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明枝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傅景淮将窗簾拉了起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她翻了個身, 伸手擋住那刺眼的光, 卻發現手腕上多了一條手鏈。

她并不驚訝,這樣的驚喜原本她應該是歡喜的, 只不過現在她卻很平靜。

這時傅景淮推門進來。男人穿着休閑服,烏黑的碎發垂在額前,他的發質很好, 也很濃密, 全然不用擔心以後會有禿頂的危險。

只是他今日的打扮像極了清純的男大學生, 讓她有種自己在犯罪的感覺。

不過就算是大學生又如何。

她本就不是什麽良善的人。

傅景淮在床邊坐了下來, 朝她彎唇一笑, “醒了?”

“嗯。”

“餓了嗎?”

“還好。”明枝舉起手腕在她面前晃了晃, 細細的鏈子從她纖細的手腕上墜落, “這是你送給我的?”

他點了點頭, 竟有些忐忑的問:“喜歡嗎?”

“喜歡啊。”明枝垂下眼, 撥弄了一下手鏈,“你送給我的,我當然喜歡。”

傅景淮想到了昨晚孟青送的那個手帕,他猶豫片刻,還是向她解釋:“昨晚那個手帕不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明枝沒想到他會說起這個,她挑了下眉, “嗯,不是禮物又是什麽?”

他抿了下唇, 還是道:“是孟青送的, 這是她送你的生日禮物。”

“孟青?”明枝雙眸一眯, 神情莫測的看着他,“她送我的生日禮物為什麽在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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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我和周烨與她吃了頓飯。她想和周烨合作,我只是作為中間人幫他們牽線。她聽說昨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拜托我将那個手帕送給你。”傅景淮停頓了片刻,目光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她,他昨晚想了許久,也許她生氣是另有緣由,而他并不想騙她,只是明枝此時的表情令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所以……”傅景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明枝打斷,臉上沒什麽情緒的看着他,對于他的坦誠,她并不驚訝,甚至早就知道,“所以,你昨天騙了我。”

“你将我丢下,還和我讨厭的女人吃了飯。”

“枝枝。”傅景淮想要握她的手卻被明枝躲了過去,手落了空,他抿了下唇,低聲道:“抱歉,以後不會了。”

明枝卻平靜的問:“我生氣與否,你在意嗎?”

傅景淮愣了愣。

這片刻的猶豫已經讓明枝知曉了答案,她沒了問話的興趣,掀開被子想要下床。然而男人卻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要去洗漱了。”明枝提醒他。

“我在意的。”男人凝視着她的眉眼,他生了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天生的含情眼,哪怕看着一個死物都像是看着情人一般溫柔。

“是嗎?”明枝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枝枝。”傅景淮再次握住她的手,明枝試圖将手抽出來卻失敗了,他握得很緊,他看着她堅定道:“我在意的。”

“嗯。”明枝看着他,“我知道了。”

她笑了笑,“我看着像那般無理取鬧的人嗎?”

“不像。”他答。

“不。”明枝反駁道:“我就是。”

吃過飯,明枝換了衣服化了妝準備出門。

“你要出去?”

“嗯。”明枝彎腰換鞋,“昨天沒上班,今天去公司加會兒班。”

傅景淮将手中的東西放下,拿起車鑰匙,“我送你。”

明枝頓了頓,擡頭看了他一眼,“行。”

傅景淮将她送到公司樓下,明枝正要下車,便聽到傅景淮道:“下班前跟我說一聲,我來接你。”

“嗯,知道了。”

看着明枝進入公司後,傅景淮驅車去了華盛。今天是周末,公司裏只有個別人在加班。而這個別人中,也包括了周烨。

看到傅景淮來了,周烨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抱着胸往後一靠,“大周末的怎麽有空跑過來了?”

周烨瞅了瞅他,“昨天不是你家大小姐的生日嗎?良辰美景,氣氛正好,這會兒你們不是應該在床上?”

傅景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以後你和孟青談合作不用叫上我。”

“怎麽?”周烨來了興趣,“你和孟青吃飯,被大小姐發現了?她生氣了?把你趕出來了?”

