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其實給大家分瓜子這件事，詹無忌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這瓜子是詹無忌從元祖星帶來的土特産，是專門給姜鈞準備的。
然而姜鈞告訴他，瓜子的錢可以從大家的禮金裏扣，他立刻就被說服了。
他這可是特産瓜子，有市無價，扣多扣少那得他說了算。
由此，詹無忌這一路上，滿腦子全是小學應用題，假設一把瓜子賣一百塊，一人一把，一百把能賣多少錢？如果一人兩把呢？三把呢？詹無忌覺得自己可以靠賣瓜子建設元祖星了！他連大學都不用上了！不行，大學還是要上的，大學生創業還有補助……
“無忌小哥，再來一把瓜子。”
“給你，你五百了。”
詹無忌順嘴記賬，三中快刀有些愣神，啥五百了？
“沒事沒事，随便吃，多吃點。”
“哦，好。”
三中快刀撓撓頭，也不知為啥，嘴裏的瓜子突然就沒那麽香了。
兩人在隊伍後邊嘀嘀咕咕，對面的黑衣巨漢，瞪圓大眼盯着他們。
三中快刀翻了個白眼，吓唬誰呀。沒看兩家老大談話呢麽，小兵別在後邊刷存在感，不信你敢咬我。
雖然三中快刀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把姜鈞當成老大了，自己明明是來挑戰她的，但是能和姜鈞站在一隊，竟是讓他感覺不錯。
旁邊，面對巨漢瞪眼，詹無忌也是完全不怕，還小聲跟三中快刀嘀咕。
“你說他們真的是應屆生嗎？感覺年紀都挺大啊。”
“不像，應該是留過級的，你看有好幾個都禿頂了……”
倆人嘀嘀咕咕，對面瞪眼的猛漢更多了，氣得眼珠子都紅了。什麽禿頂，老子這叫莫西幹發型。
兩側圍觀的南十字選手們不由感慨，修羅賽場出來的就是精銳啊，嘲諷能力都是修羅水平的。聽了這倆人的話，選手人忽然覺得之前那銀發領隊的嘲諷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關注嘲諷的其實還是少數，更多人在意的還是姜鈞這幫人的威勢。
本地選手們想不到，這群南十字的精英竟然這麽強嗎？從一進門就迎着如龍星系的威勢頂了上來，現在更是來到場中，和如龍的黑衣團分庭抗禮。單說兩撥人威勢的強度，真的是在伯仲之間。
就是這造型區別有點大，對面是整齊劃一的黑衣老大，南十字這邊則是磕瓜子、揣喜糖，這反差，疤面煞星對老房有喜？
當然，除去造型，大家更震撼的還是實力。平時大家在一個星系，學校也離得不遠，南十字這些普通選手，只覺得明星選手雖然比自己強，可是強得也有限，畢竟最多也只是一階武者，能有多大區別。
可是從現在的感受來看，這幫修羅場的明星選手，不，甚至修羅場的普通選手，都比他們要強出一大截。
真的差距這麽大嗎，許多選手陷入自我懷疑，反思起自己的修煉。
選手們不明所以，導師們卻是看得清楚明白。
南十字能和如龍抗衡，其實內有玄機。
單說實力，如龍星系作為星盟十大勇武星系之一，絕不是萬年墊底的南十字能匹敵的，就算南十字這一屆人才輩出，也不可能連普通選手都能和如龍星系不相上下。
讓差距如此大的兩團人能夠勢均力敵，關鍵在于兩隊的領隊。也就是姜鈞和那個銀發槍客。
對面的銀發領隊剛剛被蘇棋擊破了槍意，這對團隊的士氣打擊很大，再加上隊裏那位壯漢越過領隊發令，讓大家全力釋放威勢，這樣一軍兩帥，也會大大影響凝聚力。
