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德嫔為小六要挪去哪個宮而心驚膽戰的時候, 還未等到皇上下達準确的旨意，倒是先等到了二月初五。
小胤祚在這一日滿周歲了。
既然如此，便要安排抓周, 好在一應事物都是由內務府提前準備的, 不必德嫔親自操心。
“晬盤可送來了？”正在梳妝的德嫔柔柔地問了一句。
“昨兒個晚上便送來了，因着娘娘在陪六阿哥玩兒，奴婢便收着了。”慶姑姑回答道。
“你辦事本宮放心, 待會兒六阿哥抓周前, 你再将裏頭的東西都細細地查看一遍，防止有什麽不好的東西混了進去。”
抓周是在考察皇子的性情與将來的志向，皇子用的晬盤裏放入的東西都是有規定的, 與公主的有所不同，萬一有人故意放些不該出現在裏頭的物品, 定會毀了小六的名聲。
“是，奴婢謹慎着呢。”
不但被迫早起, 還硬生生被打扮成一個小紅包似的胤祚略有些不适應，他忍不住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
抓周禮是在卯時開始的, 這是欽天監定下的吉時。
各宮主位到了以後, 都一起圍着六阿哥說笑呢，進來的每個人都送了賀禮給他, 因此胤祚堅持營業, 任由各宮的娘娘們摸也好，逗也好, 一直露着可愛的笑臉。
“太子殿下到！”殿外的太監高聲通傳。
一身杏黃色太子吉服的太子胤礽大步跨了進來, 他身後還跟着兩個捧着賀禮的侍從。
妃嫔們竊竊私語。
“太子怎麽來了？沒聽說他跟永和宮有什麽交情啊？”
“不知道, 德嫔一向不愛出風頭, 許是私底下打過交道吧。”
“上次, 太子是不是也給六阿哥送了一筐貢桔來着？”
“是有那麽一回事。”
太子略過衆嫔妃，徑直走到他六弟的生母跟前站定。
“德嫔娘娘安好，這是孤賞給六弟的，想來他應該會喜歡。”
太子身後的兩個小太監将盒子打開，露出了裏頭的東西，成色極好的紫玉小鹿，黃玉魚還有白玉犬，一看就是專門給小孩子玩的。
“太子有心了，本宮代胤祚謝過太子。”
“德嫔娘娘不必客氣。”
“皇上到！貴妃娘娘到！”
昨晚康熙宿在承乾宮，所以今早是與貴妃一同來的。
“給皇上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滿殿的人烏泱泱跪了一大片。
“都起來吧，今日是六阿哥的抓周禮，朕特意過來瞧瞧，都不必拘束。”康熙環視了一周，瞧見了太子。
“胤礽也在？”
胤禛進門的第一眼就瞧見了站在胤祚旁邊的太子了，唇角抿得緊緊的，表情有些冷硬，他不高興了，太子不去好好上學讀書，跑來這兒，平白惹人厭煩。
當然全場估計也就只有胤禛他自己覺得太子礙眼。
“是，皇阿瑪，兒臣之前在禦花園見過六弟一面，頗有淵源，兒臣也很喜歡六弟，所以今日特意過來一趟，已經提前跟師傅們說過了，今日晚些上課，下午再多聽師傅們講一會兒，師傅們也都同意了。”
康熙點了點頭，只要不耽誤學業便好，畢竟太子開春才就傅。
然後他才對德嫔說：“德嫔，什麽時辰開始？”
柔菀盈盈一拜，柔聲道：“回皇上，欽天監定的吉時是卯時。”
“那也差不多了，東西可都準備妥當了？”牽着四阿哥胤禛的貴妃笑着問了一句。
內務府的奴才趕緊站了出來。
“啓禀貴妃娘娘，都準備妥當了，晬盤昨晚就送去了永和宮供德嫔娘娘查看，都好着呢。”
“吉時已到！”
衆人紛紛移動到周圍站定。
方才太子擋着，胤祚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哥哥也同貴妃一起來了，這會兒大家挪動腳步了，胤祚便看見了他哥哥了。
程嬷嬷把他放在抓周的毯子上，才撒手，六阿哥就站起來，沖了出去，她都沒來得及攔下。
