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5)
過,顯然某人不高興了,“誰沒經驗了?”
“好了,好了。咱以後互相探讨!”微微噙着壞笑,安撫跳腳的某人。
“探讨?”周延一挑眉,“媳婦兒,以我的水平,絕對給你做老師!”
“切,少吹牛,咱都是新生,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嗎?”談微微戳戳他的胸膛,自鳴得意地取笑着。
“新生?”周延的眉頭揚得更高,冷哼一聲,“今兒,我就讓你見識下啥叫天賦……”
于是,一頓挑.撥亵玩.後,逞口舌之快的談微微就真的明白了,有的事兒還真的不在于有多少經驗。
望着身下求饒的女人,天資聰慧的某人抵着她內裏的軟.肉反複研.磨,再使壞地問,“還懷疑我沒水平嗎?”
“不了,不了!”她連聲告饒,只求他趕緊結束這要死要仙的折磨。
“還算不笨!”周延加快抽.送的速度和力度,在她的嬌.吟聲中釋放出來。
完事後,抱着喘息不已的女人,周延輕吻着她的額角,由衷地感慨,“老天爺讓我等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遇見你!”
end
作者有話要說:回過頭去看微微和周妖孽的故事,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腹黑耍賴的周妖孽和嘴硬心軟的傻微微。很多人都說這個故事沒有看過瘾,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就讓大家都意猶未盡吧
接下來報備下自己的計劃:這個故事結束,會把緣來還是你寫完,然後會寫孟非凡這個榆木疙瘩的故事,也許也先寫宋醫生,這幾個寫完可能會開江二少(就是鐘帥表哥,出來打過幾次醬油那個)的坑。估計以我的速度,今年內能把這幾個故事寫完就很幸福了。
最後,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小秋,坑品有保障哦!
☆、番外,生子篇
鐘寶寶前後期變現出現巨大反差,越臨近預産期越鬧騰,先是拿腿頂得媽媽的胃難受,後來又上演兩次"狼來了"事件,搞得全家人仰馬翻,小家夥卻只是翻個身子,繼續賴在媽媽肚子裏不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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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虛驚一場讓衆人累乏也放松了警覺,所以當肖梓涵覺着肚子抽疼時她習慣性地以為是小包子又在跟大夥兒惡作劇,也沒太在意,只是按照醫生的教導調整呼吸,減少陣疼。可睡到半夜十分,疼痛似乎越來越頻繁,而且開始變得有規律,根據産前培訓的知識,她知道這次小包子怕是真的要出來啦。
"老公!"她輕輕搖了搖熟睡的鐘帥。
"是不是要生了?"鐘帥一骨碌爬起來,摁亮床頭燈,"別怕,我們這就去醫院。"
肖梓涵忍着疼點點頭,不忘安撫明明緊張卻偏偏要做出鎮定的男人,"我沒事,沒有特別疼。"
鐘帥利索地穿好衣服,又去隔壁房間叫醒父母,"媽,小涵要生了,我們先去醫院!"
"我跟你們去。"冷韻玫随手抓了衣服套上就跟出來。
下樓時鐘帥看肖梓涵疼得縮起來,伸手就要來抱她,卻被她阻止,"別,你腿沒好利索,別摔着啦"
鐘帥蹙起眉頭,認真的保證,"放心,我怎麽會摔了我的寶貝!"說完打橫抱起她走下樓。
肖梓涵的生産條件很好,到醫院時宮口已經開了三指。雖然醫生鼓勵她再堅持,說一會兒就能生了,可是根據微微之前的生産經驗,她知道還會疼上好一陣子,所以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并按照課上學到的知識調節呼吸,默默地數陣疼頻率。鐘帥也一直撫着她的背脊和腰部,讓她疼得沒那麽厲害。
終于在催産針挂到一半時,她宮縮的頻率越來越快,痛感也愈加強烈,醫生查過她的宮口後一邊讓護士給她上胎心監護,一邊對鐘帥他們說,"應該快生了,你們要陪産嗎?不過只能有一個。"
"我來"鐘帥立馬說。
被宮縮折磨得臉部都變形的肖梓涵扯着他的手搖了搖頭,"不要陪,我自己一個人行的。"
"不行,我要陪着你"他堅決地說。
"不要,你出去。"她固執己見。原本她是想讓他陪自己生産,共同迎接寶寶出生的。可是自從聽微微講完周延在産房的變現後,她立即打消了念頭。她不敢保證鐘帥會不會跟周延一樣中途叛變,求着醫生給自己剖腹産,或者更幹脆地來一個要老婆不要兒子。
見他們争執不下,冷韻玫連忙拉住還欲堅持的兒子,"讓我陪她,你在這裏只會加重她的心理壓力"
醫生見狀也加入勸說行列,"丈夫陪産有時候會會讓産婦更脆弱,不利于順産。"
鐘帥猶豫再三還是順從了,臨出去時他俯.□子,在她額頭印上深情一吻,"別怕,我一直在外面。"
肖梓涵努力地笑笑,"你也別怕,寶寶和我都會特別順利。"
她住的病房又是産房,冷韻玫換好消毒好的衣服站在床邊,拉住她的手,溫柔地說,"疼就捏緊媽媽!"
