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黃金盜竊案18
午夜時分,警察齊聚1202號房間。
郝行帶着人将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費了一番功夫,在好幾處發現了針孔攝像頭,連忙叫人拆除。
他聯系酒店經理,詢問這個攝像頭的來源。
王經理連忙擺手,“警官,這個我真不知道,這個房間錢少爺已經包了5年多了,我們只負責幫他們管理這間房,平時也不會進來打擾他們。”
“他們?”郝行察覺到了關鍵之處。
“就有男有女啦,警官,你也知道錢家是長藤市第一富商,人家的事情我們哪敢管?”王經理無奈地苦笑着,就算他平時看見什麽,也不敢亂說,畢竟錢元給他了一筆封口費。
郝行也沒有過多為難他,只是派江濤帶幾個人下去查看酒店的監控視頻。
王經理見他放過自己,連忙帶着人下去。
此時房間僅剩劉宵和韓景黎二人,兩人像是犯錯的小孩一樣靠牆站着。
郝行走到劉宵的面前,指着她的臉罵道:“劉宵你才是刑警,你不跟在嫌疑人身邊,你讓一個還沒畢業的臭小子跟着,這下好了,人直接跟丢了。”
韓景黎深吸了一口氣,眼睛裏有種近似飛蛾撲火的執拗,擋在師姐的面前,“不關她的事情,是我最近沒錢了,要來這裏做兼職,看見錢元就好奇跟了上去,一不小心跟丢了。”
“你的事情稍後跟你算賬。”郝行一把将他拉到身後。
劉宵低着頭,“師父,我錯了。”
郝行看着他們,有些頭疼,到手的鴨子就這麽給飛了。
劉宵見他沒有繼續責怪他,便掏出一個攝像頭,“師父,快別氣了,這是師弟跟錢元接觸時,帶的微型攝像頭,我們看看線索。”
他們三人來到電腦桌前,劉宵打開電腦查看裏面的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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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行站在她的身後,來回看了好幾遍視頻,又看着房間裏的攝像頭,恍然大悟地說道:“這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師父,怎麽說?”劉宵疑惑地扭頭看他。
“你想啊,這個房間是錢元包下來,平時尋歡作樂的地方,這個攝像頭後面的生産日期寫着17年5月1日。
說明錢元在包這間屋子的時候,就裝了這麽一個玩意。”郝行看着手上的微型攝像頭,仔細分析。
韓景黎接着他的推理繼續說道:“師父,那就是說,那天在錢家,錢元跟我們耍了心眼,其實今天他一走進房間,我們就露陷了。”
“沒錯,你看這段視頻,錢元一直靠在窗邊望向樓下,他在玻璃上寫什麽”郝行将鼠标滑倒中間部分,将視頻畫面放大。
監控畫面裏邊的錢元一直扒在落地窗向下眺望,鬼鬼祟祟的,一只手在玻璃上畫圈,直到他看見想要的東西後,才露出微笑,之後向韓景黎提議用電腦聯系論壇上的人。
“救我。”韓景黎抱着雙臂,淡定地說出二字。
“不愧是師弟,居然還能看清他寫的東西。”劉宵扭頭誇贊他。
“都怪我當時着急守着門口,居然沒發現他在向外求救。”韓景黎心裏一點都不好受,壞人是從他手裏溜走的。
郝行繼續滑動鼠标播放視頻,後邊就是他們去夜店的地方,裏面人群擁擠,環境嘈雜,韓景黎的助聽器還被人撞掉,就在他低頭撿的那刻,人已經換了。
“不用說了,這是他們早就串通好的逃跑方案。
首先,錢元利用論壇向外面傳遞消息,至于他們的暗號是什麽,我們至今還不知道。
其次,他和小韓進入房間之後,看監控的人就發現錢元被人監視,于是論壇的人為救錢元,就找了一個與他身形相似的人,換上相同的衣服,錢元第二次在論壇發送消息,就是再次向他們傳遞消息。
最後讓小韓親手把他送出去,完成逃跑計劃。”
郝行不愧是老刑警,将整個事件全部梳理了一遍。
這會兒,江濤剛好看完酒店的健康視頻,從樓下匆匆跑來,“郝隊,有發現。”
郝行一聽揮手示意下去查看新的線索。
他們來到保安室,查看1212號走廊視頻,發現在韓景黎和錢元離開房間後,有一名酒店清潔工進入房間打掃後就消失不見了。
江濤詢問過經理,1212號房從來不允許清潔工進去,所以這名清潔工不是酒店的人。
接着是地下夜店的監控畫面,錢元趁韓景黎耳朵撿東西的時候就被人拽走了,他們從負二層的停車場溜走了。
“錢元上的是輛面包車,車牌號是CF1567。”江濤把車牌號念出來之後。
師徒三人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郝行,他大喊道:“你再說一遍。”
“CF1567。”江濤不知所措地再次重複一遍。
郝行聽見像是瘋了一樣,翻找地下停車場的監控視頻,嘴裏不停說着,“不可能......不可能。”
江濤偷偷扭頭問劉宵,“郝隊,這是怎麽了?”
