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麽坑的合同你也簽?”溫靓發出一聲驚呼,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趙藝。

趙藝咬了咬牙,低頭道:“可是對那時候的我來說,這是我在那個階段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劉小栀補充說:“是呀,像我們這種沒學歷沒技術的人,能找到一個好工作就謝天謝地了。”

“要不是時卿姐把我招進來了,我估計我這時候早結婚了,在家帶孩子。”

劉小栀心有餘悸,當初要不是被時卿看中,興許她自己就熬不過去,草草回到老家,找個人嫁了,然後找個工廠上班,每天沒日沒夜地幹,像個機器一樣。

溫靓皺着眉頭,十分不理解,她張了張嘴,看着趙藝難受的表情,只好将話咽了回去。

這話說的讓時卿感同身受,沒簽進傳盛之前,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時卿想了想說:“那你想怎麽辦?解約嗎?”

趙藝聽到這話,擡起頭來,說:“合同寫了,我要是想解約的話,要付五百萬的違約金,我拿不出這麽多錢出來。”

“可是我如果再待下去的話,聞笑絕對不會讓我好過,我欠的錢只會越來越多。”

五百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趙藝說完這話後不停地搓着手。

時卿又問:“還有幾年到期?”

“5年。”

時卿呼了一口氣,低頭思索着。

她以前沒經驗的時候,就被這種坑人合同坑過好幾次,但是比起趙藝現在這份坑人合同,那是遠遠比不上。

可這并不意味着她們必須默默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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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卿想了想說:“你剛才說過聞笑故意不給你付工資?”

趙藝點頭。

“你有合同原件嗎?我想看看條款,她這份合同如此苛刻,一定能找到漏洞替你打官司提出解約。”

“打官司?”趙藝非常驚訝,這種辦法她從未想過,“能打成功嗎?”如果打成功的的話就意味着她不用付高昂的違約金,甚至還有可能拿回來這段時間的報酬。

時卿說:“我還不确定,得先看一下你的合同。”

可對趙藝來說,這句不确定的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立馬點頭道:“好,等我回去就發給你。”

說完之後,她眼泛淚花。

時卿看着她瘦弱的肩膀,想一想趙藝今年也才二十出頭,卻已經工作了兩年,身上還背了一個霸王合約。

“好了,你先別擔心,我們還要去看你爸爸呢!”

趙藝點了點頭,一旁的溫靓卻直愣愣地盯着她。

好不容易到達醫院,趙藝一下車便直奔手術室,時卿跟着過去,一眼便看到坐在長椅上面色黝黑,形容枯槁的中年婦女,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宛如一座雕像。

趙藝喊了聲媽,那座雕像才動了動,機械地移動着眼珠,待看見熟悉的女兒時才放聲大哭起來。

趙藝和她抱在一起,放聲痛哭,等哭夠了,趙藝才松開手,領着趙媽和時卿幾人打招呼說:“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時卿,就是她借給我手術費的。”

趙媽将目光放在時卿身上,感激道:“謝謝你們!”

她伸手握住時卿的雙手,恨不得當場就給幾人跪下。

時卿趕忙攔住她,勸道:“阿姨,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趙爸爸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趙媽擦了擦眼淚,低聲又道了好幾聲謝。

幾人一起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趙藝陪着趙媽,母女兩人靠在一起。

時卿打算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她轉頭看向溫靓,看她也沒走,忍不住問:“不是要去看你舅舅?”

溫靓似是在發呆,聽見時卿的聲音才猛地回過神來,說:“哦,他在做手術,暫時沒空見我。”

“是嗎?”時卿點了點頭,沉默下來。

這一場手術做了将近兩個小時,當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通知趙藝和趙媽手術非常成功時,在場的衆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趙媽趕緊跟着剛做完手術還在昏迷的趙爸去了病房,而趙藝則留在走廊上,準備送時卿她們回去。

時卿把趙藝推回普通病房後才領着劉小栀走出醫院大樓。

溫靓從始至終都跟在她們身後,卻是沒說一句話。

時卿和劉小栀一起坐進保姆車,她也跟着坐了進去。

劉小栀覺得奇怪,忍不住吐槽道:“姐姐,你跟我們一路就是為了來逛一逛醫院?聽說過逛商場的,可沒聽說過逛醫院的。”

溫靓冷哼一聲,大喇喇坐在保姆車的後座上,說:“不行嗎?我就愛逛醫院,像你這種沒有親戚在醫院工作的不懂,我經常來的,就跟這裏是我的家一樣。”

劉小栀咽了咽口水,把醫院當家?她可千萬不要有這種經歷。

時卿笑道:“現在活動都結束了,是要送你回家還是把你送去公司?”

