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事,鬧着讓他吃辣椒,想看看傳說中的過敏反應,秦凱寵她上了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吞下幾大塊水煮魚,飯沒吃完就開始頭皮發癢,全身冒出一粒粒的紅疹子,最後還是去醫院打了一針才褪下去。

她既愧疚又心疼,嗔罵他笨死了。

他頂着滿身的紅疹子摟她在懷裏,“別說是辣椒水,就算是鶴頂紅你讓我喝,我也得灌下去!”

說這話時他眼裏滿是寵溺。

那時她一直好奇人稱“冰山美男”的他為何看上自己,沒事兒就一直愛問:“秦凱,你為什麽喜歡我?”

秦凱起初并不回答,被她纏得沒辦法了才一本正經想半晌,“因為上帝抽掉了我一根肋骨捏成了你!”

誰說理科生不懂浪漫,他這個理科狀元明明浪漫、肉麻又白癡!

他們的分手太過倉促,如今回頭,記憶力滿是甜蜜。她忙從光陰斑駁的過去抽身,壓抑着驚奇問,“我記得你以前不吃辣!”

秦凱正夾着一筷子水煮牛肉,“後來愛上了!”

“不是過敏?”她詫異,莫非過敏還能因時而異?

“不是每次都會發作,大不了過敏時再吃藥!”

這回答讓她一愣,良久才喃喃低語,“不帶這麽折騰身體的!”

秦凱放下筷子,灌下杯熱水,“我只是想看看你愛吃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味道!後來發現真的不錯!”

肖梓涵擡起頭凝視着他的眼睛,波光粼粼,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緒,它們一點點暈在她的心裏,激起片片漣漪!

肖梓涵,你給我醒醒,不要忘了你今天來的目的!

她警告自己,佯裝鎮定地端起面前的水杯,用盡全力扯起一抹笑,“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又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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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在那個“又”字上加重力道,預料之中地收到秦凱吃驚的眼神。

好吧!她承認這樣有些殘忍,但是該殘酷的時候只能殘酷,哪怕傷了面子留下裂痕,否則拖到最後爛透裏子,只剩彼此抱怨。

“是嗎?什麽時候的事?”他雖然極盡平複心情,但仍藏不住眼底的傷。

“好幾個月了!”她故意答得模糊,不想跟他探究這段婚姻的詳情。

秦凱苦笑着靠在椅背上,半晌才說出一句,“小涵,我以為這次來得及!”

他臉上的落寞和傷痛一覽無遺,她忽地想甩自己幾個大耳巴子,這是何必?原本藏着掖着,冷着淡着或許就能過去的事情,為什麽她非得專門找了他出來,再血淋淋的掀開,讓他痛,自己也跟着不好受?

“秦凱,對不起!”她愧疚地道歉,為自己的殘忍!

秦凱像個被霜打過的茄子歪在椅子裏。他以為北京巧遇是上天安排的緣分。那天他中邪般提出陪女友季寒購物,季寒因為他突然的開竅興奮得手舞足蹈,拖着他一路逛到國貿,肖梓涵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面前,嘭的一下,砸穿他好不容易修補好的心房。

他緩緩走近她,心緊緊地抽起來。聽到她聲音那刻,他就像一個白癡看到夢寐以求的東西,明明很興奮,可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伸出手去印證她的真實,剛擡起就被季寒死死地摁住,他清醒過來,終于說了“再見”!

再見!他好怕這輩子真的不能再見!

那天回去後季寒哭鬧不停。也是!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正常,“秦凱,你說,你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吧?”

他默認。

“秦凱,你不喜歡叫我‘小寒’是因為她吧?”

他不否認,想起當初注意到季寒是因為逆着光有人喊了聲“小寒!”

“秦凱,求你老實地告訴我,你是不是忘不掉她?”

他想了很久,點點頭。原本他以為忘掉了,但見到她那刻才明白,她就像榕樹,雖不能與他枝蔓相依,可掉下的枝丫都能在他心裏生根發芽,怎麽都去不掉!

