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日常相處
“俞小姐，東西就放在這了。”
張志抱着一個大收納箱，上面還放着幾塊木板，輕輕地放在地上。
“那俞小姐我就走了，有事再通知我。”
“好。”
張志放下東西後沒有繼續待下去很快便離開了。
白玉已經從行李箱中出來了，站在一旁看着俞清歌整理收納箱裏的東西，裏面有香燭，香爐，黃紙，元寶等祭祀用品。
“這是給我準備的？”
俞清歌看着搭建好了的香案，将香爐，蠟燭，黃紙，還有早就準備好的白玉的冥照擺放好，才轉頭對身邊的白玉說道：“你喜歡嗎？”
白玉古怪地看了一眼俞清歌，這有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不由地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對這個感興趣？”
俞清歌笑了笑，沒有說什麽，點燃蠟燭，拿出三根煙插進了香爐，雙手合十拜了拜，才轉頭看向白玉說道：“有傳說不是說阿飄喜歡吃香嗎，也會吃貢品，以後我都祭拜你好不好？”
白玉靜靜地看着對她施展善意的俞清歌，眼神變了變，冷漠道：“你膽子變大了，還想養阿飄，你對我示好有什麽目的？”
“我警告你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情的。”
這個俞清歌突然對她這麽殷勤一定是想麻痹她，然後讓自己幫她做事。
俞清歌搖了搖頭，她不會讓白玉做任何事情，“我只是想讓你能過過得好一些。”
此時的香爐中那三根香燃起了長長的青煙，一股誘人的香味充斥在白玉的鼻尖，瞬間把白玉的目光吸引了，不自覺地來到了香案前，喉嚨忍不住動了動，嘴巴微微張開。
那股青煙就被一股無形的吸力吸進了白玉的嘴中，而白玉就想吃到什麽好吃的一樣，眼睛舒服地眯了起來，神色也變得柔和了起來，就像一只眯着眼睛的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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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俞清歌看着白玉愉悅地吃着香，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果然白玉很喜歡呢，絲毫沒有覺得現在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在外人看來就是，香案上的香燃起來的青煙如同扶搖直上，而俞清歌面對笑容地看着對面空白的地方，就好像在看自家寵物在吃飯一樣，有種莫名的詭異。
沉迷于吃香不可自拔的白玉完全忘記了還有俞清歌的存在，這香居然是桃子的味道，真香。
俞清歌也沒有閑着，端出一個元寶狀的火盆，又從收納箱中拿出一個紅袋子，将裏面的東西傾倒在火盆裏。
原來是一大堆用金紙做的元寶。
俞清歌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那些金元寶，她也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但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應該有點用處吧。
“呼~”
不知不覺中白玉吃完了三根煙，看着香爐裏燃盡的煙灰，她回味了一下剛才的味道。
嗯，還想吃。
另外她的精神力似乎也長了一些，這讓白玉更加欣喜了起來。
白玉轉過身想找俞清歌再給她燒香，卻看到對方神情專注地往火盆裏燒元寶，燒黃紙，燒冥錢。
“有收到嗎？”
俞清歌感覺到白玉的目光，擡起頭，好奇地問道。
“呃~”
白玉不知道該該從哪裏吐槽好，燒給她元寶冥幣，她去哪花。
“真的有用啊，不過才三個，那我多給你燒點，。”
俞清歌看着白玉手裏突然出現的三個金元寶，覺得很是神奇，但看到有用，繼續燒了起來。
白玉懵逼地看着手裏的金元寶，還真的能燒給她啊，不過你這麽興奮幹什麽，白玉無語地看着俞清歌興致勃勃地燒着元寶。
不過這有什麽用。
白玉捧着三個金元寶盯着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一個花來，試探地放在嘴裏咬了一口。
沒有咬動，直接穿了過去。
白玉颠了颠手裏的金元寶，現在已經有五個了，又不能吃，不能花的，她要放在哪裏。
剛想到這裏，白玉就在俞清歌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嗯，這是哪裏？”
