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都讓讓，都讓讓，公安來了。”
“別打了，別打了，公安來了。”
林琳從秦澤陽身後探出腦袋，看着身穿上白下藍警服的公安把這兩人分開，分開時，大嬸的頭發全亂了，臉上也有幾處淤青。而那個售貨員的臉更加凄慘，臉上全是指甲劃出來的血印子。
“都跟我回派出所。看看你們這樣子，什麽事情不能解決，打什麽架，是想造反嗎？”一個國字臉的中年公安一臉嚴肅的批評到。
“是她先動手的，公安同志，你要明察秋毫啊。”那售貨員哭嚎着。
“我來買布，當着我的面你都敢給我缺斤少兩，我不打你打誰。公安同志，就抓他，這種人就是社會主義的害蟲。”胖大嬸也不甘示弱。
“都別吵了，跟我回派出所。”那兩個公安把這兩人都帶走了。
“胡浩子這下栽了吧，進局子了，看樣子這售貨員的位置要換人了啊。”旁邊賣搪瓷杯的售貨員和賣雞毛撣子的售貨員在說閑話。
“誰讓他老是欺負人呢，以前是沒遇到硬茬子，現在才後悔吧。”
“你們主事的呢？我想買布，這裏沒有售貨員負責賣布了，總要重新安排一個吧！”林琳問這兩人。
“我去問問我們領導，你等一等。”說罷賣雞毛撣子的售貨員站起身，又轉向另外那個售貨員，“幫我看着點。”
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終于回來了。
“我們現在沒有多的人，過兩天再找人來頂替胡浩子，就是剛剛那個賣布的售貨員，現在我先看着這裏。”那人解釋到。
“你們要買什麽布？”開口詢問的時候就拿出了樣品。
林琳在剛剛就已經選好了樣式，直接就指向了那匹灰褐色的和那個白色的“這兩樣一樣給我來三尺。”
這次這個售貨員沒有手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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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五塊四外加布票六尺。”
秦澤陽接過了售貨員遞過來的布，林琳正在袋子裏的一沓錢和票裏面尋找布票，翻了一會後，終于找到了，拿出來遞給了售貨員。
“好了，走吧。”林琳和秦澤陽走出供銷社，已經中午了。
太陽已經挂在行人正上方，陽光熾熱難耐，藍藍的天空中飄着一團白雲。
林琳也不想再去鎮子上的國營飯店了，看見那個呂曉燕就有點堵心。
這時候林琳看見前面有人在賣肉包子，“我們去買兩個肉包子吃吧。”
秦澤陽有點不同意，“出來這麽早，你不餓嗎？而且你還辛苦了一上午了。”
“我不想去國營飯店吃飯，而且不用那麽麻煩，我們就吃兩個包子，充充饑就行了。”林琳說出自己的想法。
秦澤陽也想到了那件事，“那我去買出來給你吃，你不用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再環顧四周，看見一棵樹，周圍有人在樹下納涼吃餅充饑。“走吧，先去那裏坐一會兒，等等我，馬上就回來。”
這時候的包子皮薄肉厚，個頭跟個現代的饅頭似的，林琳覺得自己吃一個就能飽。
“包子怎麽賣的？”林琳問老板。
“五分錢一個。”老板回答。
“我拿三個包子。”
“好勒。”老板一看是個大顧客，還給送了一個包子。
林琳用一角五分錢買了三個大包子，感嘆到，這時候的物價是真便宜啊，不像後來，物價漲的比什麽都快，那商場标價，一天一個樣。
秦澤陽準備付錢，被林琳阻止了。看着秦澤陽頭上的毛都耷拉下來了，林琳有點想笑。
“你好好攢錢，我的聘禮可不便宜。”
一句話，讓一個男人從中午笑到下午—by林琳
“唉，秦澤陽，林琳，你們也在這啊。”林琳聽見有人在叫他們，轉頭一看，是知青點的那群人。
“真巧啊。”寧夏對林琳說道。
“你們是幹什麽呢？我說早上怎麽沒看見阿陽呢，原來是陪未婚妻去了啊。”宋朝調侃到。
“不陪林琳難道來陪你？你個大男人還怕鬼啊。”旁邊的白岳說道。
“我來給秦澤陽選了幾尺布回去做衣服。”林琳大大方方的回話。
“哦～”
