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他的家人

傭人們擔心林心岚會吃醋發火,哪裏知道她每天中午消遣的方式,就是看容少澤的花邊新聞,還看得不亦樂乎。

看到精彩的地方,她還會忍不住笑出來。

今天報紙上說,容少澤說不定是不舉,因為他帶女孩進酒店三次,有兩次都不到二十分鐘就出來了。

林心岚看到這裏,一時沒有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正笑得歡快的時候,報紙突然被人抽走,林心岚詫異地擡頭,見容少澤正在看她剛剛看的內容。

男人的臉色,瞬間鐵青。

他把報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狠聲道:“我要讓這家報社倒閉,讓他們亂寫!”

林心岚垂着眸,眼觀鼻鼻觀心,不發表任何意見。

下巴突然被捏住,頭被擡起來,容少澤瞪着她問:“你也認為我不舉?”

林心岚下意識地搖頭,忽然想到什麽,臉刷地就紅了。

她尴尬地移開視線,容少澤笑得有點暧昧:“是啊,我到底如何,你最清楚不過了。你說,我們兩個要不要去酒店開幾次房,多延長一點時間,澄清一下事實?”

林心岚不自在道:“既然在乎外界的報道,你就該和那個女孩在酒店多呆一會。”

容少澤冷哼一聲,放開她的下巴,什麽都沒說,徑自上樓去了。

那兩次去酒店,每次他都沒有興趣做。

反正他對那個女孩膩了,他忍着耐性都無法觸碰她。所以今天,他不耐煩地用錢打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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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知道媒體會如此報道,早知道,他就算是在酒店的房間坐着喝茶,也要拖延夠時間才離開。

不過他們居然敢這樣寫他,真是不想要飯碗了!

反正惹到了他,那個報社是一定要關門大吉的。

容少澤上樓洗了一個澡,裹着浴巾出來,就聽到電話鈴聲。

他看了來電號碼,神色有點嚴肅。

接通電話,他的語氣難得恭敬道:“爺爺,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明天周末,你帶你的妻子回家吃個飯。你都結婚快一個月了,怎麽還不帶她回來給我們看看?”

容少澤點頭:“我知道了,我明天帶她過去。”

挂了電話,容少澤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沉默地吸着。

爺爺忽然讓他帶林心岚回去,肯定是有什麽打算了。

其實他認同的妻子是杜若欣,若是爺爺認同了林心岚,他都不知道以後該如何給若欣一個交代。

把煙揉進煙灰缸裏,他決定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林心岚只是他暫時的妻子,不會是永遠的。

林心岚聽容少澤說,明天要跟他回去見他的家人後,她就感到很緊張。

她和容少澤是契約結婚,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結婚。

她去見他的家人,總感覺不合适。

在她看來,女方見男方的家人,就代表男方認同她了,如果男方的家人也認同她了,那她就是那家的準媳婦了。

容少澤帶她回家去,難道說,他認同她了?……

過來挽着我

林心岚驚恐地睜大眼睛,忙對他搖頭:“我不要去,為什麽要見你的家人?我們的婚姻是不算數的,你帶我去你家做什麽?”

容少澤知道她誤會了。

看她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他真想對她說,他也不想帶她去!

“你擔心什麽,你以為我真的認定你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當初娶你的目的,是為了做給我的家人看。你明天最好表現好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冷冷說完,轉身走開,渾身都散發出不爽的氣息。

在林心岚的身上,他是一次次的嘗到了失敗的挫折。他引以為傲的一切,卻對林心岚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不過他也不是小孩子,自然不會因為林心岚不喜歡他,就非要努力讓她喜歡他。

