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赫爾伯格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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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瑟斯曼快步走進了地下停車庫，在偏暗的燈光中找到了那輛熟悉的車，敲了敲副駕的窗。兩邊車窗都貼了膜，從外面看起來漆黑一片。副駕門打開，瑟斯曼才看到他的金主坐在裏面，正在用手提電腦工作。

瑟斯曼一骨碌鑽進車，說：“z先生，我來給你送個禮物就走。我和父母說我要去超市，才跑出來的……”

赫爾伯格眼睛都沒從電腦離開，就伸手拽住了瑟斯曼的衣領。瑟斯曼被拽得一踉跄湊上去，被回過頭的赫爾伯格吻住了嘴唇。瑟斯曼驚訝地眨眨眼，感到那溫熱的嘴唇在自己嘴上碾了兩下，分開時還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吮吸聲。

赫爾伯格說：“比起背着妻子給我免費親吻，先體驗一下在父母眼皮底下接吻的樂趣吧。”

“z先生……！”瑟斯曼發出了又像笑又像哭的呻吟。

而後，母親的提醒如同薄薄的陰雲蒙了上來。瑟斯曼有些猶豫，但選擇直接問：“z先生，你是單身嗎？”

赫爾伯格：“聽起來是準備追求我。”

瑟斯曼：“……”

赫爾伯格看了他一眼：“好吧，是的。所以呢？”

瑟斯曼大大地松了口氣——太好了，吓死了……

雖然說決定賣屁股的時候就有了思想準備，但是是用“金主不買我的屁股也會買別人的”來克服道德困境的。然而當這人是z先生時，瑟斯曼卻産生了“他千萬別是出軌渣男”的期望。

但他又立刻反應過來：等等z先生不會誤以為，我想不自量力地以男朋友自居吧！慌忙澄清：“我我我知道，我們之間只有性……”

赫爾伯格看着他，他也看着赫爾伯格，誰都沒接着說話。

瑟斯曼又啊了一聲：“對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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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鄭重其事地掏出那枚小小的跳蛋，捧到赫爾伯格面前。第一次送對方禮物，他不免緊張，偷偷觀察赫爾伯格。

赫爾伯格笑笑：“果然，連禮物都和性有關。”

那調調聽不出喜怒，瑟斯曼的臉一紅，忽然覺得準備好的臺詞不太合适了，但還是說了起來：“這是符合人體工學，精準按到前列腺的，醫用級別的按摩器……而且很小，你夾着它，再怎麽激烈都不怕掉出來了……”

赫爾伯格保持着讓人看不出喜怒的笑容。

“……你想試試嗎？”等等，這氛圍不适合說這句臺詞了吧！瑟斯曼很想咬自己的舌頭。

赫爾伯格：“你不是得馬上走嗎？”

瑟斯曼：“是……沒錯，我得馬上去超市了……哈……”

赫爾伯格：“……”

赫爾伯格的目光瞟到車窗外，這裏很少有人往來。他嘆了口氣：“超市在哪裏？”

瑟斯曼指了路，赫爾伯格：“那麽，抓緊時間吧。一會兒開車送你往返。”

瑟斯曼先是困惑，在赫爾伯格“去後座”的眼神提示下，明白了抓緊的是什麽時間，一下子蹦起來，下車的時候差點摔跤。

他們換到了車後座。後座的三面窗戶都由貼膜擋着，而前方又有車座遮擋，在本就昏暗的小車庫中，形成了一個隐秘的空間。瑟斯曼還把靠墊塞到前座的座椅夾縫裏，進一步把這小空間塑造得安全。然而，趁他兩手還舉着，赫爾伯格扯住了衣服下擺往上脫。寬松的運動衣哧溜一下就脫下來了，露出了裏面的反光尼龍帶。

瑟斯曼啊了一聲捂住胸：“z先生！注意你的身份！”

赫爾伯格被逗笑，靠過來探究地扯扯尼龍帶，摸摸被尼龍帶擠出來的胸。

“都穿成這樣來等我了，你覺得我是什麽身份？”

是……買下了他性愛專屬權的金主。想到這答案，瑟斯曼被色得吸了口氣，擡起眼來，在幽暗的車廂裏，兩人的目光黏在了一起。這私密空間下擠在一起的肉體讓人難耐，他們熱切地吻在了一起。一時間，車廂裏只剩下接吻的吮吸聲和越來越激動的喘息。

