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每天種種花, 陪着兩位額娘逗逗趣，再黏着哥哥培養培養兄弟感情，胤祚的小日子過的可歡實了,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生辰——二月初五。
皇貴妃特意給孩子準備了一桌席面, 邀請了跟他玩兒的很好的阿哥公主們來為他慶生。
這會兒胤祚正在被皇貴額娘親自精心打扮着，雖不是上次除夕夜穿的那身麒麟套頭衫那樣新奇的樣式，可這身衣裳的用料也是極其珍貴的, 上面的繡紋更是精美繁複, 一看就是宮中手藝最好的那批繡娘繡的。
就連胤祚今日穿的小靴子，鞋面都是用的綢緞，還用了金絲做繡線, 那鞋頭上的小老虎看起來顯眼得很。
“可惜三日後就是太皇太後的聖壽節，沒法給本宮的小胤祚大辦一場, 委屈你了。”皇貴妃一邊半蹲着給孩子整理腰間的配飾，一邊略有些遺憾地說。
“一點兒也不委屈~因為已經有那麽多人來給我慶生了, 皇貴額娘辛苦了！”胤祚親近又自然地把兩只小胳膊環繞在佟佳氏的脖子上，臉上笑呵呵的。
“你高興就好, 先看看本宮給你準備的生辰禮。”
她身後的貼身侍女快步走上前, 将手裏的托盤往皇貴妃的手邊一遞。
一個鑲滿各色寶石的金匣子突然出現在胤祚的眼前，差點兒沒把他的眼睛給晃花了。
雖然這個盒子很好看, 也很珍貴的樣子, 可生辰禮送盒子？胤祚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本宮的小胤祚是屬雞的，這裏頭是本宮命內務府打造的一只金絲镂空寶石雞擺件兒, 你瞧瞧可喜歡？”
皇貴妃一邊說一邊打開那個金匣子。
胤祚瞧見它的第一眼就被它精巧奇絕的工藝所吸引了, 做成雞的形狀并不難, 可要把它做的如此栩栩如生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細節見真章。
這金雞每一片羽毛的紋理都不一樣, 整體看卻又十分和諧，雞冠用了雞血石拟其顏色與形态，那雙眼睛其實鑲嵌的兩顆瑪瑙，瞧着跟真的似的，還有那雙緊扣的爪子，胤祚甚至忍不住用手輕輕地碰了碰，試探它會不會活過來。
才走進來的胤禛也有一瞬的滞愣，皇貴額娘可真是大手筆，這樣稀罕的物件兒，哪怕是他，也沒瞧見過幾樣。
“哇~它好好看啊，跟真的一模一樣~”胤祚驚呼。
皇貴妃笑着捂唇，對他說：“小六你什麽時候見過真的雞了？就知道它跟真的像？”
“小六見過的~太子哥哥那兒有！它還會撲騰翅膀，就是這樣~”
胤祚學着自己看見的那只進入戰鬥狀态的雞的姿勢，把自己的兩只小胳膊往身後一折，做出即将展翅的形态，在殿內跑來跑去，嘴裏還念叨着：“叽叽叽~”
頓時把殿內所有人都給逗笑了。
意識到大家都在笑自己的胤祚，立馬躲到哥哥的身後，撅着小嘴巴委委屈屈地控訴着：“哥哥~他們都笑話小六，小六學的不對嗎？可是太子哥哥宮裏的雞就是這樣的嘛~”
胤禛輕咳一聲，他是知道太子喜歡玩兒鬥雞的，養上兩只倒也不奇怪。
“你是對的。”胤禛對小家夥的模仿給予了肯定，像是挺像的，可就是他方才實在是太可愛了，沒有表現出鬥雞的兇猛，整個人反而顯得憨态可掬。
“小六！我來陪你過生辰了！”
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胤祚也顧不得方才的小委屈了，他擡起頭，跑到門口，朝着自己的小夥伴激動地揮手。
“五哥~你來啦！”胤祚在宮裏跟五哥胤祺一起玩兒的時間最多，也最要好。
胤祺跑着過來，牽着自己最要好的小夥伴小六的手。
“小六，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給你帶了生辰賀禮，是你最喜歡的陀螺！你高興嗎？”
