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手,可卻被他握得死緊,“忍着點,不沖透起水泡就麻煩了。”
她咬着牙點點頭,疼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
冷水緩緩流下來,灼傷的疼痛開始慢慢減輕,這時她才察覺到他們的動作有多麽暧昧,自己幾乎整個人被圈在他懷裏,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聽到他的呼吸,以及那幹淨清爽的男性氣息。認知到這個事實,她的臉嘭地爆紅。
“我看沒起泡,先擦點藥,三兒你帶她趕快去醫院再看看。”老頭子拿來幹棉花和藥膏,遞給鐘帥。
他拿起棉花,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擦幹,一邊擦還一邊用嘴吹着氣,生怕弄疼她,那樣子就像在擦拭一件稀世寶貝,格外珍惜。
肖梓涵的心微微顫了下!
“老爺子這兒的藥很好,但也得去醫院看看。”他用手指挖出燙傷膏,均勻地抹在手背上,指腹上的薄繭劃過皮膚,讓她一陣顫栗,忍不住漏出聲呻/吟。
他以為她是疼,慌得擡起頭哄她,“忍着點,一會就不疼了。”
這一瞬間,肖梓涵在他的眼裏看到了驚慌、失措、心疼還有她看不懂的愠怒!
去醫院時鐘帥車開得飛快,可還時時注意她的反應,生怕會碰到傷口。醫生檢查完傷勢表揚他們處理得當,開了些消炎藥并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就打發他們回去。
送她回酒店的路上鐘帥又冷着臉沉默無話,像在跟誰生氣,而肖梓涵,傷口塗上老爺子的藥後已經不疼了,可腦袋卻因為鐘帥莫名其妙的求婚脹得厲害。
車到酒店樓下,鐘帥沒有熄火,只把車停在邊上挂上p檔。肖梓涵摸不清他想幹嘛,只好幹坐着不動,可這一晚水喝太多,沒多會兒就想去廁所,正尋思怎麽開口,鐘帥先打破沉默,“傷口不要碰水,睡覺時注意點,不要壓着。”
“嗯。”她會注意的,那現在是不是可以可以走了?
“還有,記得吃藥,不要吃發物。”
“哦。”她知道了,這些醫生都說過了啊,她快憋不住了啦!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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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了,我都會照做的啦!”她夾/緊腿,打斷他的羅裏吧嗦。
鐘帥也不惱,嘿嘿一笑,“會照做?那我回去就打結婚報告。”
蝦米?神馬結婚報告?他們不是在說燙傷注意事項嗎?什麽時候說到結婚上去了?
肖梓涵着急地問,“什麽結婚報告?”
“部隊談戀愛、結婚都要打報告的啊。戀愛報告我就省了,直接打結婚報告。”
廢話,她做人力資源的,當然知道軍婚要打報告,可是,“我沒有答應跟你結婚啊!”
“那我叫你回去把身份證、戶口薄給我,準備給你政審,你說會照做嗎?”
肖梓涵凝視着一臉無辜樣的男人,終于知道啥叫腹黑了。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絕對、絕對是故意引着她往溝裏翻的!
“你誤會了。我以為你叫我注意傷口的事情。”
“這樣啊!”
對呀,就是這樣啊!小樣兒,你以為本姑娘這麽好騙?
她正在得意,鐘帥又說,“那你現在知道了也一樣。”
哐當!肖梓涵心裏那個正在手舞足蹈的小人碎了。不帶這樣的啊!連哄帶騙,步步逼近。
她清清嗓子,委婉拒絕,“我們不合适吧。”
“我覺得挺好。”
她咬咬牙,繼續找理由,“可是我們才見面三次啊,怎麽都不到談婚論嫁的份啊!”
“我爺爺奶奶結婚前都沒見過,但他們是我見過最幸福的婚姻。”
她握緊拳頭,耐心勸說,“現在不是以前,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不會幸福的,而且我離過婚。”
“我知道你離過婚,可我不在乎,而且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白頭偕老和愛情無關。”
她忍無可忍,“老大,最關鍵的是我一點都不想嫁給你!”