"謝謝媽"她虛弱地應着。
"傻孩子,我才要謝謝你!"
在經歷了三小時的疼痛後,小包子終于離開媽媽的身體,呱呱落地。護士把渾身紅通通小生命抱到肖梓涵眼前,開心地說,"恭喜你,是個兒子"
在小包子閉着眼睛哇地哭出來時,肖梓涵忽然覺得懷孕的不适,分娩時的疼痛都變得微不足道。她側起身,就着護士的高度,輕輕親吻寶寶的額頭,"寶貝,媽媽愛你!"
因為筋疲力盡,接下來的縫合什麽她都沒有感覺,到後來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鐘帥進來時她還在迷糊,只覺着他親吻了她的額頭,說,"老婆,辛苦了。"
她搖搖頭。
"是不是很痛?"他拂開她額前汗濕的頭發。
"嗯,很疼!"她如是回答,然後伸手指指已經清洗幹淨的寶寶,"真的是個兒子!"
鐘帥看了看閉着眼睛的胖小子露出淡淡地微笑,"嗯,很像你。"
肖梓涵白了他一眼,"這麽小哪裏看得出來?"
"不用看也知道,都說兒子像媽媽,女兒像爸爸。"
"這樣嗎?那我們再生個女兒看看到底準不準!"她開着玩笑。
不想他卻換上嚴肅的表情,"以後不生了!"
"為什麽"肖梓涵詫異,兒女雙全的狀态不是一直是他們的期望嗎?難道是因為她剛才說很疼?
"其實也沒那麽疼。"她忙改口。
鐘帥凝視着她,好一會兒才說,"小涵,你說得對,等在手術室外面的感覺真的很糟糕!我不想再來一次,太難熬啦"
肖梓涵望着他深情的眼神,明明幸福得想笑,卻流出淚來,"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大半夜更新。實在是白天事情太多,今天一天累毖了
鑒于我實在害怕微微和周妖孽的故事一旦開坑ke能被我寫砸了。所以小秋還是決定寫長番外,會盡量詳細交待故事,滿足大家的喜歡。
謝謝支持!
☆、獨家記憶(秦凱番外)
“有沒有人說過你不說話的時候很帥?”
秦凱微擡起眼,看着對面的女孩兒。她烏黑的大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着他,長長的睫毛忽閃着,像是風裏拂動的花蕊。看他時就像在欣賞一副賞心悅目的畫,清亮的眼底既無癡迷又無雜亂的欲.望。
秦凱笑了笑,認真地說,“有呀,挺多,不過像你這樣直接告訴我的,就一個。”
她沒有揶揄他的大言不慚,反而興奮地八卦,“是個女的吧?女朋友?”
“嗯!”
“你是不是很愛她?”
望着一臉期待的女子,不知道為什麽,他就這樣說了實話,“很愛很愛!”
“那為什麽沒在一起?”她好奇地問,可不等他回答又連連擺手,阻止道,“算了,你不要說,我猜一定是段傷心往事!”
她認真嚴肅地表情讓他莫名生出逗弄的心,于是佯裝落寞地回答,“是挺傷心的!”
她似乎慌了,着急的連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咱談點別的吧!”
看清她眼底的無措和歉意,秦凱倏地笑起來,撥弄着杯裏的咖啡,柔聲安撫,“別緊張,都過去啦!”