“我們分手吧!”季寒平靜地說。

他颔首,真誠地說“季寒,我對不起你!”

還記得季寒臨走前說的話,“之前我以為你就是這樣,對什麽都冷冷淡淡的性格,所以哪怕知道你不是很愛我,我也願意和你結婚。可現在我才明白你的熱和火只為一個人而生,我沒法忍受那個人不是我!”

原來季寒可以騙自己他不懂愛,現在才發現不是不懂,是他的愛太過熾烈且都留給了另一個人!這種被比下去的滋味比得不到更讓人痛苦!

可與秦凱而言,此刻最痛苦的是他以為來得及卻發現為時已晚!

這些年他事業有成,是大家眼裏的有為青年,可越攀得高越落寞,他不需要別人的掌聲和祝賀,只想與他的小怪獸分享成功的快樂。無數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握着曾承諾買給她的戒指發呆,一次次後悔年輕時的選擇,如果他跟随她到C市,就算一無所有,至少還有她在那裏!

分開的前些年,他并沒有兌現當初扔下的狠話,相反他一直站在那裏,生怕一轉身就錯過她的回頭,可肖梓涵卻決絕地消逝于他的世界。當他願意放棄自尊想找回她時,得到的卻是她戀愛、結婚的消息。他痛不欲生,比剛分手時還要痛。因為他悲哀地發現在這段感情裏放不下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國貿重逢後他從張慧那裏探聽到她離婚的消息,他恨她的前夫不懂得珍惜她,更恨自己當年執意的堅持讓她受到傷害。季寒說分手,他連挽留都沒有,然後一邊鄙視自己犯賤,一邊奮不顧身地來到有她的城市,他以為來得及,誰曾曉得,一轉眼她又嫁做他人婦。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飛鳥與魚,不是一個在天空翺翔,一個深潛海底,而是他心心念念、丢盔棄甲趕到這裏,只看到一個遠去的背影!

“你愛他嗎?”其實這個問題沒有意義,肯定與否定都會讓他傷得更深。

肖梓涵呆呆地凝視着她,想點頭說愛,可出口的卻是“不!”

“那為什麽要嫁給他?”

“秦凱……”肖梓涵艱難地開口,“我不知道你和未婚妻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但是我希望你能找個好女人,建立一個家庭。”

“像你一樣嗎?跟一個不愛的人相敬如賓地過完下半輩子!”

肖梓涵不理會他的奚落,坦誠一笑,“婚姻和愛情是兩碼事,誰都可以結婚,但不是誰都能擁有愛情,專家不是說愛情到最後都變成親情了嗎,那我們為何不直接點,找一段親情?”

秦凱盯着她,很久很久才指着心髒的位置,“我也想,可是它不肯,一點辦法都沒有!”

肖梓涵只覺得這話耳熟,半天才想起來這是當年她追《步步驚心》小說時看到的詞句,那時讀到若曦對四爺說這話只覺得動人,看完很久仍趴在秦凱懷裏哭得稀裏嘩啦,他沒笑話她,只是擁着她,揉着她的頭發叫“小傻瓜”,不想他還牢記在心裏,如今引用過來,讓她倍感唏噓!

她扭過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更不敢再回憶,只怕陷進去就抽不出來。

窗外竟飄起雨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夾着小雨紛紛而下,地處南方的C市甚少下雪,這讓肖梓涵不禁感慨,莫非老天也在為他們悲鳴嗎?

“小涵……”他輕喚她的名字,端起桌上早就涼透了的茶水微微舉杯,“不管怎麽樣,我希望你幸福!”

肖梓涵紅了眼眶,隐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我也是,希望你幸福!”

他輕揚薄唇,澀澀地笑,“我盡力!”其實他想告訴她,這輩子兩次失去你,怕是上天注定不讓我幸福了!