“為什麽?”他問。
肖梓涵剛想回答“因為我們不熟”,才發現這又進入惡性循環,這家夥故意帶着他繞圈子!
啊,她要瘋了,怎麽攤上個情商為零的男人?說不通嘛,對牛彈琴!
“你看,你又說不出來原因。”他無奈地攤攤手,臉上卻滿是得意。
肖梓涵被氣得發抖,憋了半天才想出反駁,“那你為什麽要娶我?”
鐘帥愣了幾秒,半晌才悠悠地說,“因為你不愛我!”
靠,這是什麽鬼答案!這男人腦子被門擠了,壓根就一傻子嘛!
“結婚嘛,就是過日子,不需要那些虛啦吧唧的東西。愛應該是對等的,如果你愛我,肯定希望我也很愛你。可是我愛部隊,愛那些兵,愛身上的軍裝,怕是分不出更多的愛給家庭。愛情是很累很累的東西,也是很傷人的東西,我怕累,也怕傷人。”他靠在椅背上,雙眼注視前方,緩緩地說。
“你離過婚,肯定也不願意再折騰了。我呢,爹媽催得緊,也逼着我結婚,再不結估計都該懷疑我是同性戀了,剛好你父母也逼你,咱倆整好搞個組合,互惠互利!”
“結婚後你要是願意随軍,我就申請把你調到駐地附近,要是不願意,你就留在C市,放假時想來看我就來看,不來也沒事,跟你現在的生活沒啥兩樣。”
看出她有些心動,鐘帥再接再厲,“咱倆互不相愛,就是合作夥伴,我吃住都在部隊,你也不用做賢妻良母,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會對這段婚姻負責。要是有一天,你遇到愛的人,就跟我說聲,咱就離婚。”
“那萬一你遇到了呢?”不知為何,想到這個可能,肖梓涵心裏竟有些堵得荒。
“除非我真是個gay,身邊全他媽男人,我遇誰去?”他笑着說。
“怎麽樣?”他趁勢再逼她點頭。
“可是……”可是他們好像才見面三次啊,不過就像他說的,白頭偕老與愛情無關,當初嫁個萬裏也并不代表她有多愛,只是習慣和順從罷了。
“可是什麽?難道是那些相親的比我好?”
肖梓涵一想到那些個相親的對象就毛骨悚然,再怎麽着,鐘帥也算個帥哥啊!
見她猶疑,鐘帥拉起她未受傷的手,一本正經地凝視着她,“肖梓涵小姐,你答不答應嫁給鐘帥先生?”
在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和擔憂時,肖梓涵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出“我答應!”
☆、新婚探親
鐘帥的辦事效率真不是一般快,答應結婚的第二天,她被拉去拍了一張合照。剛回到C市第三天部隊就來了政審的人,第四天全分行的人都知道她又要嫁人了,對象是神秘軍官,第五天一本鮮活滾燙的結婚證就出現在她面前。
神馬是閃婚,這才是真正的閃婚啊!
坐在“坐下”,對面的談微微反反複複地查看手中的小紅本,不可置信地叨念,“小涵,你掐我一把,我咋覺得在做夢呢!”
“還是你掐我吧,我才覺得一直在夢裏醒不過來。”她軟在躺椅上,語氣不佳。
“感覺就像在拍戲,你們才見過三次面就結婚了,這他媽趕上神七的速度了啊!”
可不是嘛,怎麽一向謹小慎微的自己一碰上鐘帥就盡幹大躍/進的傻事呢?
“微微,你說我是不是太冒失了點,怎麽就答應結婚了呢?”
談微微盯着結婚證上意氣風發的鐘帥犯花癡,“那就離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離了我倒追他!”
“軍婚受保護的,他不同意哪兒能離啊!”她有種上了賊船下不來的感覺。
“哎呀,你別想了,我覺得挺好。你看他這臉蛋,又酷又帥,估計身材也一流吧?”