“高興啊~你送什麽我都高興~~”
兩個小家夥笑呵呵地在門口說着話，皇貴妃不禁感嘆，歲月匆匆，曾幾何時，她也有過這樣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時辰不早了，小六該去門口迎一迎兩位姐姐。”胤禛走上前去，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地将胤祺擠開。
“嗷~好的，那五哥你先去坐着吃點兒東西，或者你想在我這兒玩玩具也行，我都讓他們拿出來放在桌上了。”胤祚身為今天的主角，還是很有小主人翁意識的。
“那好吧，小六你先去忙吧。”胤祺雖然有些不是很樂意，但他知道今天是小六的生辰，他不能陪自己一個人玩兒。
慢慢的，來的人越來越多，先是兩位姐姐，然後大哥，最後到的是住在宮外的三哥，就連陪着皇阿瑪去景山齋戒，無法親自來一趟的太子，都派人送了禮物過來，胤祚就像一只快樂的小蝴蝶一樣，在哥哥姐姐之間周旋，每個人都送了他一份精心準備的禮物，他覺得特別高興。
“我帶你們去看看我種的花吧~”胤祚最得意的就是自己跟哥哥一起親手種的那些花花草草了。
衆人也都很給面子，同意了，一行人說說笑笑走到了後院的花壇跟前，只見那花壇裏頭光禿禿的，不仔細看，甚至發現不了那些菜從土裏冒出來的小嫩芽。
“是我給你送的那些種子種出來的嗎？”二公主好奇地問道。
“嗯嗯！這裏種的全都是是哥哥姐姐們送給小六的種子~”
“可我看着，怎麽跟雜草似的？”三阿哥胤祉突然來了一句。
胤祚氣鼓鼓地反駁道：“才不是雜草呢！它們只是還沒有長大，長大了就好看了，還會開花呢！”
“胤祉你別胡說，這些種子都是我們親自送來的，怎麽會是雜草呢！難不成你自己給小六送的種子是随随便便送的，其實是糊弄他的？”二公主見小六都不高興了，頓時把老三給批了一頓。
“我才沒有！”
“好了，大家別吵了，大哥，你看過的書最多，不如你給我們說說，這些是草還是花？”大公主幫着調解。
無故被牽扯進來的大阿哥胤禔有些無奈，他雖然已經在上書房讀了好幾年的書了，可學的都是正經的四書五經，哪裏會知道如何辨別花草，可眼前這一群小不點眼巴巴地望着他，期盼他能給一個說法，他又不能說自己不知道，那樣有損做兄長的威嚴。
“咳咳！自然是花了，你們還小所以不知道，這花都是從草慢慢變成花的！”胤禔十分自信地說。
“哇！大哥好厲害啊！”胤祉無腦吹捧，反正只要別人說的是他不知道的，他都覺得很厲害。
“好像是有點道理，難怪我院子裏的花平時瞧着跟草似的，只有開花的時候才像花！”二公主聯想實際，覺得大哥這話沒毛病。
“大哥果然博學多識。”大公主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麽，刻意拆臺，而是選擇跟着大家誇了一句。
胤祚都有些懵了，他自言自語道：“是…是這樣的嗎？”
唯一清醒的正常人胤禛：……你們高興就好。
“你們要一人種一盆嗎？把這些發了芽的苗苗從花壇移植到花盆裏養着，我跟哥哥可以幫大家照顧的，等它們開花了，我就讓人給你們送去。”胤祚突發奇想。
“好啊！我還沒種過花呢！”第一個響應的自然是性格最活潑的二公主。
其他人也跟着同意了，只有三阿哥胤祉有點不想去碰那髒兮兮的土，一直在猶豫。
不過種花也是個很有意思的活兒，先是各自挑選了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花盆，問詢小六每一步該如何如何，接下來大家互相交流，熱鬧極了。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胤祉也湊了進去，興高采烈地選苗，種他那盆花。
