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不悶死也得冷死!”

杜無沒有答話,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腳下的積雪上。她看見四下腳印雜亂無章,而有一對她卻輕而易舉地便辨了出來:那腳印一深一淺,而每一步旁總會有一個圓形印記。“是邙山老妪。”杜無道。

那邊伍随歡也發現了些蹤跡,他指着樹丫上被蹭掉的些許雪痕:“輕功了得,定然是那位鬼影盜人了。”

“既然他們十九個人都在這裏,”杜無提議,“伍随歡,我們兩人目标太大,還是分開行動比較好。”

“正有此意。”伍随歡點頭,“只是謹慎起見,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出手,若是被發現了,只管甩開便是。”

“恩。”

杜無草草應過,然後一個箭步,人就消失在了樹林深處。

杜無的方向是朝東,伍随歡則是向西追着鬼影盜人素若紅的蹤跡而去。誰知半路上天公不作美,竟又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本來就難以察覺的痕跡此時也被白雪覆蓋,伍随歡無奈之下不得不放棄追蹤,踩着積雪憑感覺前行。身旁很靜,非常靜,伍随歡擡頭向山腰處的房子望去,發現原來自己離明家還遠,估計還沒進入看門人的看守範圍。

伍随歡長舒一口氣,心嘆自己這是怎麽了,這座林子究竟有什麽詭異之處,居然能讓自己也緊張萬分?他随即定了定心神,繼續向前走去。

但很快伍随歡就知道自己的擔心不是沒有原因的,若說之前的推測都是因為他善于觀察心思缜密,那此時眼前出現的一切足足讓他懷疑起自己是否有些未蔔先知的能力。伍随歡小心地蹲□去,拂開覆蓋在異物上的積雪,發現那躺着的物什果不其然——是巨石幫的石大勇。

屍體四肢已然僵硬,估計至少死了有一個時辰之久。伍随歡檢查一番,發現致命傷乃是他後心貫穿胸膛的一道劍傷。劍從背部刺入,傷口小而齊整,石大勇甚至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便在那道劍鋒下斃了命。

伍随歡繼續查探,又在離石大勇倒下的地方不遠發現了弟弟石大義的屍體。與他兄長不同的是,石大義的致命傷不在胸口而在脖頸,并且傷口長而寬,說明殺人者用的并不是劍,而是……

伍随歡下意識退後一步,腳下似踩到了一件物什,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附身撿起,卻發現那是石大勇的佩刀。

刀上有凝固的血液,伍随歡一個激靈,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事。

可是為何,做哥哥的要殺了弟弟……

他想着,東面卻傳來了聲響。那聲音他并不陌生——那是劍鳴,天下僅有的一種劍鳴,低沉如嗚咽,如惡鬼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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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魂!”伍随歡低聲驚呼,“糟糕!”

他正要向東面奔去,一片黑影忽然竄出擋住了出路。伍随歡沒有看清那是什麽人的身影,只覺那影子出現的一瞬間,他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還有風雪裏帶來的惡心味道——

是血。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次在一章裏頭寫那麽多人,但願沒有寫亂。其實大部分也都是炮灰來着。

5、【哭魂劍】章四 ...

杜無正吃驚于眼前的這一具屍體,全不知暗地裏已有一雙眼盯住了自己。待她意識到的時候,出劍的速度絕對比她自己的思想還要快,直到來人倒下,她才看清那個人竟是白沙幫的弟子。

然哭魂劍出,必飲血而歸。

劍鳴聲如同嗚咽,不和諧的聲音在林子間回響。杜無知道自己行蹤已經暴露,剛想撤退,一道劍光卻驀地封住了她的退路。杜無接連躲閃了三四步,那道劍光卻如影随行,每次總是快她一步封死她所有的後招。

“該死!”

杜無能覺察出劍主人的氣息近在咫尺,但就是怎麽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她腳下迅疾如風,故意在樹林間兜起圈子,想借此為自己争取一些時間,可那劍光竟對障礙物避也不避,銀色的寒光閃過,一棵擋路的大樹已被攔腰砍斷。

風撥開雪花,黑衣劍客的身影從夜色中顯現,雖只有短暫的一瞬,但對于杜無來說已經足夠。随着杉樹轟然倒下,雪花随風波揚起,杜無趁機逆風而上,劍鋒刺破風與雪,徑直就朝着目标的胸膛而去!黑衣劍客果然出劍格擋,杜無卻在将要靠近的時候忽然改變劍路,從一側斜刺——夜色給了哭魂劍最好的僞裝,劍客并未看見杜無如何出招,手底一空,已失去了自己的劍。