而南十字這邊就不一樣了，雖然有些導師還不清楚姜鈞這位領隊的來路，但是可以看出，她身後的選手們對她都是完全信任的。這些修羅賽場的選手，十分确信姜鈞是在場最強的，對面的黑衣團再強也絕不可能是姜鈞的對手。這種對姜鈞信心作用到團隊每個選手身上，由此大大增強了團體的威勢。
所以，兩隊的領隊一個減分，一個加分，這才讓兩隊人馬來到了一個水平線上。
其實導師們推測的也不全對。
南十字這邊的選手并不是因為相信姜鈞，才增強了自信，而是先自信心爆棚，才讓他們毫無保留的相信姜鈞的強大。
我們這麽強都贏不了姜鈞，就你們這些外來的，還想在威勢上勝過她？做夢！
大多數人其實是這個思路。畢竟他們都憋着要挑戰姜鈞呢，值得他們挑戰的人，必須是一等一的同輩強者。
總之不管人們是怎麽想的，眼下兩撥人的威勢确實持平了。
這下子輪到在場其他星系驚訝了。耀武揚威，他們不是沒做過，因為南十字确實弱嘛，來南十字展示一下威風已經是歷年常規操作。但是現在看來，南十字居然和如龍抗衡了，這是彎道超車了啊，不，不是彎道超車，這是空間折躍啊。
那他們耀武揚威的話能不能收回去？就南十字這個架勢，真和他們來個友誼賽，他們打不過啊。
一看形勢突變，拱火的媒體立刻轉向了。
“同學，剛才你說南十字的選手都是垃圾，現在不如……”
“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其他星系的選手躁動不安，場中的雙方主角其實并不在意他們。
“你就是南十字最強的選手嗎。”
銀發領隊上下打量姜鈞。
被人當面誇獎，姜鈞特別高興。
“同學你太客氣了，你一定是你們那眼力最強的選手吧。一眼就看出我實力了厲害厲害哈哈……”
姜鈞熱情地拉過銀發領隊的手上下晃握手。
銀發領隊翻白眼，我輕視你呢，你沒感受到嗎？随即又給了姜鈞一個蔑視的眼神，蔑視蔑視蔑視……
姜鈞當然沒感受到輕視，應該說是想不到。一個明顯比自己弱的人，怎麽可能輕視自己，別人又不是傻子。于是銀發領隊的眼神，在姜鈞看來，可能是一種眼疾，或者面部神經有什麽舊傷，她在鄉村愛情裏看過，趙四那眼神就有點這個意思，也是一抽一抽的。可惜了小夥子長得還挺帥的，這毛病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将來找對象。
就這樣，姜鈞看對方的眼神還多了些長輩的憐憫和惋惜。
銀發領隊蒙圈了，是他閉關備賽太久，跟不上時代了嗎，怎麽嘲諷不管用了呢？不對啊一開始嘲諷南十字其他人挺有效的啊。
看到如龍的領隊錯愕，各路媒體和選手更加好奇了。這個姜鈞究竟是什麽人物，十強星系的如龍的領隊，居然一見面就和她客氣？面子這麽大？先天面子體質麽？
銀發領隊無話可說，明明他有點氣，可是看着姜鈞他就是有火發不出，只好甩開姜鈞的手，扔下一句話就走。
“蘇棋，第三輪再決勝負，你們南十字可不要輸在第二輪了。”
“嗯。”
蘇棋沒有多說，只是點頭，看戚葉洋帶着如龍的黑衣團離開。這位許久不見的兒時玩伴，竟是一點也沒讓他覺得陌生。有些模模糊糊的感慨襲上他的心頭，不過這情緒還未成型就被姜鈞打斷了。
“蘇棋，你這個朋友叫什麽名字？”
“戚葉洋。”
“哦，那他是不是臉上有暗疾？他老是斜着眼看我，眼角還一抽一抽的，要不你叫他回來我給他看看，小夥子挺漂亮還懂禮貌，別耽誤了……”
蘇棋不知道怎麽接，只能微笑，而且他看見，前邊帶隊離開的戚葉洋，腳步頓了一下。也許那臉上抽得更厲害了。
“好了好了，上臺挑戰。”
入場告一段落，姜鈞像是在自己家請客一樣，招呼大家上擂臺挑戰她。
