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複仇

張志接到俞清歌的電話後,很快來到了別墅,俞清歌依舊拖着一個行李箱上了車。

白玉雖然現在可以在陽光下長時間出現,但該省還是省一點。

自從俞清歌上車後,張志就感覺到一陣一陣的陰冷,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被凍出來了,看了了空調,沒開啊,現在都快六月份了,也不會這麽冷啊。

“俞小姐,你覺不覺得今天有點冷?”

張志從後視鏡上發現俞清歌臉上好像有點蒼白,不由地問道。

“還好,不太冷。”

俞清歌整個人縮在黑色的風衣裏,忍着身邊一股又一股陰冷,睜着眼睛說瞎話道。

坐在俞清歌身旁面無表情的白玉聽到後,眼神閃了閃,轉頭看向俞清歌,對方已經冷得快打寒顫了,臉也很蒼白。

殃及無辜不是她的原則,她沒有控制住,是她不好。

“對不起。”

說完,白玉很快收斂了身上的陰氣,冰涼的手指點在俞清歌的額頭上,吸出她身體內的寒氣。

俞清歌默默地與白玉對視着,身體也漸漸感覺不到陰冷了。

“回去後,曬個幾天太陽。”

白玉順便也給司機祛除了寒氣,又縮回了行李箱中。

“我沒有怪你。”

俞清歌握着行李箱的把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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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姐,你說了什麽了嗎?”

“沒什麽,張叔,回去多曬曬太陽。”

俞清歌搖了搖頭說道。

“哦。”

張志不明所以地答應了下來,曬太陽,曬什麽太陽,不過好像不冷了。

來到法院後,俞清歌和工作人說了一下,想旁聽,因為是公審,俞清歌和張志出示了一下身份證,便二人一阿飄混進了法院。

當俞清歌和張志進入後,在旁聽席上一眼就看到了宋佳,趙瞳和錢月三人。

宋佳她們自然也認出了俞清歌,雖然俞清歌把自己裹得挺嚴實的,戴着墨鏡,但她拖着上次那個行李箱,還有張志在一旁,這麽明顯的标志,她們想認不出來都難。

“宋佳,俞清歌她也來了。”

錢月默默地看着俞清歌他們坐在她們身後的角落裏。

宋佳淡淡地說道:“來就來了,我們是來看這個肇事者是不是會判死刑。”

趙瞳也說道:“不要在意和我們沒有關系的,我們只要等結果就好了。”

站在宋佳三人後面的白玉看着她這三個好朋友,眼裏有說不出的感動,認識她們太好了。

當肇事者被押出來的時候,白玉身上的陰氣忍不住地波動了一下,卻生生地控制住了,但仇恨的目光一直緊緊盯着那個肇事者的背後。

宋佳她們也緊緊地盯着那個肇事者,眼裏帶着恨意,而俞清歌的目光卻一直放在她身旁的白玉身上,心裏暗含着擔憂。

白玉千萬不要沖動,眼睛千萬不要變成紅色。

孫明總覺得自己背後一道陰寒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像毒蛇一樣在伺機吞噬他,很是毛骨悚然,他想回頭看看,但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千萬不能回頭。

法官看着手裏的文件嚴肅地說道:“犯罪人嫌疑人孫明強闖紅燈,造成一人死亡,事後欲逃逸,犯故意殺人罪,犯罪屬實,現判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法官先生,我的當事人一直有嚴重的心理疾病,甚至切下自己的手指當做禮物給當□□星俞清歌。”

“我的當事人沒有自控能力,追蹤俞清歌的保姆車時,當時處于情緒不穩定狀态,沒有意識到紅燈的存在,不屬于故意殺人,這是我當事人的心理評估。”

孫明的辯護律師說完并遞交了證據,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孫明按照律師的意思什麽也不說,心裏覺得他應該不會判死刑來。

坐在旁聽席上孫明的家屬們覺得他們花大錢請來的律師還是有點本事的。

而宋佳她們聽到後,很是憤怒不已,現在逃脫罪責都說自己有精神病了。

白玉面無表情地盯着那個辯護律師,眼中的紅色也越來越多,身上浮現出了灰色的薄霧,陰冷而又刺骨。

漸漸地灰色薄霧慢慢爬上了白玉的臉,灰影之下的白玉顯得更加無情,陰森而又可怖。

處在瘋狂邊緣的白玉,嘴角上揚,對着肇事者的背後露出了邪笑。

弄死他!

