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證,什麽線索和痕跡都不要留下,過段時間我就去找你們。”
林母聽她這麽說,吓了一跳。
“心岚,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您放心,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只是想擺脫一個人,一個很有權勢的人,但是我不放心你們,我擔心他會找到你們,所以讓你們先走。媽,我不會有事,有人願意幫助我,我不會出任何事情。您和小聰今晚連夜離開,不要對任何人說知道嗎?”
“心岚,你別吓媽媽。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不要瞞着我,是不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
“沒有,我發誓沒有。媽,您不要多問了,您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對了,以後別給我打這個電話了,您的電話卡也扔掉,不要再用。等我處理好了這邊的事情,就去那裏找你們。”
林母那裏肯罷休,她是越聽越心驚肉跳。
“你不給我說清楚是怎麽回事,我就不走。心岚,你會不會有危險?媽媽不能丢下你一個人,不能讓你出事!”
林心岚不禁紅了眼眶,她吸了吸氣,哽咽道:“媽,我就實話告訴您吧。那個人是小聰的父親,我不要他找到小聰……”
“你說什麽?!”
“媽,小聰決不能落到他的手裏,求求您幫我藏好小聰,不要讓他被帶走……”說着,林心岚就哭了。
你來做我的擔保人吧
聽着她的哭聲,林母沉默了一會,嘆氣道:
“好,媽媽什麽都聽你的。我會馬上帶小聰離開,不讓任何人知道,你也答應我,保重自己,不要出任何事情。”
“好,我答應您!我決不讓自己出任何意外,我會愛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傷。”
為了媽媽和孩子,就算是再苦再累,她也不會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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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一個容少澤,遠遠不夠毀了她。
挂了電話,林心岚放心不少。只要媽媽和小聰安全了,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
容母和他們商量了一會,一個傭人敲門進來,恭敬地說:“夫人,您的助理來了,她現在在外面客廳等您,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
“好,我知道了。”容母出去了一會,拿着兩份文件進來。
“少澤,過來幫媽一個忙。”
“什麽事?”容少澤疑惑地問。
容母在他身邊坐下,把文件遞給他一份說:
“我前段時間和國外一個廠商協議好,打算進一批服裝,數量有點多,他們說需要有擔保人才能和我簽合同。你來做我的擔保人吧,簽個字就行了。”
容少澤随意翻看兩眼,就寫下自己的名字。
“後面幾頁都要簽名。”
容母看他寫好了,笑着把手中那份也給他:“一式兩份,這份也要。”
簽好後,她收好合同,開心地對他笑:“等媽媽賺錢了,給你包個紅包吧。”
容少澤淺淺一笑,痞痞地說:“媽,您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還給我紅包。”
“在媽媽的眼裏,你永遠都是小孩。”
容母拿着合同出去,把裏面夾着的離婚協議拿出來,小心收好,才重新回到書房。
他們商量了一會,都沒有商量出完美的對策,容母忽然說道: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不僅可以保住少澤的名聲,也可以保住林心岚的名聲,你們看如何。”
“什麽辦法?”容父眼眸一亮,忙問。
“讓心岚明天去參加記者招待會,讓她對着全國的觀衆說,是她自己暈倒,不小心掉到泳池裏的,跟少澤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們還可以拿出醫院的證明,說她最近總是有流産的跡象,胎兒很不穩定,所以摔下去的時候,就馬上流産了。你們看這個辦法如何,是不是很好?”