傅景淮并沒有理會他的幸災樂禍,從櫃子裏拿出電腦開始處理事情。

周烨感嘆道:“不容易啊,咱們大老板終于來公司工作了。”

傅景淮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糾正他:“華盛是你的,我頂多算是你的員工。”

周烨難得正經起來,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道:“如果當年不是你幫了我一把,還将自己的身家都借給了我,也不會有我的今天。”

傅景淮卻不以為意,“那些你早就還給我了。”

周烨卻沉默不語,傅景淮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但他卻不是。傅景淮于微末之時拉了他一把,這份恩情和兄弟情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可沒把你當員工。”周烨走過來,開玩笑道:“我把你當祖宗。”

“……”

大學時周烨白手起家卻遭朋友背叛,不僅公司倒閉,還欠了許多錢。傅景淮和周烨那會兒還不是特別熟,但他卻在周烨最難的時候幫了他一把,甚至将自己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周烨本不想接受他的幫助,但傅景淮卻說了一句話讓他心裏甚是感動。

他說:“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如果你覺得自己不行,那就算了。”

那個時候年輕氣盛,哪個男人能接受別人說自己不行。

事實證明,他是真的行。

短短五年間,華盛就做到了如今這個規模。這些年,他和傅景淮也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而當初傅景淮借給自己的錢,他也換算成了股份還給他,這華盛是他們兩個人的,永遠都會是。

傅景淮在這裏待到了中午,和周烨吃過飯後他又工作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他準備回去。

“時間還早,這會兒就走了?”

“嗯。”

“是因為家裏有佳人?”

傅景淮頓了頓,道:“她今天去了公司。”

周烨若有所悟,“原來如此,難怪今天周末你還來公司。不過你幹嘛不等她下了班順道去接她?”

“回去做飯。”

“啧啧啧……”周烨連連搖頭,說實話他是真的有點佩服傅景淮的,他一直都是這麽沉穩冷靜,似乎從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情緒失控。而且,他耐心十足,就連做飯這點小事他都能做的很完美。

他要是女人,那還有明大小姐什麽事。

當然,做男人也挺好的。

傅景淮是三點左右到的家,昨晚他本答應要給明枝做飯的最後也沒有做到,他想今天補給她。

快到五點的時候,傅景淮将做好的菜放到保溫箱裏,然後給明枝打電話,說自己馬上出發去接她。

明枝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辦公室裏接待客人,聽到他說要來接她,明枝看了眼坐在她沙發上的人,“今晚我回不去了,約了朋友談事情。”

傅景淮剛換好鞋準備出門,聽到明枝的話,他動作一頓,手也放了下來,“那還回來吃飯嗎?”

“不了。”

“好。”傅景淮垂下眼低聲道:“等結束你告訴我,我來接你。”

頓了頓,他道:“多晚我都來接你。”

“嗯,挂了。”

明枝将手機放了下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嘴裏叼着根煙,吊兒郎當的開口,“大小姐,你剛剛不是還說沒約人嗎?”

明枝瞥了他一眼,“現在有了。”

裴念禮一臉懵,“誰啊?”

明枝盯着他。

裴念禮指了指自己,“我?”

他受寵若驚道:“行啊,走走走,爺很久沒跟你切磋一下了。自從你跟你那未婚夫在一起之後,你可就不太搭理我們這些發小了。”

“別沒個正經。”明枝觑他一眼,“我什麽時候不搭理你們了。”

“那我之前約你你都不出來。”

“現在不是出來了。”明枝收拾收拾起身,“趕緊走吧。”

裴念禮平常就是個喜歡玩的主,原本他準備今晚去酒吧玩的,但明枝來了後,他就改道去打臺球。

明枝的球技在他們這群人裏可是數一數二的。

這家娛樂場所是裴念禮開的,今晚他包下了一個廳,為的就是讓明枝敞開了玩。

裴念禮染了一頭悶青色的毛,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學的,整個人都一身匪氣,一看就不像好人。

“大小姐,咱們很久沒較量了,比比?”

明枝挑了一根球杆,漫不經心道:“行啊,誰輸了誰買單。”

“沒問題。”裴念禮摩拳擦掌,“爺最近苦練過技術,今晚你就等着給爺付錢吧。”

“等你能贏了我再說。”

裴念禮哈哈大笑起來,他就喜歡明枝這高傲的樣子,對極了他的胃口。

這一玩便玩了三個多小時。

“大小姐,都已經玩了這麽久了,你不着急回家嗎?”裴念禮坐在另一邊的桌子上,懶散的靠着,看着明枝游刃有餘的樣子,有些好奇的問:“今兒個可是周末,你都不用去約會的嗎?”

明枝将最後一個球打進洞裏,直起身,“該你了。”

裴念禮見她避而不談,心裏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快說說,你是不是和你那未婚夫吵架了?”

