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到12點, 周烨和傅景淮提前到了吃飯的地方,他們訂了包廂,和孟青約好了12點在雲水榭吃飯。

只是孟青卻遲遲沒有出現。

周烨再次擡腕看了眼時間, “這孟大小姐也有遲到的毛病嗎?”

傅景淮靜靜坐着, 他面前放着一杯茶,茶水還是滿的, 只是一直沒動。

大概等到了快一點,孟青才姍姍來遲,期間她給周烨打了個電話, 說自己路上堵車。

孟青推門而入, 便帶着歉意來的, “抱歉, 我來遲了。”

孟青确實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她飛機晚點了半小時, 路上又堵車, 以至于遲到了一個小時。

孟青将手中拎着的兩份禮盒遞到他們面前, “這是我從A市帶來的特産, 本想做個人情,現在卻只能當做歉禮了。”

周烨伸手接過,笑着道:“孟總說笑了,女生有遲到的特權。況且我們也沒等多久。”

孟青坐了下來,她朝傅景淮點了點頭,然後翻開菜單, “這家店我之前來吃過一次,味道還不錯, 只是有點遠。今天我請客, 算是我遲到的賠罪。”

孟青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很大方, 同時也很會照顧別人的情緒,簡而言之就是會察言觀色。

這樣的女人,喜怒不形于色,可不容小觑。

幾人的交談還算順利,只是這時間拉的有些長,已經三點多了。

傅景淮第二次看時間的時候,孟青敏銳的察覺到了,似做開玩笑的問:“傅先生一會兒有事?”

傅景淮還沒開口,周烨倒是替她回答了,經過剛剛的交流,周烨對孟青倒是挺有好感的,“他啊,他趕着回去給他家大小姐過生日呢。”

“原來今天是明大小姐的生日。”孟青倒是有些意外,她想了想,“今天回來的匆忙,沒帶太多的禮物。不如剛剛的特産就當做給明大小姐的生日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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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烨笑了出來,“孟小姐是一物多用啊。”

“也是借花獻佛。”孟青笑着朝傅景淮道:“如果可以,請傅先生替我向明大小姐帶句生日祝福。”

“好,我替枝枝謝謝你。”說完傅景淮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禮貌點頭,“既然孟小姐有合作意向,那麽就沒我什麽事了,我先失陪。”

孟青也起身,“今天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了。”

傅景淮微微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剛走出包廂走廊,孟青突然從身後追了過來,叫住了他。

傅景淮轉身。

孟青走上前來,手裏拿着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因為走得急,她微微有些喘氣,紅唇微張,白皙的面頰泛起了紅潤,額前的發絲有些淩亂的飄到耳後。

孟青無疑也是漂亮的。她和明枝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明枝的美是張揚明豔的,像是一朵高貴的玫瑰,吸引着人沉淪卻不敢輕易靠近。而孟青則更像是一朵清麗的蓮,獨立強大,卻不失女子溫柔。

“怎麽了?”

孟青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盒子遞給他,“我剛剛想起來包裏有個新買的手帕,沒拆過,可以作為生日禮物幫我送給明枝嗎?不然一份特産顯得我太沒誠意了。”

傅景淮有些猶豫,他知道明枝不喜歡孟青,而且是很不喜歡。她不缺手帕,也不缺生日禮物。孟青送的手帕,明枝應該不會要。

“怎麽了嗎?”孟青有些疑惑,“是我的禮物不太好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說,“事先不知道,所以沒能準備更好的。我很欣賞明小姐,也想和她交個朋友。”

傅景淮看着她手中的盒子,緩緩伸手接過。雖然明枝不喜歡孟青,但他沒有資格替明枝決定。

見他接了,孟青這才輕松一笑,“一路小心。”

傅景淮沒有再停留,從這裏趕回去最少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如果遇到晚高峰,可能還要堵車。

想到此,傅景淮眉心微蹙。

快五點的時候,明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的看着時針一格一格的走過,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拒絕了所有人的邀約,卻在這裏獨坐了一天。

五點整的時候,傅景淮給她打來了電話,說他路上堵車了,可能會晚點回來。

他說了對不起,也說了自己會盡快趕回來。

明枝沒有責怪他,只說了一句“知道了。”

挂了電話,明枝從沙發上站起來,她面無表情的環顧四周,她已經等了他一天,不想再等了。

她開着車,一路往山上跑,這個山頭是金陵最高的山,卻不是景點,因為山路九曲十彎,被賽車俱樂部包了下來作為他們練習的賽道。

明枝降下車窗,晚風吹過她的臉頰,吹散了她的發。她不斷踩下油門,這樣的速度和刺激讓她覺得很過瘾。大概她天生骨子裏就有這種瘋狂的屬性,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将她眼角的澀意逼回去。

她不愛哭,自從爸爸媽媽去世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哭過。因為再沒有人能夠讓她可以足夠任性的做自己,做那個曾經恣意張狂的明家大小姐。

她有了軟肋。

從前是爺爺和哥哥,現在又多了一個傅景淮。她一直以為,她和傅景淮是兩情相悅的,她以為他是喜歡自己的。不然日本那晚,他明明有機會離開卻選擇留了下來。

原來到頭來不過是各取所需?