肖梓涵鄙視地望着流口水的微微,禁不住回憶起鐘帥的臉和身材,別說,還真的值得一看!
“再說,這樣免得你媽再逼你相親。對了,你媽還不知道吧?”作為閨蜜,她也是這兩天才知道梓涵結婚的消息。
“我還沒跟他們說呢!”
“我猜你媽第一句話肯定問,‘有錢沒’?”
肖梓涵長嘆口氣,“我只能告訴她,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他們只見過三次,除了知道他在海軍某基地服役,正團級上校,其餘一無所知。這婚結得真是一塌糊塗啊!
“你就不怕他家徒四壁?”微微挑着眉問。
她淡淡一笑,“我家也不是啥大戶人家,正好門當戶對。”
其實她老早就想過,現在軍官待遇都還不錯,鐘帥能一直留在部隊固然好,但即使要轉業,按照現在的政策,團級幹部轉業是包分配的,再不濟也能到他們這樣的分行裏混個保安隊隊長當當,再加上她的收入,就算以後要供房養孩子日子也不會過得太緊巴巴。
“也是,萬裏倒是有錢,還不是找小/三/兒,窮點好,窮點才會珍惜你,哪你們準備辦婚禮嗎?”
肖梓涵搖搖頭,“他沒說。我也不想辦,剛收過人家紅包,總不好意叫別人再送吧?”雖然紅包全被她媽收走了!
“嗯,也對。”微微認同地點點頭,舉起茶杯,“不管怎麽樣,還是要祝你新婚愉快,希望你們幸福。”
她點點頭,“我努力!”
父母聽到她再婚的事情自是一頓哭鬧,可木已成舟加上她吓唬他們破壞軍婚犯法,才勉強平息下來。只是沒隔幾天母親又找上門,說是打聽到現在軍官待遇高,怎麽都要再加點生活費。她沒有問過鐘帥的收入,又不想父母再做糾纏,更不想麻煩到鐘帥,最後只得自掏腰包再加了一千,每月三千五。
她不想從軍,也不想調到X市,鐘帥果真随他,只是問要不要在C市買套房子,她思量很久,覺得還是等他決定轉業去向時再考慮,而且也不清楚他有多少家底,萬一真像微微所說他家徒四壁,那不是得掏光他的積蓄?反正他長期在部隊,自己住的小窩挺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肖梓涵發現還真如鐘帥所言,這婚前婚後生活的确無大改變,一切都跟單身時候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每晚與他的電話。其實他們也沒聊什麽情話,無外乎吃了什麽、幹了什麽,說些好笑的事兒,聊在看的書和電影,話不多,有時候還會沉默着聽對方的呼吸聲,可她并沒有覺得無聊,甚至還有些惬意地享受每晚的通話時光。
微微說他們更像戀愛中的情侶。情侶?也對,夫妻也算得上情侶。
周四的晚上肖梓涵泡好腳窩在床上看書,屬于鐘帥的鈴聲響起,她笑着接起來,“忙完了?”他的工作比她想象的忙,常常八/九/點鐘才回到宿舍。
“下周出任務,還有活要幹。”他的聲音藏着疲憊,聽得出很累。
“那你忙吧,幹完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再聊。”他們之間似乎達成默契,她從不過問有關部隊的工作,他也不會說她不想提的事情。
“梓涵……”鐘帥叫住她。
“怎麽了?”他一向快人快語,難得吞吞吐吐。
電話那頭的鐘帥像是用盡所有力氣才吐出一句話來,“我想你了!”
這四個字就像一把刷子,掃過肖梓涵的心間,撓得全身又癢又舒服。
她紅着臉低低地“嗯”了一聲,暗嘲都奔三的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姑娘一樣為了句話臉紅心跳。
那邊的鐘帥似乎感覺到她的窘迫,故意問,“嗯是什麽意思?”
“就那意思!”
他不依不饒,“就哪個意思啊?”