“小六，這個苗怎麽樣？”
“小六，要放多少土啊？”
“小六……”
胤祚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小六”這兩個字，實在是有些忙不過來了，他看了看自己才選的花盆，有些着急地跑到他哥哥面前求助。
“哥哥，你可以幫我給太子哥哥也種一盆嗎？大家都需要我幫忙，我實在是太忙了，好不好嘛，哥哥~”胤祚眼巴巴地看着他。
雖然上一世他跟太子關系也說不上差，可也沒有到親自為他準備禮物的地步，胤禛嘆了一口氣，還是心軟了。
“好。”
好一會兒，皇貴妃發現阿哥公主們還一直待在後院，便親自過來想瞧一瞧他們究竟在做些什麽。
可真的瞧見孩子們都髒兮兮地摸着泥巴那一幕，呼吸一滞，差點兒沒倒下去。
“胤祚！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胤祚的手也沾了泥，他笑着跑過來，回答道：“皇貴額娘，大家在種花，大家每個人都有一盆自己的花了~”
“乖，我瞧你們也種了好一會兒了，不如洗洗手，去前頭吃些東西可好？”皇貴妃一邊慶幸皇上去了景山齋戒，不會突然出現在承乾宮，一邊好聲好氣勸說孩子們遠離後院。
大家都把髒兮兮的小手往身後藏了藏，方才無人的時候玩兒的盡興，可在大人面前，終歸還是有些心虛的，尤其是年齡大一點兒的大阿哥跟大公主。
“都聽皇貴妃娘娘的。”
奴才們手腳麻利地給每一位小主子端來一盆水，大家排成一排洗手，洗着洗着便都笑了起來。
“小六，這是我第一次種花，還挺有意思的。”二公主說。
“我也是，雖然泥巴有些髒，但是那可是我自己種的花！”
“好玩兒~”五阿哥胤祺只把它當做一個游戲。
“去年我和太子跟着皇阿瑪去城外春耕，那些農戶種糧食也跟咱們今日種花差不多。”大阿哥反正是這麽覺得的。
“種糧食竟然也是這樣？那還挺不容易的，難怪古人作詩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大公主突然感嘆。
“他們種的地方可大了，一個人得種好幾畝，确實辛苦。”大阿哥親眼見過，也跟着體驗過，感觸也是最深的那個。
“好幾畝是多大的地方啊？”還沒有上過學的胤祉提問。
“嗯，有一個承乾宮那麽大。”大阿哥估摸着描述了一下。
“這麽大的地方，那一定能夠種很多糧食吧？為何還會有人吃不飽呢？”胤祉偷偷溜出城外過，看見過因為饑餓倒在路邊的流民。
“應該是種出來的糧食太少了，人又太多了，所以不夠吃吧。”大公主根據實際猜測。
胤禛本來還覺得今日胤祚讓大家種花并不是很合時宜，但今日聽到這裏，頓時又覺得讓大家體驗一下勞作的不易也不錯。
“糧食要種很久的，一年才能收獲，如果遇上大雨或者幹旱，甚至可能顆粒無收，因此那些糧食得來格外不易。”大阿哥只聽皇阿瑪曾經說過，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那大家以後吃飯都要乖乖吃完，它們那麽難得，大家以後再也不要剩飯了~”胤祚主動提議。
胤祺本來就是個飯量大的，自然是舉手贊成。
二公主跟三阿哥都是比較嬌氣的，平日裏吃兩口就扔的時候多了去了，這下也有些覺得自己不對。
“那我以後盡量做到。”
“吃不完還可以賞給奴才們，只要別扔了就行。”大公主笑意盈盈的給出了建議。
到了正殿，皇貴妃笑着喊他們坐下。
但她發現阿哥跟公主們都吃的極小心，點心都是得吃完了手裏的才去拿下一塊，絕不多拿。
“不必拘束，今日是小六的生辰，你們能來就好，想吃什麽都可以。”皇貴妃本來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在，孩子們有所顧忌。