出飯店已是傍晚,暖氣裏泡太久的肖梓涵被夾着雪子的西風一打冷得直哆嗦!秦凱不動聲色地脫下外套給她披上,衣服還帶着他的體溫,淡淡的熟悉的氣息摻着絲絲暖意,熱燙了她的身體。

她怕他凍着要還給他,他卻堅持不要,拉扯間肖梓涵意外發現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她慌得顧不了禮儀,大街上就拉起他的袖子,果然是一片緋紅,“你過敏了!”

他笑着拉回衣袖,“所以一點都不冷!”

肖梓涵又氣又急,幸好想起離飯店不遠有個小藥店,“你在這兒等我!”

她匆匆交代一句,便小跑過去,買了一盒鹽酸替西利,還要了一杯熱水,回來時怕他等得急,不由加快了腳步,誰知快走到時腳下一滑就這樣直直的摔下去。

“小涵!”秦凱驚呼,跑過來時已經來不及。

她摔下去還死死護着手裏的水,死活不肯用手撐地,所以全部力量都壓在膝蓋上,劇烈的疼痛從膝蓋處傳來,她開始懷疑是不是骨折了?

“摔到哪裏了?能起來嗎?”秦凱試着摟她起來。

她搖搖頭,執着地把杯裏僅剩的一小口水給他,“快把藥吃了,吃一片!”

秦凱氣惱混着心疼,“你這個傻瓜,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着吃藥!”話雖抱怨,可不敢違逆她,剝了一片藥含着嘴裏,一仰頭就吞下去。

肖梓涵一看這架勢,腸子都悔青了,早曉得他有這能耐,她也不用拼死護着那杯熱水了。

秦凱怕她起不來,伸手想要抱她,她搖搖頭不肯,只讓他攙着自己去醫院。

幸好冬天穿得厚實有點緩沖,雖然摔得疼索性沒傷着骨頭,只是劃破了個長口子,醫生上好藥,交待了注意事項就放她回家。

秦凱開着她的小車送她回來,停好車後堅持送她上樓,她一想膝蓋的傷雖不重,但走路終歸不順,便不再争辯,由着他攙扶自己。誰想還沒到自家樓道口就聽到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呼喚:“肖梓涵!“

她訝異地擡頭,在忽然亮起的聲控燈下看見了他的丈夫——鐘帥!

☆、舊患加新傷

那聲叫喚如同大仙的淩空點穴法,把肖梓涵秒點得不能動彈。

她遠遠地凝視白熾燈下的男人——明明是懶懶地站着,卻有一種挺拔向上的陽剛之氣,身上那款簡單的黑色呢大衣也被他穿得英氣不凡。看他邁着步子走來,肖梓涵竟萌出飛奔過去的沖動。天神!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想他!

“他就是你丈夫?”秦凱低聲的詢問打斷她的思緒。

她扭過頭輕輕“嗯”了一聲,視線一偏就望見攙扶着她的手。意識到他們的動作可能引起誤會,肖梓涵着急想抽出手,怎奈臂上的力量不松反緊。

她有些慌了,語調裏都帶着顫,“秦凱……”

秦凱無視她臉上的驚慌,望着快走近的鐘帥問肖梓涵,“他對你好嗎?”

肖梓涵還來不及回答,鐘帥已走到他們面前,旁若無人地瞅着她,“怎麽了?”

她剛想開口,秦凱的聲音就替她答了,“她摔了一跤,傷到膝蓋!”

“還能走嗎?”他睨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障礙物”,問得不急不慢。

肖梓涵被這看似随意的一瞄弄得七上八下,可理智告訴她,這會兒可千萬不能低頭心虛,否則鐘帥非給她安上“破壞軍婚”的罪名!

思及此,她強忍着膝蓋上的疼痛,擡頭挺胸、義正辭嚴地回答,“不能!”