所有人都發現了六阿哥的異樣，驚訝地盯着他的小身影，都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跑去做什麽。
只見還不足大人小腿高的六阿哥跑到貴妃跟前，猛地撲了過去，抱住了貴妃牽着的四阿哥。
“吸鴿~”小奶音清脆悅耳，透着一股子任誰也能聽出來的愉悅。
被抱住的胤禛自己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小家夥，他喊的不是容易引人誤會的哥哥，而是獨一無二的四哥。
至于說的标不标準的，在胤禛這兒已經完全不重要了，他只要知道這個稱呼是誰也搶不走的就行了，于是他嘴角微微翹起，抱住了面前這個在他眼裏無比可愛的弟弟。
兩個小豆丁抱在一起，對望含笑的畫面格外溫馨治愈，衆人都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
“已經卯時了。”太子有些吃味地提醒了一句。
“咳咳！小六快回去，別耽誤了吉時。”同樣看愣了的康熙清了清嗓子，出言主持大局。
“不嘛~吸鴿~一起！”胤祚緊緊地抱着哥哥，小臉也埋進了哥哥的胸膛，總之就是不想撒手。
康熙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貴妃明顯是很喜歡看他們兄弟倆相親相愛的畫面的，于是出面替兩個小家夥緩和。
“既然小胤祚不願意放開他四哥，不如就讓小四陪着他過去抓周吧。”
貴妃的眼神淡淡地掃向內務府的人。
“皇上，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倒也不影響什麽。”
“那就叫胤禛陪着小六去抓周吧。”
胤禛拍了拍胤祚的後背，在他耳邊小聲地說：“四哥帶你去，胤祚乖。”
方才怎麽都不樂意的胤祚一聽見哥哥說話了，頓時就乖乖地松開了，任由哥哥牽着他的小手，往放置晬盤的位置走去，小臉上還帶着無比滿足的笑，可愛極了。
“哎呀！沒想到六阿哥竟然這麽喜歡黏着四阿哥，這樣深厚的兄弟之情，當真是叫人羨慕啊。”
“可不是麽，連皇上都拿六阿哥沒辦法，偏偏四阿哥一說話，六阿哥就乖得不得了了。”
“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可不是麽，六阿哥長得可真好，笑起來軟乎乎的，就像過年的時候吃的糯米團子，真想咬上一口試試，肯定很軟吧。”
最後這句話不知說出了在場多少人的心聲，大家聽完都笑了。
“糯米團子？朕瞧着他長得倒是挺像的，可內裏的性格卻包着硬實的餡兒，誰若是想咬他，小心硌了自己的牙。”吃了好幾次虧的康熙小聲地吐槽了一句。
也就只有和他站在一起的貴妃聽見了，不過貴妃已經習慣了，打小皇上就愛自言自語，這麽多年了，這個習慣一點兒也沒變。
胤禛将小家夥牽到方才程嬷嬷放下他的地方，對他說：“胤祚，快去抓幾樣。”
胤祚擡起小腦袋，笑的軟綿綿的，他歪着小腦袋問道：“吸鴿~喜歡？”什麽呢？
胤禛微微側身，面對面看着他，很認真地對他說：“不是我喜歡的，是要抓你自己最喜歡的東西。”
胤祚眨巴眨巴眼睛，點了點小腦袋。
“快去吧。”胤禛松開了牽着小家夥的手，最後說了一句。
胤祚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前頭，然後才邁出了腳步。
“開始了開始了！”
“不知道六阿哥會抓些什麽呢？”
話音未落，大家就瞧見中間走的好好的六阿哥突然一屁股往地上坐下了，這可把衆人吓了一跳，該不會是六阿哥又要鬧什麽幺蛾子了吧？
康熙也是摒着一口氣，剛想說話，就瞧見那個白淨又愛笑的小團子手腳并用，開始往前爬了。
