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回憶錄(一)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我無聊的開始喜歡閱讀起書籍來,而且不是哪種YY小說,而是有些思想和積極想法的書籍。我不知道是我想從中學到些什麽還是只是單純的打發地鐵無聊的時光。我的手機從原來的閱讀小說以及接電話功能轉變到現在只有電話功能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這裏,每天夜裏都會來這裏看你,你長得這麽美麗,叫我不能夠忘記,沒有了你,我就迷失我自己。——這句歌詞适用于我現在和書的關系。
作為一個資深掉絲,在沒有其他事情做的時候,或許,書真的是打發無聊時光的良藥。最近讀到關于第三只眼睛看世界的書。讓我心頭突然一陣驚濤駭浪,當我還在如何考慮跟随心靈走出自由的人生時。全新的思維如水漫金山般淹沒了我的大腦。美國的裹足不前,世界經濟泡沫的的爆裂,華爾街的慘烈。一切的一切,在想象中是那麽血淋淋的景象。中國在面對世界泡沫經濟的沖擊造成的城市化遷移景象。讓我想到了我老家殘破不堪的原因。
十五年前,萬州一個破落的小山村,到處炊煙袅袅,農家景象一片繁榮,今天這家的媳婦和那家的老太婆大吵一頓,明天這個壯漢和那家的大喊操起鋤頭要弄個頭破血流,猶記得當時我到我姨娘家偷了一個雞蛋喝了,生吃的,滋味挺不錯的。被我姨娘大罵一頓,我當然心情不爽啊,把她家存起來的尿液一股腦倒在地上,然後跑掉了。回家之後被老爸老媽狠狠的K了一頓。
還有一次去一個老鄉的李子園裏面去摘李子,坐在樹上吃了半天,肚子太飽,蹦摔下來,那麽高的樹居然沒有摔成腦震蕩。後來那個老鄉還摘了一簸箕李子讓我家嘗嘗。當時年少,才不管大人說什麽,左衣兜,右衣兜各塞滿之後跑池塘邊去洗,回家之後又被可惡的老爸罰跪,讓我以後不能再去別人家偷吃東西,萬一打了農藥怎麽辦。(如果是現在,摘給我吃,我還真怕農藥。那時候農藥就是畜生的尿液和排洩物,誰會相信中毒。)
我的家鄉有一條小河,河床是整塊的石板,由于水流原因,長滿了青苔,夏天的時候吆喝着一夥小屁孩光着屁股從上面劃到下面,比起現在公園裏面的滑板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天然的,沒有消毒劑,水流清澈見底,山泉。當然這其中沒有小女孩,嘿嘿。
這次十一回家了一趟,看到的景象,讓我差點流淚,我承認,我是一個感性的人,更是一個讓人不懂的人,不是我要把自己搞的很怪,而是我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怪,不能控制的自然情緒。
我歷時27小時火車到達萬州,2小時公共汽車,1小時摩托車,(以前坐不起摩托車,現在有錢了,呼呼。)到了距離我家1千米的紅鳳山,我想看看水庫,可惜我膽小怕水,又不允許釣魚,醞釀了好久的心情,被當時的突來之事沖淡的一無所有。拿出從阿姨那裏借來的相機,啪啪拍了兩張照片。
這時我居然看到兩個外國人,準備到紅鳳山山頂去。出于禮貌,我上前詢問是否可以拍張照片留戀,感謝他們光臨我的家鄉。
男的叫康納,女的叫傑西,他們來自美國,特別喜歡旅游。可惜我英語太爛,他們說好多東西我都不懂,腦子頓時短路,我很男想象如果以後我一定要跟外國人溝通用英語,我想,我寧願找個地洞鑽進去。
拿着相機随便拍了幾張,便到達了街上,因為當天是10月3日,并不是趕集的日子,街上并不熱鬧,熙熙攘攘的幾個人,看上去有些沉寂和孤單。我開始有些害怕回到家鄉了。硬着頭皮往家鄉走,沿着蜿蜒的小山路一直向下走去,走了近一個小時才走到我家的後山。
那個我睡覺了4000多個日夜的地方,一陣暖風吹過來,那間破屋就像我頭上的頭發一樣,風一吹便不住的搖晃,搖了二十多年,卻依舊站立在那塊地方,沒有倒下來。
我家的前面和後面靜靜的躺着兩座墳,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我飛快的跑下山丘,朝着那個養育我十幾年的地方奔去。十幾分鐘,到達了那塊熟悉的地方。我跨過池塘邊上的溝渠。