“對啊!”容父興奮地一拍大腿,點頭十分贊同。
“這個辦法很不錯,太完美了。不僅保住了少澤的名聲,也可以保住林心岚的名聲,這樣容家的名譽也不會受損。”
“少澤,你覺得呢?”容母問他。
容少澤微皺眉頭,并沒有一絲喜悅之情。
“媽,您的辦法是很好。可心岚不會撒謊,我也不會逼着她去那麽說。再說,這本來就是我的錯,我不能讓她去面對那麽多記者。我已經傷害了她,更不能讓她幫着我掩蓋事情的真相。”
他站起身子,堅定地說:“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對全國的觀衆說,是我最近心情不好,
少爺會心疼的
情緒失控,才不小心把她推進的泳池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一個人承擔責任。”
“胡鬧!”容父生氣地瞪眼。
“我看你是在保全她的名聲吧,明明就是她不守婦道,你才動的手!什麽叫做你心情不好,不小心推倒的她?我看你被那個女人完全迷住了心竅,她不守婦道你都不跟她離婚,現在你還在為她考慮,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她動心了?!”
“爸,我什麽都不想解釋,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處理吧。”
容少澤淡淡地說,他擡腳就要走,容母忙拉住他。
“少澤,現在時候不早了,你今晚就留在這裏吧。明天媽跟你一起去面對,今晚我們還可以再想想辦法,總會有解決的方法的。”
“不了,媽,我明天一個人去就行。我還有事情要做,今晚就不住在這裏了。”
不管容母如何挽留,容少澤還是走了。
容父氣得不行,還摔了杯子,一個勁地罵容少澤是逆子,罵林心岚是狐貍精。
容母掩上門,失笑道:“行了,別氣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知子莫若母,我兒子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
“知道他會反對,那你還跟他說出來?”
“我不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嘛,哪裏想到他還真的打算一個人承擔責任了。還好,我早有準備。”
看她笑得那麽神秘,容父眼眸一亮,“說說,你都準備了什麽。”
她走上前把她和林心岚之間的交易跟他說了,容父這才展露出笑容……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談話,已經被外面的一個人全部聽了進去。
—————
容少澤回到別墅,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老古關心地問他:“少爺,您吃飯了嗎?”
忙碌了一天,他還真的沒有吃飯。
“少夫人吃了嗎?”
“沒有。”
容少澤眸光微閃:“她為什麽沒吃?”
“少夫人說她不餓,沒有胃口。”
男人的心裏一陣失望,他還以為,她是在等他回來吃飯……
“上菜吧,把少夫人叫下來,讓她和我一起吃。”
“是。”
林心岚不想下去吃飯,但老古硬要她下去。
她呵呵地笑着勸慰她:“少夫人,您就下去吃一點吧,今天少爺忙了一天,也沒有吃,正好您們兩個一起吃。您要是餓壞了自己的身體,少爺會心疼的。”
林心岚冷笑一聲:“古管家,以後別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了。我聽着很虛僞。”
“這……這是事實啊……”
“走吧,我下去吃一點。”
事實嗎?她并不那麽認為,容少澤但凡有點在意她,也不會一次次的傷害她了。
一張桌子,兩人面對面的坐着,誰也不開口說話。
林心岚低頭默默吃自己的飯,完全把容少澤當空氣在看。
一塊挑了刺的魚肉放進她的碗裏,容少澤的聲音跟着響起:“多吃點菜吧,不要只顧吃米飯。”
她夾着魚肉扔在桌子上,不看他一眼。
後悔當時的沖動
容少澤眸光微暗,并沒有介意太多,又給她夾了一些青菜。
“不愛吃魚肉就多吃點青菜。”
林心岚同樣把青菜扔在桌上。
老古看不下去了,想要出聲,可對上少爺淡淡的眼神,又把到了喉嚨的話吞了下去。
容少澤不再給她夾菜,林心岚吃了半碗,就徑直上樓去休息。
不一會,他也跟着進來。
她靠着床頭看小說,只開着一盞臺燈,光線有點暗,這樣對眼睛不好。
容少澤又開了幾盞燈,但他沒有開口說話。
拿着睡衣,他去浴室洗澡。林心岚放下小說,換好衣服躺在床、上,側身蓋好被子,閉上眼睛睡去。
她不想面對容少澤,只能在他出來前,假裝已經睡着了。
不知道容少澤洗了多久,反正林心岚迷迷糊糊睡去時,他也沒有出來。
恍惚間,她感覺到有人在身後躺下,她霍地醒來,但并沒有睜開眼睛。容少澤把燈關掉,靠着她沒有動靜。
林心岚沒有放松警惕,過了一會,一雙手臂從後面摟着她的腰,他的臉跟着埋在她的肩窩裏。
林心岚身子微僵,容少澤察覺到了,小聲地問:“吵醒你了?”