肖梓涵深吸口氣,“就是我也想你啦!”話音未落,耳朵已經紅得似滴出血來。
“真的嗎?”鐘帥的語氣忽地輕快起來。
她不答反問,“你說呢?”
“那你周末來看我吧,我下周出任務,可能要一個多月後才回來。”
她幾乎沒有思考,爽快的回答,“好。”
“那你買好票告訴我時間,我來接你。”
“嗯。”
挂斷電話,鐘帥發來一條短信,“晚上很開心!”她盯着屏幕嘴角上揚,再拿起書卻怎麽都看不進去。
想想他們結婚快兩個月了,還有名無實,這次去如果鐘帥提出來,她自是不能拒絕的,可是他們好像還沒有熟到可以做那事的地步……糾結了半天才想起該收拾點東西。裝衣服時看到年前微微送的一套內衣,紫色深V前扣,輕紗蕾絲說不出的性感,要不要帶去?猶豫再三她還是放下,挑了一套普通的款式。
第二天她買了當天中午C市到X市的車票,請了半天的假。主任聽說她要去探親還關心地詢問要不要再給幾天假期,她搖搖頭謝謝別人的好意。
上車後她給鐘帥發短信,告知車次和達到時間,然後靠在位子上閉目養神。一想到早上臨出門時又換上那套性感內衣就覺得好笑,或許她還是有所期待吧。雖然她有些懼怕性/愛,但因為是鐘帥,似乎多了些勇氣。
列車準點達到,一下車肖梓涵就看到月臺上的鐘帥。一身筆挺的軍裝,黑色的常服上別着軍齡略章,袖子上黃色的三杠一星很是亮眼。英俊威武、凜然偉岸,她腦子裏蹦出僅有的幾個形容詞來。
見了她鐘帥立馬迎上來,接過她的手提包,順了順她亂掉的頭發,“累嗎?”
肖梓涵還不太習慣這突來的親昵,低着頭臉微紅,“不累。”
鐘帥把她的羞澀收在眼底,嘴角輕揚,不輕不重地牽起她的手,“走吧,車在外面。”
手指傳來的冰冷讓他蹙眉,這小女人手怎麽冷得寒骨?心疼地将她的手包在手心裏,小小的、軟軟的,滑滑的,他想起了小時候外公逼他寫過的詩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肖梓涵任由他領着走向停車場上了一輛挂紅牌的越野車,司機很眼熟,見到她大聲地打招呼:“嫂子好!”
坐上車時她才想起來,這人就是上次婚宴時坐鐘帥邊上的“小平頭!”她偷偷瞄了下他袖章上的軍銜,比鐘帥少了一道杠。
車子開到駐地,鐘帥下車辦了手續,領着她回宿舍。他的宿舍比想象的要好,兩室一廳的小套房,電氣設備一應俱全,比她的小窩還有家的模樣。
見她開門後東看西瞅,鐘帥忍着笑給她倒杯水,“你該不會以為藏了女人吧?”
她接過水來,給他一記白眼,“女人還好,我怕藏的是男人。”
鐘帥愣了下,等反應過來時給她一個暴栗,咬牙切齒地說,“敢懷疑我性取向?”
她摸着額頭,撅着嘴抱怨,“哼,玩笑都開不得!”
“餓了吧?我帶你出去吃飯。”
她點點頭,從包裏拿出洗簌包,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時鐘帥已經換上了平常的衣服,黑色開司米軍裝款大衣,配上駝色圓領毛線衫,藏青色休閑褲,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吃什麽?”她清清嗓子,鄙視自己對着老公犯花癡的行為。
“你喜歡吃什麽?本來幾個兄弟說要給你接風洗塵,我怕你太累給推了。”鐘帥關上門,牽起她的手。
這一次她沒有躲,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他的親昵。
“我都沒關系,你喜歡吃什麽?”她其實很想了解他的喜好。
“我?喜歡吃餃子,不過這兒離市區遠着呢,附近沒好吃的餃子,食堂也是過節才給做點,還不怎麽好吃!”他癟着嘴,孩子氣地抱怨。
肖梓涵靈機一動,“你們這有菜場嗎?”
