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段寒蕪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回來的,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她已經在飛鳳閣裏面躺着了,周圍散發着安神香的味道。看來她已經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段寒蕪撐着坐起身子,眼睛因為哭泣有些酸澀,也腫了起來,原本容貌就是生的醜,這一下子反倒是像個怪物。她胡亂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下床喝一杯水,突然眼尖的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被包紮好了,只不過看起來醜的像是個大粽子。段寒蕪皺皺眉,心裏埋怨着傲霜的包紮能力太差。

“娘娘,您醒了啊!”傲霜端着臉盆走進來就看到段寒蕪坐在桌子前喝水,驚喜的叫道。随後趕緊抱着盆跑進來,“您都睡了好久了,奴婢都不敢來打擾。”

段寒蕪點點頭,“本宮也覺得自己睡了好久,肚子有些餓了,有什麽吃的東西嗎?”她這一開口,嗓音沙啞難聽,像是吃了一塊大石頭。

“有有有!禦膳房給娘娘留了飯菜的!”傲霜趕緊說道,“那奴婢這就去給娘娘取些回來,娘娘想吃些什麽?”

段寒蕪想了想,開口道,“三鮮湯和水晶蒸餃,你去拿這些東西回來吧。”

“好,奴婢這就去。”傲霜點點頭,這才轉身走出去。

段寒蕪一個人端坐在那裏,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現在腦子還陣陣疼,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悠長的嘆了口氣,現在只怕風家已經給自己發了請帖吧,早知道她就不答應風念禮了。

這麽想着,傲霜端着吃的回來了,她速度很快,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折返回來。傲霜把東西一一擺在桌子上,“奴婢剛才去廚房,看到這蝦仁炒竹筍不錯,娘娘應該是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想想這個倒是很新鮮,還帶着一股子的清香,娘娘定然是有食欲的,奴婢就自作主張的拿了一盤回來。”傲霜邊說邊幫着段寒蕪布菜,體貼細致入微。

段寒蕪點點頭,“這點你倒是很細致。”她餘光看了一下自己包裹的不堪入目的腳,忍不住的揶揄道,“不過這包紮的技術你是不是應該提高一下了。看看本宮的腳,都被包成了粽子,連鞋子都穿不進去。”

傲霜一愣,随着段寒蕪的目光看過去,“什麽包紮,娘娘您在說什麽呢?”

“還問我?”段寒蕪伸出自己光在外面的腳丫,“這不是你的傑作嗎?”

傲霜聞言,忍不住嗤嗤的笑了,“這不是奴婢包紮的啊,再說奴婢怎麽會包的這麽難看,娘娘您也太不信任奴婢了!”

“不是你?那是誰?”段寒蕪一頭霧水的看着傲霜,伸手夾了一個蒸餃放入口中咀嚼。

傲霜一臉“就知道你會問”的表情,她掩着自己的嘴唇,帶着狡黠的笑意,“這是皇上給娘娘包紮的!”

“皇上?”段寒蕪一愣,口中咬着的蒸餃都來不及咽下去,硬生生的在口中這麽卡着,半天沒下去。她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個鬥大的蒼蠅,半天沒消化下去。

傲霜自豪的點點頭,“對啊,是皇上,娘娘您都不知道,昨夜是皇上親自抱着娘娘進來的,看樣子皇上是很心急娘娘呢!還吩咐奴婢們不許打擾娘娘休息,什麽時候娘娘醒了在進來。”傲霜越說越激動,“您都不知道皇上當時是什麽表情,好像抱着自己的珍寶一樣,就連傲霜看了都有些眼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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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看錯了。”段寒蕪矢口否認,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包裹着的腳,抿唇不語,她似乎能想象到那個男人為自己包紮腳的畫面,笨拙的帝王給人包紮傷口會是什麽模樣。這麽想着,段寒蕪沒忍住突然就這般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帶着瑰麗的色彩。

傲霜見到自家娘娘笑成了這副樣子,也跟着心情大好,“娘娘,奴婢真覺得皇上待娘娘是極好的。”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段寒蕪嗔了她一句,心滿意足的吃着自己的食物。她可沒有天真的想紀長情對自己是有情意的,畢竟她這副尊容,是個男人都會避而遠之,更何況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呢?擁有後宮佳麗三千,坐擁萬裏河山,怎麽會看上她這麽一個貌醜無鹽的女子?

傲霜以為自家娘娘是害羞,就不再說下去,侍候着她吃完了東西,才默默的收拾走出去。臨走之時還轉頭對段寒蕪說道,“娘娘若是覺得不舒服,就再睡一會兒吧。對了,剛才風家派人送了請帖,說是風家大公子要成親了,希望娘娘去觀禮。”

本來心情轉好的段寒蕪聽到這話,瞬間就寒了臉。她點頭,輕聲的說道,“本宮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傲霜點點頭,端着空盤子走了出去。

段寒蕪坐在椅子上,轉頭望向窗外。果然還是逃不掉那個喜宴嗎?要自己親眼看着風念禮成親?