“你還記得10年前車禍案嗎?”劉宵低聲說道。
“記得,郝隊的未婚妻不就是因為那場案件去世的嗎?”江濤沒搞懂這個案件跟車禍案有什麽關系。
劉宵伸手按住他的肩頭,“當時肇事車輛的車牌號就是CF1567。”
她跟師父一起查這件案子,這裏面的所有線索她都背得滾瓜爛熟。
站在一旁的韓景黎啃着指甲,自言自語,“原來論壇跟車禍案有聯系。”
江濤聽聞,驚訝地捂住嘴巴,“或許是巧合呢。”
“不可能,肇事車牌號一直放在證物庫裏,師父不準,誰敢挂牌?”劉宵連忙否定。
江濤覺得案子越來越複雜了,“那這夥人是沖郝隊來的。”
劉宵搖搖頭,指了指旁邊的韓景黎,“這不是還有一個人證嗎,說不定是沖師弟來的,你沒有發現我們在查第一個案件的時候,就離不開這個該死的論壇嗎?”
她這麽一說,江濤倒是想起來這幾次案件都跟背後的論壇有關,而這個論壇又跟午夜幽靈般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
郝行瘋狂地翻找視頻,可惜帶錢元上車的人都戴着頭套,根本看不見面容。
“韓景黎呢,快過來!”他大叫一聲。
韓景黎還靠在牆邊想事情。
郝行見他沒反應,連忙拽着他的衣領喊道:“你不是天才畫家嗎,快畫出他們的容貌啊,畫啊,你不是要給你們父母報仇嗎,這些人就在這兒,韓景黎,別做個孬種!!”
劉宵見師父有些魔怔,連忙和江濤拉住他,“師父,別折磨師弟了,這蒙着臉,誰能分清啊?”
韓景黎被郝行羞辱,咬牙切齒地看着監控畫面,又看見那醒目的車牌號,紅着眼睛吼道:“郝行,給我三天時間,三天我畫不出來,我自動退出偵查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酒店。
劉宵着急地在身後叫他,他也裝沒聽見。
“随他去吧。”郝行神情凝重,繼續指着監控視頻吩咐,“小江,你立刻去交警大隊調出監控,看這附近是否有可疑車輛。”
“是。”江濤接到指令,快速離開。
“劉宵,你調查酒店周圍,查看是否有目擊者,有任何線索來警局彙報。”郝行指示完,他帶着物證離開酒店。
深秋,荒涼的街道上,充斥着無人打掃的垃圾,冷風陣陣吹過,韓景黎穿着單薄的襯衣走在路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知道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對手在羞辱自己。
肇事車輛的車牌號重現,好色人渣從他手中溜走,這兩件事讓他心裏無比難受。
他剛到家,手機上就傳來劉宵截好的監控視頻,還附贈一段安慰的話。
【師弟,別難過,師父剛才說的混話,畫不出來,別勉強自己,如果需要我的支援,随時打給我。】
韓景黎靜靜地看着短信沒有回複,他坐了一會兒,就一頭紮進書房,坐在畫案前開始畫畫。
就這樣他不眠不休地畫了兩天,可惜只能畫出那些人的輪廓,他強逼着自己繼續畫畫。
就連劉宵帶着外賣來看他,他都毫不知情。
劉宵看着師弟亂糟糟的頭發,滿臉的胡子,嘆氣道:“師弟,你都快跟師父有一拼了,你別勉強自己,就算不吃飯也要記得喝水。”
韓景黎還是坐在畫案前一動不動,甚至都沒有轉頭看她。
劉宵無奈地搖了搖頭,将屋裏的垃圾收拾帶走,“師弟,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望着師弟的背影走出門外,發現師父和師弟都喜歡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裏鑽研。
師父現在也像師弟一樣困在自己辦公室裏,不吃不喝,不斷複盤視頻的內容。
江濤去給他送水,都被他直接扔出門外。
他們都不敢去辦公室彙報工作,害怕被他罵的狗血淋頭。
第三天,韓景黎雙眼泛黑,嘴角冒着胡渣,額頭長痘,癱倒在背椅上。
看着畫案上的無臉男人,他失落地捂住面孔。
三日期限已到,韓景黎看着畫案上的畫稿,直接撕了下來扔進垃圾桶裏,他有些絕望,覺得自己不配給父母報仇,也不配查案。
他踉跄起身,往衛生間走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快速沖到畫案前,畫出了蒙面人的雙眼。
雖然他們帶走錢元的時候都蒙着面,但是沒有蒙住眼睛和鼻子。
韓景黎看着監控視頻繼續畫下去,或許是冷水的刺激,給他了靈感。
“哐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有人不斷敲響韓景黎的家門。
韓景黎此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沒有理會外面的聲音。
因為他喜靜,沒有在家門口裝門鈴,再說他家住頂樓,隔壁鄰居嫌這裏破舊早就搬走了。
所以頂樓這層只有他一戶人住這兒,旁邊都是空房。
門聲響了幾下,便不響了,外面一片寂靜。
接着聽見鑰匙孔快速轉動的聲音,門直接彈開,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抱着巨大的禮物盒朝他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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