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你。”

“他為什麽很樂意幫助我?”她跟他只是點頭之交,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容銘言幫她的原因。

喬易揚微微一笑,只好說出實話:“林小姐,我看我要是不表達出我的心意,你就會一直懷疑下去了。銘言跟我是好朋友,我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而我喜歡你,我想幫助你,他自然也會幫助你。”

林心岚吃驚地睜大眼睛,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直接表白。

“怎麽,吓到你了嗎?”喬易揚皺眉關心地問。

“沒有。”她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羞赧的笑意,“我只是很吃驚你會……喜歡我。”

喬易揚認真地說:“我也很吃驚我為什麽會喜歡上你。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樣子就讓我感到心痛。後來見了你幾次,發現你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子,你的冷靜,你的堅強,還有的睿智,都讓我很佩服。所以,我在不知不覺中,就動心了……”

對上喬易揚深情的目光,林心岚忙收回視線,心裏卻沒有一絲漣漪。

“喬先生,很不好意思,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誰了。”

她經歷的事情太多,情愛對于她來說已經不再重要。

她的生命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沒有精力維持一段感情。

她的過去,也讓她不想涉足任何感情……

喬易揚的眼裏很快閃過一絲黯淡,他不介意地笑:

“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林小姐,我不會逼你喜歡我,也不求你的回報。我只要你知道,我喜歡你就夠了。”

林心岚有點難過,這樣對他是不是很不公平?

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本身也是不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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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路無話。

車子到了一座豪華的別墅前,鐵門緩緩打開,車子駛進去,這是林心岚第一次踏入容銘言的住處。

————

容少澤接到手下打來的電話,氣得直接摔了手機。

林心岚居然被人救走了。

更可惡的是,她竟然真的要逃走!

胸口十分難受,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疼得他彎腰直不起身子。

為什麽要逃呢?

他都決定對她好了,難道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嗎?

容少澤趴在方向盤上,喘着氣,呼吸困難。

他的心,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而痛。

這種痛,就像是美麗的罂、粟,明知是致命的,卻會讓人上瘾,欲罷不能……

過了好久,容少澤擡起頭,危險地眯起眼睛,并在心裏發誓:林心岚,別讓我找到你,否則你一輩子都別想有機會逃離我!

回到老宅,容母見他進來,忙上前歉意地說:“少澤,你聽媽媽解釋,媽媽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如果我不答應她的要求,她就不出面替你澄清事實。

不愛,又怎麽會心痛【加更】

少澤,媽知道你以為我們騙了你,你心裏不好受……”

“媽,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交易?”容少澤面無表情地問。

容母遲疑一下說:“就是,她答應出面攔下所有的過錯,保住你的名譽。我……我就幫她逃離你……”

“還有呢?”他冷聲問,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表情跟母親說話。

容母心裏很難過,她挺直背脊說:“并幫助她和你離婚,再幫她把局子裏的檔案消掉。”

盡管猜到了是這種結果,可親耳聽到,他還是呼吸一滞。

“所以您昨天讓我簽的文件,其實裏面有一頁是離婚協議是嗎?”

“是的。”

“媽。”容少澤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我沒想到您也會算計我。”

容母臉色一變,慌亂地解釋:“我沒有算計你!少澤,媽這樣做是為了你好。難道你要我看着你名譽受損,前途被毀嗎?再說,林心岚有什麽好的,就算是我算計了你,你也不該為了她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媽,離婚證呢?”他朝她伸出一只手。

如果沒有離婚證的話,他還有挽救的可能。

就算,就算真的離了婚,他也會和她重新結婚……

容母把本本放在他的手上,容少澤眸光破碎,突然感覺那個小小的本子,有千斤重。

原來,在他的心裏,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林心岚離婚。

現在知道兩人離婚了,他竟然有種,被人生生把心從身上剝離的感覺。

心被人挖走了,就是這種痛嗎?

