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店那邊,衆人和墨丞打得熱鬧,蘇棋卻是沒有趕上。
應姜鈞的安排,蘇棋先一步離開酒店,去了市武道館,他要為即将挑戰姜鈞的選手們租用比武場地。
賽間挑戰雖然不是正式賽程,卻也很受選手和媒體重視,此時的武道館已是人滿為患。
因為挑戰很多,武道館場地緊張,線上預訂只能參加排號,想要真正拿到場地,還得到現場再排個隊才行。
來到露天場館,上百個擂臺場地全部有人正在交手,臺下還有不少選手排隊等待。
選手、媒體、圍觀群衆、小吃餐車齊聚,有人在接受采訪,有人在看熱鬧,還有各路媒體直播擂臺挑戰,整個廣場熱鬧非凡。
人員比例來說,選手還是比媒體多一些,尤其許多大媒體,他們不會在室外賽場拍攝太久,只是做完簡單的現場報道後,就會繼續前進。
因為室外場館大多是普通選手之間的挑戰,人氣不高,觀賞性和看點也有限。真正有看頭的還是室內場館,那裏是明星選手和各路賽場黑馬的挑戰擂臺,不僅交戰精彩,場邊八卦也比外邊豐富得多。
除了這些看點,南十字星系還有一點最獨特的地方。
在這裏,觀衆可以提前觀看各星系選手之間的碰撞。
因為南十字星系本地強者少,外加設備完善度全星盟第一,所以每年大賽都會有很多外地星系的明星選手來這邊借場進行賽間挑戰。
通常想看到各星系選手之間開戰,至少要等到大賽第二輪開始。
而南十字星系的賽間挑戰場館,是唯一一個可以提前感受地域沖突的地方。
星系間碰撞可比簡單的個人碰撞好看多了。而且武者這種群體,一旦帶上地域标簽,就會變得特別不理智。對故鄉,自己可以嫌棄不好,但是外人敢說一句試試?
如此一來,各星系頂尖選手們一碰面,就很容易擦出火花,當然也有奇葩選手擦出泥石流的,反正不管擦出什麽都是看點十足,讓人充滿期待。
觀衆們喜歡的東西,媒體就會喜歡,所以到了室內場館這邊,媒體數量就比選手們要多多了,而且不止本地媒體,和選手一樣,也是各個星系的都有。
為了能讓選手們碰撞更激烈,制造看點,媒體們已經開始四處拱火了。
“同學你是南十字本土選手吧,請問你對南十字倒數第一這種說法怎麽看?”
“同學,室內場館一百個場地,竟然只有十個留給你們南十字自己人,同學你有什麽想說的嗎?你想罵人嗎?”
“同學,那邊的銀河九星系選手說南十字都是垃圾,你想打他嗎……”
蘇棋好尴尬,才進來場館就被一堆外地媒體圍了。他不是那種把好勝心寫在臉上的人,連他這麽平和的選手,這些人都來拱火,可見南十字的本土選手确實少啊。
蘇棋擠開媒體往裏進,一路上零星幾個南十字的選手都在被圍攻,有人面紅耳赤跟人争論,有人無奈苦笑任人嘲諷。
難怪往屆南十字的明星選手都不愛接賽間挑戰,接了也是在外場湊合一下,幾乎不怎麽進內場。
室內場壓力真是太大了。
蘇棋這邊也是沒辦法,姜鈞大小姐要和一百多人挑戰,外場根本訂不到這麽長的時間段,只能用蔣策、封昊他們的明星選手身份申請內場。
終于,蘇棋擺脫了媒體,走到選手專用通道。用這裏的服務臺,他很快拿到了挑戰場地,就等大小姐他們來了。
可算能透口氣。
蘇棋找了個僻靜的位置,放松放松脖子和肩膀,然而他一擡頭,就看到一條小短腿,騎在二層一扇窗戶邊緣上。
小短腿不斷試探,像在尋找落腳點。然而那是二樓的窗戶啊,哪裏有地方落腳。試探了幾下,不知是誤解還是豁出去了,小短腿竟然直接往空中一蹬,想要跳出來。
危險!