“真的嗎?沒有讓你不舒服嗎?”她睜大眼睛問。
秦凱點點頭,“真的,不過想到往事有些感傷。”
“哦!”她長長地應聲,然後沒了下文。
他們就這樣靜默地坐着,各自對付着面前的飲料,好一陣子他才聽到她幾不可聞的聲音,“我姥爺說,年輕時用盡全力愛上一個人是件幸福的事。”
幸福嗎?秦凱問自己,然後得到篤定的答案。曾經愛過那樣的女子,的确是幸福的。
“你姥爺肯定也全心愛過一個人。”
她咬着吸管,微微颔首,語帶惆悵,“是我姨婆,我姥姥的姐姐。”
“哦!”。
“他們是在戰場上認識的。我姨婆是擔架隊的護士,負責照顧受傷的姥爺,他們相愛了。原本他倆是打算抗戰結束就結婚的,可姥爺因為舍不得去蘇聯學習的機會延緩了結婚時間。去之前他跟我姨婆說,回來就娶她,可是,她沒有等到!”
又是相似的故事,他和她姥爺都一樣,年輕時沒有懂得稍縱即逝的不僅是機會,還有緣分。
他默默遞上紙巾,“你姥爺一定特別後悔。”
她捏捏鼻涕,“嗯,所以他娶了我姥姥。”
“我姥姥是姨婆唯一的親人,姨婆死前給我姥爺去信,說希望他娶自己的小妹妹。”
她說完長嘆口氣,“其實,我覺得我姥姥挺可憐的,雖然和姥爺結了婚,卻得不到他的愛。”
秦凱看她淚水漣漣,又遞上她一些紙巾,不知是安慰她還是說服自己,“愛是線段,你姨婆是他的一段,你姥姥也是。”
她微蹙起眉,專注凝神,似乎在思忖他這段話的可信度。半晌,她才嘆着氣說,“但願吧!”
忽然她又一掃剛才的沉郁,調皮地笑笑,“我剛才跟你講了姥爺的故事,你也給我講下你的線段呗!”
他微怔,本可以運用任何一種談判技巧駁回她的要求,可是他卻說了連自己的意外的回答,“你想聽什麽?”
她撐着頭,略作思考,“就說說你為什麽喜歡她吧?”
為什麽喜歡她?這問題好像她也問過自己。
“秦凱,你為什麽喜歡我?”
起初他并不回答,被她纏得沒辦法了才一本正經地想半晌,“因為上帝抽掉了我一根肋骨捏成你!”
秦凱從來不知道自己會說出如此肉麻的話,可是當那個人是肖梓涵,套用那句廣告詞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第一次見她是在北京西站,學生會接新生,那時他剛剛升任外聯部部長。9月的北京酷熱難當,一天內他們接送了百來號人,到下午時早就曬得昏頭脹腦。6點多時,其餘接新生的同學都擠進最後一輛校車回了學校,只剩下他和幾個學生會的幹事留下來收拾殘局。
他正埋着頭把宣傳海報、學院簡介等規整裝箱,身後忽然傳來清脆的女音,“你好,這裏是R大嗎?”
累得夠嗆的他些微不奈的轉過頭,心裏埋怨着同學沒收下迎新的橫幅,不料,擡眼看到她時——他失神啦!
不是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女子,只是那紅撲撲的臉蛋,清瘦的身影,還有那雙如黑寶石一樣璀璨的眸子就這樣把他吸進去,讓他不覺久久地仰望。那一刻他覺得丘比特之箭射中了自己!
一見衷情如此美好,可惜他是清醒得決斷的人,剛進大學時就定下不談戀愛的原則,所以他把心動扼殺在搖籃裏。
他一邊警告自己不要靠得太近,一邊又不自覺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他發現她甚少笑,總是淡淡地,仿佛團在一層水汽裏,朦胧得讓人看不明白,讓他渴望撥開迷霧,進入她的世界裏。
很久以後秦凱才明白,所謂緣分就是你越想躲避,她偏偏無所不在:教室的窗外有她清冷的身影,宿舍卧談會上她的名字時不時被提起,就連去打工的公交車上也能見到她的側臉……
又是一次巧合。
他甚少去情侶聖地的一勺池,那次是為了謝絕一個反複糾纏的女生,剛送走嘤嘤哭泣的女孩子,沒想到轉身就看到她被一個男生拽住,那緊蹙的眉頭顯示出她的不耐煩。
他一直都清楚她清冷的外表絕不會吓退男生追逐的步伐,相反地會有許多敢于挑戰的勇士前仆後繼,等着抱得美人歸。只是,他特別好奇,平時少言寡語的她到底要怎麽拒絕表白的對象,而且那男生還是法學院有名的高材生,校辯論賽裏他的強勁對手。
難得的,秦凱也有了窺視私隐的樂趣,裝作閑庭漫步般游走在恰好能聽到他們對話的範圍。
“你可以拒絕我,但我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朱成斌自以為浪漫地說。
秦凱以為她會說些類似“我不值得你付出”,既表明決心又冠冕堂皇的話,誰知她只是淡然地扔下句,“随你!”