那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又算什麽?他的溫柔以待,兩人曾經的抵死纏綿,因為自己的一句想他,連夜開車去S市找她,他還向自己求婚了……

原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嗎?那他做的這些是什麽,他的責任和義務嗎?

既然不愛她,為什麽要和她結婚?

明枝緊緊捏住方向盤,骨節泛起了白。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盤山公路也越來越陡。明枝失了一下神,車子便不受控制的往懸崖邊上沖去。

明枝瞬間反應過來,她猛踩下剎車,調轉方向盤,車身朝右邊猛的晃動一下停了下來,右前車輪懸在了空中。

明枝驚魂甫定,臉色有些蒼白。她緊緊咬着唇,垂下頭來,額頭抵在方向盤上。她閉着眼,自嘲般的笑起來。

是了,傅景淮不愛她。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溫柔,可是這份溫柔并不是她獨有。他甚至從未說過喜歡她,就連求婚時他也只是說,會永遠陪在她身邊。

很多很多的細節,只是她一直不曾往這方面想過。她以為,他只是不習慣表達。她現在終于知道,她一直以來心底的那絲不真實感是為什麽了。她竟然天真的以為,他們在相愛,多諷刺啊。

明枝擡起頭,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她眼角泛着紅,一滴淚從眼角墜落。

她不甘心。

傅景淮趕到家時,沒有看到明枝。他微微喘着息,在家裏找了一圈,确認明枝是真的不在家。

他給明枝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她會去哪?

傅景淮知道明枝肯定是生氣了,他想去找她,可是他發現,除了給她打電話,他連她會去哪裏都不知道。

他只有不停的給她打電話。好在,在他打第十一個電話時,明枝接了。

“枝枝。”

“有事嗎?”她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冷感明晰。

傅景淮心中有一絲不安,但他只能按捺住,輕聲問:“枝枝,我回來了,你在哪?”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一聲輕笑,“山崖,你要來嗎?”

山崖?

傅景淮心中的不安放大,“好,我過來。”

傅景淮按照明枝給的地址找過去,越往山上開他的不安就越大,直到他看到明枝的車停在了路邊,一個車輪還懸在空中。看到車子的那一瞬,傅景淮的心幾乎懸在了尖刃上,他不由得捏緊了方向盤,一瞬間想到了許多結果。

他匆忙停好車,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徑直朝明枝的車走去。走到駕駛座門口,傅景淮緊抿着唇打開了車門。

明枝并不在裏面。

他起先是松了一口氣,但當他看到明枝坐在路邊,兩條腿垂在半空中的時候,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又提了起來。

女人穿着豔麗的紅裙,削肩的設計露出圓潤的肩頭,她纖細的雙臂往後撐着地,頭微微仰着,流暢完美的線條從下颌一直延伸到脖頸處。她紅唇微張,含着煙嘴,烏發被她随意的盤在腦後,碎發随風飄揚,有種淩亂的美。

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明枝歪了下腦袋,看到他,女人薄唇微微上挑,露出慵懶的笑意。山上沒有路燈,只有清冷的月光灑滿四周。

這裏沒有樹木遮擋,明枝沐浴在月光下,她膚白如雪,高貴冷豔,美得令人有些慌神。

明枝只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去看山下的萬家燈火。她腰身纖細,背薄如紙,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映出淡淡的剪影,遮住了眼中的神采,卻又顯得脆弱易碎。

傅景淮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腦海裏湧出許多複雜又高漲的情緒,他蹙起眉,抿唇道:“明枝。”

他沉了沉聲,“過來。”

明枝卻放肆的笑出聲來,只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看着他漫不經心的道:“怎麽,怕我跳下去嗎?”

她伸手拿掉煙嘴,輕輕吐出一圈白色的煙。

“放心,我還不至于想不開。”明枝将煙撚滅,拍了拍她身側的空位,“過來坐。”

傅景淮沒有動,明枝伸手指着山下的星燈點火,輕聲道:“本來今天是想和你一起來這看夕陽的,今晚的夕陽很美。很可惜,你沒看到。”

傅景淮動了動唇,他看到明枝身側放着一塊小蛋糕,邊上還有兩瓶啤酒,蛋糕上插着的蠟燭早已燃燒熄滅。

她一個人不知道在這坐了多久。這是他們在一起之後她過的第一個生日,他理應陪在她身邊的。可他不僅沒有,還失約了。

傅景淮緩緩走到明枝的身側坐下,看着她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明枝轉過頭來與他對視。

“我失約了。”

明枝朝他靠過去,肩膀輕輕抵着他,她微微揚起頭湊到他耳邊,聲音輕柔的問:“那我該生氣嗎?”

