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你說什麽?”段寒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大大的雙眼瞧着面前的人,唇瓣微微張着。

紀長情倒像是不好意思了一樣,懊惱的撓了撓頭,手指頭轉着自己的發絲,有些不安的偷瞄了一眼段寒蕪,“朕剛才都說過了,別指望朕會說第二次,就這樣!”說着紀長情站起身子走到門口,轉頭勾唇一笑,“你不應,朕便是當你答應了。好好休息,朕走了。”

“哎,等一下!”段寒蕪反應過來,趕緊叫住紀長情,但是他卻是腳底生風,急匆匆的不肯停留。段寒蕪摸着自己還帶有餘溫的唇瓣,愣愣的看着紀長情遠去的方向,沒了動作。

禦書房。

順子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主子時不時的傻笑了,這已經連着一上午都是這個狀态,動不動就批閱奏折,突然自己綻放出笑意。我的老天,皇上知道他笑容帶有多大的殺傷力嗎?順子悲哀的盯着又在自己發笑的紀長情,無奈的搖了搖頭。

“皇上!”一道甜膩膩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随後玺貴人誇張的捂着自己小腹走進來,身邊帶着的丫鬟手裏端着吃食。原本玺貴人的身孕才短短一個月,現在就像是肚子很大了一般,走到哪裏都有人攙扶着,好生嬌貴。

聽到聲音,紀長情擡眼,這般帶着笑意的臉就撞進玺貴人眼裏,她以為皇上是在對着自己笑,捂着肚子的手緊張的不知該放在哪才好。她趕緊快步的走到紀長情身邊,笑着開口,“嫔妾參見皇上。”

“你來了啊。”紀長情心情不錯,對着玺貴人說話也是和顏悅色,他轉頭對着順子說道,“順子,給玺貴人搬個椅子來,她身子不适,還是不要讓她這麽站着比較好。”

“喳!”順子行禮,這才走到一邊給玺貴人搬來一個椅子,恭敬的說道,“玺貴人請坐。”

玺貴人含笑的點頭,順子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是說什麽也不能得罪的人。她甜笑着轉頭對紀長情說道,“皇上,嫔妾今日給皇上做了一些小零食,皇上您品嘗一下,若是好吃,嫔妾每日都做給皇上吃。”

“不必,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做這些事了。”紀長情敷衍的說了這麽一句,繼續低頭看着面前的奏折。

玺貴人咬咬唇瓣,難道她剛才看到的是幻覺嗎?明明皇上是對着她笑的,現在怎麽突然恢複過來了?她握着自己的手指,給身邊丫鬟遞了一個眼色,丫鬟會意,趕緊端着吃食走到紀長情跟前,恭恭敬敬的把東西擺在上面,将上面原來的東西替換下來。紀長情只是眸子掃了一眼,并未說話。

“皇上,每日您都這般操勞,嫔妾實在是心疼皇上的身體,還是歇息一下吧。”玺貴人聲音逐漸的放柔,輕輕緩緩,像是一汪泉水般的平和。連帶着看紀長情的神情都柔情似水,醉人的眼神筆直的朝紀長情看過去,看的身邊的順子忍不住的一個激靈。

紀長情皺眉,他不喜女子幹政,擡眼瞅了瞅玺貴人,語氣淡淡的,“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朕還有一堆奏折要批閱,你在這裏會讓朕分心,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若是身子吃不消就不好了。”說完這些,不容玺貴人拒絕,搶先的開口道,“順子,送送玺貴人。”說完便不再擡頭,繼續埋頭批閱。

玺貴人咬着自己的唇瓣,尴尬的站起身子,一邊的順子已經走過來請安,她還能說什麽,只是閃着晶瑩淚光的瞧着紀長情,頗為哀怨的站起身子,“皇上,那嫔妾送來的東西您千萬記得吃啊,嫔妾告退。”不情願的說完這話,玺貴人才款款的行了個禮,跟着順子走了出去。

她走到門口,還是不舍的回頭看着被關閉的門,順子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宮裏的各位主子無一不是對自家皇上柔情似水,他自然而然的就免疫了。玺貴人定睛的瞧了一會兒,從自己皓腕上取下來一只通體翠玉的镯子,塞進順子的手心裏,含笑道,“皇上的身子,順子公公要好生打理才是,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本宮就是,千萬不要讓皇上一個人承受。再者,若是晚上翻牌子,還請公公為本宮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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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一愣,捏着自己手裏的玉镯子,他有些懊惱,等下皇上知道了會如何收拾自己。他默然的把镯子放在腰間,點頭,“是,奴才一定幫娘娘一把,娘娘請靜心回去休養身體,早日讓小皇子平安出生才好。”