胤祚方才是走累了，他覺得還是爬比較省力氣，而且也能快一些。
面前擺的東西不少，胤祚打算挨個摸一遍，人生中就一次，可不得好好挑一挑嘛，有點兒重的玉擺件，兩枚玉扇墜，一串金子做的鑰匙，不知道裏頭裝着什麽東西的一個做工精致的銀盒子，還是鎖着的，胤祚搖了搖，空的？
他又把它放回去了，然後繼續往前爬。
衆人覺得怎麽六阿哥抓個周，她們這些旁觀的倒是更緊張，六阿哥本人反倒像是在菜市場裏挑白菜蘿蔔一樣随意。
前頭是一張弓，挺小巧的，不過做的很精致，旁邊還放着箭矢，胤祚拿起來想要試一試，沒能拉動，生氣！
他把小弓一扔，再往前爬，是一套筆墨紙硯，胤祚抓起來試了試手感，唔……他不是特別喜歡，先放一放吧。
再然後是盛放着好些不同水果的果盤，胤祚剛好有些渴了，他拿了一個蘋果，往嘴邊一遞，一口咬了下去。
“嗷嗚~”真好吃~
“別！還沒洗呢！小六你怎麽先吃起來了……”德嫔有些無奈。
康熙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小六嘴饞，只看前頭倒還好，走到後邊，一瞧見吃的，肯定就走不動道了，看着吧，若無人阻止，怕是得吃上好一會兒呢，整個抓周禮讓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吃東西，這成何體統！
“胤禛，你弟弟最聽你的話，你過去叫他再抓些旁的。”康熙忍不住發話，一來旁人說話不一定管用，二來還有引導之嫌，小四去最合适。
“是。”本來就有些坐不住的胤禛立刻就朝着胤祚快步走了過去。
“胤祚乖，再抓些別的吧，待會兒再吃。”
本來正埋頭苦吃的胤祚聽見哥哥的聲音，立刻就擡起了小腦袋，還朝着哥哥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并從果盤裏拿了一個遞給他。
胤禛笑了笑，接過手中。
“謝謝胤祚，你的蘋果待會兒再吃好不好？四哥先替你保管着。”然後他朝着小家夥伸出了手讨要他正吃着的那個。
“胤禛這招怕是行不通，小六他最是嘴饞，斷不會……”把吃着的東西遞出去的，這後半句康熙還沒說出去呢。
沒想到胤祚竟然點了點小腦袋，很好說話地把吃了兩口的蘋果放在他哥哥手裏了。
？？？康熙一臉的難以置信，一旁的貴妃偷偷地笑了，看來在小胤祚心目中，他四哥比好吃的還要重要呢，而皇上……在小胤祚眼裏，甚至還不如吃的，這可真是……有意得很啊。
“快去吧。”胤禛接過小家夥吃了兩口的蘋果，同時并催促了一句。
胤祚在哥哥的督促下，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兩只腿動的特別快，他開始去抓別的東西去了。
先是抓了那些玉擺件，玉扇墜，全都送到他哥哥面前，胤禛還以為是要自己先幫他拿着，就接了過去，然後胤祚扭頭又去拿別的去了，這次拿的是金鑰匙，一串還挺沉的，胤祚抱過來的時候，都開始喘氣了。
但他還是覺得不夠，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可以光明正大憑借自己的能力給哥哥送禮物，而不是像之前一樣，費盡心思去讨好皇阿瑪，再從皇阿瑪那兒讨賞轉送給哥哥。
哥哥的毛筆字很漂亮，胤祚又把那一套文房四寶給哥哥搬過來了。
眼瞅着六阿哥抓的東西越來越多，妃嫔們從剛開始的興奮到後來的麻木，快點結束吧，再不結束，東西都快讓六阿哥給抓完了。
“吉時已過！禮畢！”內務府的奴才第一時間大聲吶喊。
累極了的胤祚癱坐在他哥哥的跟前，吐着小舌頭，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氣。