“嗯。”

明枝雙眸微眯打量着他,男人端坐着,肌肉有些緊繃,呼吸也有些不規則,雖然這樣的變化細微的不容易察覺,但明枝還是感覺到了。她看了眼腳底下,眨了下眼,恍然道:“你是不是怕高?”

傅景淮抿了下唇,女人容顏豔麗,明明是雙瞳剪水,可這雙眸子卻清明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下意識的偏過頭去,不想或者說不敢與她對視。可他卻失敗了,女人纖嫩的指尖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轉過臉來,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他的唇角,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緩緩移到他耳邊,紅唇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耳垂。

傅景淮呼吸一窒,耳根肉眼可見的變得滾燙灼熱。

“現在還怕嗎?”明枝貼着他的耳畔問。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着,昭顯着他內心的答案。

明枝有些得逞的笑,下巴輕輕搭在他的肩頭,吐氣如蘭:“我的生日禮物呢?”

傅景淮下意識的伸向口袋,卻摸到了一個小方盒,他微微一怔,那是孟青送的手帕,而他準備的禮物還在車上沒有帶過來。

明枝察覺到他的異樣,雙眸微眯,手伸進他的口袋将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傅景淮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明枝見他這樣就心知有異,她翻轉了一下手中有些眼熟的盒子,順勢打開。

是一方手帕。

她從來不用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但她知道有一人用。

孟青。

他今天去見了孟青,而且還騙了她。明枝臉上的情緒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傅景淮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動了動唇想要解釋。只見明枝将手帕拿了起來,捏着其中一角,手帕随風飄蕩着。

“诶呀。”明枝驚呼一聲,手上一個沒抓穩,手帕被風吹跑,搖搖墜墜的落進了樹叢裏。偏偏明枝還有些無辜的擡起頭看向傅景淮,“怎麽辦,不小心掉了。”

傅景淮知道她是故意的。

掉了就掉了,本來也不是他準備的禮物。

“沒關系。”他道。

“沒關系?”明枝揚眉道:“我的生日禮物沒有了,你是不是要再賠償我一個。”

“你想要什麽?”傅景淮看着她,女人逐漸朝他靠近,柔若無骨的攀在他身上,指尖在他胸口游走,而後落在他的心口處,五個指腹微微用力,做出一個“抓”的動作。

“想要你的心,給嗎?”她的語氣幽幽,雙眸漆黑明亮,裏頭藏着他看不懂的複雜濃烈的情感,讓他心頭不由一驚。

明枝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她松了手,手指緩緩下移落入他的掌心中,“我有點冷。”

傅景淮握緊了她的手,她指尖冰涼,又穿的這樣少。因為走得急,他沒有帶外套,只能伸手将她攬入懷裏。

明枝感受到男人滾燙的肌膚,整個人陷入他的懷裏,靠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去車裏吧。”

傅景淮将她抱上了車。他正準備開車回去,明枝卻先他一步将車鑰匙拔了下來。

傅景淮朝她看過來,明枝卻将鑰匙往後面一丢,整個人跨過去,坐在了男人身上,她的身後抵着方向盤,居高臨下的看着駕駛座的男人。

“枝枝。”意識到可能要發生什麽,傅景淮喉間一緊,聲音也失了溫潤。

“嗯?”明枝臉上俱是漫不經心的笑意,清冷的月光與她白皙的肌膚交相輝映,像極了蠱惑人心的女妖精。

“我來取我的禮物。”女妖精指尖勾着他的領帶,一寸一寸往下拽,“今天我最大,你都要聽我的。”

傅景淮呼吸亂了,伸手掐住女人的腰身,不讓她亂動。他忍着沖動,壓低聲音道:“這裏不行。”

明枝卻歪了歪腦袋,“為什麽不行?”