俞清歌看着白玉因為憤怒,眼睛已經變成了紅色,臉也變得看不清了,旁聽席上的所有人的衣服也無風起動,刺骨的冷意直往他們的身體裏鑽。

現在旁聽席上的人已經感覺到了白玉散發出來的冷意,都緊緊地拉了拉衣服。

“白玉。”

俞清歌連忙抓住要去收拾肇事者的白玉,剛一碰到白玉的手,就被刺骨的冰冷凍到了,就像在摳冰塊時,冰刺鑽入食指,又冷又痛。

但俞清歌只是稍微将手離開了一下,又按了上去,臉色蒼白,咬着嘴唇忍受着痛苦,試圖喚醒白玉。

別沖動,白玉。

處于憤怒狀态中的白玉,看向肇事者的猩紅色的眼睛中滿是殺意,但一道聲音傳進了白玉的心裏,眼神中的殺意一滞,她扭頭一副陰狠地看向擋住她路的俞清歌。

誰擋我!

此時的俞清歌臉蒼白得很,快要趕上白玉了,握住白玉的那雙手已經被快沒知覺了,原本熱度已經消散,被白玉身上的陰冷完全占據。

“不要,白玉。”

俞清歌哀求的眼神倒影在白玉猩紅的眼睛裏。

白玉猩紅的眼睛閃了閃,有那麽一刻變回了黑色。

俞清歌見白玉的臉色在不停地變化着,心裏一喜,不顧白玉身上的冰冷,貼了上去,溫熱的臉龐靠在白玉的腹部。

還好俞清歌坐在角落裏,此時雙手握住白玉的手,臉貼在白玉的腹部上的動作,就像是在靠在身邊的行李箱一樣,連一旁的張志都沒有注意到。

“你曾經說過可以讓我靠一下的。”

俞清歌的臉靠在在白玉腹部,輕輕地說道,“不要沖動,好不好?”

俞清歌的突然動作,使得白玉猩紅的眼睛出現了一絲錯愕。

漸漸地,原本想将俞清歌扔出去的白玉停下了動作,那雙猩紅色的眼睛也合了上去,從口中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身上的灰霧也很快消散了。

當白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墨色的瞳孔像深淵一樣注視着擡頭仰視她的俞清歌。

“白玉。”

俞清歌見白玉的眼睛又變回了黑色,慘白的臉上露出了動人的顏色。

太好了,白玉又變回來了。

透過墨鏡,面對俞清歌那清亮的目光,感知着被她的陰氣折磨地痛不欲生的俞清歌的身體,白玉默默地移開了視線,迅速地抽離雙手,像之前那樣手指點在俞清歌的額頭上,祛除陰氣。

看到白玉恢複理智了,身上刺骨的寒意也慢慢地消失了,俞清歌臉上綻放出了美麗的笑容。

“回去曬太陽。”

白玉祛除完後,冷冷地丢下這一句話,便瞬移走了。

剛剛突然覺得有冷的張志發現又不冷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身上是不是出問題了,但看到俞清歌的蒼白過分的臉,疑惑道:“俞小姐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好?”

“沒事,只是被對方的律師氣到而已。”

俞清歌吐着白氣道。

“放心,法官肯定不會讓那個律師得逞的。”張志也覺得這個律師挺讓人生氣的。

“我反對,犯罪嫌疑人如果當時沒有自控能力,如何駕駛着車輛緊跟保姆車不舍,事後又能第一時間想到逃逸,這不符和犯罪嫌疑人當時的心态。”

白玉這邊的公訴人反對道。

法官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孫明的辯護律師說道:“被告律師?”

而此時的辯護律師剛準備說什麽時,旁聽席上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站起來說道:“法官我們認罪,心裏評估是假的,他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該受罰,律師你也不用再辯護了。”

此時法院裏所有人除了俞清歌,都震驚地看着這個男人,特別是孫明和辯護律師,以及坐在男人身邊的婦女。

“爸,你在說什麽胡話!”