其實也沒錯，上擂臺這事，對姜鈞來說就和回家一樣啊。
姜鈞他們準備開始挑戰，媒體們再也按耐不住，齊刷刷圍了上來。
本地媒體還好，很多人看過直播，對姜鈞鬧幺蛾子已經習慣了。但是外地媒體就不一樣了，他們簡直覺得姜鈞太神秘，太有話題性了，南十字的修羅們為她馬首是瞻，如龍的黑衣團更是和她平分秋色，領隊還對她特別客氣，又是握手又是擠眉弄眼，許多媒體甚至嗅到了愛慕的味道。
這樣的選手，如果早已名聲在外，那很正常，怪就怪在姜鈞在南十字之外竟然毫無名氣，這也太神秘了。
于是他們一邊直播南十字的賽間挑戰，一邊搜集姜鈞的比賽數據和視頻。他們想知道，這個姜鈞究竟是何許人也。
畢竟要找出有爆點的話題，必須足夠了解被采訪人才行。
“姐，資料搜到了。”
一個助理給主播推來姜鈞的賽事集錦。
然而這位主播還沒來得及高興，看到滿屏的馬賽克，她沉默了。
這是不是下錯視頻了，這是她以為的那種視頻嗎？賽事集錦怎麽會全是馬賽克啊，他們在場上幹啥了？
這滿屏不可描述的獵奇感，拿着這視頻她也不知道該問啥啊。
不過這位主播腦子很靈活，采訪姜鈞有困難，那采訪一下挑戰者應該簡單吧，可以從側面讓大家了解一下姜鈞。
見別家媒體還沒想到這一步，這位主播搶先上了，從排隊的第一位挑戰者開始。
“同學，我是銀河——”
“垃圾媒體，滾。”
封昊冷冷回答，主播只覺得一陣寒意讓她氣都喘不上了，這也太冷了。
算了第一個太可怕，問問第二個。
“同學，我是——”
“我叫蔣策，我，很強。”
主播再次被打斷，這位叫蔣策的高大選手一上來就霸占了整個鏡頭，不論語氣還是神态，都擺出一副我好帥，我真的好帥的油膩感，說話也是一詞一頓好像在擺姿勢等人拍海報。
主播吃不消，繼續往後采訪。
“同學——”
“給你，你一百。嗯？你不是選手啊，還我瓜子。”
主播莫名被人塞了一把瓜子，然後又被人搶了回去，愣愣站在原地。
這都是啥人啊？
主播努力調整情緒，繼續往後采訪，後邊是一位抗大斧的選手和一位使暗器的選手，這兩人看起來正常許多。
主播也學聰明了，先不自我介紹，直接說問題，占據主動。
“同學，你選擇挑戰姜鈞選手，一定是比賽中被她擊敗了吧，請問你最後是怎麽失敗的呢？”
主播想借此推斷或者直接引出姜鈞的攻擊方式和擅長兵器，然而大斧哥的回答讓她手足無措。
“我是笨死的。”
大斧哥很坦然。這是第一輪賽後導師給的評語，沒什麽可反駁的。
“我倆都是，但是我們以後不會再笨死了。”
暗箭哥補充。
主播啞然，笨死的，這讓她怎麽推測，難不成姜鈞的攻擊是降智打擊，削減智商拳？
“那個，那你們知道前面幾位是怎麽敗的嗎？”
“哦，第一個是封昊，他是舒服死的，第二個蔣策，他是美死的。”
“那那位發瓜子的同學呢？”
“他？他沒敗，他是司機。”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大斧哥一本正經的回答着，主播卻感覺對方在胡說八道。
南十字29號賽場究竟發生了什麽？舒服死了，美死了，司機，滿屏馬賽克……
主播腦補出了一部十分豐富的比賽經過。
這時候，擂臺上傳來的一聲男高音，是封昊選手被姜鈞擊敗了。
那最後一個高音，仿佛印證了她的腦補。
這時候，第二位挑戰者蔣策準備上擂臺，姜鈞則在擂臺另一側活動肩膀。
主播靈光一閃，她要抓住這個好機會，采訪姜鈞。
“快，你去拖住蔣策選手，我去采訪姜鈞。”
主播拽過攝影，攝影納悶，我怎麽拖延啊。
“你就把鏡頭對準他。”
主播扔下攝影跑了，攝影大姐心說她這是攝影機不是激光炮，憑啥對準人家人家就不動啊。