“在想什麽呢?”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瞬間拉回了段寒蕪的思緒。

段寒蕪轉頭,只見到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紀長情一臉探究的瞧着自己,她收斂了自己的神情,頗為恭敬的開口道,“臣妾參見皇上,因為腿腳不便,就不給皇上行禮了。”

“無礙,朕知道了。”紀長情默不作聲的瞧了一眼段寒蕪的腳,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幾聲,“你可是恢複了?”

段寒蕪愣了愣,“恩,臣妾自然是好了不少,不知皇上這次來是為了什麽?”

“自然是為了,恩,風家不是給你送來請柬了嗎?”紀長情稍微停頓了一下,這才開口,“若是你覺得不舒服,便不要去了。朕幫你回絕了它。”

段寒蕪沒說話,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的腳,突然勾起唇瓣笑笑,“皇上給臣妾包紮傷口,臣妾很開心,也很感激皇上。但是私人的事,可不可以請皇上不要參與進來?這樣,臣妾會覺得很為難。還是說,皇上你對臣妾突然感興趣了?”段寒蕪是說這話的時候,眸子星星點點,一閃一閃的發着探尋的光芒。

紀長情呼吸一窒,沒想到段寒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覺得臉面有些挂不住,愠怒的瞪着段寒蕪,“朕是好心關心你才問的,不然你以為朕會閑的來管你的事嗎?你真是不識擡舉!”

段寒蕪莞爾,“臣妾确實是不識擡舉,那就請皇上不要在插手臣妾的事了。”

“你!”紀長情咬牙切齒的瞪着面前的女子,一股無名火蹿了上來,他突然過去一把打橫抱起段寒蕪朝床榻走過去,毫不憐惜的丢她在上面,随後他直接身子覆上去,雙手拄在段寒蕪的耳畔,眸子泛着狠厲的光芒,像是發現獵物的野獸一樣閃着妖冶的光澤。

段寒蕪被他的舉動給吓到了,她睜着大大的眼睛瞧着近在咫尺的俊顏,慌張的吞了一口口水。要知道,紀長情的長相屬于那種偏陰柔的面孔,光是眼睛就足以勾魂奪魄,一張紅潤的薄唇緊緊的抿着,帶着說不出的風情。

“皇上,你、、、”段寒蕪嗓音現在很沙啞,一雙眸子像是無辜的小鹿,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

紀長情隐忍着怒氣,一字一句的開口,“不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靜下心聽朕說話?”

“我、、、”段寒蕪斂下眸子,什麽都說不出來。

紀長情見到她這副模樣,更加生氣,直接俯身堵住面前的一張紅唇。段寒蕪瞬間瞪大眼睛,不斷伸手推着面前的人,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對比懸殊,根本沒辦法撼動紀長情一絲一毫。她不斷的推着阻擋,紀長情卻是長驅直入,呼吸着段寒蕪的甜美。一瞬間,紀長情的眸子黯淡了下來,跳躍着火焰。

“不!不!”段寒蕪大力的推搡着紀長情。

紀長情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啃咬着她的唇瓣,眸子閃着讓段寒蕪都恐懼的火焰。半晌,紀長情口中嘗到了絲絲的鹹味兒,他才回過神,驚覺的看到那滿臉淚痕的段寒蕪,一時間他慌了神,什麽氣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他趕緊扶着段寒蕪坐起身子,笨拙的幫着面前哭泣的淚人兒擦着眼淚,“你哭什麽,好好的

,別再哭了!”

段寒蕪越哭越兇,原本紅腫的眼睛更加紅腫了。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朕不逼你就是了!”紀長情實在沒辦法,伸手環住段寒蕪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裏,聲音也逐漸放柔,“別再哭了,剛才是朕的不對,朕跟你道歉,可好?”

段寒蕪抽抽搭搭的,身子不由的一怔。堂堂的帝王,竟然會和自己道歉?她不解的擡起帶着淚的眼,瞧着面前那個俊顏,她伸手抹了一把臉,聲音帶着哭音,“皇上不必和臣妾道歉,這是臣妾不對。”

“你別哭了,朕最受不了女人哭。”紀長情原本是最厭惡女子的眼淚的,可是段寒蕪哭,他竟然沒有覺得讨厭,相反的,一股難以訴說的苦澀在心口蔓延,而且越來越深。他捏了捏段寒蕪的臉蛋,聲音綿長,低低的,“你是朕的妻,朕唯一的妻,自然是不能被人欺負了去,朕剛才問你也只是想幫着你尋找解決之法。朕知道你喜歡那風念禮,但是你入了宮,便是這輩子,也和他再無緣分,倒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斷了念想,乖乖的在朕身邊一輩子。”

“皇上、、”段寒蕪一愣,帶着狐疑的目光看着紀長情。

紀長情苦笑的搖搖頭,握着段寒蕪的肩膀,輕聲的開口道,“不知你是有什麽巫術,竟然讓朕對你移不開眼了。”說着他扳正了段寒蕪的身子,看着她水波盈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段寒蕪,朕好像是喜歡你了。”

段寒蕪瞬間瞪大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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