嗚嗚嗚!她可沒撒謊,她現在是傷員。

鐘帥被她臉上董存瑞炸碉堡般的表情逗得想笑,可偏偏又想做出酷酷的樣子,只得摸着下巴假裝咳嗽了兩聲,接着不輕不重地撥開秦凱的手,“謝謝你送我老婆回來,不送!”

短短一句話卻清楚地宣示主權,簡言之就是,這是我媳婦兒,少打他主意!

秦凱自是聽出鐘帥話裏暗藏的警告和怒氣,笑着聳聳肩,“這是我應該的!”

玩一語雙關,誰不會!

鐘帥也聽懂了他話裏的挑釁,卻只是微微地挑了挑眉毛,打橫抱起還沒看明白狀況的肖梓涵,“摟着脖子,抱你上去!”

小子,這才是應該的,明白否?

身子忽地騰空讓肖梓涵吓了一跳,鑒于還想多活幾年,她聽話地環上他的脖子。進樓門口時,越過寬厚的肩膀她看見了滿臉憂傷的秦凱,那抹傷就像一把錐子紮進她的心裏,很疼很疼!命運何其殘忍,竟一次次安排她做劊子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一刻她多麽希望秦凱能帶着恨轉身,從此與她相忘于江湖!

“對不起!請你一定一定要幸福。我不配成為你最心動的相遇,最不舍的離別!”她凝視着他,默默地說。

察覺到懷裏女人的異樣,鐘帥圈緊了手臂,“看什麽呢?摟緊點!”

她低下頭,緊緊地摟着他。可進電梯時她還沉浸在傷害秦凱的情緒裏,鐘帥連問了兩聲“幾樓”她才回神,伸出手摁下“15”。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鐘帥也不再言語,把着她抱進家門,小心安置在沙發上。

他脫掉身上被雨雪打濕的大衣,進衛生間拿來一條幹毛巾,“把頭發擦一下!”

“哦!”她木木地接過來。

“把外套也脫掉,都濕了!”她身上的男人裝讓他非常不爽,早就想拔了扔出去!

“哦!”她繼續木木地脫下外衣。

鐘帥見她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再聯想到剛才與秦凱的交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身形一動就壓下來,不想無意間觸及她膝蓋上的傷。

“啊……痛!”火燒的疼痛讓她哀叫出聲。

“該死!”鐘帥猛地起身,拉開與她的距離。然後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褲管,察看她膝蓋上的傷,黑眸深處,閃過一抹深切的關懷,還有濃烈的怒氣。

“怎麽摔的?”他質問她,如心愛的寶貝被傷害般憤怒。

“下雪了,路滑!”她撒了個不算謊言的謊。

鐘帥蹲下來,輕輕拂過傷口周圍紅腫的肌膚,“疼嗎?”

肖梓涵被這輕柔的動作撫得難受,那種感覺并不是痛,卻比痛更讓人震撼,仿佛被微電流擊中,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讓她必須努力咬住唇才能忍住不發出半點呻/吟。

沒聽到她的回答,鐘帥訝異地擡頭,見她緊緊咬着嘴唇,以為她肯定疼得厲害,眉頭蹙得更緊,“很疼?有沒有傷到骨頭?”

她抿緊紅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鐘帥再受不了她為了別的男人悶不吭聲的樣子,一把勾下她的頭,賭氣地覆上那嬌嫩的唇。誰想一碰上那誘人的甜美,再多的怒氣都煙消雲散。他把她兇猛地壓在結實的胸膛裏,炙/熱的男性薄唇輾壓着粉嫩的唇瓣,熱燙的舌喂入她口中,誘出她的丁香小舌,放肆的享用她的柔/嫩,恣意汲取着她的香甜。但即使在天雷地火的當口,鐘帥還是顧及着她的傷口,細心護着她的膝蓋。

他繼續放肆的狂吻着,濕熱的吻從她柔嫩的紅唇,溜到靈巧的下巴,滑入白皙的脖子,再啃咬上漂亮的鎖骨,粗糙的大手更是無聲無息伸進毛衣裏,隔着內衣罩住她柔嫩的豐/盈,帶着涼意的手掌貼上熱燙的身子,引發她難以言喻的刺/激。