“給我看看下面是什麽樣。”赫爾伯格誘惑着他，瑟斯曼便順着他的體重靠在了車門上。赫爾伯格扯開了他運動褲的褲帶，順着褲腰扯掉褲子，摸到了那條滑滑的皮褲。手指探到兩腿間，還摸到了拉鏈。撕拉一聲拉開，瑟斯曼從腿間到股縫就都暴露在了空氣裏。

赫爾伯格哇哦了一聲，一邊壓上來吻他，一邊探進拉鏈裏摸他的私處。瑟斯曼被摸得受不了，在短暫的接吻間隙說：“z先生……跳蛋……”

赫爾伯格：“是要塞進你裏面嗎。”

瑟斯曼：“你這可就太不講道理了……”

赫爾伯格輕笑了一聲，說：“那你幫我放進去。”

赫爾伯格的一條腿跪在他的腿間，衣服的布料輕輕癢癢地覆蓋在他的胸口，用那性感的嘴唇說出這句話，瑟斯曼頓時感到一股麻麻的感覺從渾身的骨頭裏傳出來。他的臉熱得發燙——每次熱血上湧，臉都是第一個紅的。他熟練地翻找到車上的安全套和潤滑液，在親吻與撫摸中，把那枚小小的跳蛋一點一點推入赫爾伯格的身體裏。

當那東西滑進去時，赫爾伯格還面色自然地逗弄瑟斯曼。然而，當按下啓動後，赫爾伯格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他垂下頭，閉起眼，呼吸開始有些不穩。瑟斯曼躺在他的身下，看到他的肩變得緊張，腹部一縮一縮的，目光再往下，偷瞄到他腿間，性器微微有了反應……

那個東西，正在赫爾伯格的裏面，頂着他的前列腺震動……被快感攝住的赫爾伯格好像變得尤其脆弱，瑟斯曼忍不住去摸赫爾伯格的臉頰，柔聲問：“感覺好嗎？”

赫爾伯格被他觸碰到的時候明顯顫了一下，抓住瑟斯曼溫暖的手掌，側過頭來渴望地親吻他的掌心。瑟斯曼感覺到手心好像要被那滾燙的呼吸灼穿。舌尖順着他敏感的指縫舔到指尖，将他的指尖含進嘴裏。那雙眼睛轉過來，牢牢盯住了瑟斯曼。

瑟斯曼就像被蛇盯住的老鼠一樣無法動彈，忽然間，赫爾伯格身上的什麽變了……

“唔……”他被拽住了頭發，驚了一下，緊接着就被狠狠吻住，感到對方的舌頭有了明顯的侵略性。是他在對方身上從未感受到過的危險氣質。他被困在這樣狹小的車內空間裏無處可逃，被親得兩腿縮起來，又被一只手分開腿。

我們會在……車裏……嗎……

瑟斯曼緊張地想着。樓上的父母，随時可能經過的路人，突然富有攻擊性的情人，這一切都讓他的心狂跳……

然而，沒有撫慰或交流，一切就直接開始了。瑟斯曼連褲子都沒有脫，赫爾伯格從拉開的拉鏈中間往裏插。随着一點點往裏挺進，瑟斯曼發出了細微的呻吟，汗津津的手在背後的車門上無措地扒着，好幾次都差點拽開門鎖。

赫爾伯格很快借着潤滑液頂到了底。瑟斯曼壓根說不出話來，他的一條腿踩在車座上，另一條無處安放。當赫爾伯格開始頂他的時候，他咬着牙不敢發出聲音。但頂了幾下後，感到姿勢不便，他整個被往下一拽，頓時躺平在了座椅上，兩腿都朝天了。赫爾伯格幾乎整個重量都在他身上，頓時成了能使上勁的體位。用力往裏頂了兩下，瑟斯曼就失聲叫了一聲，又慌張捂住嘴。

赫爾伯格擡眼看看他，那一如既往冷淡的黑眼睛也暈染上了鋒利的色澤。他說：“這麽頂，整個車都會抖動。外面看得很清楚哦。”一邊說，一邊還在用力頂他。瑟斯曼被說得慌了一下，忍不住看了眼車窗外，但被頂得無暇再顧及其他。

瑟斯曼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過程中，慢慢地，直至完全失去掌控力。赫爾伯格完全主導着節奏，一手掌握着瑟斯曼的感官。他會突然抓住瑟斯曼的腰，用讓人瘋狂的高頻小幅度地頂，使瑟斯曼的快感突然強到極致，整個身體都繃到了誇張的程度。但當瑟斯曼感到快要被插射時，節奏又會慢下來。瑟斯曼被完全控制着，擺弄着。他配合着赫爾伯格起身跪在車座上，還沒有準備好，就被從後面猛插進來。他被頂得往前跌，手一把撐在了車窗上。然後那疾風暴雨般的抽插就又開始了。