随你?
這兩字讓悠然旁觀地秦凱啞然失笑。不用看他也猜得到一向桀骜不馴的朱成斌一定是臉色鐵青。
“你……”朱成斌被堵得憋屈,半晌才扔出,“勸你別太清高,男人都不喜歡端架子的!你以為自己真有多傾國傾,不過是個村姑罷了!”
求偶不成就口出惡言,這個朱成斌還不是一般地沒品!
忽然地,秦凱就生出一股保護她的沖動,這沖動突破了他的原則,打破了他精細的人生規劃,他喜歡的女子,哪能讓人諷刺,哪能弄得這麽沒面子?
于是,他走了出去,親昵地敲敲她的頭,“看吧,我就說你搞不定,你非得要把所有人想象成紳士!”
講完才擡起頭斜着一臉驚詫的男子,淺笑諷刺,“成斌,看來咱倆還真是天生對手,不僅辯場上一争高下,連喜歡的女孩子也是同一個人。不過……”
他攬過肖梓涵,笑得得意,“貌似你輸了!”說完不再看朱成斌青紅的臉,牽着她溫軟的小手離開。
走出一勺池,肖梓涵輕輕甩開他的手,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甚至都沒有問他的名字,就轉身離去!
望着她挺得筆直的背影,秦凱苦澀一笑。其實,在她面前,自己和朱成斌一樣,都是輸家。
也不知道是他的知名度太高,還是朱成斌真的很渣。那天之後他們戀愛的消息在學院乃至全校傳得沸沸揚揚,最讓人煩心的是,由于撲死在他們身上的人太多,以訛傳訛,導致他們戀愛的版本紛亂雜擾。
有說肖梓涵做了第三者的,有說她腳踏兩只船的,也有說秦凱搶了人家女友的……而在所有版本中,秦凱和朱成斌互相看中肖梓涵成為最熱門的話題。
R大有名的兩個男人,秦凱是校草最佳人選,朱成斌相貌普通但才氣在外。好事的人在校園網上開出一個申讨肖梓涵以貌取人,為了帥哥踢掉朱成斌的帖子,圍觀的人迅速分成兩派,到最後就變成大家齊心關注馬上舉行的校辯論賽。
還真是巧了,秦凱所在的經濟學院和法學院突破重圍殺進決賽,這場比賽立馬演變為三流劇情,兩位楠竹的對決也上升為外貌和內涵的較量。
外面暗潮湧動,身為風暴中心的女主角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比賽前一天,秦凱又在教學樓外看到她,拎着個簡陋的塑料袋,剛出院門口袋子就穿底,六級詞典、參考書目掉一地。他快步走上前去幫忙撿起來,拍拍上面的灰,遞上去。
她依舊是不鹹不淡地一句“謝謝”,禮貌有餘,距離卻明白地擺在那裏。
那一刻,秦凱倏地有些明白朱成斌當初的惡語相向,對着肖梓涵這樣的女孩子,聖人都能被逼瘋。他不是聖人,所以他也瘋了,才會在她側身過時拉住她的手臂,“明天辯論賽,來看吧?”
片刻地驚愕後,肖梓涵恢複淡然,“我沒時間!”
