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成了一片,“祈是騙我的,對吧,祈……”永泉拼命地望向祈,他必須要知道這一切不是真的。
祈慌張地躲避着永泉的眼神,緊咬的下唇慢慢泛起了血紅。
“告訴我啊,祈,這不是真的!”永泉近乎歇斯底裏地喊出來,換來的只是祈默默地閉眼和輕輕地點頭。
“呵,呵……”永泉笑出來,伴随着的是眼角漫溢的淚水。
“離開他,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
“你少做夢了,我是不會離開泰明的,把泰明交給你這種人,真是想想都覺得惡心……”
永泉說着,眼睛也死死地盯着賴久。
“呵,是麽,還真是頑固……”賴久一個箭步沖上來,一把匕首也輕輕抵在永泉的脖頸,“那這樣呢……” 永泉認命地合上雙眼,“你死心吧,泰明他根本不愛你。就算是要我死,我也不會離開他的……”
“這樣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賴久收回匕首,接着起身,“既然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生不如死……”
“你想怎樣……” 沒理會他,賴久對自己的手下說道,“你們聽着,今天好好伺候我的客人,”接着才轉過頭來,對着蜷縮在地上的永泉說,“這可都是你逼我的……”說完便轉身離開倉庫。
祈最後望了永泉一眼,轉身跟着離開。
諾大的倉庫只剩下了永泉跟十幾個賴久的手下。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永泉,只能任由他們扯掉了自己的衣服。
永泉哭了。一直哭到沒有眼淚可以流。 疼痛幾乎要吞噬他的思維,撕裂他的神經,永泉狠狠地閉上眼睛,然後再也不想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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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呢,哥。”泰明站在窗前,看着天際飄落的雪花,輕聲對鷹通說。
“是啊。”鷹通望向泰明這個終于解開了多年心結的弟弟,笑着遞給他剛削好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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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跟永泉一起看下雪呢……”泰明接過蘋果,靠在嘴邊啃了一口,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臭小子,才多久不見就想人家了……”鷹通也好心情地調侃了一下泰明,畢竟泰明跟永泉在一起,也很讓自己安心。
彼時的友雅跟未婚妻亦是簇擁在窗前,靜靜地看着窗外的飄雪,然後靜靜地親吻。
永泉醒來的時候,是在一條陌生的小巷。
天色已深,天際飄落的雪花竟已在自己的身上鋪設了薄薄的一層。
永泉沒有動,但思維卻因寒冷而愈加清晰,他靜靜地躺在雪地裏,靜靜地想着泰明,想着過往的一切美好。 永泉知道他不能死在這裏,他還有要做的事,他必須做的事。 仿佛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站起身來,顫抖着的手扯過散落一地的衣服,費力地披上身體。 很痛很痛,痛到每扯開一步,就要将自己的身體撕裂一般。輕輕地靠着冰涼的牆壁,永泉用力地呵出白氣。
天空依舊飄舞着的雪花悄悄覆在他長長的睫毛,美好的如同天使一般。 他叫了出租車,送自己回家。
下車的時候,永泉直直地摔坐在地上,他甩開司機來攙扶自己的手,兀自地笑出聲來。 他真的覺得自己可笑,這樣髒的身體,別人竟還想要來觸碰他。
要參加友雅的訂婚,要兌現給鷹通的承諾,要陪着泰明,直到他父親手術成功,他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可前提是,他的身體還幹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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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泉把自己丢進了浴缸,被溫暖包裹的同時,他也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友雅、鷹通、泰明,想到了一切美好的過往,然後這一切便一并模糊在了自己的視線裏。
他現在要做的三件事,已經完成了一件。
永泉換上愉悅的聲調,來做第二件事。他甚至還輕輕地試了試音,以确保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平靜。 他抓過放在浴巾上的手機,縱然自己很貪心,可他仍想聽聽摯愛的聲音。 友雅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那個曾經被自己愛到骨子裏的人。