“少澤,你怎麽了?”容母擔憂地看着他。

容少澤緩慢打開離婚證,裏面有他和林心岚的名字,可是,他們再也不是夫妻了。

“少澤,你要怪就怪媽吧,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男人擡頭,忍不住微扯嘴角:“媽,您認為我是在生氣?”

“那你是……”

看到他眼底的傷痛,容母神色一駭,“你……我知道你對林心岚有感覺,舍不得她。可是,你別告訴我,你愛上她了!”

他苦笑一下,他也不希望他愛上了她。

但他好像,是真的愛上了。什麽時候愛上的他也不知道,他也是這一刻才發現的。

他的心那麽痛,那麽難受,這應該是愛的原因吧……

不愛,又怎麽會心痛呢?

容母難以置信地搖頭:“不會的,你怎麽能愛上她?!少澤,她已經不配做我們容家的兒媳婦了,你不可以愛上她懂不懂?”

“媽,我的事情您就別管了。”容少澤恢複了情緒,低沉地說。

“你的事情我怎麽能不管……”

“好了,我走了。”

“少澤?少澤!”容母看着他遠走的背影,忽然好慶幸她把林心岚送走了。

她太了解自個的兒子了,他如果真的愛上了,這一輩子都不會放手。

真希望他并沒有愛上林心岚,只是對她一時迷戀罷了。

容少澤走到車子前,眸光幽沉。

突然,他一拳打在車窗上,窗戶破碎,他的手卻完好無損。

是媽媽的聲音

旁邊站了一個傭人,看到這一幕,吓得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打開車門,神色自若地坐進去,發動車子離開。好像剛剛那一幕,只是人的錯覺罷了。

林心岚跟容銘言見了面,容銘言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三個人一起吃了飯後,喬易揚才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給了林心岚一只手機,對她說:“你以前的號碼就別用了,以後有事,就用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吧。”

“謝謝你,喬先生。”

喬易揚微微地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叫對方的名字。總是先生小姐的叫,感覺很生疏。”

林心岚笑着改口:“謝謝你,喬易揚。”

喬易揚又想說,如果直叫後面兩個字就更好了。

他忍住心裏的話,也改口叫她的名字,只是他叫的是心岚,而不是林心岚。

林心岚聽着他如此親昵的叫自己,心裏有點不自在,但她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喬易揚不放心地叮囑了她一些事情,走了。

容銘言在身後對她說:“我和易揚認識了很多年,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女人動心。”

林心岚回頭,露出一絲笑意:“容先生,謝謝你收留我。我不會呆太久的,我會想辦法盡快離開B市。”

容銘言淺淺地笑,深邃的目光讓人捉摸不透。

“沒關系,你喜歡住多久都行。我這裏空的房間很多,再住進十幾個人都不是問題。”

盡管他是這麽說,可她也不想太過打擾。

容銘言或許真的和容少澤不對盤,她不想卷入容家的是非鬥争裏。

——————

早上林心岚召開了記者招待會以後,當天幾乎所有的電視臺,都重播了記者會現場。

病房裏的杜夫人和杜老爺看了新聞,臉色比臭雞蛋還臭。

“怎麽會這樣?!”杜夫人皺眉氣憤地說。

“不是說她是懷了其他男人的野種,才被少澤打掉孩子的嗎?為什麽是她不小心摔倒的?少澤呢?他怎麽不出來說出真相,難道就讓這個女的繼續得意下去?!”

杜老爺懂的東西始終比妻子多,他沉吟一下開口道:“應該是容家為了保全名聲,才讓她這麽說的。就算錯在林心岚身上,容家也丢不起這個人。自家的媳婦偷了男人,這傳出去了,誰的臉上都沒有光。”

杜夫人一陣氣悶,“真是便宜了這個賤、人!不過幸好她的孩子沒了,以後少澤估計也不會碰她了吧。”

兩人在病房裏唠唠叨叨了很久,全是圍繞林心岚展開的話題。

某個城市汽車站的候車廳裏,林母抱着小聰坐在供乘客休息的椅子上,盯着電視上的畫面,愣了許久。

小聰歪着頭疑惑地問:“外婆,剛剛是媽媽的聲音嗎?我聽見她在電視裏說話。”

因為眼睛看不見,他的耳朵就特別靈敏。林心岚的聲音,他一下子就能辨別出來。

林母摟着他輕哄:“不是媽媽的聲音,是一個跟你媽媽很像的阿姨的聲音。”

軒轅家的後人

“是嗎?”