“好冷!”她嬌/呼,隔着毛衣捉住他正恣意揉/弄愛/撫的手。

鐘帥沒有停下來,反是拉高她搗亂的小手,大手更是從內衣邊緣滑入,捧握住柔軟的豐/盈,粗糙的指尖逗弄着已經挺翹的蓓/蕾,電流般的刺激讓肖梓涵發出一聲低喊,“唔……不要!”

不要?他該死的想要!

距離上次纏綿已經超過一個多月,這一個月裏,他無數次懷念她柔滑的肌膚,緊致的觸感。即使在最緊張的軍事任務裏,只要稍微幻想她在歡愛中的模樣,欲/望就有着難耐的疼痛,就連在夢裏也是和她糾/纏的畫面,害他30老幾的人了還跟個愣頭青一樣濕了幾次褲子!

任務結束,他連基地都沒回就直奔C市,還動用手段查到她的住址,本是想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誰想卻吃了閉門羹,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由着那個男人幫她攙回來。

一想到男子對她毫無掩飾的喜愛,狂/猛的怒火便在胸臆間洶湧翻騰,嘴上也失了力道。

“啊……!”脖子上傳來的疼痛讓肖梓涵叫出來。

聽到她的嬌呼鐘帥并沒有停下來,反而是另尋了一地繼續啃咬。肖梓涵感受着那貨真價實的疼,抗議的猛推他的肩膀,怎奈力氣太小,最後只得手腳并用,就這樣一拉扯膝蓋撞上茶幾,那劇烈的痛反倒是激出她骨子裏的執拗,雖然疼得直冒冷汗,卻停了掙紮,仍由他壓着啃吻。

鐘帥漸漸發現身下嬌軀的異樣,撐起身子一看,竟發現她眼角全是淚水,怒從心來,咬着牙冷冷地問,“你就那麽厭惡我碰你?”

肖梓涵不解釋,把臉別向一邊。

他一把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注視自己,“說話!”

肖梓涵冷冷一笑,“鐘帥,我沒有玩S/M的情趣!”

“什麽意思?”鐘帥咆哮,被她的回答弄得一頭霧水。

“就是說,如果所謂碰我就是把我脖子咬斷,弄得渾身淤青,那的确我厭惡至極!”

經她提醒鐘帥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深深的齒痕,頓時後悔不已。剛才他只是想狠狠地占有她,從沒打算要弄疼她。

鐘帥慢慢從她身上退開,一低頭赫然發現她膝蓋上的紗布滲出了血,忙驚慌地蹲下來就着紗布摁住還在出血的傷口,疼得肖梓涵不停的顫抖。

該死,這個倔強的小女人寧肯痛死也不開口呼疼,而更該死的是他明知道她有傷還再次弄傷了她。

生平第一次,他恨不得宰了那個叫鐘帥的混蛋!

“車鑰匙在哪裏?我送你去醫院!”見傷口仍在出血,他幫她拿起沙發一頭的外套。

可沙發上的人兒毫無反應,仍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他慌了,忙蹲下去捧起她的小臉,“梓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肖梓涵是典型的倔脾氣,不爆發則已,一爆發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哪裏還顧得上疼痛,她不悅地轉頭,想嘲諷他幾句,但是一瞧見他的眼神,她立馬閉了口,那雙黑牟裏有深深的歉意,濃濃的心疼還有重重的憂心,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他的至尊至寶。

“鑰匙在手提包裏!”她輕輕地說。

她肯開口于鐘帥而言就是特赦令,他三下五除二地幫她穿好外套,小心翼翼地拉上褲管,抱着她去了最近的醫院。

他挂了急診,接診的醫生竟是下午幫她處理傷口那個,看見她和鐘帥時有些吃驚,眼底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手上嘴上也不客氣,“下午不是告訴你不要碰到傷口嗎?怎麽會又出血?”