“……”
“心岚,我們說會話吧。”他低低開口,聲音帶着特有的磁性和低啞。
“……”林心岚一動不動,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容少澤知道她在裝睡,他嘆一口氣,手臂收緊,把她抱緊幾分。
聞着她身上的清香味,他的心有種寧靜的感覺,就像是找到了停靠的港灣一樣。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事情,其實他已經十分後悔當時的沖動了。
是他不夠信任她,疑心病太重,才犯了那樣的糊塗。
但他是太生氣了,被氣得完全沒了任何理智,才傷害了她。
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解釋太多,也無濟于事。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挽回兩人之間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關系,只要林心岚能原諒他,能和他重新開始。
他願意接受懲罰,願意付出該有的代價……
但代價,決不能包括失去她。
一想到失去她這個念頭,容少澤心髒一抽,有些難以形容的難受。
他更加收緊手臂,仿佛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他緊緊箍着她的身子,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塊浮木,死死地抱着,死都不要放手。
林心岚越來越不能呼吸,身子也被他勒得好痛,她無法再繼續裝睡,睜開眼睛冷冷開口:“容少澤,你是打算勒死我嗎?”
男人猛地回過神,忙松開一些,然并沒有全部松開。
他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兩人的眼睛在黑夜中對視。
“心岚……”他低低開口叫她的名字,“心岚,心岚……”
以前不覺得這個名字好聽,現在怎麽發現那麽好聽呢?
光是叫這個名字,都有種無法訴說的幸福。
林心岚微皺眉頭,冷漠地打斷他的癡喃:“你瘋了是不是,一直叫我做什麽?容少澤,你不睡覺,就別影響我睡覺。”
用幼稚的方法讨好她
他果然閉嘴不再叫她,只是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灼熱的視線讓她很不自在。
她想轉過身子背對着他,但他不松手,緊緊抱着她,強迫她和他面對面,兩人靠得很近,鼻尖幾乎都要靠在一起了。
“放手,你這個樣子,我怎麽睡覺?”林心岚不滿地瞪他。
容少澤咧嘴微笑:“你閉上眼就可以睡了。”
“可是我不想面對你睡覺!”她語氣冷淡,一點情面都不給他留。
他卻回答得理所當然:“我想面對你睡覺。你睡吧,我想一直看着你。”
林心岚聽得毛骨悚然。
晚上睡覺,有人一直盯着你看,你睡得着嗎?
她忍着耐性說:“面對你,我睡不着。”
容少澤馬上來了精神,開燈坐起身子,拉着她也坐起來。
林心岚正莫名他在發什麽神經的時候,他嘿嘿笑道:“既然我們都睡不着,就聊聊天吧。”
“……”
她真想一個拳頭砸暈他。
看她不說話,他露出讨好的笑意說:“心岚,等過幾天,我們出去旅游吧。你想去什麽地方玩?不管是哪裏,我都帶你去。我們可以玩幾個月,把整個世界都走一遍,一邊走,一邊玩,你說好不好?”
他熱切地看着她,等着她點頭。林心岚一直面無表情,眼神十分冷漠。
男人的心懸着,越發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反正就是想讨好她,而且還是用幼稚的方法讨好她。
他果然是腦袋壞掉了,每次面對她的時候,他的智商都會降低。
“心岚,你不喜歡旅游嗎?那你喜歡什麽?”他小心翼翼地問,那副模樣就像一個很擔心受到傷害的小孩子似的。
林心岚看了心裏一陣厭惡,她甩開他的手,冷聲地說:
“容少澤,你惡不惡心!少在我面前裝瘋賣傻,我最喜歡的是什麽你不知道嗎?我最喜歡你消失在我眼前,永遠都不要出現!”
