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尊師重道
路懷雪輕咳一聲,立刻乖巧。
“師尊,是找我嗎?”
路懷雪乖巧地走到殷見寒的身邊。
“跟我過來。”
路懷雪點頭跟上殷見寒,被定在原地的弟子們一臉不舍地看着路懷雪。
為什麽要留他們獨自面對沈師叔?
他們好慌!!!
路懷雪跟着殷見寒走到外面的假山旁。
“師尊,您找我什麽事?”
“江鶴帶你入了磬石陣?”
殷見寒沒有提剛才的事讓路懷雪松了口氣。
“魂書未與我定契。”
“師尊,江鶴說天書不與妖魔定契。那是将我當成鬼修了?”
殷見寒沒有解釋,拿出一張紙符。
“收好。”
路懷雪盯着看不懂的符箓,正要打算收入儲物戒便聽路懷雪道。
“戴在身上。”
“噢。”
路懷雪想了想将紙符塞入了腰間的香囊袋。
“好了。”路懷雪讨好地問。“師尊,這是……”
“定魂符。”
路懷雪疑惑,殷見寒解釋,“其他鬼無法近身。”
“妄川宗還有其他鬼?”路懷雪滿腦子問號,“師尊給我這個符箓是……”
“三魂不穩,會被其他鬼奪舍。”
路懷雪一愣,系統沒有诓騙他。可如若這般輕易被其他鬼奪舍,為何他無法被超度?
殷見寒沒給路懷雪解釋,輕聲道。
“今日找你借點血。”
路懷雪:“……?”
借點血?
殷見寒言簡意赅。
“你的血也許能安撫我體內失控的靈力。”
路懷雪頓住。
這個設定怎麽那麽耳熟?
對了。
他好像是看過的,吸血鬼和他的血奴?
路懷雪:“……”
殷見寒要血,他肯定得給。別說血了,要命他都拒絕不了。
殷見寒見他不說話,以為路懷雪有所顧忌,開口道。“只需一點。”
路懷雪立刻狗腿道。
“多要一點也沒關系。”
他往前一步,在殷見寒不明所以的注視下,拉開了衣領,側頭露出雪白的脖頸。
“咬吧。”
殷見寒:“……”
他莫名想到将路懷雪拽下靈池那日。他雖然靈力陷入**,也不是完全不記得了。
他也疑惑為什麽會拉着路懷雪下水,還将人咬了。
他記得路懷雪是如何反抗,又是如何被他桎梏在懷裏。不同的是,眼下的路懷雪不僅沒有反抗,甚至主動拉開衣服。
殷見寒別開視線。
“不用如此。”
他取出一個小瓷瓶,“取點指尖血便可。”
路懷雪:“……”
取指尖血不能早點說嗎!??
路懷雪耳尖微微發燙,他剛才在幹什麽?都怪殷見寒上回莫名其妙咬他脖子。
他才誤會。
路懷雪默默拉好衣領,故作什麽也沒發生,面上多少有點不自然。
殷見寒多瞧了一眼。
路懷雪在他背後編排他,被發現都能若無其事。這個時候還會覺得不好意思。
“給我。”
路懷雪面無表情地接過瓷瓶。
他怎麽滿腦子都是不能過審的小說情節。
“看我做什麽?”
路懷雪瞪了他一眼,白皙的面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他轉過身,不讓殷見寒看他。
靈力劃破食指,殷紅的血滴入瓷瓶中。
殷見寒也不知道有意無意,像是沒懂路懷雪為什麽取血還要背過身,于是上前一步,站立在路懷雪面前。
不知道是被殷見寒看惱還是嫌血滴的太慢沒耐心,路懷雪又給劃了一道,傷口更深了些。
殷紅的血液順着瓶壁流入瓷瓶,本來就小的瓷瓶,很快裝滿了。
“夠了。”
殷見寒出聲阻止。
他只需要一點血驗證,但路懷雪這架勢他不喊停,好像就不打算停。
“哦。”
路懷雪停止下動作,将瓷瓶遞給殷見寒。
“伸手。”
路懷雪乖乖伸出手,掌心朝上,殷見寒捏了個訣,傷口恢複如初,連道疤痕都沒留下。
“師尊,治愈術難學嗎?”