“哎呀，我說有了未婚妻就是不一樣了啊，有的人衣服舊了都有人關心；有的人衣服穿爛了還是得照樣穿啊。”宋朝朝着秦澤陽笑。
秦澤陽還給了宋朝一個白眼。
“宋哥，我來關心你，你哪件衣服壞了啊？”白岳趴着宋朝的衣服。
“去去去。”宋朝趕蒼蠅似的把白岳的手拍走了。
衆人哈哈大笑。
“你們是要回去了嗎？”寧夏問道。
“嗯，我們東西都買好了。”
“那一起吧，我們借了村裏的架子車，回去比較方便。”
“那謝謝了。”
“別客氣，你都是我們嫂子了，都是一家人。”
回到村裏，衆人告別回家。
院子裏的們哐當一下突然打開，把在院子裏納鞋底的林母和兩個嫂子吓一跳。
她們三人拍拍胸口，往門邊一看，果然是林琳那個丫頭，自從林琳落水醒來之後，性子就越來越膽大了。
“毛毛躁躁的幹什麽呢。”林母繼續納鞋底，這是給兩個孩子納的，還是上次林琳剩下的布呢。
“娘，我買了一個肉包子，拿回來給你們嘗嘗。”已經吃完了兩個了。
“放在廚房吧，晚上就着稀飯吃。怎麽不多買點呢，家裏這麽多人呢。”這時候的稻米是十分珍貴的，很多人家做飯時都會放很多水，再放一點米和一些玉米面，混在一起煮，煮好之後還是稀的。
林琳把包子拿回廚房放好，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鎖好之後才把袋子裏的錢拿出來清理。
數完之後有九塊零一毛錢，另外還有肉票三兩的兩張，兩尺布票三張，林琳還買了一塊錢的松緊帶，準備再幹一筆。
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林琳感嘆到，看看今天給秦澤陽買的布就花費了接近六塊錢，唉，果然是矜貴的男二，有點不好養啊，林琳你得努力啊！
對了，自己還不會做衣服呢，還得去求求林母。
林琳拿着手裏的六尺布走到了林母放門口。
“娘～你在幹什麽呢？”
“在給倆小孩納鞋底呢，等秋收的時候就沒時間給他們做了。”林母說道。
“娘，你願不願意給秦澤陽做衣服啊？”林琳也想自己做，但是自己不怎麽會啊。
“你都這麽大的人了，以前不挺會的嘛，想偷懶？我看你前幾天用我的縫紉機在鼓搗什麽，我還以為你在學做衣服呢，搞半天還是什麽都不會。”林母沒好氣。
“我那是在做頭繩，一個好東西。”林琳得意。
“我還給你和嫂子她們做了幾個呢，娘你用用好不好用。”林琳從兜裏面掏出了幾個頭繩。
“你怎麽淨幹這些不務正業的事兒，都埋汰了我的縫紉機。”林母還是拿過了那些頭繩，拉了拉，感覺還可以？
“娘，不說這件事了，你來教教我怎麽做衣服吧，我落水之後就忘了好些事，有些忘記了。”林琳轉移話題。
林母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落水還會傷到腦子？你都要嫁人了，是應該學做衣服，你看誰結婚之後還要娘來給女兒女婿做衣服的。”
“我學，我學還不行嗎。”林琳覺得自己這個話題轉的實在是差。
“你要做衣服就要先知道尺寸…”林母正教授着自己所知道的。
“啊，我忘記向秦澤陽要他的尺寸了。”林琳聽到林母的話才想起來。
林母拍了拍林琳的腦袋，“這也能忘？個倒黴催的。”嘆了一口氣，“算了，我也不想說你了，你去問問澤陽去。”
“好吧…”林琳不敢說話，這确實是自己的疏忽。
林琳拿着軟尺走到了知青點，看到知青點的人都開始做飯了。
“秦澤陽呢？”林琳逮着一個人就開口問，仔細一看，是寧夏。
“嫂子來了啊。你找秦澤陽？他好像在後院修椅子呢。”
林琳走到了後院，秦澤陽果然在對着一個椅子在敲敲打打。
“秦澤陽，你過來一下。”
秦澤陽聽見林琳的聲音就向他走了過去。“怎麽了？”聲音低沉暗啞。
林琳摸了摸莫名紅了的耳垂，突然不好意思要他的尺寸了，等了一會兒，終于平靜了下來，看他還在看着自己。
于是說到“我不是要給你做衣服嗎？忘記問你的尺寸了。你自己知道嗎？不知道的話我帶了軟尺，可以量一量。”
這個事情，秦澤陽還真的不知道，他以前都是直接在店裏買的成衣，穿着合适就買了。
看他表情林琳就清楚了，“行叭，去屋裏量一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