無奈主播已跑，攝影大姐只好硬着頭皮上了。然而她沒想到，鏡頭一對準蔣策，蔣策真的停住了。
這也行？
不僅停下了，蔣策還回過頭，一副你快采訪我快問問題啊的表情。攝影大姐無奈，她不是主播她也不知道問啥啊。
蔣策一連期待，攝影大姐略顯羞怯，倆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熱熱鬧鬧的挑戰現場，兩人之間竟是形成了一個寧靜的小氛圍，畫風特立獨行。
旁邊選手看了很納悶，怎麽回事這倆人，一見鐘情了嗎？
另外一邊，因為蔣策沒上臺，姜鈞得空歇一歇，剛才和封昊交手也花費了不少時間，雖然她金骨進一步激活後更強了，但是封昊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同樣的春天戰法，這一次對方承受了十幾招才敗陣。
不過姜鈞也察覺到了一些不自然，有時候封昊其實可以避開她的攻擊，但是卻不知為何還是被打中了。好像是故意中招的？姜鈞不免想起自己逗詹無忌的話，封昊不會真有受虐的癖好吧？
看場邊調息的封昊面色紅潤神清氣爽，姜鈞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
“姜鈞同學，我是《銀河早知道》的主播李珠，我們看到第二輪的比賽安排已經公布，你對第二輪比賽內容有什麽看法呢？”
一位女主播不顧形象爬上擂臺，從一衆媒體中殺出重圍。
姜鈞咦了一聲。
第二輪比賽安排已經出了嗎？
主播李珠将比賽安排推送給了姜鈞。
“第二輪比賽将以星系為單位，分陣營對抗，對抗內容雖然還未披露，但是各星系對位關系已經确定……”
姜鈞看着比賽安排，和南十字對位的星系名叫大雄。
不是大熊，就是這個大雄，大雄寶殿的大雄。大雄和多啦A夢的大雄。
大雄星系，好別致的名字。不過讓姜鈞注意的是，這個大雄星系，也是核心直屬的十大尚武星系之一。
看選手個人實力排位，居然比剛才如龍的黑衣團還要靠前。
如龍星系第七，大雄星系第六。南十字星系第三十二。
“姜同學，作為南十字領軍人物，你對第二輪有什麽看法？”
姜鈞才剛看到比賽安排，能有什麽看法，搜腸刮肚才想起一句賽場上的老話。
“希望大家賽出風格，賽出水平？”
說得還有些猶豫。
主播李珠愣神，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大賽組委會的委員長呢。
“姜同學，南十字水平排第32，要和排位第6的大雄星系對抗，只是賽出水平恐怕不足以取勝。”
“而且，大雄星系這次的頭號人物茨瓊選手，更是被評選為星盟近十年來實力最可怕的選手，傳聞他兇暴無比，曾經手刃親人，外號殺人者茨瓊，如果對上這種級別的選手，你會怎麽辦呢？”
姜鈞表情驚訝。
“他殺了自己的親人？”
看到姜鈞終于有了點反應，主播李珠欣喜，趕緊就這個問題追問。
“對，你會害怕和他碰面嗎？如果遇到，你會怎麽做呢？”
“報警吧。”
姜鈞淡定回答。
報、報警？好有道理啊，有人殺人了，當然要報警啊。可是我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啊！
李珠感覺好難，自己也許不太适合這行，要不還是回去做帶貨主播吧。
李珠受打擊，姜鈞的話卻沒有停下。她反過來追問李珠。
“你說他是殺人者，為什麽沒有警察抓他啊？”
“這，這我也不清楚，這只是網上的傳言。”
李珠哪裏知道為什麽。