此時的孫明覺得自己好像被背叛了一樣。

“你在說什麽胡話,明子可是我們的兒子!”婦女覺得自己眼前的丈夫跟掉包了一樣,先前還在家裏為了兒子的事情到處找人,現在怎麽說變就變了。

“肅靜。”

法官嚴肅地說道,又看向了孫明的辯護律師,“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孫明的辯護律師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辯到一半,當事人家屬放棄了。

這時那個男人又突然沖了上來,推開法警,按住孫明的頭往死裏揍。

“讓你闖紅燈,讓你撞死人,讓你切手指,讓你變态,我怎麽會有你這麽變态的兒子,當初你生下來,我就該摔死你,去死吧。”

“爸,我是你兒子啊,你怎麽這麽對我!”

被打得痛哭流涕的孫明死命地護着頭,他不明白一向疼自己自己的爸爸怎麽會這麽對他。

白玉心情很愉快地揍着手裏的兇手,看着對方被自己打得頭破血流,很是解恨。

宋佳她們看得也很高興,大義滅親滅得好。

張志忽然覺得這旁聽似乎很有意思啊。

情況很明顯,白玉附身到了孫明的父親身上。

被推開的法警似乎等了好一會才把孫明的父親拉出去,但白玉還在。

俞清歌在下面看着白玉附身孫明的父親,然後暴打孫明,臉上笑出了花,這樣就好,不會懷疑到白玉的身上。

在場的人看了一場鬧劇後,法官咳嗽了幾聲,今天的審判有點意思,自己剛才好像有點不嚴謹地笑了,得穩住,不能笑。

“被告律師,之前的證據作廢,有異議嗎?”

被告律師搖了搖頭,人家家屬都放棄了,他說什麽還有意義嗎?

“好,現在宣布判決書,犯罪嫌疑人孫明犯罪屬實,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聽到判決的孫明哭得稀裏嘩啦,而孫母也泣不成聲,心裏怨恨着被拉出去的孫父。

“好。”

錢月帶頭鼓起了掌。

太好了,終于判處死刑了。

除了孫明的家人,在場的人都對這判處結果很滿意。

白玉看着殺害自己的兇手被判處死刑,像吐出了一口郁氣一樣,渾身很是清爽。

當白玉回頭看俞清歌時,發現對方也正看着她,一副為她開心的樣子,心裏莫名覺得變扭,不由地轉過了頭。

但她總要回到俞清歌的身邊的,親眼看着肇事者離開,白玉才收回了眼神,慢慢地飄回俞清歌的身邊,路過孫明辯護律師的時候,順便伸手戳了一下他眼睛,揪了幾根頭發解解氣。

孫明的辯護律師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捂着頭發,他眼睛怎麽會突然刺痛了起來,頭皮也痛。

找不到原因的律師又揉了揉眼睛,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啊。

奇怪。

而俞清歌發現回到自己身邊不遠處的白玉雖然依舊冷着一張臉,餘光卻在一直注視着自己,不由地轉頭對白玉微笑道:“我已經沒事了。”

俞清歌從小就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白玉這掩耳盜鈴似的偷看,她不傻,自然發現了,也明白白玉是在擔心自己,或者說是愧疚她傷害了自己。

白玉像是沒聽到一樣,一臉冷漠地避開俞清歌的眼神,迅速縮回了行李箱中。

俞清歌看着如同逃跑一樣的白玉,輕輕地抱住自己面前的行李箱,眼裏充滿了笑意。

張志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怎麽老聽見俞清歌說話,但是人家一直好好地抱着行李箱,不過這行李箱裏到底有什麽,每次出門都帶着。

張志晃了晃腦袋,改天他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庭審結束後,俞清歌拖着行李箱來到宋佳等人面前,問道:“你們最近還好嗎?”

宋佳三人不明白俞清歌突然過來,問這麽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率先反應過來的宋佳面對俞清歌,語氣也比第一見到時好了許多,“我們很好,你不要太在意了,白玉的事情和你沒有什麽關系,你還幫了不少忙,上次我們是情緒激動,對你的态度不好。”

“在這裏我們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宋佳說完,拍了拍錢月和趙瞳兩人,一起給俞清歌鞠躬并說了一聲對不起。

“沒事,只要你們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俞清歌不在意地說道,手無意識地摸着手中的行李箱。

白玉現在也知道你們過得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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