男人眸色暗沉,心裏堵得慌,無法疏解。
他拉過她的手,和她五指相扣,緊緊握着,“心岚,對不起……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你說,我一定做到……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原來承認錯誤,真的很困難。
不敢說出來,不是不夠忏悔,是擔心會被拒絕,不被原諒。
林心岚不禁哈哈大笑:“錯了?容少澤,你一句對不起,一句你錯了,就能挽回一條生命嗎?你以為你認錯,我就能原諒你嗎?不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死都不會原諒你!”
容少澤眸光一痛,壓抑地說:“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有。心岚,你想要多少孩子,我都可以給你。我們會有屬于我們自己的孩子……”
“夠了!”林心岚厲聲打斷他的話,她眸光寒冷,語氣更是刺骨傷人。
“我本來有了你的孩子,但是你親手殺死了他,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我不會再給你生孩子,死都不會!容少澤,你離我遠點,能有多遠走多遠,多看你一秒鐘,我都忍受不了!”
明天就要離開
她用力掰開他的手,轉身躺回床、上,留給他一個無情的背影。
容少澤呆了呆,自言自語地說:“那不可能是我們的孩子,你還在騙我……”
林心岚好想冷笑,她已經和這種人徹底說不清了。
“是啊,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不配做他的父親。”她再次給了他一刀。
容少澤瞳孔緊縮,渾身僵硬,心裏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心岚閉了閉眼,她用言語報複了容少澤,卻沒有什麽快、感。因為她跟他是一樣的人,她沒有多少資格責怪他。
當初,她不也是狠心地,想要殺死小聰嗎?
上次懷孕,她也同樣動了殺死孩子的念頭……
他們兩個,都是不合格的父母,孩子沒有出世也好,他們都不配做他的父母。
容少澤根本就睡不着,腦子越來越清晰。
他靠着床頭,眼眸漆黑深邃,表情凝重,陷入了無邊的思緒裏。
他不知道林心岚睡着了沒有,他忽然開口低聲地說:“林心岚,明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我做過的錯事,我會一人承擔。”
回答他的,是他響起的手機鈴聲。
大半夜了,是誰打來的?
他看了一下,居然是老宅的電話號碼,他疑惑地接通。
“少爺,夫人突然暈倒了,您快來看看吧。”
容少澤挂了電話,立刻起床穿衣服,開門匆匆離開。
林心岚聽到樓下漸漸遠走的汽車引擎聲,才緩緩坐起身子。
她的手機也恰好響起,是容母給她打來的。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拿到手了,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我都會想辦法拖住少澤。你開完記者招待會就離開B市,以後都不要再出現,知道嗎?”
“知道,我不會再出現了。”林心岚點頭。
明天以後,她就會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在那裏生活一輩子,再也不會讓容少澤找到她。
容母挂了電話,林心岚卻睡不着了。
想到明天就要離開,她的心裏,好期待,好緊張……
她起床收拾了一下東西,只裝了一個小小的雙肩背,多餘的東西,沒有必要帶走。
容少澤趕到老宅,看母親虛弱地躺在床、上,他忙上前皺眉關心地問:“媽,您怎麽樣了?好好的,怎麽會暈倒呢?”
容母拉着他的手,有氣無力地說:“別擔心,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爸,醫生怎麽說?”他側頭問容父。
容父回答道:“醫生說你媽是低血糖,打了一針,吃了點藥,明天就沒事了。”
“少澤啊,一會你就不要回去了,就住在這裏吧。大半夜的,來回折騰太累了。”容母忙說。
“好,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少爺,請喝茶。”仆人給他送來一杯茶,他接過來,喝了一大口,順手把杯子遞給仆人。
容母和容父不着痕跡地對視一眼,容父笑道:“少澤,你快去休息吧,忙了一天肯定累壞了。明天還要打起精神面對記者,可別一副疲倦的樣子。你媽這裏我有我照顧,有事我會去叫你的。”
終于離婚了
容少澤的确感覺有些疲憊,他起身道:“爸,媽就交給您了。媽,我去休息,您有事叫我。”
容母欣慰地笑:“知道了,快去睡覺吧。”
容少澤走出房間,去了他的專用卧室休息。
容父問容母:“藥效能維持多久?”
