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少澤疑惑地重撥一次,裏面響起一道優美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
容少澤微皺眉頭,心裏感到十分不悅。
林心岚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不接他的電話不說,居然還敢關機!
他握緊手機,臉色越來越臭。
哼,該不會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吧。一會別讓他逮到,否則他饒不了她!
提着行李箱,他邁開修長的腿走進酒店,來到前臺,然後跟工作人員說出旅行社的名字,還有林心岚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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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林小姐的蹤跡
提着行李箱,他邁開修長的腿走進酒店,來到前臺,然後跟工作人員說出旅行社的名字,還有林心岚的名字。
“幫我查一下,她住在哪個房間。”
對方快速查找一遍,歉意道:“對不起,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沒有?你确定?”
“是的。這個旅行社一共安排住進了九個人,名字全部在這裏,沒有一位叫林心岚的小姐。”工作人員把名單調出來給他看。
容少澤掃視一眼,眸光陡然變得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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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給我查一下,林心岚有沒有參加這次的旅行項目……”
十分鐘後,他的電話響起。
那頭的人恭敬道:“容先生,林小姐是參加了這個旅行項目。只是在飛機起飛之前就終止了合同,單方面解除了合約,所以她沒有上飛機,也沒有跟着去海南。”
容少澤眸光一寒,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林心岚,好樣的,你居然敢耍我,你的膽子夠大!
“繼續給我查,看她去了什麽地方。”
“是。”
挂上電話,男人渾身都散發出寒冷的氣息。
明明天氣氣溫很高,可站在他周圍的人,都感覺很冷,打從心裏發出一股寒顫……
半個小時後,他再次接到電話。
“容先生,找不到林小姐的蹤跡,她沒有任何出入記錄。您看,要不要報警,讓警、察幫忙找?”
男人危險地眯了眯眼:“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還需要警、察幫忙嗎?!”
“對不起,我們會繼續找,找到了,馬上給您電話。”
那邊的人唯唯諾諾地保證,容少澤忽然不想找了。
“行了,暫停尋找,我就等着她自己回來。”
四天的期限到了,看她會不會回來。要是不回來,呵,就別怪他殘忍無情了。
————
小聰很開心,這幾天他天天都和媽媽在一起,感覺自己好幸福啊。
可是媽媽明天就要走了,他很舍不得,但又不能哭着求媽媽別走,沒有辦法,他只好一直粘着她,多跟媽媽相處一會。
林心岚也很想跟小聰多相處一些時間,就格外珍惜這一天的每一刻。
她不光帶他去街上買了很多吃的穿的玩的,還給他買了許多兒童讀物磁帶。
小聰一直沒有去上過學,只是跟着外婆學背詩,或者就是聽外婆講故事,講成語。
他很愛學習,孜孜不倦,每次學到的東西都會牢牢記在心裏,并不斷理解它的意思。
林心岚想過段時間,等她擺脫了容少澤,她就送他去盲人學校上學。不過在上學之前,一些基礎知識還是很有必要教會他。
小聰得到了許多讀物磁帶,很開心。
他把脖子上用紅繩系着的玉觀音取下來,笨拙地戴在林心岚的脖子上。
“媽媽,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它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哦。”
那是林母給他求來的玉觀音,一直戴在他的脖子上,冰涼的玉早就有了他的體溫,貼着林心岚的脖子,感覺很溫暖。
你別悄悄走
“乖寶貝,媽媽也給你一個禮物。”她狠狠親他一口,小聰開心地笑,摟着她也親她一口。
母子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互相親臉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們對彼此的愛。
這天的晚飯是林心岚做的,每一道菜都灌注了她的心血和愛。
小聰和林母吃得很開心,林心岚也吃得很開心,滿滿一桌子菜,幾乎都被他們吃完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心岚對林母說:“媽,今晚我們三個一起睡吧。”
