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他們又有什麽資格瞧不起她,小看她,在背後議論她,完全不把她當個人看呢。
林心岚微微一笑,她總得讓他們知道她是不好惹的是不是?
這晚,容少澤聚會回來,喝得有些醉,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敲林心岚的房間。
林心岚打開門,男人二話不說把她抱在懷裏,急切地吻她的唇。手托着她的腰,把她帶到床、上去。
在聚會上,他們喝了不少的酒,酒精的作用,讓他熱血沸騰。
有個噴着特別香水的女人主動過來纏着他,他順理成章地摟着她熱吻,體內的欲、望越發兇猛。
但是到了關鍵時刻,他厭惡地推開了那個女人。
因為女人身上的香水,有催、情的作用。他最讨厭的,就是耍心機算計他的女人。
那個女人的下場很不好,可容少澤也很難受,是憋得難受。
他不想再碰那些庸脂俗粉,而是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了,然後就是往林心岚的房間去。
林心岚對、抗不了他的火熱,很快就被他攻陷了……
事後,容少澤抱着她閉着眼,眉頭微微皺着。林心岚看了他一會,才不冷不熱地問:“你怎麽了?”
“喝多了。”他淡淡道,但沒有睜開眼睛。
林心岚垂下眼眸,擡起時,又問:“你可以讓老古給你做點醒酒湯。”
“不要,難喝死了!”男人開始鬧情緒,他的別扭和嫌棄,很自然,并沒有一絲刻意的做作。
林心岚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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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容少澤一定從小生活在一個條件十分優渥的家庭裏。
這粥是你做的?
不然,也培養不出他這種張揚跋扈,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需要刻意僞裝的表情。
她想了想,再說:“不如這樣吧,我讓傭人給你做點粥喝。小米粥頓爛了,很好喝,或許吃了會舒服一些。”
容少澤意外地睜眼看她一下,冷淡地問:“你有點不對勁。”
林心岚直視他的眼睛,“我哪裏不對了?你要是不需要就算了,我剛剛只是有點頭腦發熱,多問了你幾句。現在,你當做沒有聽見,我也當做沒有說好了。”
“算了,你去說吧。我也有點餓了。”容少澤放開她的身子,又閉上了眼睛。
林心岚不想去,躺了一會,還是不甘不願地起身開門。
這會已經晚上十點,傭人們都快要休息了。
林心岚走下樓,有兩個傭人從她身邊走過,她們也沒有跟她打招呼,徹底無視了她。
林心岚甚至可以看到她們眼底的厭惡和嘲笑。
她淡淡叫住她們:“你們兩個,誰可以去廚房炖點小米粥嗎?”
兩人停下腳步,語氣冷漠道:“少夫人,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負責做飯的阿姨已經睡了。如果你要喝粥,可以明天告訴她,讓她給你做。”
“你們兩個誰會做?”
“我們都不會。”
“那你們誰去叫那個阿姨起床,讓她來做。”
“少夫人,不好意思。她已經睡了,做了一天的飯很辛苦,很累,我們不好意思去打擾她。”
林心岚露出為難的表情,遲疑一下道:“算了,我去做吧。”
兩人的眼裏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少夫人如果沒事,我們下去了。”
“去吧。”
林心岚進廚房自己做了一鍋小米粥,她端上樓,推開門對容少澤道:“做好了,起來吃吧。”
容少澤已經睡着了,忽然被她叫醒,就忍不住發起床脾氣。
“怎麽做這麽久?!”
林心岚沒有回答,她走過去把碗遞給他,“現在要吃嗎?”
容少澤雖然情緒不好,但他沒有拒絕。
他的肚子有點餓,他自然不會讓自己餓着肚子睡覺。
剛吃了一口,他就吐了,順手就把碗摔在地上,白白的粥濺了一地。
林心岚早有準備,閃開了,才沒有被燙到。
“這是誰做的?叫她明天給我滾蛋!”男人生氣地說。
林心岚的表情有點小心翼翼,“怎麽?很難喝嗎?”