蘇棋一躍而起,腳點了一下二樓護欄,直接飛身到窗口,正好接住從窗口掉進來的孩子。
“你幹什麽,不知道危險嗎?!”
蘇棋放下孩子,這是個圓臉男孩,膝蓋上還有一處上着藥水的舊擦傷,看來是調皮慣犯了。
“多謝大哥,對不起哈。”
根本不在意斥責,圓臉男孩嬉皮笑臉撓頭道歉。
“其實我也懂身法,四五米還摔不到我。”
話剛說完,男孩眨眨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麽,趕緊把有舊傷的腿往後縮了縮,大概是怕膝蓋的傷降低自己話裏的說服力。
“好了,你是哪裏來的,為什麽翻窗子……”
面對質問,男孩眼睛滴溜溜轉,蘇棋就覺得這孩子精得很,肯定不想說實話。
這時二樓那窗子又有動靜傳來,正好回答了蘇棋的疑惑。
“老大,裏面情況怎麽樣,我們能進來麽?”
這次是一個紮辮子的小姑娘,半個身子都探進了窗子。
“呀,老大被抓了!”
小姑娘完全不想講義氣,扭頭就跑,結果身子還探在窗子裏呢,一下子掉了下來。
這次倒是不用蘇棋接,窗子裏探出另一個孩子,抓住了女孩的腳。大概女孩有點沉,把抓她的男孩也帶進了窗口,男孩也跟着往裏掉。
不過幸好,後邊還有人。
最後,就這麽一個帶一個,三五個孩子連成一串,猴子撈月一樣,從窗口垂了下來,最下邊的女孩正好和蘇棋臉對臉。
女孩趕緊把臉捂上,啊啊啊叫。
“別叫,一會把人招來了。”
老大跳起把女孩接下來,然後上邊的孩子一個一個被蘇棋抱了下來。
其實到現在蘇棋看明白了,這些小孩可能是知道這裏有精彩挑戰可看,這才找了一個工作人員的巡查死角,爬窗溜進來。
危險是危險,不過帶頭的男生也沒說謊,他懂身法,借力攀爬的話真有能力把人都帶進來。
“大哥,我給你一顆丹藥,你別把我們供出去呀。”
帶頭男孩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面有一顆真氣丹。
蘇棋失笑,這小孩準備真充分。
他本不想縱容這些孩子,尤其是他們用了這種有些危險的方式。
但是看着孩子們一雙雙期待的大眼睛,蘇棋無奈苦笑。這些孩子,讓他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他曾經也有一位老大,也是有些少根筋卻有擔當,用盡自己的本事,帶他們到處探險……
“我幫你們找些位置吧。但是,以後不能再做這麽危險的事。”
“還有你們,老大犯糊塗時,你們更應該阻止他。”
“我就說嘛,應該用□□不要直接跳。”
“還不是你忘帶了。”
“又怪我。”
“就怪你……”
蘇棋頭疼,感覺自己的話并沒有什麽用。回想起來,要是自己小時候遇到這事,也不見得會聽話。
算了,這些孩子都有些基礎,将來大概也要走武者路,修煉路上比□□危險的事多了,勸武者不要冒險不如勸人不要習武。
蘇棋用自己的選手身份,幫這幫小學生買了一塊靠前的觀衆席,直到全員落座了他才放心。
“大哥你人這麽善良,以後會吃虧的。”
蘇棋差點絆倒,你這孩子會不會說話,給你們安排好了就不知道說句好聽的。
“你別生氣啊,我是看你幫我才告訴你的,我老哥說好人命不長喲……”
“你哥是幹嘛的?他說的話未必就對,有些事還要自己看過才知道。”
“我老哥也是選手啊,就在對面那邊,他入場了你看。”
圓臉男孩擡手一指,場地對面的大門自動打開,又有幾隊外地星系的選手結隊入場。
比起前幾批入場的人,這批隊伍氣勢更威武也更受人矚目,一看他們入場,各大媒體都放下眼前的事,集體向入口聚焦。場內的觀衆和選手們也都向那邊轉頭,一時間場內的嘈雜都少了許多,安靜下來。
這一靜,沉重的戰靴聲就顯得清晰無比,來者的步伐仿佛悶聲擂鼓,壓在人呼吸的節奏上,讓人氣悶。
戰靴,重型武者铠,毛皮大氅,鐵槍,大刀,戰錘,這百位彪形大漢,從頭到腳全是黑色,動作整齊劃一充滿沉重感。再加上悶悶的腳步聲,整支隊伍仿佛裹挾着悶雷的團團烏雲。
圍觀的媒體和選手,竟然不自覺地後退,給這群人讓出了一條通路。
許多南十字本地的選手意識到自己的退縮,羞惱紅了臉。別人還好說,他們可是主場啊,連人家的一點氣場都承受不住。
“卧槽了,全是重型武者铠。”
“啧,我們南十字才五六個能駕馭武者铠的選手。他們居然有百人以上?!”