別人喜不喜歡他,他并不看重,只是很不爽林心岚總是一副想要逃避他的樣子。

好像從見面開始,她就對他冷漠又疏離,還抱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敵意。

真是搞不懂,她為什麽會對他産生敵意……

老古在容家做了很多年,一直負責照顧容少澤。

處理豪門之間的事情,她非常在行。

在容少澤的吩咐下,她給林心岚準備好了衣服首飾,還教了她一些規矩,并大致說了一下容家的情況。

坐上容少澤炫亮的蘭博,在幾個保镖的護送下,他們很快到了容家老宅。

那是一座歷史有點悠久的老房子,從外面一眼看去,就是寬大,古樸。

鐵門打開,門兩邊都站着一排白色制服的傭人,在他們的注目禮下,車子緩緩駛進豪宅裏。

從車裏下來,林心岚下意識地看向容少澤。

男人淡淡對她招手,“過來挽着我。”

她會意,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走進大廳。

跟外面的古樸不一樣,裏面的裝潢奢華精美,到處都閃閃發亮,一眼望去,讓人目不暇接。

林心岚并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對這些奢侈品沒有興趣,她只關心,一會什麽時候能離開。

“少爺,少夫人,老太爺現在在書房,晚飯一會就可以開始了,您們現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吃點點心?”一個中年男子,也就是這裏的管家上前,恭敬地對他們說。

容少澤開口問:“我爸媽呢?”

“夫人和老爺還在外面,他們打電話說幾分鐘就能回來。”

“行了,你先帶少夫人下去休息一下。”

“是。”

林心岚跟着管家去一個客廳休息。

她發現,這裏的小客廳好多。就她坐着的這個客廳,比她以前租的房子還要大。

沒有坐多久,晚飯就準備好了,在傭人的帶領下,她跟着走去吃飯的餐廳。

一張長方形的餐桌上,已經坐好了四個人。

坐在首座的是一個穿着黑色唐裝,鶴發童顏的威嚴老人,想必是容少澤的爺爺容光國。

在容光國的左手邊,依次坐着的是一男一女,他們是容少澤的父母

你就是少澤手中的一顆棋子

容少澤坐在他爺爺的右手邊,他的身邊還空了一個位置,那是給林心岚坐的。

見她進來,容少澤笑道:“爺爺,她就是您孫子的老婆,您的孫媳婦林心岚。心岚,過來見過長輩。”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心岚,卻叫得自然而親昵。

林心岚愣了一下,上前面帶微笑一一見禮,“爺爺您好,爸爸您好,媽媽您好。”

“坐吧。”容光國看她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淡淡地對她說。

而容少澤的父母只是淡淡點一下頭,沒有說一個字。

林心岚挨着容少澤坐下,望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卻一點食欲都沒有。

除了容少澤一直是笑着的以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淡漠,仿佛這不是一場家宴,而是鴻門宴。

林心岚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不禁有些緊張,臉上的表情也露出一絲僵硬。

容光國發話說可以吃飯了,他們才開始動筷子。

他們吃飯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林心岚也自然不敢發出丁點聲音,就連咀嚼聲都沒有。

無意間,她發現容少澤的不耐煩,男人低着頭吃飯,吃着吃着,眼裏很明顯地閃過一絲不耐。

但沒人看見,除了她。

原來,他也不喜歡這種吃飯的氣氛。

吃過飯,就是到客廳去喝茶。

他們聊着公司的事情,聊着時事,就是沒人問起關于林心岚的事情。

林心岚默默地坐着,也樂得他們忽視她的存在。

說了一會的話,容光國起身對容少澤道:“你扶我上樓去。”

“是。”容少澤忙過去扶着他,他知道,爺爺想單獨跟他說話。

他們走了後,容父也起身走了,只留下林心岚和容母。

容母把精致細薄的白釉杯放下,保養得很好的白嫩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淡淡看向林心岚,輕輕開口道:“你和少澤的事情,我們都很清楚。本來嫁給少澤的人是若欣,若欣出了車禍,就由你來頂替他的妻子。”

林心岚點頭,沒有說什麽。

容母很滿意她的安靜,她繼續說:“你明明撞傷了若欣,知道少澤為什麽還是選你做他的妻子嗎?”

林心岚搖頭,其實容少澤跟她說過原因,但她總感覺他說的那些原因都不是主要的。

“是我讓他娶的你。”

“啊?”林心岚驚訝了,怎麽會是容母的選擇?