“嗯。”她紅着眼睛點頭。

林母萬萬沒有想到,她在外面做生意掙錢的女兒,早就已經嫁入豪門了。

而她口中的少澤,那個叫容少澤的男人,就是小聰的父親嗎?

還有,她又懷孕了嗎?

孩子真的是因為她不下心跌入泳池裏才沒有的嗎?

林母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感覺,她的女兒似乎過得并不開心,她好像吃了很多的苦。

因為比起上次見到她的樣子,她又瘦了許多,下巴尖尖的,身上都沒有幾兩肉……

————

容少澤出動了很多勢力尋找林心岚的下落,不管是黑道上的,還是白道上的。

甚至,他還請動了某些官方人員幫他尋找。

連續三天,B市暗地裏都在尋早一個叫林心岚的女人。

可不管他們如何尋找,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容少澤知道,林心岚一定還在B市,只是不知道她藏到了哪裏。

一間黑暗的書房裏,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關閉的百葉窗前,雙臂抱胸,低沉地開口:“看到了吧,他在B市的勢力範圍有多大。可以說他是一手遮天,在B市,他就是土皇帝。”

角落裏,另外一個聲音跟着響起:“如果這次不是為了尋找林心岚的下落,他不會一次出動這麽多人。你說,這些會不會就是他的全部家底?”

窗前的男子勾唇冷笑:“不一定。他能嚣張,應該還有一張王牌。不過等把這些家底給他翻了,他應該會亮出他的王牌。”

“還以為他就是一個土霸王,沒想到還真是一個土皇帝。”

“不要小看他,軒轅家的後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仍然是按照原計劃一步步的來嗎?”角落裏的男子問。

“嗯,現在我們只能對他小打小鬧,把他的底慢慢摸清,才有機會對他出手。說不定,不用耗費太多的火力,就能……毀了他。”

“你是說?”

“我們也可以有自己的王牌,就算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也可以培養成致命的殺手。”

角落裏的男子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不禁沉默了。

————

“澤少,這一片區都沒有少夫人的蹤跡。”一個手下走到跑車旁,恭敬地對他說。

容少澤疲倦地揉了揉鼻梁,淡淡說:“繼續找,她人還在B市,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是。”

手下走了,他的電話又響起。

“澤少,您讓我們監視喬易揚,監視了幾天,發現他很正常。他家裏也沒有少夫人的蹤跡,他除了去過您堂兄家裏做客,哪裏都沒有去過。”

容少澤煩躁地皺眉,“繼續監視……等等。”

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你是說,他去過容銘言家?”

“是的,三天他去了一次。”

“馬上召集幾個人,跟我去容銘言家。”

“澤少,您的意思是說,少夫人被他藏起來了?”

容少澤冷笑,眼神寒冷無比:“怪不得一直都找不到,除了他那裏,你說人還能藏到哪裏去?!”

就憑我是容少澤!

“是,我明白了,我立刻召集人手趕過去!”

一輛炫亮的銀色蘭博一個緊急剎車停在豪華別墅前,後面跟着的三輛黑色轎車也同時停下。

容少澤打開車門,望一眼寬大奢華的別墅,微微眯了眯眼。

十二個黑衣手下上前,其中一個恭敬地問:“澤少,要不要直接闖進去?”

“暫時不動。”

“是。”

鐵門自動緩緩打開,容銘言穿着白色襯衣,手叉在腰上,朝着他緩緩走來。

“少澤,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這是你第一次到我這裏來做客吧?”容銘言含笑着說。

他的視線掃視十二個黑衣打手,不禁挑眉問他:“你這是什麽意思?帶這麽多人來做客?怎麽弄得像黑社會似的?”