身邊的未婚妻見狀,便輕輕起身走出了房間。 她需要時間來讓友雅接納自己,而不是勉強友雅忘記那個人。
友雅會接納自己的未婚妻,也正是應了這一點,她從來不會強迫自己忘記永泉,忘記曾經的摯愛。 接起電話時,兩邊都是長久的靜默。友雅在等,等永泉調整好心緒來面對自己。
“……友雅……”永泉盡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樣悲傷。
“是我。永泉……”再次聽他喚自己的名字,友雅的心裏一緊,他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哭出來。
“聽說……你,訂婚了……”
“是……” 隔着電話的兩人,誰也不知道此刻彼此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那,恭喜你……”永泉捂上嘴,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
“……謝謝……”
友雅當然聽得出來電話另一頭的永泉已經要哭了,可自己竟不忍心去戳穿他,“那,你會來麽,我訂婚宴……”
永泉深深地倒吸一口氣,還好,還說得出話來,“應該,不會去了吧……”
“沒關系的。”友雅聽到永泉拒絕,竟長長地舒了口氣,說真的,他還真怕在那樣的場合面對永泉。
“……”永泉安心地點點頭,盡管他知道友雅看不見。
“那……還有事麽……”友雅真怕再多耽擱一秒,自己就會哭出來。
“……”永泉搖搖頭,意識到友雅看不到,連忙又補上一句,“沒了……” “那,再見吧……”
友雅真的矛盾至極,一方面渴求着聽到永泉告訴自己,他還有沒說完的話要跟自己說,一方面又擔心一旦再說下去,自己會把持不住,流下淚來。慶幸的是,還好永泉及時斷了自己的念想。 可……
“等等!”永泉急着打斷他。
友雅的心再次揪緊了起來,“怎麽了……”
“……祝你幸福。”永泉說完,立刻合上手機,他一秒也不想再多聽友雅的聲音,因為自己已經哭得不象話了。
友雅怔怔地聽了手機裏的忙音許久,雖然永泉聽不見了,可他還是輕聲道了聲,“……你也是,永泉……”
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滑落。
自此往後,友雅再也沒有掉過一次淚,哪怕是在永泉的葬禮上。
因為痛徹心扉的眼淚,流一次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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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永泉心情稍稍平靜,他又撥通了第二通電話。
鷹通掏出手機一看是永泉,立刻擡手炫耀似的遞給身邊的泰明看,“喏,永泉想我了……”
泰明有些小吃醋,便一直粘在鷹通身上,聽着他跟永泉講話。 “喂……” “……那個,鷹通……”
“永泉吶,什麽事?”鷹通并沒聽出永泉情緒的異樣。
“沒什麽,只是突然想聽聽鷹通你講話……”
怎麽樣!我說永泉想我了吧!鷹通用唇語示意粘在自己身上的泰明。
“鷹通……”永泉聽電話那頭沒了動靜。
“哎,在聽吶。”鷹通連忙應道。
“……那個,泰明也在麽……”
電話那頭的泰明一聽永泉叫自己的名字,連忙扯過鷹通的手機大喊,“在吶在吶!”
接着丢給鷹通一個“你看永泉還是在乎我吧”的表情。
鷹通鄙視地搶過手機,對永泉抱怨道,“泰明這小兔崽子就是不叫人安生……”
聽罷,永泉微微一笑,想他哥倆感情變好了,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鷹通,吃飯了沒你們?”
“嗯,吃過了已經,泰明還吃了五個包子呢……”
鷹通對于在永泉面前揭泰明的短顯然很有成就感。
然後永泉就聽見電話那頭的泰明扯着嗓子喊道,“你自己還不是吃了四個半……”
永泉笑了,他笑得很開心,開心到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永泉用力吸吸鼻子,抹幹臉上的淚水,“吶,鷹通,泰明他胃不好,你要看着他好好吃飯,醫生說他不能亂吃東西的……”
“這種話你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
電話似乎是被泰明搶在了手裏,一旁淨是鷹通一遍遍重複的說“還給我”的聲音。
“泰明……” “怎麽了?”泰明問道,“喂,你先別搶……”後半句是說給鷹通聽的。
“沒什麽。就是我可能明天不能去醫院陪你了……”
“為什麽?”泰明的語氣正經起來,一旁的鷹通見狀也靜了下來。
“……我,不太舒服,想休息會兒……”
“怎麽了嗎,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回去陪你?”泰明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卻被永泉一次性的否定了。
“沒關系的,就是頭有點痛,睡一會兒就好了。你別回來了,多陪陪你爸爸,他明天手術。還有鷹通,你們才剛和好,也多陪陪他……”
“他啊~”泰明不屑地瞥了鷹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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