“你明天下午沒課,也不用去打工,反正也是去圖書館,順便就來看吧。”
話落,他自己都訝然,原來潛移默化裏,他早就摸清她的作息。克服心底的尴尬,他不等她拒絕,扔下一句,“我明天等你!”就落荒而逃。
那一夜,秦凱第一次失眠。第五次起床去廁所時,宿舍老大探下頭關切地鼓勵,“老四,你別緊張,那個豬頭不是你對手。”
他笑笑,是挺緊張的,因為他不知道她會不會來。
比賽當日,原本就有不少人關注的辯論賽因為雙方另一層身份變得異常火爆,事前團委已經預測到了觀賽的人數會挺多,特意把比賽放在圖書館頂樓禮堂,可他們還是沒預料到大夥的八卦精神有多麽強烈,原本能容納1000餘人的禮堂擠滿人,一個位子上擠坐兩人是常況,沒搶到位子的人把過道都霸占滿了。
只是,黑壓壓的人群裏沒有他期盼的身影。
秦凱嘆口氣,拿着草稿紙和隊友做着最後的練習。忽然禮堂後方傳來嗡嗡地聲響,那聲音越來越大,大到連廣播裏播放的音樂都蓋不住啦。
秦凱順着聲源看過去,眉眼和嘴角立即彎成漂亮的弧線。顧不上衆人的圍觀,他捏着稿紙穿越人群來到她的面前,不由分地牽起她的手,“前面給你留了位子!”
在安頓她坐下那刻,他俯下.身子,感激地說,“謝謝!”
見兩人旁若無人地靠得親近,一旁備賽的朱成斌走過來,挑釁道,“人家都說情場得意辯場失意,秦凱,你猜準不準?”
心情大好的秦凱側過頭,淡淡一笑,“無所謂,我不看重那些!”
朱成斌被他臉上的無所謂氣得咬牙,冷哼着剛想走人,誰料一直沉默不語地肖梓涵突然用不大不小地聲音說,“你可以讓他更失意些!”
後來,比賽結束,朱成斌的确不幸地更失意了一些。
那天還有一個小故事,就是比賽結束時,主持人故作幽默地調侃摘下最佳辯手的秦凱,“你要不要發表一下感謝CCTV的獲獎感言?”
秦凱握住獎杯,望着肖梓涵座位的方向,溫柔地說,“要謝的人太多,不過我最想謝謝她,讓我有決心贏這場比賽!”
沒有點名道姓,可全場的視線還是随着秦凱的目光移到了肖梓涵的方向,一時間口哨聲、起哄聲、鼓掌聲此起彼伏。
主持人見狀煽風點火地問,“那要不要把獎杯親自送給她呢?”
秦凱笑着搖頭,故作神秘地說,“不了,我有更珍貴的送給她!”
最珍貴的,就是他的心。
這場半路琵琶半遮面的表白讓他們戀情霍然明朗化,很久以後肖梓涵都會扼腕嘆息,說自己怎麽就“被戀愛”了。他只是淺淺地笑,從後面環抱住她,遺憾地感慨,“要是知道始終逃不開你,我應該更早行動。”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秦凱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寝室內的兄弟說,“老四,你以前像個神,現在像個人。”
沒有她之前,他努力讓自己成為最優秀的人,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衆人,禮貌地微笑,不近不遠地同學關系,近于圓滑的處事哲學……可和她在一起後,他會放聲大笑,會因為她的小脾氣急得跳腳,會洗着衣服突然笑出來,然後被大夥兒罵白癡,更會對着電話肉麻地說“我想你”,再接受兄弟們□裸地鄙視……
他們的家境都不算好,所以業餘時間多用在打工上,可即使這樣,他們還是會像所有的戀人一樣,一塊兒去食堂買飯,在草坪上曬太陽,牽手走到西門坐公車,就連各自等公交車的短暫時光也是甜蜜而美好。
秦凱撫着杯子,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裏,冷不丁被對面的女孩兒問一句,“你們,為什麽分手?”
他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怔了半晌才落寞地感慨,“年輕的時候不懂得怎樣去愛,等明白了,愛已不再!”
“她不在了?”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秦凱搖搖頭,笑着說,“不,她在,而且遇到一個很好的人,生活得很幸福!”
她拄着下巴嘆息,“這就是你至今未婚的原因嗎?”
秦凱凝視着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喟嘆,“我只是沒她幸運,遇到另一段!”
“可是,上一段已經傾盡所有,下一段還會有愛嗎?”
“或許……”他不确定的答複。
她歪着頭,很認真地看他,像是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良久她才緩緩地說,“那咱們試試吧。”
他有片刻的錯愕,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相親對象頭次見面就提出戀愛請求的,可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反感,只是輕輕地笑着說“好!”