自從長大後,她就沒有和母親一起睡過了。
林母有心答應,又擔憂地說:“我擔心太擠了,晚上你和小聰睡不好。明天你還要坐長途汽車,今晚還是好好休息吧。”
“沒事,床那麽大,不會太擠的。媽,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林心岚笑着央求。
小聰很聰明,忙摟着外婆的手臂,撒嬌地說:“外婆,我們一起睡嘛。小聰想和你一起睡,也想和媽媽一起睡啦。”
林母最喜歡的人就是他了,他一撒嬌她就沒轍。
“好,我們三個一起睡,這樣可以了吧。”
“外婆真好,外婆萬歲,外婆我愛你。”小聰踮起腳尖要親她,林母把自己的臉湊過去,他給了她一個香吻,還是帶點口水的。
“小家夥的嘴巴太甜了,外婆可喜歡你了。”林母樂得把他抱在懷裏,他咯咯地笑成一團。
她回來的這幾天,家裏每天都是歡笑聲。
他們仿佛生活在天堂,沒有任何憂愁煩惱,只有快樂。
林心岚多麽希望,她能和孩子還有母親天天生活在一起,就算是苦了一點,累了一點也沒有關系。
不管有多麽的舍不得,第二天她還是要走了。
早上八點的汽車,她需要早起,然後吃了早餐去汽車站。
小聰睡得很沉,林心岚起來後,不忍心叫醒他。
她對林母說:“媽,我自己一個人去汽車站就行了,現在天色還早,你也多睡一會吧。”
林母搖頭,态度很堅決:“不行,我要去送你。把小聰也叫醒吧,他要是看你不聲不響的就走了,肯定又要哭好幾天。”
“可是他還睡着的呢,就別吵醒他了,讓他多睡會。還有,讓他送我走,我會舍不得的……”
小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聽到媽媽和外婆的對話。
他一個激靈醒過來,忙爬起身子,焦急地大叫:“媽媽,我醒了,你別悄悄走,我要送你去坐車啦!”
林心岚擔心他從床、上摔下來,趕緊上前抱住他的身子。
他立馬緊緊抓着她的衣服不放,嘴裏一個勁地說:“媽媽,你別悄悄走,我要去送你啦,讓我去送你。”
“好,媽媽不悄悄走,讓你去送我好了吧。”林心岚笑着安慰他。
小聰這才安靜下來,笑了笑。然後他馬上穿衣服,去洗漱。
他的動作很快,臉上也沒有舍不得的表情,一直在笑。林心岚心想,只要他不哭就行了,她就怕他哭。
林心岚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小聰把自己的零食抱了一大堆過來,摸索着放在她的箱子裏。
媽媽是真的要走了
林心岚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小聰把自己的零食抱了一大堆過來,摸索着放在她的箱子裏。
“媽媽,這些你拿着路上吃。”
林心岚愣了一下,林母也愣住了。
小聰歪着頭笑道:“媽媽,我那裏還有好多好吃的,我擔心你提着太重,就都不給你了。”
他又從口袋裏摸出兩塊巧克力來,攤開白嫩的手心道:“這個巧克力很好吃,是那天外婆買給我的,我一直舍不得吃,你也拿着路上吃吧。”
林母別開臉,忍不住紅了眼眶。
當時她給他買了四塊巧克力,他自己吃了一塊,給她吃了一塊,還剩兩塊一直沒有吃。
她問他怎麽不吃,他說這個很好吃,但是他要留着,等過幾天把巧克力的味道忘記了再吃。
那時她聽了,就心疼地對他說:“你吃吧,吃完了外婆再給你買。”
小聰搖頭道:“不用了外婆,媽媽說我要少吃點糖,要是牙齒壞掉了,會很痛的。”
看他這麽懂事,又知道保護好牙齒,她就不再說什麽,由着他去了。
哪裏知道,他留了好幾天沒吃的巧克力,今天居然全給了林心岚。
林心岚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頭,只拿了一塊巧克力握在手心裏。
她微微笑道:“小聰,媽媽只吃一塊,剩下的一塊你留着吃好不好?你一塊,媽媽一塊,這樣我們都可以吃到巧克力了。”
“可是外婆沒有啊,這塊給外婆吧。”他摸索着去找林母,抓到她的褲子,他努力舉起手掌道:“外婆,這塊給你吃。”
看到他天真孝順的樣子,兩人又是欣慰又是難過。
林母蹲下身子把他抱起來,親了他一口道:“小聰留着自己吃吧,外婆老了,牙齒不好,吃太多的糖,會牙齒痛的。”
“哦,這樣啊。”他似懂非懂地點頭,只好把巧克力收起來。
時間不早了,林心岚露出一絲笑意道:“走吧,我們去車站。”
出門的時候,她從林母懷裏把孩子接過來,又把行李交給她提着,一路上三人默默地走着,時不時的說幾句話。
小聰終于體會到媽媽是真的要走了,他趴在她的肩上,一直悶悶的,有些不開心。
林母囑咐了林心岚許多話,她也囑咐了母親許多話。
從家門口到汽車站,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這十五分鐘很快就到了,快得好像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林母替她把行李放好,過來從她的懷裏接過小聰,叮囑她道:“快上車吧,路上小心點。”
“嗯,媽,我走了。”
小聰立刻激動起來,伸出雙臂哭泣道:“媽媽,抱抱,再抱抱!”
