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筒子樓命案2
聽到郝行的話,兩人直接震驚當場。
楊七覺得反胃,抱着垃圾桶就吐了出來。
韓景黎看着師父冷靜地說出這個殘忍的事情,更像是一個變态。
“師父,你現在只是推測,沒有證據的東西你可不要亂說,在這兒吓唬人。”
“我們走一遭就知道了。”郝行似乎對自己的推測胸有成竹,瞟了一眼蹲在旁邊嘔吐的楊七,拍了拍他的肩頭,“楊老板,我們走一趟吧。”
楊七接過韓景黎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去哪?”
“雲天飼料廠。”
“可是那裏已經倒閉了。”楊七搞不懂郝行在想什麽,心想他來這裏是來調查妹妹的事情,可突然說什麽兩年前的女人,他坐在草地上,滿臉不情願。
郝行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楊老板,現在的案子結了,我們才能去調查14年那個案子,要不然局長不給批,而且還是跨省案子。”
楊七聽他的解釋,才從地上坐了起來,開着車帶二人去往廢棄的飼料廠。
越靠近工廠,整個場景變得越發荒涼,雜草橫生,差點把路都快埋住了。
郝行下車看見生鏽掉漆的鐵門被一串生鏽的鐵鎖鏈鎖着,望進工廠裏面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楊七抱緊雙臂,瞅着裏面的情況,“都說廢棄了,你看連人都沒有,門還鎖着,我們先回去吧。”
他看着這空無人煙的地方心裏發毛。
可郝行是做刑警最不怕這種地方,看見楊七露怯,“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面守着,我跟徒弟二人進去就好。”
楊七看着外面比工廠裏面更荒涼,連忙抓住郝行的胳膊,“說什麽呢,一起來的,還能抛下你不管。”
Advertisement
他跑到車的後座拿出一把大鉗子,“這開鎖工具我都帶了,我給你打頭陣。”
話罷,他拿着大鉗子一把卡住鎖鏈,直接夾破。
衆人合力将門打開。
空曠的地方,只有他們這裏傳出巨響。
三人進去後,郝行讓他們注意周邊有沒有擺放着飼料袋,他需要兩年前三月份生産的飼料。
雖然他們不知道郝行用意還是去照做了。
楊七不愧是豬場老板,他精準地找到工廠的倉庫,發現殘留的飼料袋。
他拎着一袋走了出來,“郝隊,這個是不是你要的,生産日期是2020年3月的。”
郝行聽聞迅速跑了過來,戴上手套用軍用刀劃破蛇皮袋子,抓了一把骨粉嗅了嗅,叫韓景黎立馬給檢驗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楊七看着好奇,多嘴聞了一句,“你聞這個幹什麽,不是豬骨頭磨成粉的飼料嗎?”
“我懷疑那個女人的骨頭被磨成粉末直接處理了,要不然我在你的養豬場掘地三尺怎麽沒找到女人的屍骨?”郝行盯着他說出原因。
楊七此時後悔多問一句。
韓景黎試探性地問道:“師父,你已經确定李茹被害了?”
“這是錢豪說的,他都死罪難逃了,用最後一條線索保住他小兒子的命。”郝行朝兜裏摸摸,發現糖都被自己吃完了。
韓景黎遞給他一塊棍子糖,“我都給師父備着呢。”
兩人站在門口,迎接檢驗科的到來,郝行好奇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豬會在三月發/情,會因此降低食欲?”
“我給豬畫過畫,還看過豬配/種。”韓景黎從郝行臉上看到吃驚的表情,心裏還有些小驕傲。
過了一會兒,檢驗科的人來了,将廢棄工廠所有飼料全部拿走檢驗。
臨走時,楊七拉住郝行的胳膊,“郝隊,快入冬了,我希望妹妹的案子能盡快翻供,我和其他哥哥等了這一天等了很久。”
說着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水。
郝行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讓他放心,說不定還會帶他去長海市調查這個案子。
回到警局後,郝行坐在檢驗科門口等待結果。
張法醫拿着結果朝他點點頭,确認飼料裏含有人體成分。
他立馬開緊急會議。
劉宵從醫院連忙趕了回來。
郝行見人到齊,就開始陳述案件。
“我從錢豪的口中得知當年殺害周芸母親李茹的人很可能是蕭寒,但蕭寒已死,死無對證,卻在倒閉的飼料廠發現人體骨粉,這跟昏迷在醫院的王天脫不了幹系,等拿到他的口供。
現下這對龍鳳戒牽出14年一樁命案,死者正是養豬場老板楊七的親妹妹楊曉月,我看了卷宗,還聽他口述,覺得案子有疑點,已經向局長申請去異地調查,你們幾個誰願意跟我去?”