溫靓想了想,說:“去公司吧。”

溫靓從時卿的保姆車下來,提着裙擺踏進公司大樓,何飛恰巧路過,他驚訝地看着開走的保姆車,不敢置信地問溫靓說:“我沒看錯吧,你剛剛是坐時卿的車回來的?你的助理和司機呢?”

溫靓卻懶得回答他這個問題,直接進了電梯上樓,何飛下意識就跟在身後。

出了電梯,溫靓一路頭也沒回,徑直走向何飛的辦公室,進了他的辦公室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讓後一腳進來的何飛以為他走錯了,進的是溫靓的辦公室。

何飛小心地打量着溫靓的神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道:“怎麽了?又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溫靓哼了一聲,說:“你知道飛越嗎?”

“飛越?”何飛說:“當然知道,發展得很不錯的一家公司,圈內很多流量小花小生都是他們公司出來的。”

溫靓又問:“他們的合同真的很坑嗎?”她還是不太相信趙藝的話,飛越旗下這麽多藝人,要是每個人的合同都是一樣這麽坑,就沒一個人提出異議嗎?總不能所有人都這麽蠢吧?

何飛笑道:“那哪叫坑,你知道公司為了捧紅一個藝人,前期得砸下多少資源嗎?捧紅了還好說,要是捧不紅,這些錢可都打水漂了。”

何飛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雙手捧着茶杯。

他和聞笑離婚的事情很少人知道,更确切地說,幾乎沒多少人知道兩人曾經是夫妻的事情。

以前兩人感情好的時候,聞笑什麽話都跟他說,不用溫靓開口,他早就知道溫靓說的合同內容是什麽。

溫靓一臉錯愕,萬萬沒想到何飛竟然會給她一個這樣的答案。

“不對呀,我的合同我看過,條款都寫得挺合理的。”

在這一個方面上,何飛自覺在溫靓面前經驗老道,飄過了頭什麽話都往外說:“你的合同是例外,怪就怪在你的性子太高傲,都不知道跟公司裏的同事處好關系,但凡你去問問,就知道他們的合同也是跟飛越的差不多,開公司可是要賺錢的,不是做慈善。”

何飛再度喝了口茶,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

他擡頭一看,猛地發現溫靓的臉色非常難看,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說得太多了,趕緊打圓場道:“不過,你就不同了,蔡老板可是非常看重你,給你的合約全公司僅此一份,對了,最近準備孟祥歌的電影準備得怎麽樣?”

溫靓卻嚯地站起來,懶得再跟何飛多說,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她從辦公室出來,迎面撞上一個新簽進公司的新人,他的面容看起來非常青澀,眼神澄澈,看見溫靓,趕緊笑着打招呼。

他來找何飛有事。

溫靓卻揪住他問:“你是公司剛簽下來的?”

新進來的藝人謙卑道:“對,怎麽了?”

溫靓又問:“公司給你的分成比例是多少?”

“二,二八。”那人遲疑道。

溫靓手一松,對他點了點頭後轉身向電梯走去。

晚上十點,溫玮國剛參加完一場酒會回來,一推開門,便趕緊脫下帶了酒味的西裝,交給傭人拿去洗了。

他邊挽着袖子,邊走向客廳,一擡頭卻看見妻子還沒睡。

他好奇問:“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妻子無奈道:“女兒又不知道鬧了什麽脾氣,回到家連晚飯都不吃了,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溫玮國無奈地撓了撓頭,這段時間女兒消停了許多,他還以為溫靓的脾氣改好了。

“我去看看。”

溫玮國轉身上樓,一級一級臺階往上走,他忍不住想,等溫靓拍完這部戲,讓她退圈算了,自己年紀越來越大,可她到現在還不改改脾氣,長記性,等到自己老了,護不住她了,到那時候改怎麽辦呢?

想到這個,溫玮國憂心忡忡,差點撞到溫靓的房間門,他擡起頭,敲門道:“睡了嗎?”

“誰?”房間裏的聲音聽着還好。

溫玮國不高興道:“你爸爸我,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嗎?”

房間裏沒再傳出說話聲,卻聽見蹦跳跑來的腳步聲。

溫玮國心裏疑惑,奇怪,聽起來心情好像還不錯。

房間門被打開,露出溫靓一張笑臉,她看見爸爸回家來的第一時間竟然是來找自己,特別開心地撲到溫玮國身上。

溫玮國腳步不穩,抱着她連連後退,勉強站穩腳步後才把溫靓放下。

忍不住斥責道:“多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冒冒失失的?”