肖梓涵一見女醫生的态度就知道人家鐵定把她想成那種腳踏兩只船的壞女人了,也是一個小傷動用兩大帥哥陪護,還一個賽一個地緊張,難怪會誤會。

“消完毒給你止血!”女醫生面無表情地拿雙氧水往傷口上一沖。

強烈的刺痛讓肖梓涵呲牙咧嘴地深吸口氣,鐘帥聽了眉頭皺得死緊,“醫生,你輕點!”

“我還要你教?你行你來!”那女醫生狠狠地瞪了一眼多嘴的鐘帥。心裏卻巴不得痛死肖梓涵,誰讓她一個人霸着倆帥哥,而她們這樣的奔四的人了還單身!

自小到大鐘帥哪受過這等氣,一股火噌地冒出來,正準備掀了桌子讓他們去找領導來,手就被一只溫軟的小手拉住。他低下頭,看肖梓涵眼巴巴地望着他,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楚楚動人的眼神讓他想起爺爺常對奶奶說的那句話,“任我是百煉鋼也能被你化成繞指柔。”

他忍下來,安撫地握緊她的小手,蹙着眉、抿緊唇看她處理好傷口,看她疼得冒汗,他的心千萬倍地疼起來!

醫生重新包紮好傷口,語帶不滿,話中有話,“這次注意點,不要待會又換個人帶着你來!”

肖梓涵狀似聽話地點點頭,對着鐘帥主動伸出雙手,“老公,好疼,我走不了啦,你抱我!”

鐘帥訝異她驚人的主動,可餘光瞄到女醫生青紅白的臉頓時明白過來,于是一把抱起她,親昵地吻她的鬓角,“老婆,乖,忍着點,回家給你呼呼!”

肖梓涵把手圈上他的脖子,然後聽到鐘帥小聲地說,“她臉跟西瓜皮似的!”

她一樂,終于忍不住把腦袋埋在他的胸膛偷偷地笑起來!

回到家鐘帥直接把她抱上樓安放在床上,然後去衛生間拿來臉盆、牙具。

“來,直接刷在裏面!”他端着盆子,就着床的高度,蹲在她面前。

肖梓涵被他誇張的舉動鬧得不知所措,“我又不是殘廢了!可以自己去洗臉刷牙!”

“乖,傷口剛包好,不要動來動去!”他輕聲細語,就像再哄個鬧脾氣的孩子。

“不動哪行?我要是上廁所怎麽辦?”肖梓涵沒好氣地問。

“我抱你去!”他一口回應!

汗!肖梓涵腦子裏勾勒出他抱着她上廁所的畫面,登時窘得雙頰緋紅。

“乖,洗好躺下。晚上你也累了!”

得!遇到個比她還拗的,她只得從了。

鐘帥替她蓋好被子才下樓拎來自己的行李,拿出換洗衣服洗了個戰鬥澡,出來時關了卧室的燈直直往樓下去。

“你去哪裏?”肖梓涵一轉頭發現他正要下樓很是詫異。

“我去樓下睡!”鐘帥澀澀地回答。

“為什麽?”

他沒有回答,只是長長地嘆口氣!

肖梓涵見狀知道他還在為傷了她自責,可又怕出口勸慰是欲蓋彌彰,忽地靈機一動,佯裝發怒,“鐘帥,你要是敢去睡樓下那就一輩子別想上我的床!”

鐘帥被她霸氣四露的話震得一愣,随即醒悟過來,她就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瞬時有些動容。他呆了一會兒,緩緩走向床邊,掀開被子鑽進去,然後抱着她入懷,兩人的身軀之間,除了薄薄的衣料之外,緊密得沒有其他阻礙。

“對不起!”他輕聲說道,下巴抵在她的頭上。

溫熱的氣息滑入她的發,雖然看不到,但是她知道此刻他的眼裏一定有濃厚的自責。她握緊腰上寬厚的大手,輕輕地說,“傻瓜,你又不是故意的!”