林心岚也突然哭了,她把他緊緊抱在懷裏,親了親他的臉蛋,不舍地說:“小聰,媽媽走了,你要聽外婆的話知道嗎?”
“嗯,我會聽外婆的話。”
“過段時間媽媽再回來看你,你要好好吃飯,也要開開心心的,長結實一點知道嗎?”
“我知道了,媽媽,我會聽你的話,
終于回來了
會乖乖吃飯,早點長大。這樣我就可以和媽媽一起工作了。”
小聰稚嫩的話,讓兩人更加傷心難過。
汽車快要開走了,林母擔心林心岚錯過時間,忙接過孩子,催促她快點上車。
“去吧,家裏有我呢,別哭了,讓人看了笑話。”
林心岚擦了擦眼淚,彎唇微笑道:“媽,您也要保重身體,要按時吃藥,別出去賣菜了,好好把身子養好知道嗎?”
“我都知道,行了,快上車吧。”
小聰扁着嘴,十分難舍地說:“媽媽,你快點去上車吧,我等你下次回來……”
知道不能耽擱時間了,林心岚心一狠,咬牙道:“那我走了。”
她轉過身子,大步上了車。
車門及時關上,她回頭,透過車窗,就看到孩子滿臉淚痕的小臉,還有母親含笑不舍的表情。
林心岚望着他們,心裏有千千萬萬個不舍。
可是她必須走,為了以後的生活,她必須狠心離開他們……
——————
經過幾個小時的長途汽車,她又回到了B市。
面對城市的喧嚣,她有點不知所措,還有些怯弱。她真想轉身坐上車,回到家鄉那個寧靜的小鎮去。
嘆一口氣,她只能硬着頭皮坐上車,重新回到燕山的別墅。
奢華氣派的別墅矗立在半山腰上,剛上山沒一會,就看到了房子白色的一角。
林心岚微微垂下眼眸,心裏祈禱着,希望容少澤沒有發現她沒有去旅游的事情。
下了車,傭人看到她回來,忙上前幫她提行李。
“少夫人,您終于回來了,旅行還愉快嗎?”
林心岚微微笑了一下:“還行吧。”
“聽說那裏的天涯海角,還有蜈支洲島很美,你有去玩,去照相嗎?”
“……嗯。”她含糊地輕應一聲,笑着把話題轉開:“現在你家少爺在家嗎?”
“少爺啊……”傭人正要回答,擡頭就看到樓上靠着陽臺欄杆的容少澤。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閑服,雙手撐在欄杆上,微垂着頭,漆黑的眼睛淡淡看着她們,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
林心岚也看到了他,她只是和他對視一眼,就把視線移開。
“把行李給我吧,我自己來提。”從傭人的手裏接過行李,她提着走進客廳,然後上樓。
推開卧室的門,她反手就要關上,一只手伸進來擋住了她的動作。
看着那只修長漂亮的大手,她就知道是誰來了。
手放開,她上前把行李放在床、上,頭也不擡地說:“你今天沒有出門嗎?怎麽會在家裏?”