容少澤勾唇冷笑:“他們不知道我喜歡喝甜粥嗎,居然還敢放鹽!”
“對不起,我不知道。”林心岚忙說。
容少澤意外地看她一眼,眼裏透出古怪,“你做的?”
林心岚遲疑一下,點點頭,“嗯。這會太晚,煮飯的傭人睡了,他們說她累了一天,不忍心去叫醒她。而其他傭人又不會做,所以就是我去做的。”
容少澤的眼神瞬間暗沉,他看她一眼,霍地起床,披上衣服大步走出房間。
林心岚沒有跟上去,她的表情很平靜。然後她躺回床、上,拉過被子打算直接睡覺。
容少澤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少爺的怒氣,讓他們很不安
下了樓,他厲聲叫所有人在客廳集合。
很快,老古就帶領十幾個傭人全部站在客廳,聽候他的差遣。
“少爺,您有什麽吩咐嗎?”她上前恭敬地問。
容少澤坐在沙發上,頭發淩亂得張狂,臉上充滿陰冷的狂狷。
“誰負責廚房做飯的事情?”他冷冷地問。
一個中年婦女戰戰兢兢地走出來,舉起手。
“你兩個月的工資,全部扣掉,要是不服就給我滾蛋!”
中年婦女感覺這個懲罰來得莫名其妙,可她不敢有任何意義,只能點頭接受,然後小心退回隊伍裏。
“今天晚上,誰當班?!”
另外兩個女傭顫抖着舉起手。
容少澤冷冷瞥他們一眼,冷笑道:“你們兩個,馬上收拾東西滾出去,天亮之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少爺!”一個女孩震驚地擡起頭,“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趕我們離開?!”
容少澤是誰,做什麽決定還需要向她解釋嗎?
他微扯嘴角,眼眸暗沉,老古立馬怒喝一聲:“給我閉嘴!少爺讓你離開,你就馬上離開,不許有任何意義!”
“可是……”
“再多說廢話,連遣散費都沒有!”
女孩立刻就不說話了。
兩人哭哭啼啼地轉身跑掉,去收拾東西去了。
容少澤站起身子,淩厲的視線在剩下的傭人身上穿梭。
他們個個低着頭,噤若寒蟬,生怕下一個倒黴蛋就是自己。
容少澤掃視一圈後,陰沉道:“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只是容家的傭人。誰要是不恪守分本,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下場就不是離開那麽簡單,都給我聽清楚了沒有!”
“是!”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容少澤哼了一聲,才張狂地轉身上樓。
他沒有再去林心岚的房間,林心岚睡了一個好覺。
————
第二天下樓,林心岚就感覺到氣氛有點緊張。
容少澤吃飯的時候,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他不高興,所有人都更加小心翼翼了。
他們都不知道,少爺昨晚為什麽要發怒。
少爺的怒氣,讓他們很不安,他們想要弄清楚原因,以免下次在不在知情的情況下不小心惹怒了他。
容少澤去公司了,老古找到機會,上前請教正在看電視的林心岚。
“少夫人,能打擾您幾分鐘嗎?”
這是老古第一次對她用‘您’這個尊稱。
林心岚微微一笑,淡淡道:“不敢。古管家有什麽事盡管問吧,千萬別客氣。”
老古的臉上有點挂不住,她扯出一絲僵硬的笑意道:“少夫人可以叫我老古。”
林心岚把視線落在電視上,沒有接話,一時間有點冷場,老古感覺臉頰更加僵硬了。
“咳咳……少夫人,我想請問,你知道少爺昨晚為什麽生氣嗎?呃,我的意思是說,那個時候您一直都跟他在一起,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惹怒了他。”
問這話的時候,老古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不禁紅了。
平時她對林心岚不冷不熱,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裏。
少爺被少夫人當了槍使
哪裏會知道,今天也有拉下老臉求助她的時候。
林心岚并沒有給她難堪,她側頭想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發怒,他喝了一口粥,就把碗摔了,然後怒氣沖沖的走了,什麽話都沒有說。怎麽,他昨晚做了一些令你們感到害怕的事情嗎?”