“謝謝你!”

“哼,下次再弄疼我看我怎麽收拾你!”她嗔怪地輕掐一把他的手臂。

鐘帥把她轉過來,輕輕捧起她的小臉,深深地凝視着她的眼睛,語氣是她從未見過的真摯,“我以軍人的名義起誓,絕不會有下次,絕不會再傷害你!”

☆、甜蜜的早晨

一雙深邃黑眸在看着她。

剛醒來的肖梓涵,睜開雙眼的瞬間,赫然望見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正靜靜的凝視她,距離近到她能在裏面瞧見自己愕然的倒影。

突然放大的俊臉讓她一驚,随後才想起這是自己的家,而那張俊臉是她的丈夫!

“醒了?”清冽的男音進一步驅散她的瞌睡蟲。

她輕眨慵懶的眼睛,迷糊地望着單手撐頭的鐘帥。昨夜兵荒馬亂,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一個多月沒見他好像瘦了些,也黑了些,幹燥的薄唇抿着,強壯的下颚上滿布新生的青色胡渣,幽黑的眸子裏沒有平日的銳利反是多了絲絲柔情。

奇怪了,這男人怎麽不管什麽時候都這樣好看?

她莞爾一笑,情不自禁地用手覆上他的臉頰,察覺到強大的身軀一閃而過的僵硬。

鐘帥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輕輕一吻,視線流連在光潔的脖子上,那幾個深深的淤青讓他憶起昨日的粗魯,不禁蹙着眉頭說了句“對不起!”

肖梓涵不想他沉浸在自責裏,便主動鑽進他懷裏,小腦袋窩在他的胸口,自由的左手環住他強健的腰。

鐘帥明白她的意圖,動容地摟緊她,吻吻那淩亂的長發,“餓了嗎?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她搖搖頭,貪念他懷中的溫暖。她是寒性體質,冬天尤其嚴重。以前臨睡時她總要泡好腳灌好熱水袋才敢鑽被子裏,但第二天早上醒來時仍是手冷腳冷!昨晚一折騰她忘了做準備工作,本以為會被凍醒,誰想卻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不過雖然睡得深,但潛意識裏她還是知道鐘帥一整晚都抱着她,大腳更是貼着她的冰塊腳,一點點溫暖她,想到他如此窩心的舉動,肖梓涵不禁又往她胸口蹭了蹭。可漸漸就感覺到不對勁,抱着的身軀似乎越來越燙,小腹處更是被某物頂着。雖是初嘗情.欲,但對于這種常識她還是懂的——她好像不小心挑撥起某人的性質了!

她擡起腦袋一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鐘帥被這話逗得發笑,俯下頭輕吻她的額角,“我知道!傻瓜,這是正常的!”

看她羞紅的臉頰,鐘帥笑着繼續逗她,“美人在懷,軟香凝脂,我要是沒點反應那你下半生的性.福就要堪憂了!”

幸福?性.福?

她理會過來,掄起粉拳捶他的胸膛。

“噓,別動!小心惹火上身!”他擁緊她,結實的胸膛壓住她胸前的豐盈,甚至還放肆的摩擦,逗弄頂峰的蓓.蕾。

肖梓涵聽懂他的忠告,感受着某物越發□地頂着她,心理有隐隐的擔憂,據說這樣憋而不放會影響功能,那他會不會……切,她可不是為了下半生的性福,只是……好吧,也有一點點啦!

“那個……是不是很難受?”她問得遲疑。

鐘帥聞言立即裝出痛苦不堪的樣子,用力點點頭。

“那……要不就……”她始終說不出那個“做”字,一張小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鐘帥見她羞赧頃刻懂了她的意思,可顧及到她膝蓋的傷,不敢太造次,只得拉住她的柔荑滑下自己的下腹,“老婆,摸摸它!”