“而且還是重型的……”
“媽的,我們好弱,不,我好弱太弱了……”
許多南十字的選手握緊了拳頭,恨自己不能表現的更強勢些,只能眼睜睜讓外人在南十字傲氣威風。
蘇棋自然也被來者的氣勢震撼到了。不過他更在意的是這群人中領隊的那一位。
“那是你哥?”
蘇棋越看越覺得面熟。
領隊那人很特別,他一頭銀發,英俊潇灑,尤其嘴上挂着的自信微笑,在一群冷酷的彪形大漢中十分顯眼,仿佛一位貴族公子帶着一群邊關甲士。
男孩點頭,表示這就是他哥沒錯。
“他也就一般,等我長開了比他帥……”
男孩說着說着才發現蘇棋早已不在看臺,不知去了哪裏。
“哈哈哈,好客南十字,果然名不虛傳,平身吧各位同學……”
對着衆人讓出的通路,銀發領隊大笑,話語輕浮傲慢,格外刺耳。
在場衆人惱怒,讓他們平身,是看出他們都被氣勢壓低身形,含胸低頭。
誰要給你行禮。
其他星系的隊伍可能還不在意,南十字的本地選手已經怒了。
幾位選手昂起頭,釋放敵意,想要踏前一步阻斷這條恥辱的通道。
敵意、殺意、煞氣之類的氣場,全都屬于武者威勢的一種。雖然不同威勢有不同的磨練方法,但是最終強度基本和武者個人實力劃等號。
如果此時黑衣團的威勢是一場燎原大火,那對面這些南十字選手,就是零星的幾個小火苗。
憤怒的小火苗還未起勢,已經被熊熊燃燒的大火奪走了氧氣,簇一下熄滅。
南十字的選手們想動,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黑衣團加重了威勢,一齊踏前一步向衆人逼來,剛剛擡起頭的南十字選手又被壓了回去。銀發領隊笑意更濃。
“我們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真是廢物,我也是廢物媽的。 ”
“明星選手呢平時不是很嚣張嗎,現在也廢了嗎。”
“墨丞呢,天天買熱搜,南十字需要出頭他就沒影了。”
“聽說腳趾頭傷了,在養傷。”
“屁話,他一個一階武者難到也踢到家具了?以後南十字的選手我一個也不服了,什麽明星、黑馬,都是窩裏橫……”
南十字的選手們被壓得擡不起頭,只能眼睜睜看對方順着通道前進。
其實現場也有不少高校導師,南十字本土的導師更是占多數,不過學生間的沖突他們大多不會管。
“被壓壓也好,免得他們太過安逸了。”
“如龍星系的小家夥一屆比一屆強了。”
“不如說是南十字更弱了,這屆居然一個能撐住的都沒有。”
導師們的對話裏,根本就沒考慮那些沒到場的人。不管是什麽選手,只要南十字的人,連來都沒來的,只會比這些擡不起頭的人更差。
非武者時期,意志和求勝心遠勝過修為,畢竟最多一階的武者,能有多少修為,差距再大能有多大。
導師們正在嘆息,如龍星系的黑衣團忽然停住了。南十字的隊伍裏不知何時已經走出了一位選手,阻斷了通路。
“唔?這是誰?”
穿堂風呼呼作響,這位選手背負合金槍,黑發随風飄逸,雖然心中忐忑,腳下卻繼續向前邁步。面對熊熊氣焰,毫不畏懼。
“居然是你?”