手汗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個模糊的手印，還有滾熱的呼吸在玻璃上形成了一團小小的水汽。車裏只剩下身體激烈相撞的聲音，和斷斷續續的壓抑呻吟。赫爾伯格用瑟斯曼從不了解的技巧擺弄着他，身體的快感陌生而又強烈……

但好像……少了什麽……瑟斯曼模模糊糊地想，如果這就是真正的性愛，肉體的快感太強烈了……但心裏有什麽是缺失的……不完整的……

身體已經酥麻到幾乎麻木的地步，感覺不到快感以外的任何感受。以至于頭腦也開始跟着麻木，不再思考。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交互的器官還在運作，其他的所有一切都在快感中蒸發了。就連高潮都不受瑟斯曼的控制。在一次很明顯的持續的大力抽插下，他的身體開始痙攣，屁股一陣陣地夾緊，不住地往赫爾伯格的身上坐。他也壓根沒有想到什麽紙巾，他像哭一樣呻吟着，就這樣直接被操射了出來，射得門上和座椅上到處都是。

射精後的瑟斯曼跪在座椅上喘得很狼狽，他意識到的時候，赫爾伯格已經停下了抽插，拔出去了。

他也高潮了嗎……瑟斯曼忽然想。一切都太淩亂了，他壓根沒有餘裕注意。

瑟斯曼回過頭，發現赫爾伯格已經解決了那只跳蛋，正在穿衣服。

完蛋了……又好想親親他……

瑟斯曼吞了吞口水，已經被拒絕過一次，導致他更為猶豫。

一下就好，只親臉……他想着，悄悄挨過去一些。面前忽然出現了一件遞過來的衣服。

赫爾伯格口吻冷靜地說：“穿上，送你去超市。”

瑟斯曼頓時洩氣。他趕緊把精液擦幹淨，套上衣服。赫爾伯格便打開車門回到駕駛座，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從後視鏡裏看到赫爾伯格那張無表情的臉，瑟斯曼突然感悟到剛才的做愛中缺失的是什麽……

是溫存，和絮絮叨叨地表達喜愛……沒有這些，他們好像純粹只是宣洩了彼此的欲望。

這是赫爾伯格第一次完整地做完，他好像興致缺缺……

不，真要是缺乏興致，他都沒必要在車裏這樣……

那也許是，這才是讓赫爾伯格感到舒服的方式。就像他不喜歡無意義的聊天，就會保持安靜，讨厭酸的芝士，就會拒絕進食。他也不喜歡黏黏糊糊的性愛，所以每次結束後都拒絕繼續親熱……

天哪……原來是這樣！那我之前真的夠黏黏糊糊的……我還穿着愚蠢的情趣衣，這多一廂情願，多丢臉啊！瑟斯曼簡直要發抖，在心裏怒罵自己，有種羞愧至極的感覺。他趕緊穿上褲子，也回到了副駕上。

那後來的整個路途，直到赫爾伯格把瑟斯曼從超市送回宿舍，他們都沒有再提車裏發生的事。臨下車時，瑟斯曼正襟危坐着，說：“對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請，過兩天再來。”

那忽然禮貌的口吻讓赫爾伯格很不适應，他看了對方一眼，但瑟斯曼已經推開門逃下了車。

赫爾伯格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始終沒有啓動車。

他回憶起今天剛見面的時候，那小子還是很愉快的，但做完後态度卻變了……赫爾伯格對情緒的變化很敏感，但沒有勇氣詢問對方。

是我做得不夠好嗎……赫爾伯格想着，拳頭不自覺收得很緊。車門邊的垃圾袋裏裝着一只幹癟的安全套，裏面沒有一點精液。在對方高潮後，盡管他還沒到，但也馬上拔了出來。因為高潮後繼續塞在裏面會讓對方不适。至少這點是做到了，難道是其他方面出了錯嗎？

他開始複盤剛才的一切，呼吸在不自覺間變得有些急促。

一切都是按照他教的來的。是表現得不夠兇狠嗎，不夠有“魄力”嗎……

是沒掌握好時間嗎，他還沒爽夠，就讓他射了……

還是我不夠大，不夠硬，身材不是他喜歡的，是因為我頭發顏色是黑的，眼睛是黑的，看起來太陰沉了……

還是因為……

他為什麽不高興，到底為什麽……

我已經很努力……讓他高興了啊！

該死……該死的性愛，我就說過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顫動。為了壓抑上湧的情緒，開始神經質地啃已經修得很短的指甲，仿佛在尋求着某種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