她發涼的手緊張又顫抖地握住他熱硬的陽剛,那異樣的感覺讓她有些遲疑,幾乎就想要松手。

鐘帥似是看出她的膽怯,大掌摁住她的小手上下滑動,靈巧地舌舔.弄着她的耳垂,循循誘惑,“老婆,就這樣動!”

作為現代女性肖梓涵還沒有無知到不懂接下來該如何做,她捏住滾燙的硬.挺,毫無節奏地笨拙移動,餘光偷瞄懸宕在身上的男人,他似乎很痛苦,性感地薄唇緊抿,又似乎很享受,喉嚨裏發出小獸般的低鳴。

“老婆,再快點!”鐘帥被她毫無技巧的捏.弄挑撥得通體舒暢,禁欲太久的身體更是瀕臨爆發的終點。

他張開口輕含住她的耳垂,慢慢地舔吻那光潔的頸項,覆上昨晚留下的淤痕時格外輕柔,像是杷她當成捧握在掌心的心肝寶貝。

濕漉漉的呼吸熨燙在敏感的頸間,身體裏蹿起的酥麻讓肖梓涵呻.吟出來“唔!”,手上也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鐘帥被她突然一捏,瞬間爆發熱潮,他低咆着往前一挺腰,滾燙的液體全數噴湧在白嫩的手上。

完事後的鐘帥埋首在她的頸項,可還是很貼心的用胳膊撐起身子。肖梓涵聽着他喘着粗氣,雙手慢慢環上他的腰,紅唇輕輕上揚。她又怎會不知道,他是顧及着她的傷才選擇這樣的方式來釋放。

“謝謝!”她喃喃低語。

聞言鐘帥一愣,随即笑着在她耳邊宣布,“來日方長!”

簡簡單單地四個字在她聽來就像一個莊重的誓言!仿佛宣示着他們還有好多好多的日子要過,還有好長好長地路要走。

她驀然憶起鐘帥求婚時說的那句話,“白頭偕老與愛情無關!”如果說之前還對此迷惘,那這一刻她卻清晰地懂了,或許他們沒有愛情,但他們都會竭盡全力經營好這段婚姻,守護彼此走完餘生。

談微微說過,人這一輩子大抵會遇見三個人,你最愛的,最愛你的,共度一生的,不是每個人都适合和你白頭到老。遇到了秦凱,她體會了愛與被愛,因為失去,學會了愛與将就,懂得了找到最合适的人相處一輩子!

沒有愛情的婚姻不是不遺憾,但生活就是這樣,最終相守到老的人,也許并不是那個曾經許下山盟海誓,承諾白頭偕老,暗自發誓這輩子只愛他一個的人,只不過他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好了,剛剛好在你萌生倦意想安定下來的時候。

她是如此,那鐘帥呢?這個外表霸道十足卻對她溫柔有加的男人,心裏是否也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女孩兒第一次牽她的手都猶豫了半小時,第一次吻她都臉紅心跳,看着她傻笑、把她的手揣進包在他的大掌裏,為了她的離開第一次紅了眼眶……

這些畫面像電影膠片般一幕幕閃過,想到他曾把那麽炙熱的愛給了另一個人,肖梓涵心裏竟泛起一種難言的苦澀,她告訴自己一點都不要去介意,她說服自己每個人心目中都有那麽一次美好……只要他擁抱她的時候心裏想的是自己,只要她是他最後一個女人就好,可是為什麽眼眶發酸呢?

她把這種歸咎于女人獨有的嫉妒,說不定,有天他會愛上我!

突然冒出念頭把肖梓涵吓了一跳,從何時開始,她竟然會期待鐘帥對他生出愛意?忘記了當初他娶她就是因為他給不起愛情?

鐘帥漸漸察覺到身下的人的異樣,撐起身子看到她發紅的眼眶慌得手忙腳亂,“老婆,怎麽了?我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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