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喏，給。”賴程扔了一支牛奶給維沅，自己也打開一支插進吸管放嘴裏吸。說真，其實吧，枸杞紅棗味的牛奶喝起來味道還是不錯的，當然，若是沒有後勁味兒，就更好了。

維沅把玩着手裏的牛奶，挑眉一笑：“是不是想着就快要跑步了，得把自己弄得香一點，到時跑路生香，增加回頭率？”

“……”媽媽，我能繼續罵人嗎，真的好生氣啊。

“我是想着，既然大家一起上，那就一起死吧！兩個人一起總比我自己受罪強，不然我得喝多久啊。呵呵。”說得好像這幾天他不喝一樣，要不是他是目擊證人，就差點信了。

很好，想得很不錯。

維沅可疑地沉默了，拿着牛奶躊躇不定，不喝吧，這家夥生氣，喝吧，自個兒憋屈，哪一個都不劃算。

“賴程，你怎麽這個樣子了？唉，讓我校草的名聲情何以堪？”維沅突然不正經起來，斜着眼壞笑睨他。

校草？呵呵。你就是顆雜草。賴程還沒忘記之前維沅一個笑就讓他硬♂了的事。

最終，維沅還是喝了，無所謂，反正他也糙，何況，他本來也不怎麽嫌棄，就是想逗弄賴程而已。

天花板的風扇在噠噠噠地吹着，用盡全力轉動，教室裏還是悶熱得厲害，南方的天，十一月的白天還是有二十七♂八度，悶熱不已。

課間的時候，高三的學子們又在二號操場跑操，廣播裏還在放着“想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的歌，他們或疲憊不堪或躊躇滿志，也唯有在這一刻，毋需再去想學習上的事，痛痛快快地跑一場，出出汗，然後繼續回去“醉生夢死”。賴程不同情他們也不覺得他們辛苦，因為，他也有會那一天。

每個人都得經歷那一遭，他們是看客，也會是過客。

他跑去徐溪弘的班上，拉着人去小賣部買零食，徐溪弘大不願意：“我不是說我要好好讀書了嗎？別再找我了。”

賴程像是不認識他一樣，笑了笑說：“你要為了讀書，不要我們的感情了？”

“賴程，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的。”

“我怎麽了我？”賴程炸了，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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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溪弘笑了笑，什麽也沒說。你沒怎麽，就是妒忌你了，你看，你有爸媽疼，學習也好，而我，只有爸爸和奶奶，現在奶奶也沒了，老師也對我沒指望。看，咱們相差那麽大，天差地別，怎麽會一樣。

前路的燈火忽明忽滅，荊棘太錯綜複雜，他看不清路了，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走。

賴程二話不說直接一拳揮上去，一邊揍人一邊破口大罵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比你幸福，是不是在妒忌我？覺得我什麽都比你好，然後就自暴自棄了？徐溪弘，我從你尿褲子時就認識你了，你在想什麽我能不知道，和我做朋友就那麽令你自卑嗎？”

“是！”徐溪弘抓住他的拳頭，沒舍得打回去，猩紅着眼瞪他，緊抿着嘴，不說話。

“可你還有我啊！”賴程說，“可你還有我們啊。”哪怕你媽媽不回來了，愛你的奶奶沒了，可你還有你爸爸，還有我，你爸不在家時，就把我家當成你家，把我爸媽當成家人，他們這麽多年，也是把你當半個兒子的。

徐溪弘身體一震，痛苦地閉上眼睛。

一直聽人說，難過的時候吃辣吃冰，心情可以好起來。賴程胃不好，不能吃冰，會拉肚子，就買了一大堆的辣條，課間一包，豆幹什麽的，撕開一個勁往嘴裏塞，嘴巴火辣辣地，他一個勁吸氣，胃也灼燒似的難受，還一個勁地流鼻涕。但他忍着吃完了，扔了垃圾才回去。

真像個傻子。他想，可是好難過，眼睛像進了沙子，澀疼澀疼的，肯定紅了。

教室裏，維沅沒回來，他也沒想太多，誰課間還沒個三急？蹲久根本不是事兒，三中的廁所就那麽幾個隔間，兩三千的人使用，能帶着一股味風塵仆仆地趕完就不錯了。

維沅回來時臉色不太好，他複雜地看着賴程，揉了把他的頭發。

“可你還有我啊！”剛才賴程的話還回想在他腦海裏，雖然他知道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可就是不爽，他一眼看中的人，怎麽能允許他心裏有太多的人！不！怎麽能允許，他心裏有除他以外的人！

他真想把他的程程鎖起來，從此只能看他一個人，只能想他一個。

第二天風和日麗，很适合舉辦校運會。也不知三中當年在定這個日子的時候是不是找人算過，年年舉辦，天氣年年那麽好。

11月21日，一直都是個好日子。

早上的動員儀式結束後，校運會正式開始，屬于高一高二的，2014年的運動會。

跳高，跳遠，實心球等項目一一結束，終于迎來了無聊又激動人心的長跑。首先開始的是女生，女生過後才是男生。三中也一直秉承着女士優先的良好風氣。

“喲！終于要上場了，給哥抱一個，哥給你鼓氣鼓氣。”維沅一臉春風得意地走過來。不用他說，大家都知道，他剛剛跳高拿了第一名，校廣播都已經播報了呢！

“男男授受不親。”賴程拒絕，一臉嫌棄。

“誰說的？”維沅挑眉，攬過他，把人揉懷裏抱住，“又不是抱了就會懷孕。”