場下6人紛紛舉起手,都想跟郝行去異地辦案。
尤其是韓景黎,他想知道這對戒指是怎麽到他們手裏的。
郝行只能帶兩個人,他有些犯難,便将幾個人名字寫在紙上。
“那我們抓阄吧。”
他搖晃幾個紙團,随手抓了兩個,打開念道:“劉宵、江濤。”
韓景黎沒聽見自己的名字有些失落。
劉宵轉過頭還在勸他,“師弟,沒事,師姐肯定幫你查清,你在這裏好好上學。”
江濤看見韓景黎的失落的樣子,連忙舉起手來,“郝隊,我願意把這個機會讓給這小子,我去醫院看王天,如果他醒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韓景黎聽到向江濤投以感激的眼神。
郝行思考再三決定帶上韓景黎。
“郝隊,雖然我不能去,但是你們有不會的問題,可以打電話聯系我。”張法醫熱情地說道。
“長海市警局也有法醫,需要麻煩你?”劉宵頂了他一句,拿着筆記本出了會議室。
郝行拍拍張法醫的肩膀,“小張,別在意。小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等到局長審核批了,三人回家收拾行李。
韓景黎站在郝行面前,低着頭,“我的行李在你家。”
“知道,你覺得以你師姐的膽子,她敢随便帶人去我家嗎?那是我讓她帶你住那裏。”郝行擡起他的頭,直視他。
韓景黎恍然大悟,跟在他的身後,上了車。
過了一會兒,三人齊聚機場,去了長海市。
剛一落地就有人接待他們。
将他們送到招待所去。
他們三人坐在客房,劉宵剛想說話,卻被郝行一個手勢打住。
他示意她拿出反監聽的設備去檢測酒店的各個角落。
劉宵會意,拿出設備進行檢測。
過了一會兒,她擺出“ok”的手勢。
郝行這才開口說話,“我們一落地就有人來了,這也太奇怪了,我都沒來得及跟長海市警局聯系。”
“師父,你想你調查的是老案子,如果翻供,不是打他們的臉嗎?”劉宵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冤假錯案就該翻供,如果警察為了面子不去翻供,這才是打臉,連皮都沒有了。”郝行氣憤地捶了捶沙發。
韓景黎站在窗口,看着長海市繁華的夜景,思考父母的結婚戒指怎麽從長藤市跑到長海市的?
“師父,那我們明天怎麽安排?”劉宵皺着眉頭,看着他。
“哼,想摸清我們動向,我偏不。”郝行越想越生氣,他指示劉宵,“你今晚半夜三點避開攝像頭溜出去,然後直接長海大學,去暗地走訪楊曉月的事情,我和你師弟去警局跟他們過過手。”
劉宵一聽說今晚沒得睡,嘆了一口氣。
韓景黎轉身走來,“師姐不願意,我去,我不是警局正式的員工,我暗中走訪最好了,也不會被發現,再說這次我用的是江濤哥的名字。”
郝行想了想,點頭答應,“嗯,小韓去最适合不過。”
劉宵感激地看着韓景黎。
“感謝師弟。”
“不多說了,我先走了。”韓景黎走了出去。
“你幹嘛去,還沒到三點。”劉宵看了手上的時間,才晚上8點。
“我剛查了,長海大離這裏太遠了,我直接去長海大附近開房,就不用三點避開攝像頭。”韓景黎拿出地圖定位朝她展示。
劉宵拍了拍後腦勺,心想她怎麽沒有想到,她舉起大拇指,“還是師弟聰明。”
“孺子可教,不愧是我的徒弟,心思缜密。”郝行聽到韓景黎的想法,剛才的怒氣紛紛散去。
劉宵小聲“切”了一句,拉着韓景黎的手,準備送他出去。
“別,師姐,這裏離警局不遠,從現在開始咱倆不認識,我只是韓景黎,而你是刑警劉宵。”韓景黎将胳膊從她手中抽離,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離開酒店。
“哎,這小子入戲還挺快的。”劉宵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禁感嘆。
郝行滿意地笑了笑,把劉宵推出房門,“你師父我要休息,出去。”
韓景黎出了招待所,打車來到離長海大不遠的興華酒店,定了一周。
酒店前臺看他一個人,年紀不大,好奇問道:“韓先生,您年紀不大,怎麽想到來這裏?”
“我同學在長海大上學,我在長藤美院,就想來看看他。”韓景黎跟郝行呆久了,撒謊的功力日益見長。
酒店前臺聽說他是長藤美院的,連忙露出笑臉,指着大堂挂着那副畫,“我們酒店的鎮店之寶就是你們院長畫的。”
韓景黎勉強露出笑意,與她告別,回到房間。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對面的長海大。
來之前,郝行向他們簡單講述了楊曉月和蕭聲的認識過程,而且她的哥哥楊七後天也會到這裏,協助他們辦案。
韓景黎拿出手機定了9點的鬧鐘。
他查到明天早上九點長海大有公開的辯論賽,所有人都可以進去聽。
正好他可以趁亂進去,然後調查楊曉月的事情。
聽說他們是在櫻花樹下定情的,韓景黎查了查長海大的學校論壇,發現論壇置頂上有一個來自14年的熱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