溫靓笑嘻嘻道:“我高興啊!”

溫玮國疑惑問:“高興?高興你怎麽還把自己關房間裏,連飯都不去吃。”

溫玮國理了理脖子上的領帶,踏進溫靓的房間,一看,屋裏收拾得非常幹淨。

她這個女兒有個壞習慣,每當發脾氣的時候都會把家裏弄得一團糟。

溫玮國環視了一圈屋子,确認溫靓沒有在生氣後才問:“怎麽不下去吃晚飯?”

“我不餓啊!”

溫靓坐到書桌前,低頭翻閱着文件。

溫玮國找了一張凳子坐下,說:“下次跟你媽說一聲,免得她擔心你!”

“好!”溫靓點頭,繼續在文件上寫寫劃劃。

溫玮國覺得奇怪,站起身來,朝她正在看的文件裏瞄了一眼,疑惑問:“這是什麽東西?”

溫靓停筆,把桌上的文件拿給溫玮國看:“我在網上找律師咨詢解約,這是我記下的重點。”

“解約?”溫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玮國被吓出一身冷汗,“蔡含他們欺負你了?”當初那份合約自己可是嚴格把關的,難道蔡含還有那個膽子來坑自己嗎?

溫靓搖搖頭:“沒有,我只是不想在他們公司幹了,我想自己出來單幹。”

溫玮國納悶道:“既然幹得好好的,你幹嘛要出來?”

“誰讓他們太黑心了,我算過了,這段時間我給他們賺的錢夠他們前期給我花的錢了,我這時候提出解約不算不厚道。”

溫玮國在心裏腹诽,哪是他們給你花的,那些錢可都是掏自你老父親我的腰包。

不過他沒說,心想溫靓自己想解約也挺好,到時候找個信得過的來幫她打理,蔡含這個人他實在信不過。

正好,溫靓的知名度已經打出來了,也不需要再聽蔡含的話了。

溫玮國把她桌上的文件收了起來,擺擺手說:“明天爸爸替你去咨詢,咱們公司有法律顧問,何必再花錢找外面的。”

溫靓點頭,又說:“行呀,但是我要自己去。”

“好!”溫玮國樂呵呵地應下。

時卿這邊同樣在處理趙藝的解約事宜。

她把趙藝發來的合同條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遺漏了哪些要點,連陸岱站在她身後許久都不知道。

陸岱低頭看着她手上的文件,皺眉道:“你要解約?”

時卿吓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陸岱才松了一口氣道:“不是我,是趙藝,她的合同太坑了,最近得罪了聞笑,處境非常不好。”

陸岱想了好久才在腦子裏記起趙藝這個人。

他在時卿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直截了當道:“她這份合同非常不合理,這幾年的收益估計也沒有全部給,找到這點去起訴應該會容易一點,當然必要時,可以借助網絡給飛越施壓,飛越再怎麽樣也會投鼠忌器,不敢做太狠。”

時卿笑道:“你這個想法不錯,我剛剛怎麽沒想到。”

“我明天就去找律師咨詢一下。”時卿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抱住陸岱,在他的脖子上親了一口。

陸岱抱住她的雙手,語氣幽怨道:“我最近麻煩事也挺多,怎麽沒見你關心我。”

“你都多大的人了,有什麽難事肯定一下子就能解決,不像趙藝,才二十出頭,跟我一樣高中就辍學了,她家只有她一個孩子,父母年紀大了,爸爸還剛做完手術,你不知道她來找我的時候,表情有多害怕。”

時卿絮絮叨叨地說了許久,最後說:“我看見她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我,我幫她也是在幫助過去的我。”

陸岱聽到這話,轉身把時卿抱進懷裏,摸着她的腦袋道:“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

時卿噗嗤一聲笑道:“當然過去了,我都沒放在心上了。”

陸岱點了點頭,時卿看着他,然後問:“你公司的問題解決了嗎?”

“差不多。”

“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能安心準備新劇的籌備了?”

陸岱點頭,輕咳一聲道:“所以你的劇什麽時候可以拍好?”

時卿想了想,說:“估計還要一個月。”

話剛說完,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時卿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林倩打來的視頻電話。

時卿從陸岱身上跳下來,坐到書桌上,理了理頭發後才按下接聽鍵。

視頻一接通,畫面立馬切換出林倩一張大臉。

林倩眉眼彎彎,笑容和藹可親。

時卿對着鏡頭招了招手,看着她視頻裏的環境,問:“倩姐,你這是在哪兒?”