就是這裏,我曾經拿着簸箕捕魚,就這裏,我放幹了池塘的水,就為了看看有沒有大魚,就這裏,我因為玩水,不知道被老爸老媽打了多少次。就這裏,因為這個池塘,我們村裏的人發生過很多次争執,可是現在,池塘幹的吓人,就像整個村子,一片死寂,就連一聲犬吠都顯得那麽遙遠。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西斜,插入了延綿的山群之中,徒留下泛黃的天空和死一般的沉寂。房門深鎖着,我沒有鑰匙,而這扇門的背後,有着多少的風霜和塵埃,我不清楚。今晚,我注定風餐露宿。房子的旁邊是豬圈,我想農村人都知道什麽是豬圈。這就是我今夜準備過夜的地方,打開準備好的被單,鋪開,然後整理好需要用到的東西。跳下來,做下一件應該做的事情。拿着相機,對着沉落的夕陽西山啪啪。放下所有的行裝,向着屋前的稻田行去。曾經,這裏晚上有着零星的人穿梭,捕捉鳝魚(黃鳝),而如今,稻田幹渴,除了雜草,我看不出有任何生機。走到墳前,燒了我的一些思念,默默的敘述着。
“遠方的親人,曾經,我恨過你們,也愛過你們,可是,離開之後,哪種無愛無恨的牽挂,勝過千言萬語。我放棄一切,本不想再有任何羁絆,可是始終逃脫不出。希望你們給我力量,讓我忘記過去,開始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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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相信命運的人,我相信在科學理性之上一定還有更高的智慧指引着人類生存下去,即使那個智慧在現在看上去荒誕不羁,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适應将來的競争。而這個智慧的創新思維和不合邏輯看法,終将讓焦躁的人民走向平靜和團結。當然這其中的犧牲,必然必然很大,或許我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時間并不遙遠了。适者生存,我們這些凡人又能如何。
沒有QQ,不能上網,手機翻來翻去都沒有任何東西。忽然看到一條短信:“代我向你的親人問好。”我微微一笑,看似不經意的話,在特定的場景,特定的人,似乎變得那麽煽情了呢?
還沒來得及仔細想要不要發個信息,手機悄然之間沒電了,世界黑暗了。遠方,零星的散落的幾點燈光,比起曾經的燈火,這些散落的點點又算如何?
少小離家老大回,
鄉音無改鬓毛摧,
兒童相見不相識,
笑問客從何處來。
我這個來客,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人,恐怕兒童都不曾相見吧,皆是陌生的面孔,誰記得,這個某個小村莊的某一戶多出來了一個人,而這個人甚至都沒有進家門,如一條野貓經過某地的一次稍微駐足,然後遠去,平靜無聲。
十五過去,月亮依舊圓亮,星星眨巴着雙眼,并未譏諷我這個無聊的人兒,我想應該是鼓勵吧。我回來,是道別,是何故?星星,可曾知道。我可曾知道?
遠離了光和熱,沒有網絡,沒有電視,甚至沒有電。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下流的笑話,知道為什麽六七十年代的人兒女特別多麽?因為那個時候沒有電視,沒有網絡,晚上不知道幹嘛,當然只能研究生孩子的問題咯。現代人忙,哪有時間認真研究啊。
明顯,這個時候的我是躁動和不安的,無聊,無事可做,焦躁。略帶着疲憊,一連串的複雜心情沖刺着我的神經。我在想,如果城市人沒有電一天,該如何過活?
那麽三天,五天呢?
“代我向你的親人問好。”
“要不以後一起去?”為何不能改成“我想你和我一起去,我想他們也是的。”
睡吧,睡吧,明天,你該做什麽?
涼風襲來,輕輕咳嗽,家有祖先,自有庇佑。
福大命大,感冒沒有,早上起來,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