容少澤靠着床頭坐下,雙腿交疊放在床、上,手臂枕在腦後,嘴角含着沒有溫度的笑容,淡淡地望着她。
“知道你今天回來,所以特地在家等你。海南島好玩嗎?玩得開心不?”他貌似随意地問。
林心岚心裏有些緊張,她擡頭和他對視,站在那裏沒有動。
“還行吧,唯一的看點就是大海。這裏也有大海,早知道就不去那裏看了。”
“是嗎?”
怎麽買個廉價的東西來戴
男人微扯嘴角,語調十分輕柔,卻冰冷得讓人心裏發毛。
“你還有事嗎?沒事先出去一下吧,我要洗澡換衣服。”林心岚不得不下逐客令。
不是她多疑,她總感覺容少澤有些怪異。
還有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冰冷的蛇,在她的身上游移,使她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容少澤充耳不聞,勾唇問道:“給我帶禮物了嗎?”
林心岚表情微滞,不好意思道:“忘記了,下次一定補上。”
“是真的忘記了,還是不想給我帶?”
“是真的忘記了。再說,你要什麽有什麽,什麽都不缺,我也不知道送什麽禮物給你比較好。”她微微垂下頭,用手把下垂的頭發別在耳後,露出光潔的脖子,還有脖子上的紅繩。
容少澤眼尖地看到了紅繩,起身走到她面前,林心岚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
他的手比她動作快,快速勾住她脖子上的繩子,扯出裏面的東西。
是一個廉價的,老舊的玉觀音。
一看就知道絕不是新買的。
再說,和林心岚相處了一段時間,他也多少有點了解她的個性,知道她是一個不喜歡在身上戴東西的人。
她喜歡簡簡單單的打扮,衣服要穿潔白簡約的,鞋子也很單調的沒有什麽特色。
出門甚至都不愛帶太多東西,就是一個包包,一個手機。
女性、用的化妝品或者是太陽傘她都不喜歡帶,更別說在手腕和脖子上戴東西了。
神秘失蹤回來,她的脖子上忽然有了東西,這點怎麽看怎麽怪異。
難道,這東西是哪個男人送給她的嗎?
容少澤暗沉了眼眸,深邃的五官冷硬沒有一絲表情,林心岚見了,心裏莫名地感到緊張和害怕。
她把玉觀音扯回來,皺眉疑惑地問:“你到底怎麽了?”
“這是哪裏買的?給你的錢不夠花嗎?怎麽買個廉價的東西、來戴?”他挑眉問道。
“這是我燒香求來的,不是買來的。”
“你去旅游還可以燒香?我好像記得線路裏沒有去寺廟上香這個活動吧。”
“是沒有,我自己去的。”她理直氣壯地說,生怕自己露出了什麽馬腳。
容少澤看她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忍不住溢出一聲冷笑。
“你在哪家寺廟求來的,你說個地址,我改天也去。”
他的咄咄逼人,終于讓她不耐煩了。
“忘了,而且我對那些地方不熟,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如果你要上香,在B市就可以了,這裏就有好一點的寺廟。”
男人邪魅地勾起嘴角,眼神越來越冰冷。
他用一根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林心岚,你是真的忘了地址,還是說,你是在另外一個城市求來的?”
林心岚的瞳孔微微一縮,她皺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嗎?你看看這個是什麽。”
他從褲袋裏拿出一張紙,打開,那是林心岚和旅行社結束合約的合同複印件
你到底去哪了?!