白玉疑惑地看着周圍，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她現在處于一片白色的空間裏，除了她之外，什麽都沒有。
白玉在這個空間裏轉了好幾圈，也沒有發現十分特別的，把玩着手裏的金元寶，又看了看這個白色空間，白玉将金元寶扔在了地上。
“我要出去。”
下一刻，白玉就消失了，白色空間裏就只剩下五個金元寶。
當她再次出現在客廳時，只見俞清歌一直定定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見她出現了，俞清歌松了一口氣，“你回來了。”
剛才白玉忽然消失，喊了幾聲也沒有回應，在那一刻她心裏産生了一絲不安。
“你很擔心我不出現？”白玉意外地看了一眼俞清歌。
“你不在了，就沒有人和我說話了。”
俞清歌看着白玉說道。
那些和她交流的人都帶着面具，心裏都對她有着不好的想法，說話都要繞彎，或者和她客套幾句，她不想和這些人繞彎，而白玉這個特別的存在沒有戴着面具。
“我說俞清歌什麽時候我們關系這麽好了，還有我不提供陪聊服務，少給我裝一副可憐的樣子，我還要吃香，給我燒香。”
白玉理直氣壯地對着俞清歌吩咐道。
這個俞清歌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居然和她套近乎，她以為會被她的話打動，別想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
俞清歌眉眼彎彎地笑道，又給白玉燒了三根香。
白玉吃着香，随手将手裏又出現的金元寶扔進那個空間，她已經弄清楚了，那就是生人燒給死者東西的存放點。
現在的情況越來越玄幻了，突然出現的這些異常也沒有誰來給她解釋一下，只能靠自己摸索，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加深自己的實力，要是哪天碰到天師之類，來除她怎麽辦。
為了以防意外發生，她不能放松警惕。
“你剛剛怎麽消失了？”
俞清歌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
白玉回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很想知道她先前去哪的俞清歌，挑眉道：“我憑什麽告訴你？”
“你告訴我，我給你燒個房子好不好？”
俞清歌歪着頭想了想，忽然對白玉說道。
白玉聽後一臉不屑，“切，誰稀罕你燒的房子，我都不能離你十五米遠，我怎麽住。”
說到這裏，白玉眼前一亮，她好像可以住在那個白色空間裏啊，俞清歌燒的房子正好派上用場。
“你先燒一個試一試。”
白玉改變了剛才的主意。
“那你會告訴我你剛才去哪了？”
俞清歌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繼續追問着。
白玉看着如此固執的俞清歌，算了，反正她知道也沒什麽用。
“我去放你燒給我的金元寶了，一直拿着金元寶多傻。”
“原來是這樣啊，等一下，我馬上讓人送個房子過來。”
俞清歌得到白玉的回答後，放下了心，打電話讓人送個房子過來。
雖然白玉沒有說明白，但只要沒有消失，沒有去了別的地方就好。
“白玉，你想要個什麽樣的？”
“随便。”
白玉不耐煩地說道。
“好，那張叔給我挑一個最大的。”
俞清歌想到白玉的同學說她喜歡大房子，便讓張志去買大一點的房子。
另一邊張志接到俞清歌的電話後，雖然對俞清歌的吩咐很奇怪，但還有去執行了。
之前去過那家白事店，他有看到紙紮的房子，再過去一趟就是了。
白玉再次将三根香吃完了，她已經吃了九根香了，意猶未盡。
“還要嗎？”
俞清歌見香又沒了，白玉還一副想吃的樣子，俞清歌便直接又燒了三根煙。
但這次白玉沒有享受到剛才的美味，連香燃起來的煙都很淡，更沒有味道，也別提吃了。
“怎麽了，是吃不下了嗎？”
俞清歌見白玉一動不動地看着香，疑惑地問道。
“已經到極限了，只能産九根香，以後每天早中晚給我燒三根香。”
“燒太多，污染環境。”
白玉義正言辭地看着俞清歌說道。
“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俞清歌說道。
“話說你就不覺得嗆嗎？”
現在客廳裏到處都是煙，而俞清歌已經在裏面待了很長時間了。
“有一點。”
“咳咳咳……”
俞清歌後知後覺地咳嗽了幾聲。
“還不出去透透風。”
白玉無語地看着遲鈍的俞清歌，揮了揮手，瞬間所有窗戶，大門打開，并将屋內的煙都趕出去。
“阿嚏，咳咳咳……”
提着一個紙房子的的張志正要按門鈴，門突然打開，還帶着一股濃煙撲面而來，瞬間讓他嗆了好幾口。
“噗!”