“有啊,家屬區那邊有的。怎麽了?”
“那晚上在家吃吧,我們包餃子。”
鐘帥歪着腦袋,不置信地問,“你會包餃子?”
肖梓涵一揚腦袋,回答得篤定,“當然!”
☆、夫妻之實
鐘帥倚在門上,看着廚房裏的小女人麻利地剁肉、切菜、和餡……驀然感覺這一幕很溫馨,這個他住了好幾年的宿舍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以前這小廚房于他而言就是擺設,鍋碗瓢盆都是搬進來時後勤部給配好的,直到今天才被肖梓涵開了封,發揮了真正作用。
餃子很快上桌,熱氣騰騰的一大盤,肖梓涵還配了個味道十足的蘸醬,鐘帥咬下去第一口,差點沒學着《食神》裏那二傻子流着淚大叫一聲“真的是太好吃了!”
看來她所言非虛,而他似乎拐到個寶!
一口氣吃掉六十個,肚子被撐得肚子圓鼓鼓的,他搶着要洗碗,肖梓涵笑盈盈地自顧收拾,“我怕明天要買新碗!”
聽出她的取笑,鐘帥也不惱,反倒像個小跟班似的圍在她身邊,幫着送送遞遞,看她系着舊襯衫,站在水槽前利落地洗洗涮涮,他決定改天一定要去買個好看的圍裙。
收拾完廚房,肖梓涵坐在沙發上削蘋果,薄薄的果皮一圈圈地圍着丁點兒沒斷掉,他看得出神,忍不住稱贊,“真厲害!”
肖梓涵紅唇輕揚,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兩半遞一半給他,“消消食,我怕你吃撐了!”
那笑容就像一朵好美好美的蓮花,炫目得讓他的心漏跳了半拍,他木木地接過來,咬下去,皺眉!
“怎麽了?”肖梓涵關切地問。
“沒事兒!”他才不會說看媳婦兒失神,咬了自己舌頭!
肖梓涵淡然一笑,小口小口的咬着蘋果,水嫩的唇微啓合,在夜燈照射之下,顯得又軟又嫩。
這無意識的舉動讓沙發一頭的鐘帥渾身一緊,如被點燃一把火炬,連眼睛裏都是滿滿的炙熱。為轉移注意力,他裝模做樣地拿起遙控器摁來摁去,電視頻道被翻了好個圈,最後失去耐心扔下遙控器,“現在電視真難看!”
“嗯,是呀!”她應和,赫然察覺自己正與他獨處一室。
“要不早點休息?”他提議。
“嗯”她颔首,抓着毛巾和睡衣鑽進浴室。那紙婚書已讓他們做了兩個多月的夫妻,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今晚算起來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可是……他們才見第四次面啊,會不會太快了點?
浴室裏的女人苦苦糾結,浴室外的男人也沒好過到哪裏去!
那嘩啦啦的水聲挑撥着鐘帥脆弱的防線,他只覺得更燥熱,心也跟着起哄,噗通噗通狂跳不已,直到灌下三大杯冰水才消停。
廚房出來時正巧撞上在浴室裏悶了半小時的肖梓涵,套着中規中矩的睡衣,帶着淡淡地馨香,皮膚水淋淋的,那被熱氣熏得嬌豔的紅臉成功點燃他好不容易熄滅的火。鐘帥再不敢看她,拎起換洗衣服,一頭紮進浴室,擰開冷水澆滅火熱的某物什。
肖梓涵拿着毛巾手足無措地站在客廳,腦子裏反複鬥争,終于理智情感都告訴她,應該盡妻子的義務。
她緩緩走進卧室,抖開疊成豆腐幹一樣的被子鑽進去,被面和床單都冷冷的,可貼在發燙的身上卻很舒服。
鐘帥也洗了很久,出來後站在卧室的門口瞅着被窩裏微微的隆起同樣糾結了很久才走過去。鑽被窩的時候不小心踢到肖梓涵的小腿,感覺到她明顯的蜷縮,他嘆口氣,往外面挪了挪身子。
肖梓涵閉着眼睛,觸覺格外靈敏。她感覺到他躺下來,明明剛洗好澡卻帶着濕漉漉的寒氣。她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半是緊張半是期待他靠過來,誰料剛碰到她的小腿,準丈夫便避之不及,身子挪得遠遠的,還轉過身背對着她。
搞什麽?她又不是洪水猛獸,還能把他一個大男人吃了不成,早知如此,她還在浴室裏鬥争個毛線啊!一想到他冷冰冰的背,肖梓涵心裏既受傷又失落!