她撐着他的肩移動身子,男人低低悶哼一聲,明枝得逞似的笑起來,男人的領帶也被她扯了下來,她彎下腰來,勾着他的脖子,紅唇若有似無的觸碰他的脖子。

“我今天将這座山頭包了下來,不會有人過來。”

“要不要試試?”明枝偏過頭去吻上了他的唇,她能感覺到男人滾燙的溫度,強烈的心跳和那沉重的呼吸聲。

傅景淮摟緊了她。

明枝笑了笑,将他的領帶覆上了他的眼。傅景淮想要将領帶扯下,明枝卻不讓,“你要是扯了,我就真的生氣了。”

傅景淮最終還是沒能将領帶扯下。

明枝任由自己陷入這無邊的情/欲當中,肆無忌憚的打量着身下的男人,看着他逐漸沉淪,逐漸失控,聽到他嘴角難以抑制的溢出喘息聲。

她的身體是熱的,心卻是冷的。

真是可笑啊,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竟然也能沉淪至此嗎?

“傅景淮。”明枝用力抓着他的肩,命令道:“叫我的名字。”

“枝枝。”

“再叫。”

“枝枝。”

明枝笑了,掌心輕撫上他的脖子,微微用力,一字一句道:“記住今晚的感覺,是我給你的。”

月上枝頭,車內逐漸安靜下來。

明枝伸手将落下的肩帶拉回肩上,她的長發已經全部散落下來,淩亂的披在身後,頰邊的碎發已被汗水浸濕。男人眼上的領帶不知何時已經扯了下來,他漆黑的雙眸靜靜凝視着她,想要伸手替她将那黏在臉頰上的碎發撥開。

明枝微微偏頭躲過了他的手,随意的撥弄了一下長發,然後從他身上下來,坐回到副駕駛上,閉上眼假寐。

“我累了,回去吧。”

男人指尖微蜷,扭頭看向明枝。她靠着椅背,臉微微轉向玻璃那側,玻璃上倒映着她風情未消的臉。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将車鑰匙撿了回來,又下車将路邊的蛋糕取了回來。

一路明枝都閉着眼好似睡着了。

到了停車場,傅景淮打開副駕駛的門,想要将明枝抱上去,剛打開安全帶,明枝便睜開了眼。

兩人對視着。

明枝問:“到了?”

“嗯。”

明枝點了點頭,“那上去吧。”

她并沒有讓傅景淮抱,只是下車的時候有些微微不适。傅景淮當她累了,她不想說話,他就默默的跟在她後面。

明枝回到家便去了浴室洗澡。

傅景淮坐在沙發上,他蹙着眉,心裏有些煩躁,但他卻不知這煩躁由何而來。

她應當還在生氣。

傅景淮在客廳一直坐到明枝從房裏出來,聽到屋裏的動靜,他起身推門進去,明枝坐在床邊擦着濕發。對于他的進來,明枝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頓了頓,然後走過去,從櫃子裏拿出吹風機。

“我給你吹。”

明枝看了他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傅景淮打開吹風機,試了試溫度,然後替她吹發。

這件事,他替她做了很多次,早已熟練。

明枝閉着眼,淡然的享受着他的服務。屋子裏安靜的只有吹風機“嗚嗚”的聲音。

等到頭發幹了,傅景淮将吹風機放好,然後又回到了她的面前,在她面前緩緩蹲下。

明枝擡眼看他。

男人輕輕握住她的手,“枝枝。”

他抿了抿唇,“對不起。”

明枝笑着問他,“對不起什麽?”

“我今天應該陪你的。”傅景淮目光真切,明枝看的出來,他是真心想要道歉。

也是,作為一個未婚夫,一直以來他的确将這份責任和義務做的很好。今日之事,換做是她,她可能也會和他做出一樣的選擇。

一碼歸一碼,明枝并不怨。

“我不是拿了我的禮物了嗎?你已經道過歉了,不需要再道歉。”

“可我覺得……你還在生氣。”傅景淮下意識的捏緊她的手。明枝雖然在笑,但她的笑容太淡,令他心中不安。

“心中有怨肯定是有的。”明枝垂下眼,遮住眼中的神采,有些委屈的道:“我在家裏等了你一天。”

聽完傅景淮更加愧疚,将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以後不會了。”

明枝不動聲色的将手抽了回來,彎腰摟住他的脖子,“知道了,原諒你了。”

她偏頭親了親他的臉頰,有些嫌棄道:“快去洗澡,都是味道。”

傅景淮彎唇一笑,“好。”

他起身拿着衣服去了浴室,等到浴室的門關上後,明枝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她用手背撫過自己的唇,然後往床上一躺,睡覺。

她今天太累了。

傅景淮從浴室出來後,發現明枝已經睡着了。他在她床邊坐下,靜靜的看着她,他也不知他在看什麽,只是覺得看着她,他就會心安。

他的目光落在明枝空蕩蕩的手腕上,想起自己給她買的禮物,他起身去外面将買給她的禮物拿進來,是一條精致的手鏈。

他動作輕柔的将手鏈替她帶上,然後俯身在她唇邊落下一吻,輕聲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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