容母淡淡笑道:“其實少澤娶誰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馬上成家立業。原因是什麽,你不需要知道。

我讓少澤選擇你,是因為我知道,你為了彌補你的過錯,一定會盡心做好他安排的一切,也不會成為他以後的麻煩。

其實說白了,你就是少澤手中的一顆棋子。

你不要認為不公平,你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我希望你能明白這點,看清這點,你懂嗎?”

林心岚平靜地點頭,“我懂,我不會喜歡上他,也不會對容家有什麽要求,我只是希望能彌補我的過錯,然後得到自由,從此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敢說我不幹淨,你能耐了!

一點就透,她果然沒有選錯人。

容母滿意地笑道:“你放心,有我給你做主,只要你暫時好好充當少澤的妻子,我可以保證你以後不會有什麽麻煩。”

“謝謝您,容夫人。”她沒有叫她媽媽,這個時候,不适合演戲。

容少澤從樓上下來時,臉色有點暗沉。他跟容母打了一聲找招呼,就帶着林心岚離開了。

坐在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車子行駛了一會,到了海邊,容少澤把車子停下,打開窗戶,點燃一根煙。

林心岚直覺他有心事,她沒有問什麽,把手臂放在車窗上,望着暗夜裏的大海。

一根煙抽完,容少澤淡淡地問:“我媽跟你說了什麽?”

“夫人說,讓我充當好你的妻子。她還說,你選擇我做你的妻子,是她的主意。”

容少澤點頭,沒有否認這點,“若不是她提醒我,我也沒有想到找你跟我結婚。她應該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的婚姻只是交易,你不可能真正坐上容家少夫人的位置。”

林心岚點頭,臉色平靜自然。

容少澤深沉的眼眸往她一眼,勾唇冷笑:“但是現在情況有變了。”

“什麽?”

“爺爺說,我在外面的花邊新聞太多,對我的名聲不好,讓我找個機會帶你露面,把你介紹給所有人認識。”

林心岚手肘一滑,她吃驚地睜大眼睛,忙問:“你答應了?!”

男人微扯嘴角:“當然沒有。”

他發動車子離開,沒有再說一句話。林心岚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答應。

一路無話,兩人回到家裏。

林心岚朝着卧室走去,容少澤跟在她的後面,她轉身要關門,被他用手抵住。

“你……”

話音未落,他擠入房間,把門關上。

“出去,我今天累了,想一個人休息。”林心岚皺眉道。

容少澤側眸,眼裏染上邪魅的笑意,“又不是一兩次了,還矯情什麽。我都不嫌棄你跟別的男人上過床,你就別自個清高了。”

“滾出去!”林心岚立刻就怒了,“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說我,你不也被很多女人用過。在說別人的時候,還是想想你自己幹不幹淨!”

男人臉色驟變,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逼着她倒在床、上。強壯的身子随之壓下,他五指微微收緊,嘴角揚起暴戾的弧度。

“林心岚,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敢說我不幹淨,你能耐了!”

林心岚抓着他的手,臉色漲得通紅,她的眼裏充滿了倔強。

“我們兩個比起來,你本來就更不幹淨。容少澤,你就不怕你的爛性,早晚會害了你?你就不怕染上什麽疾病?”

在她眼中,他就是一個可以随時發、情的禽獸。

不然當初也不會那樣對她了……

他這種人,經常在外面沾花惹草,她真擔心他把病傳染給她。

沒想到她的嘴巴又硬又臭,容少澤的眼裏聚集風暴,手緊緊掐着她的脖子,正要發怒,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恐怕患了艾滋病

他不接,但是鈴聲瘋狂地響,一遍又一遍。

容少澤煩躁地按下免提,怒吼道:“最好是有要緊的事情,否則老子滅了你!”

“澤少……緊急情況……”那頭的人,聲音都在顫抖。

“說!”

“澤少,那女人出事了!”

“TMD那女人是誰,你說話再吞吞吐吐,就給我消失!”