銀發領隊發笑。
“我也沒想到會是你。”
蘇棋回應不卑不亢。
銀發領隊啧了一聲,很是不爽,不過馬上還是恢複了微笑。
“南十字無人,居然要你來充門面……”
兩人對話間,南十字的選手們都在驚奇,這倆人居然認識?
還有不少人驚訝,蘇棋竟然能頂着對方百人的威勢向前對峙,實在厲害。一時間選手們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不過有些了解蘇棋的選手就沒這麽樂觀了。
“一中的蘇棋啊,厲害是挺厲害的,可是……”
在這些人的印象裏,蘇棋确實厲害,但是也僅僅是厲害。在蘇棋身上,能看到卓越的戰法和身法,功法修為也遠超一般人,這樣的選手,無疑是同輩強者。但是蘇棋集合了所有強處,卻只給人一點厲害的感覺,沒有強者的感覺,他厲害卻不強,這是很矛盾的。
蘇棋在大家心中,總是一個差點意思的常常失敗的悲劇英雄形象。
所以有些人一看站出來的是蘇棋,心裏有些失望了。倒不是對蘇棋失望,更多的還是對自己失望,恨自己不能站出來給南十字争口氣。要靠蘇棋這樣還算不上真正強者的人,站出來頂在他們前面,甚至馬上就要再迎來一次失敗,衆人實在慚愧。
導師們也頗有看法,不少人是知道蘇棋的。
“可惜是個槍客。”
這位導師總結很有代表性,熟悉的導師普遍認為,蘇棋的悲劇色彩根源,就在于他執着的兵器——槍。
他不适合用槍,優柔寡斷,性子太柔和。如果用劍,恐怕早已悟出劍意,成為當之無愧的同輩強者。
可他偏偏用槍,偏偏還在柔中藏着偏執。修不出槍意,何苦為難自己。
感情豐富些的導師有些傷感了,怎麽他們南十字出的學生,都這麽多災多難呢。比如那個銅頭鐵骨的姜鈞,還有心智有些欠缺的蔣策,還有封昊、呂鳳仙等等,怎麽南十字的人才,總帶着些悲劇色彩。
導師們長籲短嘆,場下的人行動了。
蘇棋一個人,其實有些扛不住一團人的威勢了。
銀發領隊看着蘇棋背上的合金槍,笑得意味深長,他擡起右手擺了擺,如龍星系的選手團收起了威勢。
蘇棋臉色輕松了點,兩邊的其他選手們也送了口氣,重新觀察對峙雙方。
“你居然還在堅持,當年不過是小孩子撒撒謊,你就這麽放不下?”
銀發領隊盯着蘇棋。
“‘老大 ’沒有撒謊,這世上就是有第二種槍意,有适合我的槍法。”
槍意二字似乎刺激了銀發領隊的神經,他不等蘇棋繼續,直接取下背後銀槍,旋身一槍紮向蘇棋。
“那就讓我見識見識!”
銀發領隊釋放決絕槍意,銀槍中似有開山斷海的決心,一出手兩側選手臉色劇變,想不到這一人槍意的威勢,居然不亞于剛才整團人的強度。衆人只覺得臉上被勁風壓過,撕得生疼,連剛才能頂住威勢的蘇棋,也被槍意瞬間逼退了幾步。
太強了,這就是強大和厲害的區別。
“好!”
有導師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南十字的選手們則是說不出話,看蘇棋舉槍迎敵勉強站立的樣子,顯然是要再次敗了。
南十字只能出敗軍英雄嗎。
“哼,幼——”
銀發領隊輕蔑一哼,看着被壓得半跪的蘇棋,想再說句幼稚,然而才剛開口,就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機将他籠罩。不知所起、威脅性命,這莫名殺機讓他不寒而栗,本能地退了一步。
然而這一退,他仿佛陷入無邊蛛網,面對黑暗中八只眼的獵食者,他就像一只無助的螳螂,不論是進是退,只要他再動彈一下,觸動任何一根蛛絲,他就會必死無疑。恐懼讓他深信這一點。
銀發領隊強壓住顫抖,才看穿那八眼的獵食者背後,竟是蘇棋,這威脅竟是來自蘇棋的槍意。
此時蘇棋高舉槍尾,槍頭着地,前低後高的架勢延伸出千般變化,仿佛他有一萬種方法置你于死地而你卻始終看不透他會用哪一種。
一時間,蘇棋的槍意竟然将銀發領隊的壓倒,讓那果敢無懼的銀槍也遲疑了,而這一遲疑,槍意也就潰散了。
“卧槽這是什麽招式?!”