老古凝重地點頭:“少爺懲罰了一個傭人,又辭退了兩個。這種事情,從來沒有過。”
“是嗎?他們犯了什麽錯?”林心岚有點驚訝地問。
“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麽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麽錯。”
“這就奇怪了,那容少澤為什麽要懲罰他們?”
老古沉吟一下問道:“少夫人,你說少爺把碗摔了,我想一定是粥很不好喝。請問你知道昨晚那碗粥是誰做的嗎?”
她明明記得,負責廚房的傭人早就睡了。
也沒有人來跟她報備,說少爺要喝粥,所以她很奇怪,是誰去廚房給少爺做的粥。
林心岚無辜道:“那粥是我做的。他說他喜歡喝甜的,可是我不知道,我放了很多鹽,所以他生氣了。”
“您做的?!”老古有點意外,“不是有人專門負責廚房嗎?就算是晚上,也有值班的人負責随時做東西給少爺吃,怎麽會勞駕少夫人親自動手?”
“你說這個啊。那是因為當時很晚了,有兩個值班的傭人說她們不會做粥,而負責廚房的阿姨又睡了,她們說她累了一天,不忍心去打擾她。所以沒有辦法,就是我自己去做的。”
老古聽到這裏,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她看着林心岚沒有任何情緒的表情,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道:“少夫人,您有跟他們說,粥是做給少爺吃的嗎?”
林心岚眨眨眼,回憶一下道:“我忘了,或許我說了,或許我沒有。”
她聳聳肩,繼續去看電視。
老古的心猛地一凜,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不愛說話,又沒有任何威懾力的少夫人,很不簡單!
誰不知道,別墅裏的傭人都是萬裏挑一的。他們不但個個會打掃,還會烹饪,而且每個人接受的教育都相當于本科生。
他們甚至還會英語,他們的本事比一般的白領還厲害。
還有他們的烹饪技術,至少都是三星級以上。
那兩個傭人說她們不會做粥,這完全就是在說謊。但所有的傭人對少爺都很忠心,她們不可能推辭為少爺服務的機會。
她們之所以撒謊,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林心岚沒有說那粥是做給少爺吃的,她肯定還誤導了她們,讓她們以為是她自己要喝粥。
傭人們對她都沒有任何恭敬可言,也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她提出讓她們做粥,她們肯定會拒絕,可她們哪裏知道,她們都被她算計了。
老古明白昨晚少爺發怒的原因了,也明白傭人被懲罰的原因了。
他們都被少夫人擺了一道,而且少爺成了少夫人手中的槍,被她當了槍使。
做一年的傭人抵消債務
盡管知道了真相,但老古并沒有生氣,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她反而偷偷警告傭人們,要他們對少夫人客氣點。
不管怎麽說,少爺有句話說得很對。
他們只是容家的傭人,身為容家的傭人就該恪守本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無論林心岚做過什麽,她和少爺的關系如何,但有一點是真的。
她目前的身份,是貨真價實的容家少夫人。
只要她的身份擺在那裏,他們就要對她客氣,把她當女主人看待。
林心岚得到了預想的效果,傭人們對她客氣了許多。她不需要他們把她當主人看待,也不需要他們對她如何畢恭畢敬。
她要的,只是起碼的尊重。
傭人們對她客氣了,林心岚住在別墅裏,也沒了太大的壓抑,生活輕松了許多。
杜氏夫婦把傷一養好,就商量着來教訓林心岚。
林心岚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低賤的女人,她怎麽配傷害他們,他們又怎麽能輕易饒過她。
得知他們過來了,林心岚并沒有感到害怕。來吧,反正她不會怕他們了,也不會允許他們再動她一個手指頭。
每次看到杜氏夫婦極品的樣子,林心岚就忍不住猜想,杜若欣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她的父母如此野蠻刁鑽,那麽她會不會也多少襲承了他們的脾氣。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頤指氣使地看着林心岚,杜夫人勾唇一笑,拿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這是賠償責任書,裏面有醫藥費,誤工費,生活費,還有精神損失費,一共一百萬。現在,你馬上把錢給我們,賠償我們的損失!”