估計那邊的人真是被他的怒氣吓到了,所以什麽都不顧,一口氣說道:“澤少,姓周的那女人今天生病暈倒了,送到醫院檢查,醫生說她恐怕患了艾滋病。澤少,怎麽辦啊,她可是跟你上過幾次床的!”

猛地,容少澤和林心岚臉色大變,連呼吸都消失了。

那頭的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立刻沒了聲音,沉默了兩秒,就直接把電話挂了。

容少澤的手還掐在林心岚的脖子上,但是已經沒了力氣,很僵硬。

林心岚驚愕地看着他,臉色一片慘白,眼眶也漸漸泛紅。

如果容少澤真的被感染了艾滋病,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有可能被感染了?

容少澤看到她的樣子,仿佛是觸電一般,嗖地把手縮回去。

他抓起手機,回撥回去,冷靜地沉聲問:“她現在在哪家醫院?”

那邊的人忙說:“市第一醫院。”

“你确定她患的是艾滋病?”

“醫生說她的症狀很有可能就是,但是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确定。不過……醫生說她患艾滋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九十……澤少,你跟她做的時候,帶套子了吧?”

“MD,給我滾!”容少澤摔了手機,煩躁地用手抓頭。

林心岚坐起身子,努力平靜地問:“你什麽時候跟她做過?認識我之前,還是認識我之後?”

容少澤知道她想問什麽,他怒吼道:“你放心,你沒有被感染。TMD她就是最近跟我在一起的女人,這段時間我沒有碰過你,你完全放心好了!你這個烏鴉嘴,真是被你說中了!我要是真感染了那病,我第一個就傳染給你,你等着吧!”

林心岚的內心悄悄松了一口氣,聽到容少澤後面的話,她微微皺起眉頭:“那可不一定,萬一是你傳染給她的呢。”

容少澤愣住,表情陰晴不定。

林心岚擔心他發怒,忙說:“你實話告訴我,你跟她做的時候,帶套子了嗎?”

容少澤不想回答,不過仍舊點了點頭。

一般在外面,他都會帶上,怕的就是被傳染上不幹淨的病。

“這就好,說不定你沒事。現在我們去醫院檢查吧。這種病還是早點确診出來比較好,我聽說如果發現得早,可以控制住,多活幾十年。”林心岚冷靜地分析,有種臨危不亂的從容不迫。

容少澤是被這件事氣糊塗了,聽了她的話,他覺得很有道理。立刻撿起手機,他撥通電話聯系他的私人醫生。

“跟我一起去,這件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聽到沒有!”他抓着她的手,淩厲地說。

林心岚點頭,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說出去。

等着守寡一輩子吧

說出去了,不但容少澤不會放過她,他的爺爺和父母都不會放過她。

兩人一起來到一家私立醫院,一個帶着眼鏡,文質彬彬,名叫陶桦,并且是這家醫院老板的男人接待了他們。

在頂樓的豪華接待室裏,容少澤陰沉着臉,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陶桦一直安靜地聽着,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

聽完了,他微微笑道:“一般你帶了套子,被傳染的可能性不大。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這段時間,就委屈你暫時住在我的醫院了,你可是高危病人,需要隔離一下。”

“需要多長時間才有結果?”他淡淡地問。

“五六個星期吧。”

容少澤的臉色更臭了,他最不喜歡呆在醫院,更何況還要呆那麽久。

“不行,我不呆在這裏。讓我一個多月的時間全部呆在醫院,還不如殺了我算了!你快點給我檢查一下,一會我要回去了。”他沒有商量地說,語氣狂妄又任性。

林心岚想要勸勸他,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容少澤是誰,說一不二的主。

她說再多勸解的話,也是白搭。

陶桦也知道這點,他并沒有勉強容少澤留下來住院觀察。給他安排了檢查,就囑咐他一些注意事項,讓他身體出現不舒服的感覺時,一定要到醫院來檢查。

容少澤抿着唇,一句話都不說,也不點頭,都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陶桦說的話放在心裏。