“有勞公公了。”玺貴人颔首,這才将手遞給旁邊的宮女,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順子直到看着玺貴人的身影消失了,才松口氣,這廂推開門走進去,就瞧見紀長情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低頭寫寫畫畫,他咽了一下口水。

“順子,收了什麽好處了?”紀長情低低的開口,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了出來。

順子渾身一顫,趕緊讨好的笑笑,走到紀長情身邊去,掏出剛才玺貴人給他的玉镯子,笑道,“玺貴人要奴才幫着她美言幾句,這不,賞賜了奴才個玉镯子。”

紀長情停下自己手裏的筆,接過順子手裏的镯子,放在手中掂量了片刻,忍不住的邪魅一笑,“就這點東西,還指望我們順子公公會幫她?是不是太小瞧了你一點?順子,難道你都不生氣的嗎?”

“瞧皇上說的,奴才怎麽會生主子的氣呢!”順子膽戰心驚的抹了抹汗珠,面前的紀長情是危險的,他深知紀長情的脾氣秉性,自然不會往槍口上撞。

紀長情莞爾,“你知道就好。”說着他将玉镯子塞給順子,語氣頗為輕佻,“既然是賞賜給你的,你便好好收着吧,不過,将玺貴人的牌子扔掉,知道嗎?”

“是,奴才遵旨。”順子終于徹底松口氣,轉眼看看身邊的小零食,猶疑的說道,“那皇上,玺貴人送來的這些點心、、、”

“你知道,何必要問朕?”紀長情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便不再搭話。

順子聞言,點點頭,端着零食走了出去。他低頭看了看手裏裝扮精致的小點心,幽幽的嘆了口氣,真是不明白皇上心裏想的是什麽,正所謂君心難測,大概就是指的是自家主子。

“娘娘難得來嫔妾的景華宮,嫔妾真是萬分高興。”端妃剛才聽說段寒蕪來了,趕緊吩咐身邊的丫鬟好生招待,自己則細細打扮了一番,喜滋滋的迎出來接見段寒蕪,端莊的給她行了一個禮。

段寒蕪上前虛扶了一把,勉強的彎彎唇,要她應付這些宮裏的嫔妃,還是有些困難的。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她倒是覺得端妃不像是其他宮妃那般攻于心計,相反的,她身上倒是映照出了幾分純真善良,段寒蕪就是想拒之門外也不可能了。

“端妃客氣了,本宮之前一直受你照顧,才應該要感謝你才是。”段寒蕪由衷的開口,轉頭掃了掃,“怎麽不見婉貴人?”

“婉貴人現在也過的不錯,每日摘花撲蝶,再就是和嫔妾下棋,比起那争風吃醋的生活,現在要好多了。”端妃點頭笑着,“婉貴人一直都沒有得到過聖寵,嫔妾想着能不能将她送出宮去,不在這裏煎熬。”

段寒蕪一愣,“端妃,這你可要考慮清楚,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這可是欺君的罪名。”

“嫔妾自然是知道的。”端妃引着段寒蕪到一邊坐着,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含笑道,“今個就和皇上商議看看,想必皇上是不會拒絕的,嫔妾了解他。”

段寒蕪呼吸一窒,了解他?是有多了解他?她沒說話,只是安靜的喝着茶水,聽端妃說話。

“只要勸說了皇上,婉貴人就可以出宮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了。”端妃笑眯眯的說着。

段寒蕪心口一涼,是啊,那些未得到寵愛的女子可以通過端妃出宮,但是她呢?她需要誰來認可才能出宮?腦子突然想到今早紀長情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頓時臉上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灼熱,半天才喃喃道,“端妃還真是了解皇上,難道說你們自小就認識了?”

端妃含笑,“是啊,嫔妾和皇上是一起長大的。”端妃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眉眼帶笑,表情也是萬般溫柔,“皇上小時候當真是和現在一樣,不茍言笑呢,多少個人都說這個孩子真不可愛,但是嫔妾知道,皇上一直都努力的學習,想要像父皇一樣做個好皇帝。”

“端妃對皇上的感情,當真是很深。”段寒蕪尴尬的笑笑,這個話題她沒什麽能插上話的,畢竟自己了解的紀長情根本不多,至于端妃說的那個隐藏的面自然也無從知曉。她看着這樣子的端妃,突然吶吶的開口道,“本宮看皇上經常留宿在端妃宮裏,想必是很喜歡端妃你的吧?”

端妃一愣,轉頭瞧着段寒蕪笑,突然眸子轉了轉,疑惑的眨眨眼,“皇後娘娘可是吃醋了?因為皇上總是留宿在嫔妾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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