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婚前
婚禮前的這幾天，兩個人下班都會一起準備婚禮和面試的事宜。每天吃睡在一起的生活讓兩個人更加了解彼此，面試單子上的問題也都能一一回答上來了。
“你大二喜歡的我，大二結束的時候和我表白，我也喜歡你，于是我們在一起。因為不想異國戀所以打算結婚，”婚禮的前一天，雲羲知下班回到家，就開始坐在餐桌上準備面試的問題。
“我們第一次約會去的Pride Parade。第一次接吻在家裏的沙發上。戀愛後收到的第一件禮物是衣服和長筒襪……”面試單子第二頁的問題，于瑞提議就按照他們這幾天做的事情說，只是把時間提前三年就可以了。雲羲知覺得提議不錯，就乖乖照做了。
“……我們平時睡在一起，他喜歡側卧，喜歡裸睡，睡前喜歡聽歌。在家我洗碗，他洗衣服，倒垃圾，做飯……” 正說着，于瑞就穿着圍裙把晚飯端了上來，紅燒鳜魚，辣子雞，還有糯米紅棗糕，和紅絲絨蛋糕做飯後甜點，一桌子擺滿了紅色的菜肴，喜慶得像是婚宴晚會似的。
雲羲知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餐驚豔到了，當然，于瑞做的飯他就沒有一天不喜歡過。每天的早飯晚飯都是雲羲知最期待的時刻之一，因為于瑞每天都會換着花樣做飯，湯菜肉，雞鴨魚，甜點飲料樣樣都有，幾乎一個月都可以不重樣，要是雲羲知遇到特別喜歡的菜，于瑞還會特地在第二天再做一次，保證雲羲知吃到過瘾。
這樣吃了好幾年，雲羲知以前只是對事心存感激，但如今有了面試的問題，讓雲羲知不得不對于瑞這個人進行剖析。
于瑞不僅做飯做得好，其他的家務也都是第一時間搞定，只給雲羲知留下了洗碗的任務，雲羲知在合租的頭一年還會和于瑞搶着做家務，但奈何實在是搶不過他，搶着做了還要被他嫌棄做得不好，這幾年就逐漸放棄了。有時候，雲羲知總覺得于瑞像自己的媽一樣，在家裏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讓他過着廁所永遠有紙，水壺永遠溫熱，冰箱永遠有菜的舒适生活。
但是出了門，于瑞在人前則是一副十分冷酷的模樣，有時候都可以用冷漠來形容了，不想理的人他一句廢話都不會說，甚至看都不會看一眼。上學的時候，雲羲知的女性朋友就給于瑞起了一個“高冷無情ABC*男神”的稱呼。所以除了雲羲知，誰也不知道于瑞這樣一個人，在家裏竟然這麽有煙火氣息。可以稱得上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了。
“瑞哥，我發現你好賢惠啊，還真适合當媳婦诶！”雲羲知剖析了半天，得出這樣一句結論。
于瑞懶得理雲羲知，給他碗裏夾了一大塊魚肉，成功地堵上了他的嘴。
等雲羲知把嘴塞滿食物，鼓得像個倉鼠一樣，于瑞才幽幽說道：“別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我是Top，你才是媳婦。”
雲羲知吃人嘴短，又沒空張嘴反駁，只能哼哼幾聲，默認了于瑞的說法。
天色漸暗，兩個人安排好了第二天婚禮的所有準備工作，便打算早早睡了。洗漱完坐到床上後，雲羲知“啪啪”拍了拍于瑞的胳膊，問道：“瑞哥，那個，今天我們還練習嘛。”
自從第一次嘗試接吻後，兩個人就約定，每天睡前都練習一下，這樣婚禮當天親吻的時候就不會顯得不自然。練習的時候，有時吻得淺，有時吻得深，全由于瑞這個導師說了算。親了幾天，雲羲知也漸漸習慣了。
于瑞瞥了眼自己差點被拍紅的胳膊，皺了皺眉，顯然不是很滿意雲羲知粗魯的動作：“練。但要親密一點，起碼得像一對新婚情侶的樣子。”
雲羲知平時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也沒見過別人結婚談戀愛都是什麽樣子，思考了半天，只能學着小時候看過的甜心偶像劇裏剛結婚的女主那樣，翹着蘭花指摟上于瑞的胳膊，下巴墊在于瑞的肩膀上，撅起嘴，掐着嗓子嗲裏嗲氣地說道：“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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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被于瑞一臉嫌棄地捂着嘴推開了。
“雲……有點過了……算了，你還是和平常一樣吧，剩下的我來就好。”于瑞嘆了口氣，一臉黑線。
“那你怎麽來？”雲羲知嘟囔着，“都是單身狗，你能比我好哪兒去啊。”
“嗯？”于瑞瞪向雲羲知，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
雲羲知以為于瑞沒聽清，就又大聲說了一遍，還沒說完，于瑞就拽着雲羲知的胳膊攬上了他的腰，然後猛地把人摟進了懷裏接吻。雲羲知還沒說出的話都被悉數吞進了于瑞的嘴裏。
等把懷裏的人親得軟軟乎乎了，于瑞松了口，把人又從懷裏扶回了原來坐的地方，從頭到尾，動作一氣呵成，幹淨利索，把雲羲知搞得臉蛋通紅，大腦卻一片空白。
“瑞哥……你怎麽這麽熟練啊。你這樣，怎麽五年了，都沒見你談過女朋友啊？”雲羲知摸着自己被親濕了的嘴，暈暈乎乎地問道。
“我對那些沒興趣。”于瑞也擦了擦嘴，冷聲回答。
雲羲知聽到立馬清醒了，大吃一驚道：“沒興趣！？瑞哥你不會真是喜歡男的吧？”
“我對男的也沒興趣。都是為了幫你學的。”
“行，誰都不喜歡”雲羲知做出一副欽佩的表情，“我看你也就對計算機感興趣了，以後幹脆和計算機結婚過一輩子得了。”
“那也得等到和你離了婚再說，要不然重婚，犯法。”
兩個人鬥了半天嘴，又一起看了一遍明天婚禮和面試的流程，确保萬無一失，才躺進被子裏準備睡覺。
房間黑了燈，兩個人卻各自揣着自己的心事，遲遲沒有入眠。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兩個禮拜前，雲羲知還考慮着，如果回國了該怎麽安排自己的人生，他當時也沒有想到，兩個禮拜後的自己，正躺在于瑞的床上，明天就要和他結婚。
結婚，婚禮，算得上是人生大事，走過了這一步，就進入了人生的下一個階段。雖然于瑞和雲羲知兩人婚姻的目的另有所圖，但今夜過去，明天就是新的一天，兩個人的關系也将在法律上，擁有一個比室友更加沉重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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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 American Born Chinese，形容在美國出生的中國華裔。
根據于瑞對于自己性取向的描述，我們暫且可以稱之為，雲姓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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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