容少澤上前兩步,走到他面前,和他勢均力敵地對視。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痞笑,漂亮的黑色眼眸竟是冰冷。

“容銘言,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林心岚是不是在你這裏?”

“弟妹?她是你的妻子,你都不知道她去了哪,我又怎麽知道她去了哪。”

“你不用廢話了,把人叫出來,我或許還能給你留點面子。不然,別怪我不顧親戚情分了。”

容銘言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容少澤臉色一寒,也不挂上虛僞的笑容了,眼底迸射出陰冷的暴戾。

“既然你不識擡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進去給我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是!”十二個黑色手下整齊地回答,氣勢驚人。

容銘言面不改色,但眼底也有寒意,“這是我的宅子,請問你憑什麽想搜就搜?”

“就憑我是容少澤!”他狂妄地說,全身散發出逼人的霸氣。

容銘言眸色微暗,銳利的眸子閃過一絲陰沉。

容少澤冷冷和他對視,架勢十分張狂。

容銘言忽然淺笑,淡淡地說:“要搜也行,別忘了不許弄壞我的東西,否則十倍賠償。”

容少澤做了一個手勢,十二個黑衣人大步走進別墅,就像是土匪一樣到處搜索。

別墅裏的傭人全部戰戰兢兢地聚在一起,沒人敢上前阻攔他們。

過了十幾分鐘,十二個人無功而返。

“澤少,少夫人不在這裏。”

容少澤的眼底滑過一抹疑慮,“每個地方都找過了?”

“找過了,連地下室都沒有放過。別墅裏,也沒有女人生活過的痕跡。”

容少澤更加感覺不可思議。

他的直覺告訴他,林心岚就藏在這裏,可為什麽會沒人呢?

“我就說了,這裏沒人。少澤,你堂而皇之的帶人來搜我的房子,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容銘言坐在沙發上,翹着腿,懶洋洋地說。

語氣裏,卻含着警告和威脅。

容少澤微扯嘴角,毫不在意地開口:“明天我會讓律師給你‘聖爵’百分之三的股份。”

容銘言哈哈一笑:“只是讓你搜一下,我就得到了百分之三的股份,我豈不是賺大了。你給了我百分之三,

做什麽都沒有心思

你手上還有多少股份來着,有百分之三十二是嗎?這些股份,還夠你多搜索十次,歡迎你下次再來。”

容少澤淡淡瞥他一眼,轉身就往外面走。

有手下忿忿不平,不服氣地說:“澤少,我們怕他做什麽,搜了就搜了,他能把我們怎麽樣。給他百分之三的股份,太便宜他了!”

容少澤眸光微動,輕飄飄地看他一眼,他立刻低下頭,吓得不敢再說一個字。

坐進跑車裏,他再次看一眼容銘言的別墅,心裏的疑惑仍舊存在着。

“把這裏給我盯緊了,別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站在車外的手下立刻點頭,“是,您放心。”

車子走了,容銘言走上樓,推開一間屋子的門進去,打開一面牆那麽大的衣櫃,然後又打開裏面的暗格。

和牆壁一模一樣的暗格門往兩邊滑開,裏面是一個只有幾平米的小空間。

林心岚從裏面鑽出來,問他:“容少澤走了?”

“嗯。你的反應倒是挺快的,連東西都收拾好了。”他的視線落在她提着的雙肩包上。

“喬易揚打電話給我說,容少澤随時都會查到這裏來。所以我一直準備着,等他來的時候,才不至于慌亂。”

容銘言贊賞地點頭:“你做事很慎重。”

她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他再說:“估計過幾天,容少澤實在是找不到你了,就應該會放棄吧。你安心呆在這裏,他來搜過了,就不會再過來。”

“嗯。”林心岚微微點頭。

————

已經五天了,還是沒有找到林心岚的蹤跡。

容少澤感覺自己幾乎到了爆發的邊緣。

要是再找不到,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連續幾天都沒有睡好,容少澤的眼裏充滿了血絲,神情疲憊,可他仍強撐着,不去睡覺。

坐在吧臺旁,他倒了一杯酒喝下,酒精并沒有麻醉他的神經,也沒有轉移他的注意,他的腦子裏出現的,全是林心岚的身影。

那女人對他的影響,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要是不找到她,他估計做什麽都沒有心思。

可是,她究竟在哪?