這下她終于明白他為什麽會陰陽怪調了。
原來他已經知道,她沒有去旅游的事情。
林心岚暗暗握緊拳頭,手心裏全是冷汗。
“這個我可以解釋一下……”她擡起頭,試着平靜地說:“我當時突然就不想去旅游了,想一個人安靜地過幾天,就結束了合同。我沒有跟你說,是擔心你亂猜測,你看你現在不就在亂懷疑我了。這幾天我真的什麽地方都沒有去,就一個人靜了靜。”
她說得煞有介事。
容少澤面無表情地點頭,冷淡地問:“你一個人去了哪些地方?說說,說不出來,我就不相信你。”
林心岚沒有辦法,只好想了B市的幾個地方。他聽了,馬上拿出電話通知手下去查。
林心岚吃驚地睜大眼睛,氣憤道:“這有什麽好查的?容少澤,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沒錯,我就是不相信你。”他冷酷地說。
“你……”林心岚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萬萬沒想到,容少澤會追根問底,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要是被他知道小聰的存在了該怎麽辦?
她才不要小聰和他相認,他這樣的人,殘忍無情,根本就不配當一個好父親。
小聰落在他的手裏,還不知道會被他教育成什麽樣子。
再說,他說不定會拿小聰去奪權,她的孩子,就算過得再苦再累,也不能成為他奪權的工具。
林心岚決定了,她死都不要說出她去了什麽地方。
反正他頂多就是懲罰一下她,也不會真把她怎麽樣。
房間裏的氣氛很凝固,林心岚望着窗外,臉色淡淡的,其實心裏很緊張。容少澤坐在床、上,臭着一張臉,活像誰欠了他幾千萬不還似的。
他們都不說話,擔心一說話,就會讓場面失控。
容少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氣,他不斷在心裏說,給她一次機會,要相信她。就算要發火,也要先證實了再說。
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
所以他不能亂教訓她,反正等結果出來了再說吧……
忽然,他的電話鈴聲響起。林心岚心裏一跳,手又握緊幾分。
容少澤擡眸看她一眼,接通電話,語氣淡淡的:“結果怎麽樣?”
“澤少……我們派人去查問了,少夫人說的那幾個地方,她都沒有出現過。附近的旅館,也沒有任何記錄……”
房間裏的氣溫陡然低了好幾度!
容少澤的聲音更低沉,更冷:“知道了。”
挂上電話,他緩慢站起身子,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表情陰冷恐怖,嗜血地問:“林心岚,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你到底去哪了?!”
林心岚被他的怒氣吓到了,身子縮了縮,不禁吓得微微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顯示出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她穩住呼吸,鎮定道:“我就是到處走了走,哪裏也沒去。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算了。”
男人危險地眯起眼睛,這下子,他是真的憤怒了,十分十分的震怒!
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
“死到臨頭了,你還在嘴硬!林心岚,我真是小瞧了你,也只有你,敢一次次不把我放在眼裏。今天我就明确的告訴你,你要是不說,我絕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他咬牙切齒地吼,恐怖的表情仿佛會一口把她吃掉。
林心岚也生氣了,她最恨的就是容少澤威脅她。
她也很讨厭他對她發怒的樣子,好像他是多麽了不起的帝王,而她只是卑賤的奴婢一樣。
用力揮開他的手,她十分生氣道:“你要我說什麽?什麽都沒有,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非要問出所以然,我只能說沒有,什麽都沒有!你要對我不客氣,就來吧,你以為我怕你是不是?!”
“林心岚!”容少澤震怒一聲,一張臉氣得鐵青,額上的青筋都在跳動。
他一把将她抓進懷裏,緊緊摟着她的腰,五指幾乎要掐進她的肉裏。
林心岚痛得微皺眉頭,倔強的眼眸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男人氣得不行,一想到她死都不說出她去了哪裏,他就恨。
她去見誰了?
為什麽要隐瞞?為什麽就是不說?
她是在維護誰嗎?
男人的腦子裏靈光一閃,他低沉地問:“說,你是不是去見了你的第一個男人?”
以前知道她有過男人,他的心裏只是有點不舒服,但并不介意太多。現在想起這件事,他就感覺自己無法容忍。
那個該死的男人是誰?!
要是讓他知道他是誰,他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容少澤因為憤怒,已經失去了理智,也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這種霸道的思想。
林心岚聽他又提起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就很想冷笑。
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對于自己的女人,都希望她們是第一次?
呵,自己不是第一次,有什麽資格要求別人也是第一次?!