路懷雪有幾分心動,有個什麽小傷小病,捏個訣就完事。
“不難。”
“那……算了。”
路懷雪攤手,“等師尊收回靈力便送我超度,我學那個也沒用。”
殷見寒輕聲道。
“若取回靈力,便許你個願望。”
路懷雪一聽,不禁勾了勾唇。“我唯一的心願就是早日超度。”
“師尊,不能改改只超度有功績弟子的規定嗎?”
殷見寒不語,他其實想說的是,若路懷雪日後有除了超度之外的其他願望,他是能一并答應。
但殷見寒沒解釋,日後再說也行。
他對路懷雪身份的存疑并非降低,魔族近年來又開始有所動作,他知道路懷雪不是魔,可未必不是魔族派來的。
殷見寒不答,路懷雪只當他不答應,也沒什麽失落。
“那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上課?”
殷見寒意外地看着他。
竟然這麽老實,他以為路懷雪會借這個機會逃課。此前讓路懷雪去上課,他并不是特別情願。
“是回去上課還是回去說書?”
路懷雪:“……”
路懷雪回去後授課的不是沈星野,而是掌門魏卿塵。
壓着心底的疑惑,路懷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早課結束後,路懷雪和弟子們一起去膳堂。
“我以為今日是沈星野授課。”
“吓死了,我也以為。看見掌門師尊出現,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話本都被沒收了。”
“只是沒收而已,掌門師尊罰得算輕,要換做沈師叔……”
衆人頓時背脊發涼。
“要是換做沈師叔,該不會讓我們現場演一段吧?”
“好像是沈師叔的行事風格。”
路懷雪:“……”确實像。
“不會的。”說話的是幾人中稍微沉悶的弟子。
“沈師叔雖行事詭變,但他最敬重師祖。你們忘了燕門山有一弟子說了句師祖的不好,要不是掌門師尊及時出現,沈師叔能将人打殘。”
路懷雪有幾分意外,卻又不是特別意外。
沈星野看起來便不怎麽服管,就連殷見寒的話,沈星野也未必服從,就算明面上不反駁,但未必聽從。
笑的時候不一定高興,但不笑的時候肯定是不高興。
原來沈星野也有敬重的人嗎?
路懷雪仔細一想,好像确實如此。他不過戴着和容玉相同的面具都被沈星野記恨到現在。
但也不全然。
說記恨吧。
那日後,沈星野便沒再找他麻煩,也看得出來,他非常不爽。
“小師弟。”
路懷雪端着餐盤,忽然被叫住。
“三師姐。”
路笙微微一笑,“能幫師姐一個忙嗎?”
路懷雪點頭。
“你四師兄被掌門派去調查近期的魔物作亂之事,我方才收到他的傳音需要幫忙。”
“三師姐不是剛回來?”
“是啊。”路笙道。
“最近魔物頻頻現身,确實忙了點。我上午剛回師門,替二師兄帶了他想要的靈植,這還來不及給他送過去。”
路懷雪點頭,“師姐交給我。”
路笙将靈植交給路懷雪,“原想去和二師兄聊聊,他最近有些奇怪,你順道幫我看看他私下都在做什麽。”
路懷雪想了想,只覺得這個非常有難度。
“他想幹嘛也不能讓我知道。”
路笙嘆了聲氣,“也對。”
說完,她又忍不住替沈星野解釋了一句。
“二師兄他不是針對你,他其實很好的。”
路笙許是覺得這麽說有幾分蒼白,又道。
“二師兄和我師尊的感情深厚。你在仙門大試上那般招搖,又帶着和師尊相同的面具,二師兄才會如此生氣。”
“你和二師兄關系很好。”
路笙輕笑一聲,露出淺淺的梨渦。
“也不是,小時候我們經常打架。他可欠了,分明打不過我,又回回挑釁找虐。”
“我和四師弟那時候年紀也小,打起來也沒個輕重。停下來後才發現二師兄被我們揍得鼻青臉腫。”
“他看起來不會吃虧。”路懷雪想象不出來,他以為沈星野是個不吃虧的性子。
“他确實不會吃虧。在我們面前肆無忌憚,可每回惹事後他就去師尊面前賣乖。偏偏師尊就吃他那套,挑事的是他,被哄的也是他。”
路懷雪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一個半大孩童拉着人的衣角,明知理虧卻又理直氣壯地指責別人,還委屈巴巴地求安慰。
“那我先走了,有時間再和小師弟好好聊聊。靈植記得幫我交給二師兄。”
“好。”
路懷雪将靈植收入儲物戒,轉身和小弟子們一同吃飯去,晚點再去尋沈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