，誰都看不慣他，欺上媚下，活該。”
“那誰來接他的班啊？”
“不清楚，我猜啊看誰出的錢多呗。”
“我的一個哥哥還沒工作呢，我就建議他去給牛大妞送禮去。”
“為啥給牛大妞送？直接給劉幹事送呗。”
“還能為啥，劉幹事不都聽他媳婦牛大妞的。”
林琳有了想法，自己為什麽不争取這個位置呢？自己當了售貨員就可以賣頭繩了，而且還有工資，還不用去地裏幹活，還能離開林家，一舉多得。
想到就要幹，林琳想到了買自己頭繩的牛大妞，可能就是同一個人，看樣子自己可以買點禮品去看看這個好心的大姐。
林琳去供銷社稱了兩斤紅糖，還買了一個的确良女褲，一共花了十塊一毛錢。
到了牛大妞說的一單元三樓，林琳敲了敲門。
“誰啊？”林琳聽見了牛大妞的聲音。
“牛大姐，是我啊。”林琳清亮的聲音回答到。
牛大妞打開房門，“是你啊，進來進來。”
“牛大姐，打擾了。”
“林妹子來了啊，來坐啊，來吃點瓜子。”牛大妞熱情的招待林琳。
“大姐別麻煩了。我今天看見一條的确良女褲特別适合大姐，我就想着一定要讓大姐帶上看看。”
林琳拿出來自己剛買的的确良女褲和紅糖，遞給了牛大妞。
“大妹子，這麽珍貴的禮物我不能要。”牛大妞內心雖然十分喜歡，而且條褲子摸起來真的很舒服，但是無功不受祿，自己不能無緣無故接受這禮物。
林琳自然看出來牛大妞十分滿意這條褲子于是說到“牛大姐，我今天來主要是因為有個事求大姐。”
“我不是聽說供銷社有一個職位空缺嗎？我也是打聽到了您有路子，求您給我指指路。”
“林妹子，我實話告訴你，這個職位我确實有門路，可是我在鋼鐵廠上班的侄子不想在鋼鐵廠做了，我準備讓他去這個售貨員呢。”
“姐，你聽我說完啊，我也是白白來找您要這個崗位的，這時候買一個崗位大概也要三百塊錢，我就給您一百五，而且我只做兩年，兩年之後這個位子随您怎麽安排。”
現在是一九七五年六月份了，兩年之後就是高考，林琳還是準備去考一個大學，畢竟考了大學以後的日子才能更好的鹹魚。
牛大妞聽見林琳說的這話，就懷疑的看向了林琳，兩年之後別霸占着這個工作不交吧。
“大姐，我真的只幹兩年，要是您不相信，我就給您立個字據怎麽樣。”
林琳面帶笑容的出了工人住宅區，她成功了，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供銷社的售貨員了。
太陽落山，紅霞漫天，微風從後山吹向南溪村，帶來了陣陣涼爽和青山的氣息。
林琳一家九口人坐在桌子邊，圍着桌子擠得滿滿當當。
林琳端着飯碗，看着碗裏漸漸多了的油水，再看看面價紅潤的家人，說“昨天我救了一個領導。”
衆人停下吃飯的動作，齊齊看向林琳。
“我前幾天去鎮上，救了一個工人大姐。那個大姐為了感謝我，給了我一個工作。我現在是工人了。”
衆人齊齊的目光炯炯的看向林琳，林琳在這嚴肅的場合突然想到了向日葵，有些想笑。
林成滿臉不可置信“林琳真的是工人了？”要知道在農村出了一個工人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是真的，大哥。”林琳回答到。
林父也是滿臉震驚“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和我商量一下。”
林琳說道。“現在不是告訴你們了嗎？”
“那不一樣。”林父滿臉不贊成。
“有什麽不一樣啊，那個領導就直接讓我去上班了，還說如果要是讓別人去，那我也別去了。”
林父閉上了嘴，但是看着那樣子也知道不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