“我怎麽覺得蘇棋在盯着我。”
“明明是在盯着我。”
“我也覺得被盯着,卧槽好邪門……”
每一位選手,都感覺自己被蘇棋,或者說被某種東西盯住了,懾住了心神動彈不得。
剛才是被壓得動不了,現在是被吓得動不了。這到底是啥啊?
學生們不懂,導師們卻是清楚,這還沒出招式,這是蘇棋的槍意。
“竟然還有這樣的槍意?!”
星盟武道界素來只有一種果決槍意,現在這個蘇棋,一個高中生武者,竟然悟出了和果決全然不同的槍意。
怎麽說呢,這槍意虛無缥缈、捉摸不定,同時又帶着千萬種殺機,讓人充滿未知恐懼。
“奇妙,奇妙,各位,假如他此時出槍,你們可看得出他會殺向何方?”
導師們揣測不出,啧啧稱奇,都說南十字出了個奇才。
其實關于殺向哪裏這個問題,導師們看不出是正常的,因為連蘇棋自己都不知道,他這道槍意本身就叫舉棋不定,就是舉起來了,還不确定往哪放……
“哼。”
看銀發領隊槍意敗陣,如龍星系隊伍前排一位壯漢哼了一聲,緊接着整個隊伍再次爆發威勢,這一次竟是比上次還強了一倍有餘。
百人威勢瞬間就沖散了蘇棋一人的槍意,更是像奔騰的江河,将兩岸的選手沖得四散。
“只有一個蘇棋,終究孤掌難鳴。”
南十字選手們認命,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年墊底,被人當面這麽刺激了。
不過很多選手還是幻想着,他們這一屆要是能出個帶頭的人物,那結果會是什麽樣呢?
他們這些散兵游勇,就一定比對面的黑衣巨漢們差多少麽?
大概是有了蘇棋那一下對抗,衆人重拾了一點信心,這次威勢被對方沖散,意志卻不再崩潰,相反,衆選手的意志有了凝聚的意圖。
只是還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聚點……
如龍星系的威勢一往無前,不止沖亂了南十字的人,其他星系的人也大受影響。
就當大家以為這道威勢将會穿門而過橫掃全場的時候,場館另一側的大門開了。
門外傳來了一陣讓人出戲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磕瓜子?
果然,大門打開,一個女生一手捧着瓜子,手腕挎着垃圾袋,另一只手上下翻飛,小門牙磕瓜子磕得飛快。同時她的小腦袋還在左看右看,一副很好奇很新鮮的樣子。
又和旅行團走散了?咦,我為什麽要說又?一些看了第一輪直播的人心裏嘀咕,莫名覺得女生眼熟。
來人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走進來了,踏進滔滔不絕的威勢裏,眼看要被沖翻。
不好,有些離得近的選手想提醒,卻已經晚了。幾人搖頭,恐怕要撒一地瓜子殼了。
“嗑嗑嗑……”
然而女生安然無恙,眨巴好奇的眼睛看着他們,同時手上也沒停下,還在磕瓜子。
別說,看她這麽磕還挺香的,有的選手都有點吞口水了。
這一吞口水,竟是意外發現,那滔滔不絕的威勢好像變弱了,與此同時,另一道強大的威勢正在大門外升起。
女生拍拍手,拍掉手上的殘渣,向門口的檢測卡口自報家門。
“武者姜鈞,攜南十字29號賽場選手,前來挑戰。”
“哈哈,修羅賽場的人來了!”
選手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麽喜歡這幫賽場上的修羅。
萬衆矚目下,大門外傳來了更多磕瓜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