林心岚倒是在認真地聽。

陶桦看她很上道,幹脆直接囑咐她去了。

“你是他的妻子,這段時間多照顧他一下。他的飲食各方面,你也上點心,對了,千萬別讓他碰你知道嗎?萬一他真的被感染了,不小心傳染給你了怎麽辦?”陶桦故意當着容少澤的面這麽說。

容少澤冷哼一聲,臉色十分難看。

林心岚點點頭,她自然不會再讓容少澤碰她了。

回去的路上,容少澤一直很沉默,情緒甚至有點低沉,林心岚也很安靜,他不說,她自然不會傻傻的去惹他心煩。

車子在別墅門前停下來,容少澤沒有馬上下車,他握緊方向盤,看着她低沉地問:“如果我真的被傳染了怎麽辦?”

林心岚微愣,她從容少澤的語氣裏聽出了一點無助。

在她看來,容少澤是無所不能的,現在,他也感覺到有些事情是他不能操控的了吧。

她打開車門,淡淡道:“你要是被傳染了,也是活該!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害了太多的女孩,這就是報應!”

“死女人!你說誰害了太多的女孩?她們跟我上床都是自願的,我出錢,她們把身體賣給我,這是公平交易!你懂什麽!還有,我要是被傳染了,你就等着守寡一輩子吧!”

林心岚站在外面,嘭地把車門關上,嘴角微勾,輕笑地瞥他一眼。

“不是你說的嗎,等杜若欣醒了,我們就離婚。所以我會不會守寡一輩子,那還說不定呢?”

誰腦子不純潔了

“你……”容少澤忙開車下門,不怒反笑道:“林心岚,就沖着你這句話,我就不跟你離婚了!我如果真的被傳染了,這輩子你都別想和我離婚!哼,到時候,我看你是不是守寡一輩子!”

林心岚很想問:如果你沒有被傳染,是不是就馬上放過我?

看容少澤一副你能耐我何的得意樣子,她沒好氣道:“無聊。”

這個時候,跟他争論這些又有什麽用。反正他有沒有被傳染,她都不能馬上擺脫他。

容少澤見她态度冷淡,頓時也覺得沒趣,只好沉着臉大步超過她,率先走進別墅。

看着他修長高大的背影,林心岚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真的被傳染了,或許她可以擺脫他。

但這種念頭,也只是在她的腦子裏一閃而過。

她是有想過讓他去死,可她不會有太多陰暗的想法。不管怎麽說,看在小聰的面子上,她也不該太過詛咒他。

容少澤的承受能力是強大的,明知道會被感染上艾滋病,他卻表現出跟沒事一樣。

第二天照常去上班,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只是,少了一項夜生活。

每次看到他準時回來的乖乖樣子,林心岚就在心裏笑,沒想到他這種人也有安安分分的時候。

容少澤在家裏用的餐具,一直都是專用的。所以飲食方面,也不用刻意隔開。再說,一起吃飯,并不能傳染艾滋病。

接連幾天,他的身體狀況都很好,也沒有特別的現象出現,想必他被傳染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還是要進一步觀察。

然而,他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差了,動不動就發火,火氣很大。

反而是林心岚越過越舒心,晚上沒容少澤的打擾,她的日子當然過得很好了,甚至臉色也越來越好。

容少澤盯着她看,雙眼沉沉。

林心岚正在看電視,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沒有去管,繼續看。

可他一直盯着她,看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沒辦法,她轉頭疑惑地問:“你一直看着我,有什麽事嗎?”

容少澤微扯嘴角,冷冷地說:“我怎麽發現你最近的氣色很不錯,是不是看我倒黴了,你就心情好了?”

“如果你非要這麽認為,我也沒有辦法。”林心岚淡淡回擊,繼續轉頭看電視。

容少澤坐過去,靠着她,嘴唇湊過去貼着她的耳垂,低啞暧昧地說:“你說,患了艾滋病的人,可不可以帶着套子做?”

林心岚微皺眉頭,把身子挪開一些,離他遠點。

“容少澤,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下流?”