鐘帥睡覺時都保持着軍人挺拔如松的姿勢,而肖梓涵第一次跟“陌生人”同床共枕難免僵硬,沒多會兒就僵得難受。她屏着呼吸微微翻個身,巧的是,鐘帥也恰好翻身過來,兩個人就這樣毫無準備地面對着面。
黑暗裏她看不清鐘帥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聽到他沉重的呼吸,然後熱源緩緩逼近,等她反應過來時,他的唇已經貼上來,壓在她的紅唇上,幹燥并攜着淡淡的薄荷味。片刻的驚慌後她恢複鎮定,輕輕地分開嘴,算是無聲的回應。
感覺到她的配合,鐘帥也不浪費大好機會,加重嘴上的力道毫不客氣地掠奪她柔軟的紅唇,靈巧的舌竄入她口中,糾纏逗弄着她生澀的丁香小舌,抵死纏綿。
這是一個霸道的吻,雖然談過一次戀愛,有過一次婚姻,但肖梓涵還從沒嘗試過如此霸道而熱烈的吻法,沒有半分試探,迳自長軀而入,肆意糾纏她的柔軟甜嫩,像是要吸光她胸腔裏的空氣,如同要把她拆吃入腹……她被吻得窒息,開始懷疑,明天的報紙,在社會新聞那一版就會出現“新婚夫婦因接吻不當致女方溺斃”的标題。
“唔……”她掙紮着抗議,小手推着他的肩膀。
鐘帥反應過來,終于舍得放開她。她貪婪地深吸口氣,還沒緩過勁,鋪天蓋地的吻又壓下來,她發出低低的呻.吟。
鐘帥被她不自覺的嬌.吟逼得欲.火中燒,翻身壓在她身上,啃咬着柔軟的紅唇,寬厚的大掌從睡衣下擺伸進去,推高礙事的內衣,握住她的豐盈。
熱,很熱很熱,自己熱,壓在她身上的鐘帥更熱。一種她未曾經歷,且難以抗拒的感覺,正在侵襲着她的感官。她扭着身子,企圖擺脫他的壓制。
似是感受到她的掙紮,鐘帥微微撐起身子,離開眷念的身體,啞着嗓子問,“我想要,可以嗎?”
這樣體貼的舉動讓她的心莫名悸動,肖梓涵一眼不眨的盯着黑暗中微微喘粗氣的男人,“我現在是安全期。”
得到她的回答後,鐘帥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吼,大手伸到後面去解內衣,可捯饬了半天都摸不到暗扣,急得他只能擰開臺燈,昏黃的燈光灑滿床頭。
肖梓涵猛閉上眼睛,一半是羞的,一半是刺眼。一聲清晰的吸氣鑽進耳朵,看來微微說得沒錯,是個男人都為這件內衣血脈噴張!