張志眼睛都被嗆出淚水出來了，不停用手揮着煙。
“俞小姐，你在家裏燒了多少東西？”
張志捂着口鼻從濃煙裏鑽了出來，看到了客廳內那火盆裏正在燃燒着。
“沒有多少，麻煩張叔給我帶東西了。”
俞清歌接過張志手裏有差不多人高的紙房子，樣式是個大別墅，抱着房子在白玉面前示意了一下，然後放進了火盆裏燒着，火盆有點小，紙房子都放不下一個邊角，只能橫在上面慢慢燒。
張志看着已經擺好的香案，正在燒着的香，覺得俞清歌真的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俞小姐，不要太過自責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沒事，張叔，這是我自己想做的，張叔你出去吧，這裏煙大。”
俞清歌笑了笑說道。
“那俞小姐多保重，注意點安全，要是起火了就不好了。”
張志不由地提醒道。
“好，我會注意的。”
俞清歌看着這燒起來的火确實有點大，便去廚房弄來一盆水放在火盆旁邊，這樣就不會出事了。
“啪嗒。”
那紙房子被火盆燒的直接從中間斷裂開來了，那帶着火的半個紙糊房子沿着火盆邊滑落了下來，而俞清歌正低着頭放下水盆。
眼看着俞清歌就要被那帶着火的紙糊房子砸到，白玉果斷地伸出手将那要落下來的半架火房子漂浮在半空中。
而俞清歌還保持着端水的姿勢愣愣地看着半空中的火，剛才差點就燒到她了。
“謝謝你，白玉。”
俞清歌對着白玉感謝道。
“俞清歌你是不是傻，還蹲在原地幹什麽，離那火盆遠點，都要把你的臉燒毀容了!”
白玉看着不知道輕重的俞清歌罵道。
“好。”
俞清歌沒有在意白玉對她的态度差，放下水盆，老老實實地離火盆遠了一些。
白玉沒好氣地看了一眼俞清歌，直接揮手将那團火扔進火盆裏，用精神力直接罩住那火盆，以防再有意外發生。
“以後沒有特殊情況就別燒了，污染環境，你知不知道。”
“太沒有環保意識了，作為一個公衆人物懂不懂什麽叫環保。”
白玉轉身對俞清歌訓斥道。
“嗯，我知道了，以後我們燒少點。”
俞清歌笑着附和道。
白玉見此扯了扯嘴，看着火盆裏已經将那房子燒滅了，直接用精神力打散了火焰，再次消失在俞清歌的面前。
再度來到白色空間，白玉看着眼前出現的別墅，好奇地打開門走進去，就一個空殼子而已，白期待了。
“怎麽樣，還喜歡嗎？”
俞清歌見白玉出來了，好奇地問道。
“一般般。”
白玉淡淡地說道。
看着白玉平淡的樣子，俞清歌也猜出來了，應該是不喜歡。
“你是不是應該收拾一下客廳了？”
白玉看着那火盆周圍燒黑了的地方，還有熏黑了牆壁，不由地看向俞清歌，之前她破壞的地方俞清歌已經讓人收拾好了，現在又禍害了了一片。
在俞清歌收拾的時候，白玉揮手招來遙控板打開電視，靠在沙發上悠哉着看着電視。
“彭!”
俞清歌低估了這個火盆的重量，手沒有拿穩，直接倒扣在了地上，裏面的灰也散落了一地。
“俞清歌，你是在向我展示你有多蠢嗎？”
白玉瞬間出現在俞清歌的面前，抱着雙手居高臨下地看着俞清歌蹲在地上。
“太重，我沒拿穩。”
俞清歌沒有在意白玉的毒舌，自顧自地清理着地上的煙灰，順便陳述了一下事實。
“太慢了，你想幹到什麽時候？”
白玉控制着地上的灰塵重新回到火盆裏，不一會地上就一幹二淨。
“還愣着幹什麽，端出去，省的我等一下被你拉出去。”
白玉指了指地上的火盆，對正看着她的俞清歌說道
俞清歌低下頭端起火盆，發現似乎變輕了許多，她轉頭看向旁邊的白玉，對方卻白了她一眼。
“看什麽，我臉上有花。”
“沒什麽。”
俞清歌收回了目光，嘴角悄悄上揚，端着幾乎沒有重量的火盆向門外走去。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白玉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着電視，而俞清歌正在廚房忙碌着。
俞清歌做了四個個菜，紅燒排骨，燒豆腐，清蒸魚，炒青菜，她拿出四個小圓盤，把剛做出來的菜一半倒進圓盤裏，清蒸魚是整個放在圓盤裏，然後再擺放在香案面前。
“白玉，你看看你能不能吃？”
俞清歌站在香案面前拜了拜，才轉身對坐在沙發上的白玉說道。
白玉看着香案上的食物，湊過去聞了聞，一股紅燒排骨的香氣，這些香氣化作了一盤紅燒排骨出現在白玉面前，白玉伸手拿了一塊排骨扔進了嘴裏。
唔，味美肉香，就像真的吃了紅燒排骨一樣，她又嘗試了一下，燒豆腐，清蒸魚，青菜，雖然沒有飽腹感，但她真真實實地嘗到了味道。
“看着我吃幹什麽，你不餓嗎？”
俞清歌一直在旁邊盯着自己吃東西，白玉想不注意都難。
“好吃嗎？”