胤祚突然搖了搖頭，對她說：“不是這樣的皇貴額娘，大哥說糧食得來不易，我們不可以浪費，種糧食比種花辛苦多了。”
皇貴妃驚訝地望着自己面前的這群金貴的小家夥，他們小小年紀竟然能夠有這樣的領悟，頓時覺得十分欣慰。
“你們的皇阿瑪一直說民以食為天，一粒一飯不知付出了多少的汗水，所以身為皇室中人，既然享受着榮華富貴，就必定要為天下萬民着想。
本宮掌管着後宮，也時常想着能省則省，少些不必要的花銷用于更緊要的用途，不過今日是小胤祚的生辰，吃食都已經做好了，若是不吃那才浪費呢，大家盡情吃就是了。”
有了皇貴妃的這番開解，大家這才沒有像一開始那般過于謹慎小心。
這件事，還被人傳到了康熙的耳朵裏，他連連點頭，覺得小六的這個生辰算是給他的哥哥姐姐們上了很有意義的一課，特意命梁九功帶着賞賜親自去了一趟承乾宮。
“皇上賜六阿哥玉如意一柄，五彩耕織圖瓷瓶一對，金花鋤一套。”
“謝皇阿瑪。”胤祚小小的一團跪在地上，規規矩矩地謝恩。
“有勞梁總管親自跑一趟，皇上一切可好？”皇貴妃笑着問了一句。
“不敢當不敢當，皇貴妃還請放心，皇上雖然在景山齋戒，可也是為了給太皇太後祝壽，一切都好，奴才還得回禦前伺候，就不久留了，奴才告退。”
“梁總管慢走。”
等人走了之後，大家都圍了上來。
“這玉如意也就罷了，這對耕織圖瓷瓶倒是很有意思，可見皇上是知道你們今日做的一切，他很高興呢。”
就連皇貴妃都這麽說，肯定是錯不了。
一群半大的孩子，自然是閑不住的，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跑到院子裏瘋玩兒去了，人多确實是熱鬧，承乾宮的笑聲都傳到宮門外頭去了。
從旁邊路過的嫔妃們都聽見了。
到了傍晚，大家才各自散去，胤祚迫不及待地拉着哥哥的手往隔壁的永和宮跑了去。
“額娘~小六跟哥哥來給你請安了！”胤祚每次都是人還沒見着，就先喊出來了。
“慢些，仔細摔着，額娘早上在院子裏溜達的時候都聽見你們的笑聲了，小六今日一定是高興極了是不是？”
“嗯~哥哥姐姐們都來陪小六過生辰，我們一起種了花，吃了點心，用了午膳，還玩兒了好久~”胤祚第一次有這麽多人陪着他玩兒了一整天。
“要是每天都能過生辰就好了~”胤祚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把大家又給逗笑了。
慶姑姑笑着說：“六阿哥可真會想，若有人日日都過生辰，那認識他的人豈非都要躲着他了？”
“慶姑姑為何這樣說？”胤祚不解。
“因為沒錢給那人送禮啊！可不得躲着他。”
這下連胤禛也跟着笑了。
胤祚張了張嘴，無法反駁，慶姑姑說的好有道理。
“小六可以不要禮物，只要大家陪我玩兒就夠了~”
“傻孩子。”德妃溫柔地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也就只有小六會這麽想了。
“那額娘給小六準備了生辰禮物，小六是要還是不要啊？”
“要！”胤祚抱着額娘的腿，擡起小腦袋期待地看着她。
“六阿哥方才還說不要呢，只要陪着你玩兒就夠了，奴婢可是聽的真真兒的！”慶姑姑故意逗他。
“哎呀~額娘你看，慶姑姑她笑話我~”胤祚躲到額娘的身後撒着嬌。
“你慶姑姑不過是逗你玩兒罷了，來，這是額娘為你準備的生辰禮，你自己打開瞧瞧。”德妃把早早放在桌上的禮盒往小家夥的面前推了推。
胤祚樂呵呵地把自己的小靴子一蹬，爬到榻上坐着，慢慢地将禮盒掀開。
頓時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臉。
“哇~是一個小雞布偶~好可愛啊~~”胤祚把它從盒子裏拿了出來，兩只手拿着靠近自己，把臉貼在上頭輕輕地蹭了蹭。
“你小時候最喜歡玩小布偶了，只要在你面前挂上一串，你能自己玩兒上一整天，可比你哥哥小時候省心多了。”德妃笑着說。