明枝将手中的礦泉水瓶扔給他,“沒事別八卦。”

裴念禮這回更加确定了,從桌上跳下來走到明枝面前,“是他惹你生氣了?要不要哥們幫你教訓教訓他。”

明枝瞥了他一眼,氣定神閑道:“就算他惹我生氣了,他也是我的人,還輪不到你教訓。”

聽聽這霸氣的發言。

裴念禮捂着胸口感嘆道:“我也希望能嫁富婆,這樣以後就不用努力了,被人保護的滋味真爽。”

明枝嗤笑一聲,“沒出息。”

她放下球杆,揉了揉手腕,“我去下洗手間。”

“行,去吧。”裴念禮朝她揮了揮手。

明枝走後,裴念禮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突然,明枝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餘光瞄了一眼,看到了來電顯示,頓時目光一亮。

傅景淮在家中等了明枝許久,晚飯他只吃了一點,但他做得多,剩下的只能用保鮮膜裹好放進冰箱。如果明枝回來得晚餓了,還可以再吃點夜宵。

想到此,他看了眼時間。

已經十點了。

明枝還沒有回來,也沒有給他發過一條消息。

他有些不放心,還是給明枝撥了個電話過去,但他卻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個男人。

他一愣,一時沒有說話。

“喂?”電話那頭的人問。

傅景淮瞬間回過神來,“我找明枝。”

“哦,枝枝啊,她去洗手間了。”

“嗯。”傅景淮抿了抿唇,沒忍住問:“請問你是?”

裴念禮笑着回:“我啊,我是我們家枝枝的發小,咱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對方沉默了片刻,裴念禮故意道:“我和枝枝在皇家一號打臺球呢,放心,結束了我會送她回家。”

裴念禮看到明枝回來了,立馬挂了電話将她的手機放回原處,但還是被眼尖的明枝看到了。

她走過來,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眼,“剛剛幹了什麽,老實交代。”

裴念禮聳了聳肩,做出一副讨好的樣子,“剛剛你未婚夫給你打電話。我幫你接了一下,免得讓他擔心。”

明枝卻是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機也沒說什麽。

這會兒裴念禮還有什麽不懂的,他從桌上跳下來,“繼續繼續,今兒小爺肯定能贏。”

明枝和裴念禮打了一局膠着戰,最後這局裴念禮贏了。

“又平局了。”裴念禮摸了摸下巴,“是小爺技術進步了還是你退步了?”

明枝用殼粉擦着杆頭,裴念禮突然用手肘戳了她一下,示意她往入口處那看。

“你未婚夫?”

明枝一擡頭便看到了傅景淮,他換了身衣服,淺藍色的襯衫配黑色休閑褲,雖然穿搭簡單,但架不住這張臉英俊十足。

見明枝沒有否認,裴念禮這才認真打量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人,原以為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沒想到是個大帥比。

“長得不賴啊。”裴念禮在明枝耳邊悄悄地說,“只是氣勢似乎有點弱,怕是鎮不住你。”

明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傅景淮,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你怎麽來了?”

“來接你回家。”

傅景淮握住她的手腕,垂眸看着她,“走嗎?”

明枝沒有回應,傅景淮卻難得強勢了一回,捏着她的手腕想要帶她走。

“等等。”裴念禮适時出聲,攔住了傅景淮,警惕似的看着他,“你是誰?”

“傅景淮。”

裴念禮看了看明枝,“她還不能走。”

傅景淮擡眸看向裴念禮,“很晚了,她該回去了。”

“這怎麽行。”裴念禮從男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敵意,但他才不懼,挺了挺胸,挑釁道:“枝枝答應了我,要陪我玩到盡興,我還沒盡興,所以她不能走。”

傅景淮看向明枝。

明枝朝他點了點頭,“我是說過要陪他玩,還下了賭注,誰輸了誰今晚買單。”

裴念禮補充道:“我們勝負未分。”

傅景淮思索片刻,松了手。看到明枝手邊放着的球杆,他走過去拿起來,球杆上還有餘溫。

“怎麽,你要替她跟我打?”裴念禮來了興趣,也跟着站起身。

傅景淮走到桌邊,朝他看過來,淡聲道:“一局定勝負。”

裴念禮眯了眯眼,對于傅景淮這個人他也是略有耳聞,只不過這麽些年他都沒讓人留下什麽印象,想來除了這張臉他也沒什麽特別的長處,不過是礙于男人的面子逞強罷了。

“行,就一局定勝負。”裴念禮心裏又開始打着壞主意,“只不過你要是輸了,不僅今晚這單得要你付,枝枝也得繼續留下來陪我玩到盡興。”

傅景淮再次擦了下球杆,即便做着最普通的事,他也做的慢條斯理,猶如閑庭信步。

裴念禮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低頭悄悄的問明枝,“你這未婚夫行不行啊?”

明枝雙手抱胸,神情莫測的看着傅景淮,“不知道。”

她側眸看了眼裴念禮,“你去試試?”