俞清歌睜着她那雙狐貍眼期待地看着白玉。
“還不錯。”
白玉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那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做。”
俞清歌見白玉吃得開心，不由地說道。
“不用，我想吃的時候再告訴你，我吃的也是食物的色味，解解饞而已，現在這些菜應該已經沒有味道了，你天天燒，是浪費食物，我偶爾吃幾次就夠了。”
白玉因為是孤兒的原因從小就節省，別人怎麽樣她不管，但讓她自己看着這些食物白白浪費是做不到，偶爾幾次她還能接受，天天這樣她會心痛。
“好，你想吃了就告訴我一聲。”
俞清歌沒有繼續堅持，她再一次發現白玉的特點了，有點質樸的感覺。
“真的沒有味道。”
俞清歌好奇地嘗了一塊放在香案上的紅燒排骨，确實是沒有味道，如同在嚼幹蠟一樣。
“那是我吃過的。”
白玉驚愕地看着俞清歌說道。
“我好奇一下。”
俞清歌将嘴裏的排骨吐掉，無辜地看向白玉說道。
“去吃你的飯去。”
白玉淡淡地看了一眼俞清歌，呵，跟她裝俏皮，搞錯對象了。
吃完晚飯，俞清歌要去洗漱，白玉不得不蹲守在衛生間門口，做起那看門人。
“該死，自己好像不知不覺被俞清歌那個女人收買了。”
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白玉忽然發現她對俞清歌的态度似乎有點太好了。
不行，這樣會讓俞清歌順杆子往上爬的。
白玉看了一眼衛生間的門，她為什麽要守在這裏，她要去吓俞清歌。
浴室裏，俞清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婀娜的身材暴露了出來。
“俞清歌!”
白玉突然出現在俞清歌的面前，對着她露出了陰森森的白牙。
“啊!”
“出去!”
俞清歌驚恐地抱着自己的身體，慌張地拿起旁邊的浴巾裹着自己的身體，不停地往後退着。
白玉看着如此恐懼的俞清歌，她故意露出來陰森森的笑容瞬間消失。
“俞清歌，你幹嘛這麽害怕，我就是想吓吓你而已，我們都是女的，你至于嗎？”
白玉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
“你先出去。”
俞清歌的眼睛微紅，淚水控制不住地從眼眶中流下，縮在角落裏不敢看白玉。
白玉見此沒有說什麽，立刻消失在了俞清歌面前。
重新出現在衛生間門口的白玉蹲在地上看了一眼衛生間的門，撇了撇嘴。
“什麽嘛，為什麽要哭，我又沒有欺負你，就是吓了你一下。”
看着已經出去的白玉，俞清歌默默地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慘然一笑，她又想起那件事情了。
已經沒有心情的俞清歌草草地洗了一下，穿着睡衣便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靠在門口的白玉，什麽也沒有說，默默地上了樓梯。
白玉皺着眉頭看着俞清歌的背影，她這是什麽意思，和她置氣嗎？
俞清歌回到卧室就上了床，躲進了被窩。
白玉看着這樣的俞清歌，心裏莫名地煩躁了起來。
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白玉板着一張臉來到了陽臺上，在空中盤坐着，等待着月亮的出現。
月亮如期的出現，皎潔的月光灑在白玉的身上，讓她身心放松了起來，剛才的不快瞬間消失了。
躲在被窩裏的俞清歌偷偷地看着陽臺外面的白玉，沐浴在藍色光點中的白玉讓她的心變得平靜了起來。
她不是故意那樣對待白玉的，只是她想到了一些難以忘懷的事情，可以說是噩夢。
“呼～”
白玉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已經到極限了，今天比以往多了兩個小時，這大概和她吃了那些香導致精神力增長有關。
不止如此還帶來一絲改變，她現在體內有一縷月之精華，不再是散在的光點了，不知道聚集大量地月光精華有什麽改變。
白玉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回到卧室裏，白玉看着俞清歌眼角還殘留的眼淚，不禁再次皺起了眉頭。
就有這麽大的委屈嗎？
白玉揮手，幾滴淚水從俞清歌臉上脫落朝她飛來，看着手中的淚水，又看了看睡得很不安穩的俞清歌，嘴巴動了動。
對不起。
以後我不去衛生間吓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