一百萬,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林心岚淡淡瞥一眼文件,笑道:“不好意思,我沒錢。”
杜夫人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沒錢還也行,你到我家去給我做一年的傭人抵消債務。不去的話,我就把你告上法庭,讓你身敗名裂!”
“杜夫人,我想你弄錯了,你要是把我告訴法庭,身敗名裂的不是我,而是容少澤。我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可是我的身份是他的妻子。我被告上法庭,容少澤的名聲也不會太好聽。”
杜夫人立刻變了臉色,尖聲道:“你不過是個替代品!你還真以為你是少澤的妻子,我告訴你,我女兒才是他的妻子!”
林心岚微微一笑,她覺得她很有必要提醒他們一下。
“杜夫人,雖然我是個替代品,可法律只認同我才是容少澤的妻子。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我也的的确确,已經嫁給了他。”
“賤、人!”杜夫人立刻炸毛了,她騰地站起來,指着她,氣憤道:“我就知道,你沒有安好心。你說,你當初是不是預謀好的,故意撞的我女兒,就是為了接近容少澤?!我告訴你,只要我女兒醒過來,你就什麽都不是,你得意猖狂不了多久了!”
“嗯,你說的對。不過那一切,也要等你女兒醒過來了才發生。”……
今天的更完了,明天繼續
你說誰虛僞卑鄙
“杜夫人,如果你真的恨我,大可以等你女兒坐上了容家少夫人的位置再來教訓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隔三差五的來找我的麻煩。
第一,我的身份擺在這裏,你總是找我的麻煩,難道就不怕惹怒容少澤嗎?第二,你這個樣子,容少澤會猜想,你的女兒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杜夫人,你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會影響你女兒未來的幸福哦。”
“你……”杜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忽而得意地冷笑:“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敢動你了嗎?”
“林心岚,你錯了!少澤喜歡的人是我家若欣,他永遠也不會喜歡上你這個傷害若欣的女人。
還有,就算我們殺了你,少澤也不會說我們一個字。
他也恨你,他巴不得我們替他教訓你。你以為他會給你撐腰嗎,你做夢吧,沒有人會給你撐腰!”
林心岚眸光微閃,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這樣對我,是容少澤默許的?
怪不得,你們能三番五次的闖進這裏來找我的麻煩,原來都是他的主意,我真是看不出,他也有如此卑鄙的一面。
恨我,大可以送我去監獄,做這種小動作,算什麽男人!”
杜夫人臉色微變,忙解釋說:“少澤才不是那樣的男人,他沒有……”
“他沒有什麽?”林心岚打斷她的話,“沒有默許你們欺負我是嗎?杜夫人,你的話,未免前後矛盾了。”
杜夫人喉嚨一噎,又拉不下臉否定先前的說辭,只好瞪眼道:“沒錯,這一切都是他默許的!
現在你知道少澤對你的态度了吧,你還真以為他喜歡你,對你特別,真的讓你一直坐着容家少夫人的位置?
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他要是真的對你好,也不會默許我們一次次來對付你了!”
林心岚垂眸低落道:“我知道你們都恨我,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對付我,但這種虛僞卑鄙的小人行為,真的讓我很不恥!”
“林心岚!”她的話音剛落,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猛然響起,“你說誰虛僞卑鄙,誰小人了?!”
所有人都吃驚地轉頭,看到容少澤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
沒有人注意到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話。
杜夫人的心裏慌亂了一下,但很快鎮定下來,還帶着幾分得意。說不定,容少澤只聽到了林心岚剛剛說的那一句話。
林心岚冷冷看着他,勾唇嘲諷地笑:“呵,你是不是那種人,你心知肚明,而且杜夫人都已經替你證實了。”
“賤、人,你少污蔑我!”杜夫人尖銳地反駁,她下意識地看向容少澤,見他臉色鐵青,眼裏滿是怒火,心裏頓時就沒底了。
忙扯出一絲笑意,她僵硬地說:“少澤,你回來得正好,阿姨有話要跟你說。
這個姓林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還真以為她是容家少夫人,對我和你叔叔都沒有好臉色,一直擺着臭架子。
她還說,若欣不可能醒過來,也不可能取代她少夫人的位置。
女人,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她預謀好的,她就是為了接近你,才故意撞傷的若欣。
少澤,你可以要為若欣做主啊,若欣現在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她太可憐了。而這一切,都是林心岚害的!”