德嫔趕緊走了過去，将小家夥抱了起來，并拿着帕子給他擦拭額頭上的細汗。
“恭喜皇上，六阿哥抓了文房四寶，将來必定文采斐然……”負責清點的太監說了好長一串名單，每說一樣，便得在後頭加上一句吉祥話，若不是經驗豐富，差點兒詞窮了，從沒有哪個皇子公主在抓周禮上拿了那麽多東西的！
康熙龍顏大悅，他拍着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好！朕的六阿哥将來必成大器！”
按照規矩，用完了的東西都是得由內務府收回去的，所以外頭候着十幾個人，等着把東西往回搬呢，結果進來一看，只消用一半的人就足夠了，剩下的一半人最後都是空着手回去的，六阿哥的“威名”經過今日的抓周禮，算是傳遍了整個紫禁城了。
胤祚抓的東西自然都歸他，本來只是為了留作紀念，用來勉勵抓周的皇子成才，可換做胤祚，倒成了充實他的小金庫了。
不過永和宮的宮人打算把東西收起來的時候，胤祚卻攔着不讓。
“小六，他們不是要搶走你的，只是替你搬回永和宮去罷了，東西還都是你的，一樣也不會少，額娘給你保證好不好？”德嫔溫柔地勸說着固執的小家夥。
“給……吸鴿~”
“什麽？”
不僅德嫔面露錯愕，在場之人全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雖然方才都瞧見了六阿哥黏着四阿哥，可這麽小的年紀，就知道要送禮物讨他哥哥的歡心，這也太過聰明些了吧？可瞧着，也不像是德嫔教的。
“這不是胤祚你喜歡的東西嗎？”胤禛輕聲問道。
胤祚朝着哥哥傻笑，可是哥哥喜歡的就是胤祚喜歡的呀~
“小六對小四……可真好啊。”太子這句話輕到只有他自己能聽見，不過他眼中的羨慕卻快要溢出來了。
能夠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弟弟，那該多幸福啊，太子自出生以後，生母便因為難産逝世，他既沒有額娘，更不會有親生的兄弟。
他現在對小四的羨慕已經快要轉變成嫉妒了，他想要……把那美好可愛的小六從小四身邊搶過來，要他做自己的弟弟，他想取代小四，成為小六眼裏最在意的那個哥哥……
他是太子，是這天下除了皇阿瑪，最尊貴之人，這麽好的小六，應該是他的“好弟弟”才對，他可以給小六更多更好的東西！
而此時還深陷在胤祚砸來的糖衣炮彈中的胤禛，完全沒有注意到太子看他的眼神。
“罷了，上次胤禛種痘痊愈後，惦記着給小六讨賞，如今小六回贈一些東西給他哥哥也沒什麽不對，朕再另賞一份給小六就是了。”康熙笑着，輕描淡寫地為他們做下了決定。
畢竟宮裏最不缺的這些東西了，真情才是這皇家之中最珍貴難得的，康熙願意拿其他的東西去維護兩個孩子之間簡單純粹的情感。
“多謝皇阿瑪。”
“臣妾代胤祚多謝皇上聖恩。”
“都起來吧，朕前朝還有事要忙，你們就各自回宮去吧。”
“恭送皇上！”
貴妃瞧了瞧這對小豆丁，笑着說：“今日是小胤祚周歲，他又送了胤禛你那麽多禮物，你就好好陪陪他吧，不必跟着本宮一起回承乾宮了。”
“多謝貴額娘。”
“貴妃起駕！”
“恭送貴妃！”
宮裏難得看見這麽有意思的事情，妃嫔們回去之後都搭伴約着一起聊今日發生的趣事，旁的暫且不提，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長着一張軟乎乎的精致小臉，性格也像個糯米團子似的的六阿哥胤祚最黏他的同胞哥哥胤禛，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惦記的也是他四哥。
回到永和宮後，胤祚非要牽着他哥哥的手，一步都不願意離開。
“好次~飯飯~~”他對着蓮心認真地叮囑。
蓮心已然能夠猜到他的心思了，便笑着問了一嘴。