心裏這麽想着,她就真的冷笑出來:“我去見了誰你管不着,你如此在意我的第一個男人,不得不讓我懷疑,你已經愛上我了。容少澤,你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
林心岚的手落在他的胸口上,她直視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絲戲谑的笑,輕輕地問。
容少澤感覺被她的手壓着的地方,好沉重,差點讓他呼吸不過來。
他的眼裏只是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薄唇也跟着揚起冷冷的弧度:
“我愛上你?呵,你說的沒錯,我的确是愛、上、你。既然你如此挑釁我,我要是不做點什麽,那就太不是男人了。”
他瞬間把她橫抱起來,猛烈的動作讓林心岚倒抽一口氣。
大步來到床邊,他壓着她,和她一起倒在床、上,高挺的鼻梁對着她的鼻尖,黑沉沉的銳眸直視她的眼底。
嘴裏噴出的灼熱氣息灑在她的臉上,幾乎要把她的臉灼傷……
林心岚急促地呼吸,望着他漆黑的眼眸,感覺全身都無法動彈了。
男人舉起她的雙手,壓着,霸道炙熱的吻狠狠落在她的唇上,抵着她,誓死要和她糾纏到底……
你的膽色果然不錯
如果要用一種東西、來形容容少澤的話,那麽就是‘火’。
他像火一樣炙熱滾燙,一樣張揚霸道,一樣肆無忌憚。
他可以溫暖人的心,同樣,也可以瞬間把人毀滅。
只要他不發怒,他就是溫柔的,可以接近的,如果他發怒了,後果将不堪設想,一切都會變成灰燼。
林心岚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這晚的感覺了,她只是感覺很疲憊,很痛,只想昏死過去,早點解脫……
到了最後,她的确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睜開眼睛,她看到的,就是一片汪洋的大海。
她穿着單薄的衣服,雙手舉在頭頂,被捆在一根柱子上,雙腳也被捆着,腰上也纏繞了一圈繩子。
她光着腳,沒有穿鞋子,海水剛好淹沒了她的雙足。
不知道被這樣泡了多久,她感覺腳好冷,渾身都冷得發抖。
愣愣地反應了好一會,她才明白過來,這不是夢。
她真的被人捆在海裏的柱子上了!
是誰幹的?!
容少澤嗎?!
林心岚慘白着臉,擡起頭,就看到她的面前,有一艘巨大的游輪。男人站在船頭,靠着欄杆,惬意地吹着海風,眯眼望着她。
見她醒了,他好看的薄唇,揚起一抹肆意的邪魅。
林心岚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了好一會,喉嚨裏才發出憤怒的嘶吼。
“容少澤,你到底想做什麽?!你放我下去,你這個混蛋,你放我下去!”
她憤怒地掙紮,就是無法掙脫。
這樣被人捆着,不光是屈辱,更多的是傷害。
她沒有想到他如此的卑鄙變态,居然趁她昏迷的時候,把她捆起來。
林心岚氣得好想哭,可是她忍住了。
她狠狠瞪着他,緊緊咬着牙,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她此刻內心驚濤駭浪的憤怒。
輕輕地,一個浪潮打來,淹沒了她的膝蓋,打濕了她的裙子。海水退去,冰涼的裙子貼着肌膚,她的身子越發顫抖了。
本來帶點蜜色的肌膚,已經沒了任何顏色,慘白慘白,像是最聖潔的白蓮花,白得刺人的眼睛。
容少澤銳利的眸子又眯了一分,他靠着欄杆,淺淺地笑:“是不是感覺滋味很不好受?”
他居然問得出來!
林心岚氣得冷笑:“想知道嗎,想知道自己過來嘗試一下!”