淡淡聽杜夫人把話說完,容少澤沒有表情地看向她,冷漠道:“杜叔叔,杜阿姨,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許再踏進這裏一步。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
杜夫人怔住,“啊?你說什麽?”
她和杜老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容少澤微眯眼眸,眼裏迸發出冷冷的光芒。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也請你們記住,不管我對林心岚的态度如何,但她的身份是容家少夫人,這是事實。你們一次次跑到這裏來找她的麻煩,是不是完全不把我看在眼裏?”
兩人面面相觑,杜老爺忙笑着說:“少澤,你誤會了,我們怎麽可能不把你放在眼裏。我們只是針對林心岚一個人,畢竟若欣因為她,還可憐地躺在醫院。”
“若欣的事情,我以後自然會給她一個交代,但輪不到你們來教訓林心岚。現在,你們馬上離開!”
“少澤……”杜夫人不死心地還要說。
容少澤一個淩厲的眼神射來,她的話硬生生卡住。杜老爺鼓着勇氣想說,還是沒有敢說出來。
兩人臉色難看至極,嘴唇嗫嚅幾下,有些氣憤,也有些狼狽地逃離別墅。
林心岚臉色平靜,她沒有嘲笑什麽,也沒有任何看戲的态度。人走了,她也不想呆在客廳裏,起身朝着樓上走去。
“站住,林心岚,你過來給我把話說清楚!”容少澤厲聲叫住她。
她回頭,淡淡的問:“說清楚什麽?”
容少澤大步走到她面前,臉色還是那麽陰沉,“你說誰虛僞卑鄙,誰小人?又說誰不是男人?”
林心岚恍然,“難道你不是嗎?如果你不是的話,那就不是吧。”
她的話,輕描淡寫,和他的怒氣形成鮮明的對比,還反襯出他的無理取鬧,大題小做。
容少澤一口氣憋在胸口十分難受,但他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嘴角痞痞地勾起。
“林心岚,你的那點把戲瞞不過我的眼睛。你是故意那樣說的是不是,你早就看到我回來了。
你是想借我的手,教訓若欣的父母是不是?呵,女人,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你先是借我的手懲罰傭人,現在又利用我對付兩個讓你讨厭的人。
如今除了我,沒人敢給你臉色了。你的心機可真是深沉,果然女人都是可怕的!”
林心岚沒有驚訝他看穿了她的把戲,她直視他,表情仍舊很平靜。
“我不認為我是在耍心機,我只是在利用我的身份而已。容少澤,你給了我容家少夫人如此尊貴的身份,我不抓緊機會好好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
她輕輕一笑,眼裏有一絲異樣的光芒。
那是一種自信的,尊貴的神采,讓她沒有太多表情的臉,看起來特別的明亮,吸引人。
懷上了孩子怎麽辦
容少澤微愣,忽然有種錯覺,好像她天生就是容家尊貴的少夫人。
甩掉心裏的荒謬想法,他抓住她的手邪魅地笑:“既然我給了你身份,讓你利用。那你是不是也要履行一下你這個身份的義務?要知道,有所得,才有所付出。”
“你……”林心岚慌亂地要甩開他。
他快速勾住她腰,炙熱的薄唇吻上,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她柔軟的嘴唇,沒有口紅的味道,她的身上也沒有任何其他氣味。
只有,屬于她的,香甜柔軟的氣息。
每次吻着她,抱着她,都讓他感覺心裏舒服,莫名的安心。
容少澤一直在尋找一個詞形容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感覺,現在他想到了,那就是寧靜。
是的,她能給人一種舒适的,安靜的感覺。好像是家的港灣,可以讓人心情寧靜。
————
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混亂了。
明明她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們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可是每晚,他們做的都是屬于夫妻之間的事情。
林心岚從最初的排斥反抗,到無可奈何,然後是逆來順受。
繼續這樣下去,她不知道,她和容少澤之間要如何才能斷得幹淨。
糾纏得越多,心就越不會平靜,就越會與他糾纏不清。
她要的,只是等契約時間到了,然後得到自由,回到屬于她自己的生活。她真擔心,以後離開的時候,一切都回不去了……
其實,自從有了小聰以後,她和容少澤就永遠有了聯系,根本就斷不掉了。所以不要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只要能保持一顆完整的心,全身而退就行。
不過最近幾天,她有點焦慮,因為她忽然想起來,有天忘了吃避孕藥。如果她懷上了孩子怎麽辦?