明枝确實不知道傅景淮會打臺球,只不過從他持杆的姿勢來看,動作很标準。

看傅景淮打了幾球,明枝便知道這場勝負已分。于是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傅景淮這個人身上。

男人持杆俯身,輕薄的襯衫緊緊貼着男人腰間的肌肉線條,纖細而蘊含着力量,一直往後延伸到挺翹的臀部。

明枝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某些事,她目光暗了暗,然後強迫自己轉移目光。她看向傅景淮的臉,男人薄唇輕抿,眉頭輕鎖,長睫下的目光聚焦,緊緊盯着他面前的球,眼中露出難得認真的神色。

明枝很少見他流露出這樣的神色,除了在床上。或許一直以來,他的臉上都戴着一副溫柔的面具,戴的久了,那個面具已經與他融為了一體。

傅景淮用了二十分鐘結束了這局,裴念禮還是一副震驚的樣子,似乎還沒從剛剛的戰局中回過神來。

傅景淮放下球杆,走到明枝身邊,拿起他帶過來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摟住了她的腰,“走吧。”

明枝沒有反抗。

裴念禮見他們要走,立馬追過去,“等一下。”

傅景淮側身看向他,語氣冷淡:“還有事嗎?”

裴念禮剛剛雖然輸了,不過他臉皮厚,絲毫不覺得尴尬,他無視傅景淮那冷淡的眼神,對明枝說道:“枝枝,你知道喬臻哥要回來了嗎?”

“喬臻?”明枝有些驚訝,随即眼中露出一絲歡喜,“他說他要回來了?”

“我前兩天聽喬珊那個臭丫頭說的,說他哥馬上讀完博士要回國了。不過如果喬臻哥真的要回來的話肯定想給你個驚喜,枝枝你到時可要裝作不知道啊。”裴念禮瞄了眼一直沒有出聲的傅景淮,意有所指道:“只是不知道喬臻哥回來後知道你要結婚了是什麽表情。”

“造化弄人啊。”裴念禮長嘆一聲。

明枝用眼神警告他一眼,“別亂說話。”

“行,那改天約。”

傅景淮帶着明枝下樓,一路男人的話都很少,只是摟着她的手十分用力。

“你弄疼我了。”說這話時,明枝臉上的神情很淡,讓人察覺不出是否是真的弄疼了亦或是別的。

她冷清的聲音讓傅景淮瞬間回過神來,他力道一松,掌心也從她腰間挪開,往後退了半步,“抱歉。”

他垂着眼,薄唇輕抿,眉心也微微蹙着,似乎在為剛剛的失态感到不悅。

明枝打量着他,“你生氣了?”

“沒有。”

“那就是不高興了。”

傅景淮薄唇抿的更緊,但他并不想讓明枝看到自己失态的一面,他深呼吸一口,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潤。

“沒有。”像是怕她不相信,又重複一遍,“我沒有不高興。”

可他的話剛說完,明枝臉上的神情更淡了。

他是沒不高興,可她不高興了,丢他在原地,徑直往前走。傅景淮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覺得自己似乎又惹她生氣了,他趕忙跟上去。

明枝走到他車前,朝他伸手,“鑰匙。”

傅景淮看了看她,她似乎是想要開車,他的直覺告訴他,要順着她一些,別再讓她不高興。

于是他将自己的車鑰匙遞給了她。女人青蔥的指尖從他的掌心滑過,留下一陣軟綿綿的酥麻。

明枝卻看都沒看他,打開車門。見她發動了車子,傅景淮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和明枝在一起時,傅景淮不會讓她開車,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她開的車。

剛系上安全帶,明枝就立馬踩下了油門,車子飛速駛上了車道,他又看了眼明枝,想提醒她這裏是城區,超速的話會扣分。

但想了想他還是沒說。

罷了,如果被查到的話也無所謂,他今年還沒扣過分。

明枝雖然不愛車,也不愛顯擺,但她的停車場裏确确實實停了好幾輛超跑,開慣了她的那輛瑪莎拉蒂,再開他的車确實有些不習慣。

不過好在城裏車多,除了剛開始那下沒掌握好速度,後面明枝車開的還挺穩,但也是踩着超速的線一路超車回家。

一路上明枝都沒有再說話,但她神情平緩許多,傅景淮也拿不準她生氣的程度。車窗上倒映着她精致的眉眼,看到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不由得想到了昨晚在山頂,他們在他的車裏都做了什麽。

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發生的每個細節他都能記得一清二楚,包括那樣的感覺。

他閉了閉眼,心裏沒由來的生出幾分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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