“啧啧。”他笑着搖頭,語氣冰冷又輕佻:“女人,你的膽色果然不錯。你知不知道,很多男人,都沒有你這份膽量。”
特別是跟他作對的膽量。
別說是女人,就連男人都幾乎沒兩個。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覺得,很多男人,都沒有你這麽變态!不,應該是說,沒有人比你更變态了!”林心岚不甘示弱地回擊。
她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如果容少澤好好跟她說話,不用極端的方式對待她,她會選擇妥協。
但他越是用激烈的手段折磨她,她就越是不服輸,越是要和他抗争到底。
明知道激怒他不會沒有好下場,可她還是忍不住那麽做了。
決不能有這樣的父親
明知道激怒他不會沒有好下場,可她還是忍不住那麽做了。
不是她太傻,她也懂得審時度勢,也知道見機行事。
不過那都是在普通場合,現在她都已經這副樣子了,自然也沒有必要哀求他,體現自己柔弱的一面。
既然軟弱不能救她,她只能堅強,只能拼死一搏。
最變态的人嗎?
容少澤嗤笑一聲,揚聲道:“女人,這就叫變态了?那你還沒有見識過我真正變态的時候。其實,我對你也算是溫柔了,你可知道,惹怒過我的人,都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林心岚呸了一聲,嘲諷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還要感謝你的手下留情了!容少澤,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不要以為你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只手遮天!我告訴你,你最好快點放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去告你,一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哈哈。”男人忍不住發出爽朗的笑聲,大笑道:“林心岚,你太幼稚了。我敢這樣對你,就不怕你去告我。能告我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生呢!你省點力氣吧,免得一會潮水來了,你沒有力氣憋氣!”
林心岚臉色微變,“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
男人站直身體,雙臂抱胸,望着她淡淡問:“告訴我,那幾天你去哪了,去見了誰?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你活活淹死在海裏!”
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他是說,要活活淹死她……
他對她動了殺意嗎?
林心岚努力穩住心裏的恐懼,沒好氣道:“我誰都沒有見,你愛信不信,你淹死了我,我也還是這句話!”
這麽恐怖的男人,死都不能做小聰的爸爸。
小聰可以沒有媽媽,但是,決不能有這樣的父親!
男人的臉色陡然一沉,聲音變得十分寒冷:“林心岚,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就嘴硬吧,一會等你快被淹死的時候,我看你會不會求饒!”
“不會,死都不會向你求饒。”林心岚堅定地說。
她已經徹底見識到他的恐怖,與其一直受他的折磨,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小聰,媽媽對不起你……
就算媽媽走了,你也要好好生活,開開心心的,做一個善良正直,熱愛生活的人……
林心岚痛苦地閉上眼睛,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容少澤還有一分人性的話,或許他不會真的讓她死。
要是他沒有的話,就算她倒黴,死了就死了吧。
她在賭,拿自己的生命在賭。
其實說白了,她也是想給自己一個解脫的機會……
她的視死如歸,激起了容少澤內心的怒火。
“好,很好,非常好!”他冷笑着說了好幾個好字。
“林心岚,你夠狠,那我們就看看,誰能拗過誰,誰會先妥協!哼,現在,你就一個人在這裏慢慢受死吧!”
他轉身憤怒地走進船艙。
坐在吧臺旁喝酒的陶桦給他倒了一杯,順手一推,杯子滑到他面前,他走過來,剛好用手接住。
他這個人就是愛耍酷
“看樣子,你被那女人氣得不輕。先喝一杯吧,消消火。”陶桦舉起杯子,勾唇敬他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容少澤捏着酒杯狠狠灌一口,冰冷道:“酒哪裏能滅火,反而會讓火越燃越旺盛。”
陶桦放下酒杯,拍了拍手掌。
“啪啪。”
聲音剛落,一個穿着緊身超短連衣裙的妖嬈女人緩緩走進來,風情萬種地抛了兩個飛吻給他們。
随着她腰肢的扭動,及腰的波浪長發微微蕩漾,柔軟細薄的發梢就像一只柔軟的小手,輕易的就能瘙癢男人的心,使人心癢難耐。
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也很火爆,包裹在衣服下的柔軟,高聳白皙,呼之欲出。
大大的眼睛只是輕輕一轉,媚、态橫生,妖嬈風情。一張紅唇性感厚實,微微吐着氣,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用男人的話來說,她就是妖精,一個讓人欲罷不能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