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曹培峰:【梁又橙,我被綠了!!!】

曹培峰:[語音]

曹培峰:[語音]

收到發小連續好幾條語音的時候,梁又橙正在店裏打理一批剛到貨的中古包。

半年前,曹培峰投資開了這家阿峰典當行,梁又橙當時正好待業,就到他這兒做起了奢侈品鑒定。

這會兒客人不少,梁又橙沒空點開這位甩手掌櫃的語音,只麻利回了一句萬能回複:【啊?這也太那個了,怎麽這樣啊!】

沒過一會兒,曹培峰又發來幾條快60秒的語音。

梁又橙敷衍:【天啊,太過分了吧!】

曹培峰:[語音]

曹培峰:[語音]

梁又橙立刻:【害!你說這都叫啥事兒啊!】

曹培峰:[語音]

梁又橙馬上:【你也別難過了,我一直想說,楊思慧根本配不上你。】

這回曹培峰沒再持續語音轟炸,而是很快甩了一個問號過來。

曹培峰:【我這語音段段五十幾秒,你他媽次次秒回,語音轉文字都不帶這麽快的。梁又橙,你丫是不是根本沒聽老子說話?!!!!】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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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又橙心虛,終于點開那十幾條語音紅點開始聽起來。

大意就是楊思慧其實是個海王,池子裏養着不只曹培峰一條魚。

最近,池子裏來了只千年一遇的金龜婿,于是楊思慧立刻就把曹培峰蹬了,美美準備釣凱子。

梁又橙聽完,給曹培峰打了個電話。

“那金王八蛋具體是個什麽來頭啊?”

“律師,之前在美國開律所的。”曹培峰不屑啧了一聲,“聽說楊思慧就是在婚介所偶然看了一眼他那也不知道p過幾次的照片,立刻就和我們分了手,這幾天正準備相親呢。”

我、們?

“那你、”梁又橙抓了抓腦袋,“你們,也不能叫被綠吧,人帥哥跟楊思慧面都還沒見上呢!”

曹培峰口氣不佳:“梁又橙,你幾個意思?”

“哎呀,只能說楊小姐一見照騙終身誤,這次是遇到真愛了,連魚塘都親手炸了。”梁又橙安慰道,“人家王八綠豆看對眼,你這個路人甲就不要拆散這樁美滿姻緣了,要有點備胎的覺悟。”

電話那頭,曹培峰無能狂怒了一會兒,故作大方道:“算了,你這種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什麽都不懂,我跟你計較什麽!”

“胡說!”梁又橙不高興了,“我即将遇到我的真愛。”

曹培峰:?

梁又橙:“給我發個紅包,就告訴你。”

曹培峰罵罵咧咧說了梁又橙兩句財迷,挂斷電話給她轉了兩千。

梁又橙一秒收下:【我已經遇到了我的真愛】

曹培峰:【啊???】

梁又橙:【我的真愛】

梁又橙:【就是】

梁又橙:【錢】

“……”

一句話讓男人為她花了兩千塊錢,梁又橙心情異常好。

其實她實在是很不能理解曹培峰這副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樣子,在她看來,這位公子哥純屬飽暖思淫.欲。

——餓兩頓就啥事都沒有了。

什麽都沒有賺錢重要,梁又橙把剛到貨的中古包排好,一一放在紅色絨布上,左右調整角度開始拍照。

現在什麽行業都卷,典當行為了鞏固客戶資源,專門弄了個企業微信號,每次到貨,都會在朋友圈裏同步上新。

梁又橙登錄上店鋪微信,把這些拍好的照片整理好,發了朋友圈。

沒過幾秒朋友圈就有無數紅點提示,都是詢價問細節的顧客。

所有新款中,最搶手的要數那只lv的丹寧老花骰子包。

包是梁又橙從日本一個中古行倉庫裏淘來的,她從小浸淫在奢侈品裏長大,對時尚的嗅覺不是一般敏銳,在這款包還無人問津的時候就提前低價收了,現在這款包大火,收藏價值大漲,假貨層出不窮,真貨已經一包難求。

梁又橙抱着手機,恨不得有三頭六臂回複消息。

楊思慧的消息這時候彈出來:

【是又又還是小米呀?那個骰子包我好喜歡呀~[可憐][可憐][可憐]】

小米是店裏另一個新來的典當師,曹培峰這個典當行規模不大,平時就梁又橙和小米輪流用這個企業微信和顧客交流。

梁又橙沒想到楊思慧居然還敢發微信。

A_阿峰典當:【我梁又橙,不好意思,這款已經被別的顧客定了,定金都給了。】

楊思慧:【那又又你就把定金退給她呗。不能給老板娘一個特權嗎?我好想要呀~】

“……”這位楊小姐屬實是牛逼。

A_阿峰典當:【老板娘當然有特權,一整個店都是她的,一個破包而已,我免費送貨上門都可以。】

楊思慧立刻甩過來一個‘麽麽噠’的表情包。

A_阿峰典當:【但前提是,她得是老板娘。】

楊思慧像是完全沒聽出這話的諷刺意味兒:【那不是遲早的事嘛,我在市博物館呢,又又你能不能現在幫我送過來呀,我這邊着急用呢!】

梁又橙低估了楊思慧厚臉皮的程度。

她沒再回複,把聊天記錄截了個圖,切回到自己微信,把截圖給曹培峰發了過去。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卧槽,曹培峰把她拉黑了?!!

“不就是兩千塊嗎,至于嘛!”看着微信界面上的紅色感嘆號,梁又橙小聲嘀咕。

小米這時候整理了一堆A貨從庫房出來了。

典當行不乏有很多拿A貨企圖魚目混珠來典當的客人,被戳穿後,有些客人會直接把A貨丢在店裏。典當行留着這些贗品也沒用,就放在庫房,定期拿出來銷毀丢掉。

梁又橙眼尖,一眼看到最上面那只A貨骰子包。

小米拿着把剪刀,正要銷毀那些A貨,梁又橙走過去,把那做工拙劣的骰子包抽走了。

她又往包裏裝了個什麽東西,然後切回企業微信,給楊思慧回了微信。

A_阿峰典當:【好的,我馬上來】

七月份的望夏市,濕潤悶熱。

博物館門前的草坪,植被被曬得焉軟。天際轟隆隆打來幾聲雷,像是随時要下一場酣暢淋漓的雨。

不過,望夏今年天氣反常,這樣光打雷不下雨的情況鬧了好幾次,氣象局挂了好幾次暴雨黃色預警,最後雨都沒下成。

門口檢票的大爺看見梁又橙,從值班室裏出來,熱情朝她打了個招呼:“小梁,好久不見你了~”

梁又橙高考爆種上了望夏大學,擦邊進了分數線最低的考古專業,畢業後就在博物館做文物科技保護,一直做到半年前辭職。

大爺還誇梁又橙包好看,梁又橙跟他寒暄了幾句,進了博物館內。

二樓明清展廳門口,楊思慧鬼鬼祟祟地來回踱步,看見梁又橙,立刻迎了上去。

“又又,你可算來了。”楊思慧說着伸手就要拿梁又橙肩上的包。

梁又橙并不給她,抓住楊思慧的胳膊,依偎在她懷裏撒嬌:“嫂子,你要得這麽急,這大夏天的,我坐出租車一路小跑給你送來的,累都累死了,你只知道要包,都不知道心疼人家~”

楊思慧煩得要死,但包被梁又橙護得死死的,只得忍耐道:“車費多少,我給你發個紅包,又又辛苦了。”

梁又橙收到紅包,并不罷休,站在二樓天井看着一樓大廳四處尋找着什麽:“嫂子,你來博物館幹嘛呀?打扮這麽精致,是約了人嗎?”

楊思慧緊張道:“我一個人增長增長視野,拓寬拓寬眼界,不行嗎?”

“當然行啊!”梁又橙笑眯眯地。二十四歲的女生,長一張心形臉,一雙小鹿眼,內眼角渾圓,笑起來左臉還有一個若隐若現的梨渦,看起來很甜。

“對了,都忘了說,我以前是這兒的員工,嫂子想逛哪個館,我給嫂子一對一講解。”

“……不用了!”楊思慧立馬說,掙脫梁又橙的手就想走。

“別動!!!”

楊思慧被梁又橙這一嗓子吓得立刻不敢動了。

梁又橙湊近她臉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

“嫂子,你今天的妝好好看啊,不過,你是貼了雙眼皮貼嗎?左眼這只好像沒粘性了,在反光哎~”

“……”楊思慧又羞又氣,立刻拿出小鏡子補妝。

沒一會兒,楊思慧的手機響了,她走到角落裏接起來。

那邊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只不過說了幾句,楊思慧臉上居然有紅暈了。

“你已經到一樓大廳了啊,好的好的,我現在馬上去。”

梁又橙趴在天井的欄杆上,一手撐在腮上,只在一樓的人群裏掃了一眼,就看見了柱子旁打電話的男人。

倒也不是因為這位神聖帥得驚為天人,梁又橙有點近視,其實也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臉。

只是因為所有人都短袖短褲,就他一身西裝,實在太好捕捉了。

男人似乎也在看她,只不過片刻,又轉過身去。

鎖定好目标,梁又橙就往樓下走。還在打電話的楊思慧察覺出不妙,趕緊去攔她。

楊思慧:“喂!你幹什麽去?!!!”

