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誓言
早上醒來，雲羲知和于瑞好好打扮了一番，出發去婚禮現場。婚禮儀式定在了移民局旁邊的基督教堂，好方便兩人在儀式結束後趕往移民局參加面試。
教堂仿佛有一種神聖的魔力，無論人們信教與否，走進裏面都會感受到氣氛的莊嚴，每一聲腳步都回蕩在這白色的穹頂之下，每一次呼吸都被那遠處的十字架所注視。
邁過教堂的大門，雲羲知只覺得心髒開始砰砰亂跳，卻不知這緊張激動的情緒由何而來，望向身旁的于瑞，他果然一如既往地氣定神閑，仿佛天下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的情緒掀起波瀾，即使是和室友結婚也不會。
等待婚禮開始之際，雲羲知為了讓自己放松下來，只能扯扯于瑞的衣角，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瑞哥，你說，我們在教堂裏宣誓，不會遭天譴吧，哈哈。” 雲羲知悄聲說道。他本想讓氣氛歡快一些，但說完，只覺得周圍變得更沉悶了。
于瑞皺眉回問道：“為什麽會遭天譴。因為我們是同性婚姻？還是因為我們不信基督教？咱們市裏的教會在2008年就已經允許同性婚姻了，而且也不要求在這裏結婚的人信教。”
雲羲知低下頭：“不是這個原因。而是……”
“是什麽。”
“……而是，我們一會兒，結婚，要發誓的。” 雲羲知的頭更低了，看不到表情。
于瑞沉默了片刻，摟過雲羲知的肩膀，低聲說道：“發誓怎麽了。那麽多結婚又離婚的人，也發過誓，他們都沒遭天譴，我們發誓，要永遠在一起怎麽了。”
雲羲知擡頭看向于瑞，于瑞也低頭看向雲羲知，手摟得更緊了些。
“可是……”
“在你眼裏，我們是很容易疏遠、絕交的關系麽，”于瑞打斷雲羲知，言辭犀利，“你是不喜歡我，不想和我一直在一起麽。”
雲羲知連忙辯解：“沒有！我喜歡你的，你是我最最重要的朋友。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于瑞再一次打斷雲羲知，“既然我們都想一直在一起，那我們的誓言就是真誠的，真心的，無論是什麽關系，無論是哪種喜歡。我們才不會遭天譴，我們應該受到祝福。”
我們應該受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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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瑞低冷磁性的聲音在教堂裏回響，萦繞在雲羲知耳旁，像是一劑定心丸一般，讓怦然亂跳的心緩緩歸于平靜。
突然，教堂響起音樂。
吉他舒緩，人聲溫柔。
*If the sky that we look upon should tumble and fall*
*Or the mountain should crumble to the sea*
*I won't cry, I won't cry*
*No, I won't shed a tear*
*Just as long as you stand, stand by me*
……
這首歌是于瑞偷偷選好，用來代替婚禮進行曲的音樂。由于是翻唱版本，雲羲知聽到歌詞，才聽出來是哪一首歌。
那是他們在大學時期最喜歡的游戲的主題曲。兩個人經常放學回家就坐在沙發上一起打這個游戲，因為游戲操作常常拌嘴，又因為游戲劇情一起歡笑，一起落淚。
雲羲知當時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就和于瑞說過，這首歌的歌詞特別像中國的那首浪漫至極的樂府詩——《上邪》，感覺很适合用在婚禮上。于瑞當時的中文還不熟練，打完游戲就讓雲羲知一字一句地教他《上邪》的意思。
山無棱，江水為竭，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沒想到這首歌竟然用在了今天。
雲羲知滿心欣喜地望向于瑞，于瑞也望向雲羲知，兩個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三四年前的時光。
婚禮開始，新人入場。
兩個人走到牧師面前，牽着手轉向彼此。
教堂裏面沒有親屬，沒有嘉賓，空空蕩蕩的，婚禮像極了一場隐瞞了全世界的秘密戀愛，結婚的兩人彼此守護着內心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瑞注視着雲羲知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浮想聯翩，無奈捏了捏他的手，讓他不要走神，專心跟着念誓詞。
“我。”
“我。”
“Ray Yu。” “Xizhi Yun。”
“接受你。”
“接受你。”
“Xizhi Yun。” “Ray Yu。”
“成為我的合法伴侶，從今以後永遠擁有你，無論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賤，是健康是疾病，我都會愛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們分開。”
“成為我的合法伴侶，從今以後永遠擁有你，無論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賤，是健康是疾病，我都會愛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們分開。”
“我向上帝宣誓，并向他保證我對你的神聖誓言。”
“我向上帝宣誓，并向他保證我對你的神聖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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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播放的歌是Travel Music Love 翻唱的 《Stand by Me》，B站可以搜到。
兩個人玩的游戲是最終幻想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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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簽證的最後一環，面試！
于瑞：嘿嘿，老婆，嘿嘿……
雲羲知：？？瑞哥幹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