男人發洩地把杯子砸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容母走進來,見此,微皺眉頭:“少澤,你還在為林心岚心煩嗎?”

他沒有回頭,重新拿過一個杯子,又倒了一杯酒喝下。

“不許再喝了!”容母上前,強勢地奪過他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一邊。

“少澤,你看你現在像個什麽樣子。你還是我的兒子嗎?我的兒子,怎麽會為了一個女人傷神賣醉?”

“媽,您找我有什麽事嗎?”他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眼睛疲憊地微微閉着。

容母看他這個樣子,心軟了,哪裏還有火氣。

“沒事我就不可以來了嗎?你是我兒子,我來看看你,關心你都不行?”

“媽,我沒事。”

“聽說你找人找了五天,沒日沒夜,就算你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堅持不住。少澤,聽媽一句勸,放過林心岚,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嫉妒得發狂

容少澤擡頭,苦笑一聲:“這是不能兩全的事情,放過了她,我就不能放過我自己。放過我自己,我就不能放過她。”

“你還真的愛上她了?少澤,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就算林心岚那種類型的,媽也可以馬上幫你找一個,你就別再迷戀她了。”

容少澤沒有說話,他無法解釋為什麽非林心岚不可。

有的人,遇見了,就再也放不了手了。

就算後面來的人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容母看他不聽勸,生氣地說:“她到底哪點好,做了傷風敗俗的事情不說,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你喜歡她什麽?不,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你只是看她對你不屑一顧,所以你才放不下的是不是?”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眼眸晦暗不明。

容母繼續說:“如果我把那張照片拿去給你爺爺看,你爺爺死都不會同意你跟她在一起。我們容家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事,就怕被人看笑話。林心岚的所作所為,要是傳出去了,就是容家最大的笑話。”

容少澤眸光微動,突然問道:“媽,照片還在您身上?”

“當然,我一直帶着的。放哪我都不放心,如果被別人拿走了,麻煩可就大了。算了,今天把它燒了吧,免得留下後患。”

容母拿出照片,讓老古拿了一個打火機過來。

她點燃打火機,正要把照片點燃,被容少澤一把奪過去。

望着照片裏的兩人,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緊緊捏着照片,他的眼眸越來越陰霾。

“媽,這照片先留着,我有用。”

“你要做什麽?”容母疑惑地問。

他冷笑一聲:“上面這男的我認識,您說我如果殺了這男的,心岚為了救他會出現嗎?”

容母眼皮一跳,內心有些驚慌,“少澤,你別做傻事!為了林心岚做犯法的事情,不值得!”

容少澤微微一笑,他沒有告訴母親,他身上背負的人命,早就已經數不清了……

“媽,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不會真對他怎麽樣。他可是心岚喜歡的人,心岚都為了他有了孩子,我想她為了救他,肯定會出現的。”

他冷冷地說,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感覺自己簡直就是瘋了,居然嫉妒得發狂。何時,他容少澤也會嫉妒別人了……

容母自然看出了他心裏的痛苦。

她的兒子一向好強,又怎麽能忍受妻子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她跟着看向照片,随口安慰他說:“你怎麽知道孩子是他的?我聽心岚說,孩子是你的。其實我想,她也沒有膽子懷上其他男人的孩子。而且,她懷孕的時間剛好是我把她的避孕藥換掉的時間,說不定她懷的就是你的孩子。”

反正孩子沒了,這會兒她愛怎麽說都行。就算真是少澤的,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容少澤的眸光猝然一震,臉色刷地就白了。

“媽……您剛剛說什麽?您說,您換了心岚的避孕藥?”