他痞痞一笑:“下流嗎?人,食色性也。我只是在和你探讨人類最原始的想法而已。林心岚,我不過就是問了你一個問題,你想多了,你的腦子可真是不純潔。”

林心岚差點翻個白眼,到底是誰腦子不純潔了。

看他笑得邪惡又卑劣,她覺得她還是不要繼續呆在這裏比較好,免得他忽然說出,要帶着套子親自實踐一把的話。

來履行夫妻義務的

“我困了,上樓去睡了。晚安。”站起身子,她快速走上樓。

把門關上,她拿出睡衣打算去洗澡。

這時門鎖扭動,門忽然被打開。

見容少澤進來,她戒備地皺眉,“出去,你進來做什麽?!”

容少澤反手把門關上,邪惡一笑:“我們是夫妻,我當然是來履行夫妻義務的。”

“容少澤,你別開玩笑了!現在的你根本就不能那個,你還是出去吧。”

“我不出去,我們是夫妻,就該睡在一張床、上。”他很無賴地說,還大刺刺躺上床,蓋着被子,一副我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麽樣的表情。

林心岚看到他這個樣子,感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容少澤這副痞子流氓樣,真該讓所有人都看看!

“算了,今晚你睡這裏吧,我去其他房間睡。”她轉身就要走,男人立刻沉了臉色。

“林心岚,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嫌棄我是艾滋病患者,你歧視我是不是?!”

“是,我就是嫌棄你可能患了艾滋病!你要是傳染給我了怎麽辦?”林心岚毫不心虛地說。

容少澤的臉瞬間就黑了,他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拉進懷裏,吻上她的唇。

林心岚愣了一下,就開始掙紮,可是他抱得好緊,密密實實地吻着她,讓她無處可逃。

聽說,深吻也會傳染艾滋。

林心岚臉色微變,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容少澤卻是吻夠了,才放過她,嘴角勾起欠扁的笑意:“女人,現在你已經被我傳染了,可以跟我睡在一起了吧。”

“你……”林心岚氣得臉色通紅,她就知道,這種人是惡魔,跟本就別奢望他善良!

“怎麽,不願意?要不要我再深入一點?”他危險地眯起眼睛。

“好好,我不走了行吧。”早知道,就早點妥協了,也不用被他吻,“容少澤,我要是被你傳染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随時歡迎你來找我的麻煩。”他呵呵一笑,笑容真的很欠揍啊。

被他逼迫着躺在一張床、上,林心岚除了有點擔心以外,并沒有太多的害怕。不知道為什麽,她有種預感,容少澤并沒有被傳染上艾滋。

因為禍害遺千年啊!

本來最近她都睡得很香甜,一上床就會睡着。但是今晚容少澤把她當抱枕一樣抱着,害她根本就沒有睡意。

燈關了,她睜着眼睛,無語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身後的男人越來越不對勁。他的呼吸滾燙地噴灑在她的脖子上,有點急促。他的胸膛,也越來越熱。

一雙大手,開始不老實。撩起她的衣服,撫摸上她的肌膚。

林心岚咬牙切齒,按住他的手,狠聲道:“你想做什麽?!容少澤,我警告你,你給我安分點!”

容少澤把頭放在她的脖子裏,低低沉沉地說:“這不能怪我,我是正常的男人,懷裏抱着一個女人,難道你還奢望我做柳下惠不成?”

“既然管不住你的下半身,你就不該睡在這裏!出去,反正我死都不會讓你碰我!”

純粹的孩子笑容

“既然管不住你的下半身,你就不該睡在這裏!出去,反正我死都不會讓你碰我!”

“女人,你真無情。我可是你的丈夫,你就忍心讓你的丈夫被憋壞嗎?”

“……”林心岚無語地冷哼一聲。

容少澤發出一聲低笑,張嘴咬住她的耳朵,暧昧地提議:“不如我帶上套子試一下吧……”

“滾!”林心岚使勁把他推開,忙下床,跑去把門拉開。

她轉頭,看男人還躺在床、上,昏暗的光線裏,他的一雙眼睛盯着她,很明亮。

林心岚淡淡道:“容少澤,我真希望你患上那種病,這樣你以後就不會亂發、情了!”