“醫生說能維持二十四小時,等他一覺醒來,都是明天了。”容母得意地笑。
“到時候,事情全部解決了,林心岚也走了,他無話可說,也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
容父擺着架子道:“我們是他的父母,他能把我們怎麽着?就算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能對我們有意見。再說,我們也是為了他好,他會理解的。”
容母點頭,可心裏總有點不安。
————
一大早,容母就親自坐車來接林心岚。
她帶着雙肩包坐進車裏,容母把離婚協議交給她。
“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簽個字吧,然後我讓人馬上拿去注銷你們的婚姻關系。”
林心岚接過來,毫不猶豫寫下自己的名字。
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她感覺壓在身上的沉重枷鎖終于被卸去了。
“一會我要收到離婚證,我才參加記者招待會。”
“放心,這是肯定的。”容母淡淡地說。
就算林心岚不要求,她也要盡快把這件事辦好,免得夜長夢多。
記者招待會是早上八點半,本來是九點半的,容母臨時改了時間,就是要速戰速決。
林心岚拿到離婚證,容母又把銀行卡一起交給了她。
她還對她說:“你在局子裏的檔案已經被我提出來銷毀了,你不用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做了。因為留着你的檔案,也是對容家的侮辱,不管怎麽說,你曾經也是容家的少夫人。再說,要是讓警、察抓到你,恐怕少澤也能找到你了。我不希望我的兒子繼續對你沉迷下去,所以我不會給他任何會找到你的機會。”
林心岚點頭,真心地說:“謝謝您,夫人。”
容母微微颔首,“一會兒你自己去面對記者。我的助理,還有律師會跟着你一起去。你不用怕,該說什麽就說什麽,說完了就可以走。”
“我明白。”
“時間快到了,你去吧。”
林心岚深吸一口氣,跟着一群人走進現場。
就算把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也來了大批記者。看到林心岚出來,許多攝影機對準她,記者們開始竊竊私語。
“容少澤怎麽沒有來?”
“他該不會是不敢出席,所以讓老婆來吧?”
“你猜她一會說什麽?會把容少澤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嗎?”
“不知道,先看着。”
聽着下面的低聲交談,林心岚面色平靜,嘴角含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容母的助理Arlene湊到她耳邊低語:“記住一會不要說錯話,如果你不能應付,就不開口,全部交給我。”
林心岚輕應一聲,算是答應了。
時間到了,她對着話筒,露出友好的笑意……
容少澤睡得很沉,可是他的心裏有事,總是睡得不安。
不安越來越大
再加上本身的高度警惕和身體對藥物的免疫,讓他很快就醒了過來。
他霍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時間,快九點了,還好來得及。
快速起床沖下樓,他看到爺爺和父親坐在客廳裏,傭人們也守在客廳,正在專注地看電視。
“其實大家都誤會了,我想這是有心人想故意挑起事端,才冤枉少澤傷害了我。我流産,是因為我前段時間大病了一場,懷孕後體質更加虛弱,所以才暈倒不小心跌入泳池裏的。我沒有想到這會害我流産,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我寧願天天躺在床、上,也不要動一下。”
電視機裏傳來熟悉的聲音,容少澤渾身僵硬。
他緩慢地側頭,看到林心岚面對無數個話筒,面對全國觀衆,正悲傷地替他澄清事實……
容父和容光國看到他,眼裏都閃過一抹驚愕。
林心岚接過助理遞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繼續說:“是我不讓少澤來參加記者招待會的。他跟我說,他是男人,所有的事情都該讓他來面對。但我不能讓他來,這是我的錯,我不能讓他來替我承擔。況且大家也知道,少澤最近的麻煩事很多,不管是公司的,還是私人的,很多事情都纏繞在他的身上。我擔心他會吃不消,就勸他不要來參加,我自己一個人來就行了。”
她在攝影機前說得聲情并茂,句句真誠,讓人不想相信都不行。
容母躲在後臺微微點頭,林心岚做得很好,比她預料中還要好。
她居然能神态自若地應付記者的刁鑽問題,這不得不讓她自嘆不如。
“我知道大家很關心我們的生活,外界也有許多不好的猜測。不過我只想說,我和少澤都是平凡人,我們只想過普通的生活,希望大家能給我們一點空間,能理解我們,謝謝大家。”
容少澤深深看着她的容貌,過了好一會,他才轉身問容父:“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心岚會去現場,為什麽她會為了我撒謊?”