林倩一聽這話,便把手機拿遠了,往左右兩邊照了照。

時卿跟着鏡頭總算把她所處的環境看清了,原來現在的林倩正住在帳篷裏,旁邊還有馬靜在鋪床,聽見時卿的聲音,她回頭沖時卿打了個招呼。

林倩拿着手機轉了一圈,重新拿到自己面前,笑眯眯道:“怎麽樣?看清了嗎?”

時卿點頭:“看清了,你們已經出去旅游了?”

“是啊,前三天才出發的,多虧了馬靜幫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出門要帶什麽,跟她一相比,我就是個無頭蒼蠅。不過,一路上的風景真美,我原來年輕的時候一直很忙,都沒有機會出去轉一轉。”

時卿托着下巴,羨慕道:“等我有空了,我也去轉轉。”

林倩聽見這話,笑了笑道:“我看見你的新聞了,你最近挺忙的吧?”

“是啊,接下來還有一部戲要拍呢!”

林倩說:“你這孩子,有戲拍還不開心嗎?況且這部戲還是你老公投資的,對了,陸岱要參演嗎?”

提起這個,時卿搖了搖頭說:“還沒決定。之前倒是定好了一個角色,不過他還在猶豫,打算先找找有沒有別的演員可以演,要是沒有的話他再自己演。”

林倩點了點頭,畢竟陸岱又要開公司,還要當制片人,再讓他演一個角色的話,只怕一天24小時根本不夠用。

林倩從被窩裏爬了出來,走到帳篷開口邊上,掀開一道縫,将手機對準布滿繁星的夜空,說:“給你看看我這邊的夜空,不錯吧?”

時卿點頭:“是不錯,哎呀,倩姐你別再給我看了,你這樣會搞得我無心工作的。”

“好好好!”林倩收回手機,重新爬回被窩裏。

她打了個哈欠,對時卿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先睡了。”

“好啊!”時卿和林倩道了聲晚安,等林倩挂斷電話後才将手機收了回來。

陸岱在這時候問:“我看她的狀态恢複得不錯。”

時卿感慨道:“是啊,幸好有馬靜陪着她。”

陸岱忽然問:“你想去旅游?”

時卿一頓,擡起頭來,看向陸岱,他坐在暖黃的燈光下,全身仿佛披了一層柔光。

“随口說說而已啦,我還有工作要做,只要超過一個星期沒工作我就好心慌,更別提放半個月假去旅游了。”

比起旅游的惬意,時卿更擔心沒有工作,尤其是當明星這一行,沒通告會讓她患得患失。

陸岱點點頭,盯着時卿看,暗自琢磨怎麽才能緩解時卿對工作的焦慮。

林倩挂斷電話,從被窩裏爬起來,跑到馬靜的位置上,幫她一起鋪床,說:“我來幫你一起鋪床吧。”

“行啊!”馬靜點頭,指揮着她去到床尾那邊給她壓床單。

林倩站在帳篷口,拉鏈沒拉嚴實,有絲絲冷風灌了進來。

林倩回頭看了眼黑漆漆的環境,心生不安道:“我們睡在這裏安全嗎?”

馬靜聽說這個,掏出一個塞得鼓鼓的背包,拉開拉鏈,拿出一個鐵錘子道:“放心,這一背包裏裝的都是我準備的防狼道具,有我在,保證沒有人敢欺負我們。”

她揉了揉脖子,說:“這幾天一直睡在房車裏,睡得我腰都快斷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平整的地方搭帳篷,今晚你就好好睡吧,不會有危險的。”

林倩笑着搖搖頭,再度往外面看了一眼,兩人此次的目的地是草原,中間一路走走停停,越走越深,從繁華熱鬧的城市一直走到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她怕的不是人,而是野獸。

林倩問:“我們睡在這裏,晚上萬一有野獸出沒怎麽辦?”

這個馬靜也考慮到了,她把手上的枕頭放在床單上,她的床便算是鋪好了,馬靜在背包裏掏了掏,掏出一盞煤油燈,用打火機點燃後,爬出帳篷外,将煤油燈挂在帳篷上。

林倩好奇道:“這是在做什麽?”

馬靜拍了拍手,說:“防野獸呀!野獸不都是怕火的嗎?我把煤油燈挂在這裏,看那些野獸還敢不敢靠近。”

林倩擔憂道:“管用嗎?”

馬靜笑道:“管不管用先試了再說。”她兩手按上林倩的肩膀,把她推進帳篷裏,笑道:“好了,你快去睡吧,明天我們還要早起看日出呢!”

“好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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