“嘭——”她把門關上,頭也不回地去了其他房間。

容少澤躺在她的床、上,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林心岚那麽詛咒他,他竟然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她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遮掩和隐瞞吧,才讓他覺得沒有被輕視。如果她遮掩她的真實想法,他反而會認為,她很在意他會患上艾滋這件事。

其實他自己也不是很擔心,他的安全措施一向做得很好,他有把握他沒有染上艾滋病。

容少澤把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他封鎖了周雲患艾滋的事情。

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居然被外界知道了,媒體大肆宣傳此事,容家的聲譽和企業效益,頓時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容母接到消息,立馬火急火燎的就趕來別墅。

別墅裏只有林心岚一個人,她拉着林心岚問東問西,把任何細節都問了。林心岚一一回答,事無巨細。

容母聽了,多少放了一點心:“這樣看來,少澤被感染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只要他不被傳染就行了。”

“媽。”容少澤修長的身子走進客廳,一雙漂亮的鳳眼,帶着明亮還有讓人安定的沉靜。

容母見他進來,十分生氣道:“早就跟你說過,要懂得收斂!不要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現在好了,出事了!居然傳出了艾滋這樣的醜聞,你把我們容家的臉都丢盡了!”

“媽,我也不想那樣。”容少澤在她對面坐下,他看一眼林心岚,林心岚面色平靜,眼眸坦蕩。他就知道,她肯定把所有的細節都說了。

也是,母親那麽厲害的女人,誰敢在她面前有所隐瞞。

“那女人真的被确診出患艾滋了?”容母氣歸氣,還是很關心兒子的身體問題。

“不知道,還在觀察中。醫生說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

“那就是一定了!你呢,醫院的檢查出來沒?”

“快了吧。”

“最近身體有什麽不适嗎?有沒有持續低燒,或者惡心嘔吐的感覺?”

容少澤微微一笑,笑容幹淨明亮,只有在母親面前,他才能露出這樣純粹的孩子笑容,林心岚一時看愣了。

“媽,您放心,我不會有事。您兒子是誰,禍害啊,禍害遺千年知道嗎?”

“咳咳……”林心岚一時沒有忍住,失态了。

是誰透露出去的消息

他也知道他自己是禍害啊……

容少澤含笑瞥她一眼,什麽都沒說,“媽,爺爺和爸的态度如何?您來的時候,他們肯定有點表态吧。”

容母瞪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爺爺和你爸都氣瘋了!還拿出了家法,這幾天你別回去,回去了肯定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你爺爺說,讓你想辦法,盡快澄清事實。容家的名譽,決不能被這件事給毀了!還有,你爺爺說,如果你再不争氣,他就另有打算了……”

容少澤沉了眼眸,容母的臉色也很凝重。

林心岚聽不懂他們說什麽,她起身笑道:“媽,我去切點水果過來吧。”

容母點點頭,林心岚識趣地離開,去了廚房。

母子兩在客廳悄悄說了些什麽沒人知道,容母很快就走了,容少澤臉色平靜地去了書房。

林心岚坐在沙發上,拿起報紙閱讀,上面全是關于容少澤有可能患艾滋的事情。

媒體的想象力是豐富的,有人拿出最近他和周雲約會的所有時間和地點,一一分析,分析他們兩個有可能做了幾次,以此來判斷容少澤患艾滋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心岚看得津津有味,這些新聞,比宮廷大戲還要吸引人。

容少澤在書房工作了很久,一直沒有出來。下午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出現,老古去敲門,他也不見。

林心岚沒有管他,一直到晚上十點,容少澤還是沒出來。在老古的央求下,她不得不鼓起勇氣去敲書房的門。

“叩叩——”

容少澤聽到敲門聲,擡起頭,疲憊地問:“什麽事?”

“是我,我給你送一點飯菜過來,你吃一些吧。”

容少澤的确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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