容父面色一僵,眼裏閃過一抹古怪。
他還未回答,容光國沉聲說:“不管她這麽說的目的是什麽,只要能挽回容家的面子就行了。”
容少澤心裏的疑惑和不安越來越大,他總覺得不對勁。
林心岚不可能會為了他去撒謊的,更不會‘真誠’地說出那番話。
她到底怎麽了?
他擡腿就往外面走,容父忙叫住他:“你要去哪?”
“去現場。”
“那裏有很多記者,你去做什麽?回來,你不許去!”
容少澤根本就不管他的阻攔,頭也不回走了。
容父馬上給容母打了一個電話,容母接到電話很吃驚。
她顧不了那麽多了,拉着剛走來的林心岚,急急對她說:“少澤知道這件事了,他現在正往這裏趕來!走,馬上跟我走!”
林心岚驚得臉色微變,抓着雙肩包匆匆跟容母離開。
他們的車子才離開幾分鐘,容少澤炫亮的蘭博一個剎車停下來。
她是真的離開他了
他們的車子才離開幾分鐘,容少澤炫亮的蘭博一個剎車停下來。
他跨出車門,還未離去的記者看到他,就像是蒼蠅盯上食物一般,全部圍攻上來。
“請問容先生,你是來接你的太太的嗎?”
“請問容先生,你太太今天說的話是否屬實,真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嗎?”
“請問容先生,你為什麽不和你的太太一起出席呢?你是怕無法給公衆一個交代,還是如你太太所說,是她不讓你來的?”
……
面對圍攻的記者,容少澤面色冷凝,目光淩厲。
他大步朝前走,根本就不管前面是不是有人。
他的氣勢太強大了,記者們有心阻攔他,也不得不往後退,給他讓路。
走進現場,裏面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有記者小聲說:“容先生,你是找你太太嗎?幾分鐘前,她已經坐上車子離開了。”
離開……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詞,容少澤感覺她是真的離開他了,而不是離開這裏。
有人又說:“我好想看到容夫人了,她跟容夫人一起坐進車裏的。”
容少澤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想到了父母昨晚的反應,想到了今天父親的古怪反應……
忽然間,他想明白了,這肯定是預謀好的。
林心岚和他的母親,一定是做了什麽交易!
對于林心岚來說,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離開他,永遠都不要看到他。
昨天簽署的文件……有問題!
“走開!”容少澤突然怒喝一聲,臉色鐵青地推開記者,快速跑到車旁,坐進去。
他一邊發動車子離開,一邊撥打電話。
“立刻派人去飛機場,火車站,還有汽車站,如果發現林心岚的蹤跡,把她攔截下來,不許她離開。”
“是,澤少。”
容少澤收了電話,加快速度往前趕……
在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容母的車子往左邊駛去,他而後趕來,猶豫一下往右邊駛去。
右邊,是前往機場的方向。
容母并沒有送林心岚去機場,她故意走了一個和機場相反的路,然後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放下林心岚。
“你現在自己打車去機場,我倒回去攔住少澤。記住,能走多遠是多遠。”
說完,她就吩咐司機開車,往回走。
林心岚攔下一輛車,跟司機說:“師傅,麻煩去一下汽車站。”
她不會去坐飛機,說不定容少澤派人在那裏等着她了。
到了汽車站,她付了錢下車,快速朝着入口走去……
兩名男子突然趕到她面前,一個肯定地問:“請問是容少夫人嗎?”