梁又橙把骰子包甩到她臉上:“去見見嫂子你的相親對象啊!”

一樓大廳柱子那兒,男人背着身,一手拿着手機,另一只手随意下垂。

西裝的黑對比出他手極致的白。他手指修長,指節也勻稱,看上去就像是清絕的梅枝。

梁又橙站在這位氛圍感帥哥背後,跳起來拍了拍他的肩。

“我說哥們,你大夏天捂這麽嚴實,也不怕長痱子啊?”

“……”

楊思慧這時趕過來,急着叫道:“梁又橙,你別撒潑!”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一怔。

梁又橙只大聲道:“這位帥得驚天地泣鬼神的金王八,轉個身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呗!”

楊思慧更着急了,拖着梁又橙的手臂就要拉走她。

但男人聽到這句話,仿佛是終于确定了什麽,居然還真聽話地轉了身。

天際,一道驚雷炸開,烏雲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飄到這一帶的,博物館大廳的光線立刻暗下來。

起初是淅淅瀝瀝的雨絲,後來是洶湧磅礴的雨點,撞在玻璃上,噼啪作響。

這場經時未見的好雨,終于落了下來。

每一場雨都有氣味。

博物館門前有一片草坪。

這場雨于是是青草味。

兩人視線就在這陡然升騰、又肆意彌漫的青草氣中交彙。

好像帶着些莫名的笑意,裴峙好整以暇地看着梁又橙,口氣随意裏又帶着點輕佻——

“現在你看到了?”

作者有話說:

大概會是一個簡單溫暖的破鏡重圓酸甜餅。

希望會有小天使喜歡我們小裴和小梁(忐忑。

放一個預收,《不聽雨》,應該是個追妻甜餅,求一個收藏qaq

溫汀語成為舞團首席的那個雨天,男友找了一堆人給她慶祝。

大家玩得盡興了,有人過來勸溫汀語喝酒。

溫汀語生理期,正準備拒絕,就聽男友小聲命令道:“快點,你別掃了大家的興。”

女人猶豫間,突然,角落裏一個陌生男人淡淡出了聲。

男人額發微微打濕,正收着一把黑色長柄傘,說:“溫聽雨是吧,下午不是才在醫院告訴過你,一個星期內不準飲酒?”

但兩人其實并不相識。

後來溫汀語才知道,這位出言好心幫她的男菩薩是岑家學醫歸來的太子爺岑凜。

又一次見到岑凜是舞劇首演前夕。

作為A角的溫汀語不慎從樓梯上摔下來。

溫汀語坐在輪椅上,看着臨時頂替的B角在臺上大放異彩,也看着B角在化妝間和自己的男友放肆撫摸接吻。

雨下得很大,首演結束後,溫汀語狼狽地去醫院拍片,是岑凜接的診。

男人細心為她包紮好傷口,問:“想報複嗎?”

溫汀語:“怎麽報複?”

岑凜摘了手套,無所謂地開口:“要不要試試和我在一起?”

不久之後,溫汀語的前男友家陷入財務危機,被岑家收購。

溫汀語本來以為,這也是岑凜幫她。

她越陷越深。

男人洞悉她的心意,卻只是反問:“是我引誘你嗎?我不是曾經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你,我不能愛你嗎?*”

又是一個雨夜,墓園,她看見岑凜按着她前男友的頭,讓他在一方墓碑前磕頭。

原來,溫汀語那個花花公子前男友,某一任的女友,是岑凜的白月光。

還是死去的白月光,殺傷力最強的那種。

溫汀語心灰意冷,選擇離開。

一個化妝舞會上,溫汀語和岑凜不期而遇。

她神情冷淡,和他擦肩而過,卻被男人死死攥住手腕。

岑凜摘下臉上的天鵝面具:“溫小姐,你前男友的事情,怎麽謝我?”

溫汀語冷笑一聲:“互相利用而已,岑老板說笑了。”

溫汀語不知道——

她走後,男人伫立在一整牆的芭蕾舞鞋面前,聽了一夜的雨。

「我不能愛你那句話,是對我自己說的,我規誡自己,卻還是不可自拔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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