準确的說,不是失去了自己的劍,而是失去了拿劍的手。

血液從斷腕處噴湧而出,女殺手的臉上被濺上猩紅,在暗夜下如同嗜血的修羅,帶着罪惡從地獄裏走來。劍客吃痛方要叫出口,杜無卻沖上前,一手封住劍客的口鼻,一手持劍捅入了他的心髒。

這姑且算是殺手的職業病——她并不喜歡聽人臨死前的哭號,總覺得刺耳至極。

伍随歡趕到之時,杜無已收回了她的劍。女殺手站在三具屍體之間,滿臉是血,夜色下看不清表情。

“這兩個是我殺的,那一個不是。”

杜無在雪裏擦淨了臉,極簡單地向他“介紹”了一番死者。

死者有三:一個是白沙幫的弟子,被一劍封喉;另一個是從未見過的黑衣劍客,被砍斷了手後刺穿心髒;還剩一個……是邙山老妪,死因是後腦被鈍物擊中。

“你那裏發現了什麽?”杜無問。

“屍體。”伍随歡也答得簡單,“兩具屍體。一具是石大勇,一具是石大義。”

他伸手想要檢查那位神秘的黑衣劍客,卻不防手臂上一陣劇痛,想掩飾,卻已然被杜無發覺。“你受傷了?”杜無抓起他的胳膊,“劍傷?你也遇敵了?”

那道傷口砍在伍随歡的右手臂,深可見骨,鮮血正向外流着,只因他穿了深色衣服才未被發覺。杜無回想着方才劍客的招數,覺得那雖是個使劍的好手,但也絕不是伍随歡的對手,何況以這一傷砍下的角度與力度來看,也不可能出自那人之劍。

伍随歡額頭涔涔冒着冷汗,臉上卻依然帶着笑。“嘶……”他倒吸一口氣,“既然知道了還不輕點,我也是怕痛的……杜女俠你是不知道,剛才多虧我跑得快,不然等再過些時辰,你發現的就是我的屍體啦!”

“那是誰?”杜無繼續追問,“還有什麽人可以傷到你?”

“咦?”伍随歡作吃驚狀,“我在你心中幾時變得那麽厲害?”

杜無無話可說,旋即丢下他,自己走到另一邊去調查黑衣劍客的屍體。伍随歡瞬間松了口氣,扯下衣角的一條布,草草将傷口包紮了一番。

真是險啊……伍随歡回想着方才遇到的那一道劍光:那樣的劍法他是有多少年沒見了?十五年?不,總覺得還要更久,久到方才他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錯。

可是……那樣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有那位名叫明光的少年,他究竟是什麽人?

“伍随歡。”

杜無的一句話打斷他的思緒。伍随歡向她看去,但見那女殺手已扒下了黑衣劍客的衣服,動作娴熟到不可思議:“你你你——你這是做什麽?”

“閉嘴。”杜無喝住男人的驚呼,“你看他胸口,是不是有塊刺青?”

伍随歡定睛一看,果見得那人胸口上刺了什麽東西,只因被血糊上看不真切。杜無用雪擦去了些,伍随歡這才看清了,卻是個青面獠牙的鬼頭。

“可有印象?”杜無問。

“沒有。”伍随歡道,“我只記得,鄂州樹海裏的百鬼教有一個類似的教符,可惜是刺在脖頸而不是胸口,模樣也不太對……”

杜無想了片刻:“得找個東西記下來才是。”

伍随歡卻道:“不用那麽麻煩。”說着他抽出靴刀,順手就往劍客的胸膛上斜刺進去。他雖然右手負了傷,但左手依然有力,而且刀法精準無比,三下兩下便把刺青周圍的人皮割了下來。

杜無有些看呆了眼,耳邊聽得伍随歡道:“不必吃驚。人為什麽有兩只手,就是為了提醒你,當你用着一只手的時候,另外一只永遠是不時之需。”他又笑了起來,把人皮丢給杜無:“也就是說左手和右手一樣重要,甚至有一天,它将是你逆轉戰局的關鍵。”

杜無收起人皮,也暗自将他的這一番話收進了心底。“那接下來,”她看向第一具屍體,“我們是不是要去看看邙山老妪?”

“那個就簡單多了。”

伍随歡扶着樹幹站起身,血便從他包紮好的傷口流下來,順着指尖滴滴答答灑在雪地上。杜無注意到他的腳步有些不穩,大概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她張了張口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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