首先容少澤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他說過,她不配生他的孩子。其次,她也不想再要一個孩子。
她有小聰一個就夠了,她只想把所有的愛和關心,分給小聰一個人。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照顧另外一個孩子。
林心岚沒有對容少澤說這件事,她自己暗自焦急着。
還好沒過幾天,她的例假來了,她松了一口氣,認為老天爺還是站在她這邊的。
她來了例假,容少澤就不能再碰她。而容少澤也不是一個會為了誰守身如玉的人,只要有看上眼的,合适的女人,他都不會放過。
連着兩個晚上,他都沒有回來,聽說他有了新歡,但林心岚不知道他的新歡是誰。
她并不關心這些,容少澤不回來更好,她反而落得清靜悠閑。
林心岚的生理周期時常會失調,每次來例假,她都會來很久,別人一般四五天就結束了,她往往要七八天。
有的時候,斷斷續續的,甚至會拖到第十天。
第四天晚上,容少澤終于回來了。他走進客廳,把車鑰匙随手扔在茶幾上,挨着林心岚坐下。
林心岚正在看電視,見他回來,淡淡問候一聲:“你回來了。”
你吃醋了?
他靠近她,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息一下一下的噴在她的脖子處,很癢,讓人很不舒服。
林心岚不自在地動動肩膀,容少澤不爽道:“別動,讓我靠一會。”
她不動了,可是身體僵硬着,并不能放松下來。
林心岚看的是宮鬥電視劇,後宮裏的女人,鬥得死去活來,氣氛緊張激烈,讓人的心情不由得跟着緊張起來。
她看得很認真,容少澤跟着看了一會,撇嘴笑道:“怪不得你心機深沉,原來是跟這裏面學的。我發現你們女人對于勾心鬥角,一直樂此不疲。你說她們争來争去,到頭來得到的是什麽?”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不屑,有一種大男子對小女人的蔑視。
林心岚最看不得的就是瞧不起女人的男人,她忍不住淡淡回擊道:“女人鬥來鬥去,不都是男人主導的。
你們男人不就喜歡看女人為他争風吃醋,這才能滿足你們所謂的虛榮心。
其實說白了,你們除了得到虛榮,還得到了什麽?女人真正的愛,又有幾個男人能懂得珍惜?”
容少澤擡起頭望着她,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我怎麽感覺你的話酸酸的。是不是這幾天我沒有碰你,你吃醋了?”
林心岚微皺眉頭,“你多慮了,我剛剛只是就事論事。”
容少澤顯然不這麽認為。
他認為,女人都很容易對一個男人動心,特別是對他這樣的男人。
他和林心岚夜夜纏綿,不是他自誇,她的心裏肯定對他多少有了感情。
看他出去找別的女人,不管她愛不愛他,她的心絕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不然,林心岚也不會說出那番話了。有的時候,人的言行,會受內心真實想法的影響。
容少澤對心理學研究得很透徹,也自然能看出林心岚的內心想法。
他笑得越發邪肆,他并不在意有多少女人對他動心,就算林心岚對他動心了,他也認為沒有關系。
他只是有點得意,像石頭一樣固執又冰冷的林心岚,居然受他的影響了。他可沒有忘記,那個要讓她愛上他,然後再狠狠甩掉她的誓言。
林心岚的反應是個好兆頭,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誓言,很快就要成真了?