其實她所謂的談戀愛也就是偶爾打打電話,發發短信,空閑時見見面。而作為banker,大多時候他都是不空的,可她并不像前女友一樣會為了他沒空陪自己大吵大鬧,即使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特別柔順乖巧,不會對他忽然而至的電話皺眉,更不會因為他突然爽約就鬧小性子。
良好的家庭背景讓她有很好的教養,可身上卻沒有丁點大小姐的嬌氣,反而像個小姑娘,會輕聲抱怨五星級大酒店的西餐沒有校門口的章魚丸子好吃,會在逛夜市時為了10塊錢跟老板娘讨價還價。
“我以為你會更鐘意範思哲或者香奈兒。”他揶揄。
她遞給他一記鄙視的眼神,笑着在身上比劃新淘來的長裙,“老大,我現在每月只有600多的研究生補貼,不能大手大腳。”
“你父母不給你錢?”他訝異。
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扯着裙擺問,“好看嗎?”
“嗯。配個白T或者襯衫會更漂亮。”
她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有眼光!”
她把長裙疊好,放進塑料袋裏,“我都22歲了,不想再花他們的錢,我覺得我能養活自己,雖然不能過得奢華,但至少我花每一分錢都心安理得。”
她臉上洋溢的自信就像一縷光猛地射進秦凱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伸手去拿她的袋子,然後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太苦了自己,記得還有我!”
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她好像有些錯愕,但随即放松了緊繃的身子,咧着嘴調侃,“對呀,我怎麽忘了還有個banker的男朋友呢,那我沒錢時候就找你!”
秦凱靜靜地端詳她,才發現介紹人說得沒錯,她真的很好看。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膚,烏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笑起來時眉毛眼睛彎彎的,讓人覺得就像一杯溫熱的水,不冷不燙,永遠不會讓人覺得舒服,還真是應了她的名字——任舒。
開會時候接到她的電話有些吃驚,她甚少會在工作時間給他打電話,定是遇到着急的事情。
秦凱對下屬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捏着電話走出會議室。
電話接起來,他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她濃重的哭腔,“我姥姥心髒病發,在301。”
“別急,現在情況怎麽樣?在急救嗎?”
“醫生說……”
見她哭着說不下去,秦凱猜到情況不樂觀,于是安慰道,“別哭,有醫生在呢!”
她吸吸鼻子,嗯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來,“對了,姥姥說想見見你!”
秦凱深知這次見面意義非凡,可他幾乎沒做多的顧慮就說,“我馬上過來。”
到醫院時就見到哭得雙眼紅腫的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哭,印象裏她都是嘻嘻哈哈,有事沒事都樂呵的人。他有些心疼地揉揉她的長發,輕聲問,“姥姥呢!”
“在裏面。”她語帶哽咽,“家裏人都在!要不,算了,你別進去啦!”
看出她的遲疑,秦凱微怔,頓了頓,“如果不方便那我就不進去啦!”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連忙解釋,“我只是……只是怕你有負擔!”
“有什麽負擔?”他噙着淡淡地笑,裝不明白。
她擡起頭,看了他半天,才緩緩說,“他們會以為你是我男朋友。”
“難道我不是嗎?”他戲谑反問,“還是,你不想承認我?”
她立刻搖頭,慌張地說,“才沒有,只是……”
“只是,我怕你還不想承認我!”她別開臉,話語中又有了些哭音。
她故作堅強的樣子讓他的心驀得抽緊,伸過手,攬她在懷裏,疼惜地罵,“傻瓜!”
兩個字成功引出她的眼淚,他暗嘆口氣,輕聲哄着,一個不注意,對面病房的門就打開了。
“小舒,你姥姥在等你們呢!”來人的輕喚,分開緊抱的兩人。
她從他懷裏擡起腦袋,對着來人叫了聲,“爸爸!”,再拉着他往病房走。
擦身過時,秦凱向她父親點頭示意,“叔叔!”
“去吧,就等你呢!”任爸爸紅着眼眶說。
一群人圍在病床前,見着他們進來竟然都自發地捂着嘴巴退出去,最後就剩下他們和姥爺。
姥姥握着他的手說了好些話,句句飽含對任舒的愛,讓她就像個孩子蹲在床邊,抓着姥姥的手一直哭。
“小舒就交給你啦!”姥姥握着他的手,氣息不穩。
“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他有力地回握那雙蒼老的手,給出承諾。
心電儀停止那刻,她哭倒在他懷裏,秦凱只是摟緊她,不說話,輕柔地拍着她的背,給予無聲的安慰。
姥姥去世很久後的某一天,他忽然接到她的短信,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原來,愛情真的是線段!”