他怎麽可以哭呢

“媽……您剛剛說什麽?您說,您換了心岚的避孕藥?”

容母遲疑地點頭,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沒錯,是我讓老古換掉的。我也是為了你好,她有了孩子,你就更受你爺爺的器重。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老古!”他站起身子大喝一聲,聲音十分吓人。

“少爺,什麽事啊?!”老古忙跑過來,緊張地問。

容少澤臉色鐵青,眼神冷得吓人,“我問你,你什麽時候把少夫人的避孕藥換掉的?”

老古被他的樣子吓到了,忙去看容母。

容母催促她道:“快說啊!”

這個時候最好順着他的脾氣來,不然他發怒了,誰都控制不了。

老古戰戰兢兢地回憶了一下,說道:“是那次夫人來,然後第二天早上我打掃少夫人的房間,就把避孕藥換成了維生素片……日期好像是……”

她忽然瞄到容少澤手中的照片,指着上面的日期說:“對,就是那個日期的第二天。我還記得前一天晚上,少夫人是很晚才回來的。”

容母瞬間明白了,她真是太傻了,怎麽後知後覺的現在才發現時間那麽巧合。

“少澤,這時間也太巧合了!你看,會不會是有人在搞鬼?”

她愣了一下,恍然道:“心岚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容少澤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渾身像是虛脫了一般。

他伸手捂住眼睛,表情十分落寞悲切。

容母臉色微變,忙過去抱住他的肩膀:“少澤,你怎麽了?你別吓媽媽,你到底怎麽了?”

她的兒子,從小到大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她真擔心他哭了,他怎麽可以哭呢?

他的眼淚,是那麽的寶貴。

“少澤……”容母的聲音不經有些哽咽……

“媽。”他放下手掌,一雙眼睛更加血紅,雙眸空洞地望着前方,他勾唇木讷地說:“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我殺死的,是我的孩子,不是別人的。”

“少澤,你別這樣,孩子沒了就沒了。以後你結婚了,想要多少孩子都會有,你不要難過,媽媽不要孫子,媽媽只要你。”

他緩慢望向母親,看着母親關心的表情,他張了張嘴,忍住了想說的話。

他想說:其實心岚的孩子,是我們母子兩聯手殺死的。

但他不能說這種話惹母親傷心,他也沒有資格去怪罪母親。

“少澤?”容母看他傻愣愣的,擔憂地輕喚他一聲,“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站起身子,邁開僵硬的腳步。

他的身高很高,站起來,比容母足足高了一大截。

當他晃悠悠的身子往後倒下的時候,容母驚叫一聲,想要扶住他,卻被他強壯的身子壓倒在地上,成了墊底的。

“少爺!夫人!”老古發出一聲尖叫,忙去扶昏倒的容少澤。

“快來人,來人啊!”

幾個傭人趕過來,把容少澤擡起放在沙發上。

老古去扶容母:“夫人,您沒事吧?”

容母的腳踝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

他想讓我拿你去交換人

她修剪精致的眉頭微皺,咬牙撐起身子:“去看看少爺如何了?打電話給醫生,讓他快點過來。”

“夫人,您的腳?”

“沒事,別管我,先去看少澤要緊。”

醫生趕來給他檢查了一翻,說他是太過疲憊才暈倒的,睡醒了就會沒事。

容母守在床邊,看着兒子有些憔悴的面容,不禁有幾分心疼。

她伸手撫摸他的臉,眼裏流露出慈愛之色。

這輩子她最大的驕傲就是有少澤這樣一個兒子,如果,如果他非要堅持和林心岚在一起,她也只能妥協。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她用不着為了這種小事和兒子鬧翻。只要他開心,娶誰都無所謂。

天色越來越晚,容母撐着頭不禁沉沉睡去。

她一覺醒來,睜開眼睛發現她睡在床、上,身上蓋着被子,而容少澤不知去向。

她霍地坐起身子,望向窗外,天已經亮了。

少澤呢?他去哪了?

