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地渡河。
“抱歉了。”淩姬冷漠地說了一句，纏繞于手臂和黑色緞帶突然懸浮于空中，在若菜周圍盤旋，緞帶瞬時變長，遮掩了若菜整個身體和視線，像蠶蛹似的把她包繞着，緞帶頂端上方出現兩只黑色的小鳥，正不斷地拍着翅膀，零星的幾根羽毛緩緩從空中飄落。很明顯，那小鳥是淩姬的式神。
“帶她離開！”淩姬不帶感情地下令，黑色的緞帶和小鳥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昌浩看着眼前的一切，驚訝得張大了嘴，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奶奶……”
河岸僅剩昌浩一人與淩姬對視着，看着淩姬充滿莊嚴與威勢的眼神，昌浩不自覺地咽下一口唾沫，戰戰兢兢地站着。
“區區一個人類，卻惹來這麽多的麻煩。”淩姬的聲音冷冰冰的，聽不出一絲情感，望着昌浩的目光深沉而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對不起。”聽到淩姬的責備，昌浩不知所措地低下頭。
“光是道歉，你以為能夠挽回什麽呢？”黑色的緞帶，伴随着淩姬的隐約透着不滿的話語，突然纏着昌浩的身體，“呼喚災禍的源頭，不能讓你就這樣渡河，随我來吧。”
還沒反應過來，昌浩便覺眼前一黑，身體與四肢都無法動彈，想要呼喊，卻驚覺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響，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眼皮也越來越重，最後映入視線的，是淩姬黑色冰冷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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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好朦胧，這裏是……黑色的……羽毛……小鳥……式神？身體無法自由活動……緞帶的束縛……究竟是……
“這裏是冥界監禁罪人的牢籠！”又細又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樣。
“啊！”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大叫，昌浩霎時間清醒過來。他仰頭望去，黑色的小鳥在頭頂盤旋，宛如暗夜一般漆黑的眼珠正凝視着自己。
胸口悶悶的，一股不自然的煩躁感在心中蔓延，昌浩稍微掙紮了一下，束縛着四肢和身體的感覺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暗暗倒吸一口冷氣，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牢籠？怎麽沒有欄栅呢？也沒有限制行動，這樣也算是監禁的地方嗎？
“想要逃走是沒可能的，除非有淩姬大人的允許。”又是那個又細又尖的聲音。
昌浩驚訝地望着小鳥，原來它就是那個聲音的主人，但是為什麽心中的想法就像被它透視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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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姬大人，您來了。”小鳥拍着黑色的翅膀降落到地面，地面上泛起一團黑色的亮光，繼而淩姬冷漠的面孔躍入昌浩的眼簾。
又一次被眼前的情景吓到的昌浩，呆呆地望着突然現身的淩姬，說不出一句話來。
淩姬掃了他一眼，冰冷的聲音響起，“鹞，你解除了黑緞嗎？”
“沒有淩姬大人的命令，絕對不會那樣做的。”小鳥飛到淩姬面前，不斷使勁地拍着翅膀，兩片黑羽緩緩飄落。
“可以了，鹞，退下吧。”話音剛落，小鳥已經消失了。
淩姬望着一臉驚愕的昌浩，語氣倒是稍微溫和了一點，“那是你自己解開的？倒是有些本事呢，作為人類來說。”
“那個……那個…….”支支吾吾的，昌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可是冥界之河的守護者，擁有媲美神的力量和地位，稍有不慎或者不恭敬，惹得她生氣的話，那麻煩可大了。一想到這點，昌浩就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妄想逃走，即使離開了這裏，還是無法離開冥界的。”
逃走？離開冥界？昌浩心中重複着這兩個詞。這個念頭好像從沒在自己的腦海中浮現過，因為不曾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所以除了接受，腦袋裏就在沒有別的念頭。
“不過你也沒有離開冥界返回人界的打算吧。”淩姬淡淡地說道。
心中的想法被淩姬直接說出，昌浩又再驚異地瞪大眼睛望着淩姬，琥珀色的眸子中滿是疑惑。