“六阿哥可是想要小廚房做一回上次吃的鳳梨焖飯給四阿哥嘗嘗？”
胤祚立即點頭，沒錯，就是這個！
“是，奴婢這就去小廚房說一聲，一定讓四阿哥吃到甜甜的鳳梨焖飯！”
胤禛有些疑惑，鳳梨……焖飯？鳳梨他知道，上一世也吃過，可用來焖飯？能吃嗎？甜的飯？
不過看胤祚的表情，似乎他很喜歡，想來……應該還不錯，哪怕不合自己的胃口，胤禛心裏也打算忍着，若是胤祚知道他最喜歡吃的東西自己不愛吃，一定會難過的，還是不要讓他傷心了。
哥哥好容易來一趟，距離哥哥上次來看自己，都過去一整個冬天了，而且後面哥哥還種痘去了，九死一生，自己卻沒能陪在哥哥的身邊。
胤祚覺得很遺憾，于是便忍不住帶着哥哥轉遍了永和宮，帶着他看自己最喜歡看的魚，玩最好玩的兩只小烏龜，哥哥現在還小，小孩子肯定會喜歡這些小動物的！
于是胤禛被迫在胤祚面前僞裝成了一個幼稚的兩歲孩子，陪着他看魚，讓兩只烏龜比賽，胤禛一開始是有些尴尬的，但是看見沉浸其中的胤祚笑的那麽開心，便逐漸放開了，好像他真的還只是一個兩歲大的孩子，無憂無慮地笑着。
“吸鴿~笑了~~”胤祚高興地拍着手掌，他幾乎沒有見過面前這個兩歲大的哥哥笑，所以很興奮。
胤禛下意識低頭，看向水面中的自己，他……竟然也能夠笑的這般自然麽？他還記得上一世皇阿瑪曾說他“幼年時喜怒不定”，脾氣不好，不能成大事，所以從那時起，他便刻意克制自己的喜怒，不叫旁人發覺他的真實情緒，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這樣輕松而自然地笑了。
“胤祚喜歡看我笑嗎？”他擔心自己笑的太醜，讓胤祚害怕，到時候也跟皇阿瑪一樣，覺得他“喜怒不定”。
胤祚沖到哥哥的面前，緊緊地抱着他，甜甜地笑着說：“喜歡~笑~~好看！”
“四哥也最喜歡看胤祚笑了，胤祚笑起來比這天下任何一個人都要看好。”
“咯咯咯~”胤祚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哪有哥哥說的那麽好看呀！
衆人瞧見六阿哥竟然害羞了，還把自己埋在四阿哥的懷裏，當一個無比可愛的小豆丁在你面前朝着另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冷面小豆丁撒嬌，冷面小豆丁還耐着性子很是縱容他的時候，只會讓你被遠不止兩倍的可愛擊中心髒。
德嫔便充分感受到了這一點，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腦海中在尖叫。
“好可愛！好可愛！怎麽能這麽可愛呢！這兩個小可愛還都是自己親生的！簡直了！自己現在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子！”
“鳳梨焖飯好了，快來坐下吃吧。”
胤祚是由程嬷嬷喂的，他也沒覺得哪裏不對，直到額娘拿着勺子想要喂哥哥的時候，胤祚才反應過來，難怪額娘今天沒有争着喂自己，原來是想要去喂哥哥呀！說實話，他也想！酷酷的哥哥乖乖地吃自己喂的飯，想想就覺得很激動！
“額娘喂小四吃飯可好？”柔菀問的很小心，生怕大兒子拒絕自己。
本來是想說自己可以吃的胤禛，面對年輕的生母眼中的期待，他把話吞了回去。
點了點頭。
柔菀松了一口氣，像投喂小六那樣去喂自滿月後，便沒有在她身邊的大兒子。
“咯咯咯~”
本來有些僵硬的胤禛聽見胤祚的笑聲，逐漸放松了身體。
作者有話說：
來啦~因為周三要上夾子，所以周二，也就是今天，提前更新，周三的更新要到晚上十一點，怕影響排名，感謝大家的理解~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