容少澤的笑意,太過明顯。
林心岚的眉頭越皺越深,心裏忽然竄起一股怒火:“你笑什麽,我說了,我剛剛只是就事論事,你不要太自戀了行不行!”
她發誓,她是真的沒有對他動心。她剛剛就是那麽一說,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誤會她。
面對她的火氣,容少澤不怒反笑,他伸手摟着她的肩,另外一只手撫上她的腰:“緊張什麽,你越是解釋,就越是想掩飾。女人,我冷落了你幾天,今晚跟你一起睡如何?”
他的手很不安分,撩起她的衣服伸進去,觸摸到她柔滑的肌膚。
林心岚不悅地按住他的手,淡淡道:“我的那個還沒有結束,你有興趣,我可沒有興趣!”
“怎麽這麽長?”
離淪陷不遠了
容少澤不滿地皺眉,忽然他想起來,女人來例假,一般都是一周的時間。
“你們女人真是麻煩。”
眼裏的欲、望沒了,他不死心地掐了一把她的腰,手指暧昧地滑過她的肌膚。手伸出來時,指尖帶着眷戀和她身上的溫度。
林心岚的心裏松了一口氣,只是感覺被他掐過的地方有點不舒服,那種像是被燙過的感覺,很久了都還沒有消散。
身邊有女人不能碰,容少澤感覺好無聊。
他的手機忽然響起,是他這兩天的新歡打來的。
那是一個清秀的女孩,高中畢業後就在外面打工。
他是在餐廳遇見她的,她當時是餐廳的服務員,一直負責照顧他們那桌。他看她長相清秀可人,樣子安安靜靜的,就提出了包、養她的建議。
女孩看着他,只是掙紮了一下,就同意了。
她好像很缺錢,他沒有興趣知道她的困難,他只要給她一筆錢就行了。
要是平時,他是不會如此随便地包、養一個女孩。
但是最近他對長相安靜秀美的女人特別有興趣,所以一時興起,就忍不住來了一碟清粥小菜。
只是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他,偶爾吃點清粥小菜還覺得不錯。再加上他耐性有限,又很難對一個人保持長期興趣。
所以兩三天的時間,他就對那個女孩膩了。
如今她打電話過來,他應該明确地告訴她,讓她以後都不要再找他。
可他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很想當着林心岚的面答應女孩的要求。
于是他接通電話,聽到女孩期期艾艾地問:你今晚還過來嗎?
他立刻溫柔地笑道:“怎麽,想我了?我也想你了,你等我一會,我馬上過去。”
容少澤這樣的人說出溫柔的話,那絕對是致命的誘惑。
他不光有一副好皮囊,還有別人望塵莫及的財富地位,全身都是閃光點的他,如果對一個女人溫柔,那麽那個女人,肯定離淪陷不遠了。
林心岚垂下眼眸,心裏在為他的新歡感到悲哀。
愛上這樣的男人,注定是要傷心一輩子。
挂掉電話,男人故意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笑道:“今晚我出去,不回來了。”
林心岚淡淡地看着他,語氣最自然不過了,“你要去哪,沒必要跟我說。”
是的,他的确沒有必要跟她說。
可他就是忍不住那麽說了,容少澤看她表情淡漠,心裏無端有些惱火,他冷着臉起身,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
似乎在故意冷落她一樣,接連幾天,容少澤都很少回來。偶爾白天回來,也只是換件衣服就走了。
林心岚過得悠閑自在,但她還是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她想要的,是曾經那種忙碌充實,自由自在的生活。
容少澤有了新歡的消息,很快就被媒體知道了。他們大肆報道,天天跟蹤蹲點,容少澤只要一外出,就會被偷拍。
連着幾天的報紙,都是他和一個女孩出入的照片。
傭人們擔心林心岚會吃醋發火,哪裏知道她每天中午消遣的方式,就是看容少澤的花邊新聞,還看得不亦樂乎。
要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