“雖然你有不錯的能力，不過其他方面還是太嫩了。”
昌浩還是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淩姬。她的臉部的輪廓十分優美，黑色的眼睛既像深不見底的大海，又像深不可測的夜空，高高在上的貴氣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神秘感。銀色的長發與一身黑色的裝束搭配起來卻不覺突兀，反而是不可思議的柔和與協調。同時，她身上散發出清冽的神氣，莊嚴而肅穆。雖然從外貌到衣着乃至說話的語氣都很不一樣，但昌浩的腦袋裏浮現出一張擁有着相似的氣質，或者說是散發出相似的味道的面孔——高龍神。
“你的大驚小怪該給我到此為止了吧？”迎着昌浩那和若菜一樣顏色的眼睛，淩姬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啊…..對不起……”昌浩連忙低頭道歉，“失禮了…….不，冒犯了，請您原諒。”
看到眼前這個孩子慌亂窘迫的模樣，淩姬心裏不禁覺得有點好笑，但臉上仍舊是冷漠的神情。
“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想起貴船的高淤之神，覺得淩姬大人與她很相似，所以……”
淩姬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稍瞬即逝的異樣光芒，“貴船山的高龍神嗎？”
昌浩點了點頭，突然方覺自己語氣不夠恭敬，立刻緊張兮兮地補充道，“對不起，應該尊稱她為高龍神大人，請原諒我的失禮。”
淩姬凝視昌浩片刻，接着話音一轉，繼續說道：“我來只是要你知道，長久以來平靜的冥界有了騷動，就因為你。不管你有否預料到，也不管是否你的計劃，但外來者的确因你而來，引起冥界騷動的懲罰和代價，無論是你還是那些外來者，都不可能輕易償還，即使是安倍晴明也沒有例外！”
淩姬不帶絲毫感情的語調十分嚴厲，每一個字仿佛千斤重，砸在眼前這年紀尚幼的孩子的心坎上。
毫不在意昌浩因震驚而越發蒼白的面孔，她繼續說道：“看在若菜的份上，我才會告訴你，你好自為之吧！”話畢，一陣強烈的旋風吹得眼前也睜不開，待平靜再次睜開眼睛之時，早已不見淩姬的身影。
胸口那焦急煩躁的感覺更加強烈，不安與戰栗充斥着全身，一個讓昌浩難以相信的念頭悄悄爬上心頭，難道紅蓮……不會吧？
昌浩使勁地搖頭，好像想要說服自己似的，不會的……拜托！紅蓮你們可不要亂來啊！年幼的孩子拼命按住胸口，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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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浩！”
耳邊隐約傳來呼喚的聲音，但是不可能的，在這裏，怎麽可能！
“終于找到你這個笨蛋了！”熟悉的，毫不留情的，總是夾着焦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昌浩下意識轉過身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兩位神将，“霄藍，彩輝？為什麽……”
“我受夠了你這個蠢貨像傻瓜一樣的白癡行徑了！！”甫見到昌浩，青龍罵人的聲音就如條件反射一般從嘴裏蹦出，犀利的言辭中可以體會到他的滿腔怒火。
“啊？”完全被青龍的氣勢震懾住昌浩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青龍憤怒地注視着他，單手叉腰，一副氣勢洶洶要把人生吞活剝的神情。
昌浩偷瞄了青龍一眼，嘟着嘴輕聲嘀咕道：“用不着說成這樣吧？我有那麽差嗎？”
聽到昌浩不滿意的小聲嘀咕，青龍的怒氣更盛，繼續罵道：“還不服氣？哼！本來以為晴明就已經是一個大白癡，沒想到你比那個笨蛋更笨蛋。口口聲聲說要超越晴明，果然是青出于藍啊，比起晴明，你的白癡行徑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青龍說得無地自容，昌浩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就像犯錯的小孩被訓斥一樣。這個情景，任誰見到都會認為青龍在欺負昌浩，如果紅蓮見到，恐怕會和青龍大吵一頓，搞不好還會刀刃相見，打上一場吧。
六合一直沉默地旁觀，看到青龍罵人的狠勁，心中也不由得驚訝起來。能惹得青龍這樣毫不留情地破口大罵的，世上恐怕除了晴明之外，就只有眼前這孩子了。雖然自己多少能夠體會同胞此刻的心情、也能夠理解他的憤怒，但看到昌浩耷拉着腦袋的可憐樣子，不禁有點同情起他來，忍不住勸阻道：“青龍，罵兩句就算了。”
聽到六合的話，昌浩好像聽到救星的聲音似的，滿臉感激期待地擡起頭想說些什麽，但在迎上六合褐色眸子的瞬間，喉嚨卻像被凍住一樣，說不出話來。
深沉的視線下，雖然沒有青龍那樣露骨的憤怒，但流露出來的關切及責備卻和青龍的責罵一樣嚴厲。
昌浩不知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