林心岚心裏一驚,鎮定地搖頭:“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少夫人,你不用隐瞞了,剛剛我們還在電視上見過你。”男子十分肯定,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對另外一個男子說:“給澤少打個電話,說少夫人找到了。”
林心岚一腳踹在男子的下面,手中的包包也砸上他的頭,趁他松手之際,她轉身就跑。
我不會讓容少澤找到你
她沒有想到,容少澤的速度這麽快,也沒有想到他們一下子就抓到了她。
林心岚跑進汽車站裏,裏面有很多汽車,她到處躲藏,借着車子躲避他們的追擊。
繞了一會,她從另外一個出口跑出去,可惜還是被他們看到了。
她暗叫倒黴,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帶着她往前跑。
她驚得差點反擊,看清來人的長相,她放棄掙紮的念頭,跟着他坐進一輛面包車。
車子在兩個男子追上的時候,及時開走。
林心岚從後窗看甩掉了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她看向身邊的喬易揚,疑惑地問:“喬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
喬易揚笑道:“是銘言讓我來救你的。”
“容銘言?!”
“是的,他知道的你情況,他看不慣容少澤的作法,所以希望我能幫助你。”
林心岚的心裏閃過一絲驚疑,“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何要幫我。按道理說,容少澤不是他的堂弟嗎?就算他看不慣,也不會幫我不幫他。還有,他怎麽知道我會在這裏?”
喬易揚眸光微閃,猶豫地說:“其實從你離開記者招待會現場,我就一直在跟着你了……”
“你……”
“不好意思。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是我向銘言打聽的你的情況。他跟我是好朋友,也知道你和容少澤之間的關系不好,就幫我查了一下。然後我們才知道,你今天打算要離開。我擔心容少澤不會放過你,就決定暗中跟着你,順便保護你。”
林心岚面色微僵,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喬易揚說不定對她有意思。
頓時她看喬易揚的目光,就有幾分躲避。
“喬先生,容銘言是怎麽知道我要在今天離開的?”
“好像是容少澤的父母在談話的時候,不小心被他聽到了。他知道你跟容夫人做了交易,也知道你今天會離開。”喬易揚大方地說,并沒有一點隐瞞和閃躲。
林心岚放心地點頭,“原來是這樣的。”
“林小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容少澤找到你的。”喬易揚突然鄭重地對她保證。
“不用了。”她忙搖頭,“喬先生,謝謝你剛剛對我的幫助。一會兒你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行,我自己會離開。”
喬易揚微皺眉頭:“恐怕你現在不能離開了。”
“為什麽?”
“容少澤已經知道你會離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會在各個出入口攔截你。你要是貿然行動,一定會被他抓到。我看,你只有先躲藏一段時間,等他放棄了,你才能離開。”
“那好,我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來。”
喬易揚失笑道:“林小姐,你不知道容少澤的勢力有多大嗎?他想在B市找一個人,輕而易舉。不管你住在什麽地方,他都能找到你。”
林心岚有些焦急,“那能怎麽辦?”
“有個地方他不會去找。”
“什麽地方?”
“銘言的家裏。”
林心岚愣住,讓她住進容銘言的家裏嗎?這怎麽可以,以後被容少澤知道了……
為了一個女人而痛【加更】
等等,她管他知不知道呢。
再說她是一定要離開他的,以後會不會被他抓到都是一回事。
“住進容先生的家裏,這不太好吧?”
“沒關系的,我跟他說一聲,他一定會答應,而且很樂意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