鐘帥一開燈就被保守睡衣下那件紫色的小東西震住了,薄薄的輕紗和蕾絲籠着雪白的豐盈,粉紅的蓓.蕾在紗下若隐若現地凸起,而那找了半天的暗扣就藏着兩座小山之間,他俯下頭用嘴咬開扣子,被束縛的白嫩被解放出來,挺立的嫣紅微微顫動,無聲地誘惑着他趕緊采撷。他伸出舌,細細地沿着那顆小小的粉色蓓.蕾舔噬了一圈兒,硬硬的櫻桃一被刺激,更加顫.栗着膨脹,瑟縮綻放在他口中。
電流般的刺激讓肖梓涵止不住顫.栗,她能清晰地感知他健碩發燙的身軀貼着她,胯間硬挺的巨大灼熱隔着緊身的男用內褲頂着她的小腹,席卷而來的羞赧,讓她不由得喘息,發出難耐的呻.吟。
這聲音讓刺激更加鮮明。他抓着她的手,引領她去脫緊繃的褲子,兩個人手心都是汗,溫度吓得怕人,好不容易扯開身上的障礙,他背脊幾乎濕透,再也無法控制地按住她,捏緊她纖細的腰肢,腰間一沈,強悍而誘惑地挺/進!
“啊!”撕裂般的痛,讓她發出一聲叫喚。
鐘帥在瞬間僵住了。
滿布汗水的身軀懸宕在她身上,熱燙的汗水,滑過他剛毅的臉頰,再滴落在她白嫩的乳間。
她喘息着,直到那陣疼痛過去,才擡起頭來看他。她當然明白他眼中的難以置信,料誰也猜不到一個“二婚”的女人還保留着處子之身!可事實就是她還是個沒拆封的“二手貨”!
初戀時,秦凱謹守本分,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她,不願突破這道防線。與前夫萬裏,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婚前自是不肯逾越雷池半步,婚禮上鬧出個小三兒,她哪裏還會傻得去行夫妻之實?
“很疼嗎?”他嘶聲問道,額頭抵着她。
肖梓涵老實地點點頭又搖搖頭,這種感覺好奇妙,她幾乎能在體內感受到他的脈搏和炙/熱。
強忍着沖刺的欲.望,鐘帥輕柔地舔過她的耳朵,左手伸至兩人結合處,捏住那凸起的小豆豆,細細研磨。
熱燙的唇舌,造成波浪般的歡愉,她頓時覺得渾身酥軟無力,而身下他時重時輕的輕拈又讓她不停顫.栗,很舒服又仿佛舒服過了頭,像是有把火在小腹燒着,又像是倒了檸檬水在嬌嫩處酸得難受!上下兩重突襲激起她劇烈的顫抖,她難耐地嘗試着輕輕挪動柔軟的腰,這個動作,同時引發兩人的呻.吟。
鐘帥本就憑着毅力在強忍,被她這麽一扭,硬挺也被咬得更緊,哪裏還忍得住,只得鉗住她的纖腰,用力一挺,把還在外面的半部分塞進去,感受她溫暖的濕潤。看她不再痛苦,他便放開來,用盡全力□,每一下都頂到深處,像是要把自己嵌入她的骨血裏。
因為羞澀,肖梓涵一開始還咬着牙防止歡愉洩漏,可身體越來越敏感,他的大、他的硬、他的燙……如此清晰,刺激得她想尖叫,終于在他一個強有力的挺進下,她失聲叫出來,一聲聲喚着他的名字:“鐘帥、鐘帥……”
這柔媚入骨的呼喚催逼着身上的男人更加賣力,他拉開她的雙腿,加強了律動的力道和速度。
排山倒海的快感襲來,一層層堆疊,肖梓涵再也承受不了那些激情,呻.吟漸漸轉為輕泣,屬于他的火焰一陣陣湧來,她下意識的挺起腰,在一個致命的貫穿下爆發絢爛……
噴湧而出的熱液澆在他的前端,刺激得他差點破功,咬緊牙關才忍住爆發的沖動。他緩緩的律動,感受她的潤滑,舒服得直呻.吟,不輕不重的研磨成功引發她第二輪欲.望,望着她在身下動情,他又大開大合地擺動起來。
已經爆發過的身體更加敏感,她感受着他的火燙與飽滿,拱起纖腰,容納他的全部,迷醉得輕泣,在他狂野的占有下,逸出連綿嬌呼,在她目眩神迷的高.潮時,他終于抵死在最深處,埋首她耳邊,發出悶聲低咆……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小說裏描寫的“小死一回!”,不,她是小死了兩回。
☆、接風洗塵宴
曙光乍現,鐘帥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準時醒來,遠處傳來起床號。
他單手撐着偉岸的身子,低頭看着身旁雪白枕頭上,熟睡未醒的柔美容顏,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喜悅。
他似乎真的是撿到寶貝了!