“呵呵~那哥哥不喜歡布偶，他喜歡什麽呢？”胤祚順嘴問了一句。
“你哥哥他喜歡撥浪鼓，要人抱着他，一邊走一邊搖才行。”德妃回想起那個時候，雖然很累，甚至胤禛哭起來也有讓她心力交瘁的時候，但後來胤禛滿月後被抱走，她卻更難過了。
胤禛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件事，上一世額娘極少提及他小的時候，時常挂在嘴邊的是老十四如何如何。
“那下次哥哥生辰，小六給哥哥送一個撥浪鼓吧~”胤祚故意使壞。
胤禛無奈地看着他。
德妃笑着替大兒子說話：“你哥哥如今都長大了，怎麽會還像小時候那樣喜歡撥浪鼓呢？你這生辰禮也送的太随意了些。”
胤祚吐了吐小舌頭，調皮地說：“人家剛剛是開玩笑的嘛~”
“好了，這兒還有一份呢，小六不繼續瞧瞧？”德妃把孩子的注意力又掰了回去。
“額娘竟然給小六準備了兩份生辰禮物呀？”胤祚驚喜地看着被呈上來的另一個禮盒。
“怎麽？小六不想要？不要的話，那額娘可就收回去了。”德妃作勢就要把這個禮盒給搬走。
胤祚頓時撲了上去，将自己的大半個身子壓在上頭，不讓額娘拿走它。
“不嘛不嘛~額娘，小六知道錯了~”胤祚朝着額娘眨巴眨巴眼睛，嘟着小嘴巴，給她隔空送去了一個親親。
“你這孩子，不知羞，這可是你自己非要要的。”德妃笑罵了一句，松開了手。
一旁的胤禛勾起了唇角，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我要的我要的！”胤祚還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勁。
直到他把禮盒掀開，發現裏頭是一套書，最頂上的封面寫着三字經，雖然胤祚沒學過繁體字，但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優秀傳承就是這麽神奇，他腦子裏自動将它們轉換成了簡體字。
胤祚臉上的笑僵住了。
他看了看額娘，又看了看一旁的哥哥，委屈地撅着小嘴。
“哼！額娘跟哥哥聯合起來欺負我！”
胤禛怕他真的又生自己的氣，有些坐不住了，一旁的德妃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們怎麽欺負你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兒子問。
“小六最讨厭讀書了！”
“但你若是不讀書，你哥哥跟額娘會難過，會擔心你以後該怎麽辦，你想要我們一直為你操心嗎？額娘将來老了，需要你照顧，你不讀書，将來只能領着宗室微薄的俸米，額娘想吃一塊肉你都買不起。”德妃說到這裏，拿起衣襟處放着的帕子假意拭淚。
胤禛聽到這裏，看了一眼自己正在滿嘴瞎話糊弄弟弟的額娘。
可奈何胤祚今日才被哥哥姐姐們灌輸了這個時代生存艱難，糧食不夠吃會餓死人的觀念，他想着最便宜的糧食都這麽珍貴，那肉肯定更貴，他什麽也不會，将來額娘可不是要受苦了。
“小六讀書！養額娘！額娘不要哭了好不好？”胤祚有些着急地說。
德妃跟大兒子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對視了一眼，母子倆如出一轍地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話說：
為小六默哀，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藏拙，等待他的是雙倍的督促壓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