“怎麽會有這樣的感慨?”他問。
“姥爺現在每天都要在姥姥常坐的那張椅子上發很久的呆,我猜他可能愛她。”
他拿着手機,不假思索地回複,“不是可能,是一定。那天晚上,我聽到他伏在姥姥耳邊說我愛你!”
“真的嗎?”她不敢置信。
“真的!”秦凱斬釘截鐵。
其實原話并不是“我愛你”,但他卻覺得那句話更震撼,他說,“你先去,走慢點,等着我!”
有什麽樣的愛能抵得過生死相依?
大概過了一個多月,她才從失去親人的悲痛中緩過來。周末,他們見面,他竟然敏感地發現她瘦了,帶着她去飽餐一頓,吃過飯,她撫着圓滾滾的肚子哀嘆,“我好不容易瘦下來的肉,這下又補回去了!”
他抿着嘴淡淡一笑,捏捏她瘦削的下巴,“哪有胖?你看,都是骨頭!”
她不滿地皺皺鼻子,捉住他的手,小心地試探,“你喜歡胖一點的女孩子,還是瘦一點的?”
他反手擒住她的葇夷,包進掌心裏,一本正經地說,“我喜歡你!”
她驚訝地睜大眼睛,仿佛不敢置信他會說出這樣甜蜜的情話,半晌才澀着嗓子嗔罵,“油嘴滑舌!”
他沒有抗辯,只是開車送她回學校,一路上她叽叽喳喳地說着畢業旅行的事情,“我很想去香港!”
“購物天堂,女人都向往!”他說。
她嘟着嘴反駁,“我才不是去購物呢,我想去迪士尼!”
“迪士尼?”他側眼瞄了她紅撲撲的臉蛋,啞然失笑, “我以為只有睿睿才會喜歡那裏!”
“睿睿是誰?”她好奇。
“一個小男孩,很可愛的小男孩!”想到活潑聰明的小包子,秦凱抑不住嘴角上揚。
“是她的兒子嗎?”她輕聲問。
“嗯!”
“你經常見她嗎?”她的聲音更小。
秦凱以為她說的的小包子,便如是點頭,“有空時會跟他去玩!”
見他如此坦然,她到有些不好意思,憋着一口氣不再吭聲,一路默默地到學校。
車到學校,她握着解開的安全帶,怔怔地望着車前,半晌她才開口,“你能不能不要經常見她?”
秦凱茫然地問,“怎麽了?”
“我會吃醋啊!”她振振有詞。
“吃醋?”他訝然,怎麽還跟個孩子吃上醋了?
“我可以不介意你很愛很愛她,可是藏在心裏就好,不要讓我知道,我也會難過的……”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到後面幾不可聞。
秦凱這才明白過來,她誤會了。他長籲口氣,揉揉她的頭發,有些心疼地說,“傻瓜,首先我沒有經常跟她見面,其次,放下一個人,并非不再想起,而是偶爾想起,心中不再有波瀾。我愛過她,但已成為線段。”
“那我希望咱們是射線!”她咬着唇說,忽然身子往前一湊,貼上他的薄唇。
輕而暖的嫩唇像絨毛一般,緩緩地、柔柔地掃過他的唇、他的心。
秦凱輕輕吸了口氣,很快被環繞在鼻翼間的甜美氣息打動,大掌情不自禁扶住她的後腦勺,将她壓向自己,深深地吻下去。唇舌交纏,她的生澀和羞赧讓他眩暈,心髒久違的悸動讓他承認,他們的确是一條射線,有起點,無限延伸……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番外寫好很久了,但一直在改,最後成了這個
總覺得自己把秦凱和番外都寫成了淡淡的憂傷和淡淡的幸福,一切都淡淡的,沒有鐘帥和小涵的轟轟烈烈,也沒有周延和微微的攻守相撞,就像一杯溫開水,不燙不冷,卻讓人溫暖。
我一直固執地認為秦凱這樣的男子必須要一個任舒這般大智若愚的女子來相愛相守,也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