————

林心岚正在房間裏看小說,有人敲門,她放下書過去把門打開,見容銘言站在門口。

“容先生,有什麽事嗎?”

容銘言眼眸凝重,低沉道:“林小姐,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談一下。”

“什麽事?”看他嚴肅的樣子,林心岚也跟着嚴肅起來。

“不介意我進去跟你說吧。”

她忙讓開位置:“當然不介意。”

坐在沙發上,容銘言斟酌一下,才緩緩開口說:“易揚不見了。不過,容少澤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你看看吧。”

他把信遞給她,林心岚忙接過來打開。

裏面只有一句話:今晚八點,南沙海邊見,不來後果自負。

“這……這是什麽意思?”她驚疑地問。

容銘言靠着沙發,沉聲說:“我懷疑易揚被容少澤劫持了,他想讓我拿你去交換人。”

林心岚手一抖,信紙掉在地上。

“林小姐,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你不想回到容少澤身邊,可是如果不把你交出去的話,易揚會有生命危險。”

林心岚握緊雙手,試探地說:“我們可以報警嗎?容少澤這是綁架,可以告他……”

容銘言不禁失笑:“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易揚在她手上。”

“這上面明明……”

“那上面什麽都沒說。”

是啊,上面只是說,不來後果自負。至于是什麽後果,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林心岚感覺好頭痛,容少澤為什麽就像蒼蠅一樣纏着她不放呢。

容銘言沒有說話,他等着她的回答,她的決定。

林心岚想了一會,遲疑地問:“如果我不出現,他真的會對付喬易揚?”

容銘言動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個舒适的坐姿。

他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眸光深沉睿智。

“這麽跟你說吧,容少澤在B市可謂是一手遮天。你知道他身上背負了多少人命嗎?”

林心岚凝重地搖頭。

“我也不知道他背負了多少人命,不過我聽說過一件事。

聽說五年前,飛虎幫的幫主惹怒了他,然後一夜之間,真個幫派都被滅了。

他的背景那麽複雜

幾十條人命,全部被槍殺。傳聞,這件事就是他做的。

我也懷疑是他做的,也只有他能在一夜之間殺死那麽多人。”

林心岚震驚地睜大眼睛,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容銘言繼續說:“容少澤其實是黑幫頭子,但沒人知道他的勢力有大多,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麽的。不過買賣毒品、槍支彈藥,這些交易他絕對做過。以前他很嚣張,最近幾年才慢慢收斂,不再那麽令人聞風喪膽。他雖然收斂了,卻不代表他不再可怕。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頭正在休息的獅子。說到底,他還是一頭獅子,十分危險的獅子。所以,你不用質疑他是否會對易揚做出什麽事情來。”

林心岚顫抖地握緊雙手,感覺這像是天方夜譚。

在她的眼中,容少澤就是張狂霸道的二世祖,有錢人。卻沒想到,他的背景那麽複雜。

容銘言說的那些,她只是在小說和電視裏見過。

她實在是想不到,容少澤也是那樣危險的人。

黑社會……黑幫頭子……

她惹上的,竟然是一個如此可怕的人。

小聰更不能落在他的手上了,她的兒子,決不能和黑社會有任何關系。

黑社會那麽危險,随時都會沒命,更或者全家滅亡,要是小聰出了事,她也不想活了。

林心岚的臉色白了又白,看着很不好。

容銘言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她回過神,鎮定地搖頭:“沒事。容先生,我願意去把喬易揚交換回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

————

夜色來臨。

一輛黑色轎車來到南沙海邊,緩緩停下。

林心岚從車裏下來,身上只穿着簡單的白色T恤,黑色牛仔褲,還背着一個雙肩包。她的頭發用發圈紮在腦後,綁成一個馬尾。

海風吹動她的劉海,她微微眯起眼睛,四處尋找。

容銘言也走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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