薄唇輕輕揚起,他小心翼翼地撿起枕上的長發,将那黑亮柔軟的發絲,一圈圈的繞在指尖把玩。
她睡得很安靜,柔軟的身軀蜷卧在被子裏,粉/唇微腫,紅/嫩得如早晨的花/瓣。要不是怕吵醒她,他早就俯下/身去回味那銷/魂的甜美。
像是感應到他火/燙的注視,長長的睫毛翩然掮動,睡夢中的肖梓涵,緩緩張開眼睛。
古銅色俊臉的大特寫瞬間填滿了她的視線。她眨眨惺忪睡眼,有剛睡醒時的迷惑和遲鈍,那茫然的可愛表情,讓鐘帥綻出笑容。
「早,老婆!」他笑着松開指間長發,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在她柔唇上放肆的印下一吻。
熟悉的男性氣息,讓昨夜火/辣/辣的回憶立刻湧回腦中,肖子涵的雙臉嘭地爆紅,假裝換睡姿,轉過身子逃離他的注視。
鐘帥見狀從後面圈住她,手搭在小腹上,手指調皮地劃出讓人顫/栗的弧線。他湊到她的耳邊,手指下移,覆上讓他銷/魂的柔軟,“還疼嗎?”
飽含情/欲的聲音暗/啞又低沉,灼/熱的氣息吹在她耳邊,燙得她像貓咪一樣縮成一團。
沒聽到她的回答,鐘帥索性加重力道把她掰過來,手指輕/插/入她的柔/潤,“這裏,還疼嗎?”
“啊……”突如其來的異物感讓她禁不住叫起來,還沒來得及回答“不疼”,嘴唇就被他堵上細細的吻着。
不同于昨晚的狂熱,今天的他似乎溫柔耐心,一寸寸地吻,像是在膜拜一件聖物,但這樣的認真卻讓她身體裏湧/起排山倒海的快/感,他的吻、他的撫觸,都讓她難以克制的輕/顫,甚至不由自主,生澀的開始回吻他。
鐘帥抵着她的熱燙薄唇,逸出悶聲的低/吼,滑/褪到她的頸間,再沿着渾圓的粉肩,一寸/寸往下移動。快/感逐步推升,她忍不住喘/息,确定她足夠濕/潤後,他才緩緩起身,沉重的身軀擠入她的腿間,硬/如烙/鐵的欲/望壓下,抵入她的柔/潤。
肖梓涵迷蒙的輕/吟,拱起柔軟的腰,無盡的火/熱與飽/滿,随着他的進/退,像浪潮股沖刷她,讓她暈眩、讓她輕喊……
再次清醒時已經到了晌午,這次是肖梓涵先醒來,剛輕輕動了下,腰上的手就加重力道把她箍得更/緊。她不敢再動/彈,透着光仔細地看鐘帥熟睡的臉龐,這個男人睡着時竟像個男孩,英氣的眉毛、俊朗的五官,還真配得上他的名字——帥。這個帥哥終于成了他真正的夫!
她中邪般伸出手想撫上那英俊的五官,不料那雙眼睛倏地睜開,吓了她一大跳。
“幾點了?”鐘帥一邊摸手表,一邊嘟囔,聲音裏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他瞟了一眼時間,伸手攬緊懷裏的女人,下巴在她的頭頂磨蹭,“快十二點了,餓了吧?”
她僵在那裏,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