“啊啊啊！”旁邊的女生盯着他倆尖叫起來，臉上帶着迷之詭異的興奮勁，一看就是神秘的腐女群體！賴程突然有些不自在，他和維沅這樣也怪暧昧了些了！(ノ=Д=)ノ┻━┻他可是查過的，腐女愛男男搞基！她們剛剛的眼神明明那麽直白，他想忽視都不行好麽！！！

“那什麽……”賴程想掙開禁锢他的懷抱。

“準備好了嗎？”維沅放開他，又恢複了那副痞裏痞氣的樣子，超級欠揍：“程程，加油！

“跑出男人的樣子來，今天跑過了壓力也沒那麽大，以後也常常訓練，一定可以長到一米七的。”

“……”請不要時刻提醒他這個問題，一聽到真的要打人的！

“維沅……你再說，我就棄權不跑了！”賴程威脅。

顧雲雁一聽，頓時不依：“賴程你敢！”

賴程不耐煩：“我有什麽不敢的，就說不舒服行了呗！”

“不舒服？大姨媽嗎？”維沅插嘴。

“噗嗤！”梁姝忍不住，頓時就笑了。

“……”你大爺哦！就沖維沅這句話，賴程直接跟他杠上了！你才大姨媽！！好氣！他就偏要跑了，還要拿名次！

“接下來的是男子3000米長跑，請各位參賽選手到檢閱地點進行檢閱！”

“比賽好好加油！我在終點等着你！來，證明你是個男人吧。”

“……”我一直都是男人，你不是知道嗎？咱都一起上廁所的情分了，害我尿到鞋子的賬還沒算呢！

但賴程的體質體能注定了他在這場比賽中只是走個過場，班上的人對他也沒多大的期望，都是湊個數的，給上就好了。

但是最近半個月的訓練也是有用的，好歹，毅力是堅持住了。他氣喘籲籲的，心裏可是對自己自信，好歹也是個男人。況且，那個讨人厭的家夥還在盡頭等着他，說不定還要看他笑話，他怎麽能給他這個機會！

他跑得雙腳麻木，知覺也漸漸遲鈍，終于在最五六個人跑過終點後也過了終點，不是最後那個，後面大概還有十個人。

沒拿到名次……

維沅在旁邊對着他笑，給他舉了一個大拇指頭。

賴程實在累了，腦袋暈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

“程程你……”維沅慌了，扶住暈過去的人，對周圍的同學說：“你們在這繼續看吧，我帶程程去校醫室。”

賴程暈倒只是因為身體受不住高強度運動，身體虛才承受不住突然的體能爆發，輸個葡萄糖就好了。

維沅心疼地摸摸他蒼白的臉，心想，程程皮膚本來就白了，現在還那麽虛弱，就顯得更蒼白了，早知道剛剛就不刺激他。明知道他那麽要強，怎麽就控制不住逗弄他？！他的手從他的臉滑到他的唇上，在那略顯蒼白的唇上按了按，嗯，很軟，熱乎乎的。他湊上去，伸出舌頭，舔了舔，味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甜，讓他忍不住想要往更深出去探索，想到此處，眼神瞬間就深邃了。

接下來是4*100接力賽，維沅作為得力成員不得不離開。在校醫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床上躺着人睜開了眼，他摸了摸剛剛被那人舔吻過的唇，耷拉着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校運會圓滿結束，班裏拿了個第三名，班主任高興了，晚上就給同學們每人發了兩個阿爾卑斯糖，說了些鼓勵的話。

維沅拿棒棒糖戳戳賴程，賴程轉頭瞄了眼他手裏的兩顆糖，默默地接了過來。

維沅高興了，就忍不住想和賴程說話：“程程你看起來情緒不高，發生什麽了嗎？”攻陷對方的第一步，時刻關注對方，幫助對方，讓對方信任，依賴。

賴程心想：當然是被狗咬了。還是只帥狗，重點是，被狗咬了後他居然就是無措，居然不覺得讨厭，真是要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坐夜車回家，站票，有一瞬間，我以為我要死了。大概是車開了二十分鐘吧，我出現雙腿發軟，心悸，全身發虛，眼前模糊，冷汗岑岑，惡心等狀況，差點就暈倒了。那時我就在想，如果我暈倒了，列車會為我停把我送醫院嗎？後來還想到如果暈過去醒不來怎麽辦，那時真的很無助，我就一個人，身邊也沒熟人。後來我還想，我絕對不能倒下，我就靠這趟車回家了。幸好當時旁邊一個男的看我狀況不對勁，讓我坐下，還給我水，藥之類的，還好，緩過那會兒就好多了。

今天白天睡了一天，回想起昨晚，還是後怕。幸好，安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