姜鈞這時候打開了殺人者茨瓊的選手資料，看賽場上的表現，茨瓊真的非常兇悍，但是說他殺過人，還是殺了自己的親人，姜鈞是不信的。
因為殺過人的武者，威勢會發生改變，這個茨瓊雖然有變化，卻不徹底。
不管怎麽看，和傳言的惡人都不符合。也許所謂的殺人，是另有原因的吧。
翻看視頻的時候，姜鈞還看到了大量的留言，別人的賽事集錦裏都是學弟學妹的助威聲援，茨瓊的視頻裏卻全是對他的謾罵，讓殺人者滾出大雄星系，滾出大雄核心一中。
“你知道真正的殺人者是什麽樣的嗎？”
姜鈞回頭看向主播李珠，同時也面向擂臺下的各星系媒體。
在衆人還不明狀況的時候，姜鈞突然釋放殺意。
和第一輪比賽時不同，這次的殺意雖然強度仍是一階範圍，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以前的殺意，是嘴上喊得厲害，威勢上只是驅趕和威懾。這一次姜鈞釋放的，是真正純粹的，殺人的意圖。
衆人只覺得，姜鈞的五官還是剛才的五官，可是臉卻不像剛才的臉。
好像某種未知的怪物，戴上了一張人皮面，模仿人類的表情看着他們。
會死，媒體們一下子恐慌了。
尤其最前面的李珠，直接驚呼跳下了擂臺。
臺下的人也是撞成一團慌不擇路。
直到姜鈞完全收起殺意，再加上旁邊選手們的攙扶和安撫，他們才安定下來。
但是這些媒體再看姜鈞的時候，已經忘不掉剛才的感覺，現在姜鈞的這張臉，在他們看來也有着十分恐怖的地方。
“你們現在明白，真正的殺過人的武者是什麽樣了嗎？”
有人點頭，有人還是愣愣沒反應過來。
“所以不要亂傳謠言，讓人遭受無端的謾罵。”
“好了，我們還要繼續挑戰，先不回答大家問題了。”
姜鈞扶穩李珠，把她送回攝影大姐身邊。順便把和大姐對視的蔣策拉上擂臺。
看蔣策和攝影大姐之間奇怪的氛圍，姜鈞意外發現，蔣策這個濃眉大眼的，竟然有學習媚術的資質，這可是萬裏挑一的資質，将來有機會一定要傳給他。
接下來就是挑戰繼續，一百多人，從上午打到中午又打到了晚上，姜鈞信守承諾，一個都沒少，全打了一遍，一直到半夜才回到酒店。
然而剛想休息一下，她的光腦就響了，是蘇棋發來的消息。
“大小姐，白天的事，網上輿論炸鍋了。”
消息後邊，蘇棋推來了各個星系的媒體文章。
“星網上都說你公開嘲諷茨瓊，質疑他的實力，還要和他搶殺人者的稱號……”
姜鈞打開報道一條一條往後看，真是感慨星際媒體曲解原話的能力，真是什麽都能拿來拱火啊。
她明明是質疑茨瓊殺害親人的事是謠傳，怎麽成了和茨瓊争奪殺人者稱號了，這稱號有什麽好争的啊。
後邊還有更誇張的，有人借着姜鈞、蘇棋他們和如龍星系對峙的事，說十大直屬星系名不符實，南十字要崛起幹翻全場，幾個熱搜直接挑起了各個星系間的罵戰。作為事件中心人物，姜鈞等人自然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其他星系都在說姜鈞嚣張，一個無名之輩帶着倒數第一的星系，居然敢挑戰直屬十大星系。南十字的學生們則是佩服姜鈞的強勢，同時也不服其他星系的辱罵，憑什麽倒數第一就不配挑戰強者？行不行要打過才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們這屆絕對是南十字最強的一屆。
其實這些罵戰本來也沒什麽根據，只要當事人出來澄清一下，熱度過了就算了，然而問題是，在罵戰熱度攀升的時候，南十字星系的官媒竟然下場了，對姜鈞的能力不吝吹捧，雖然批評年輕人不能太狂，但也從側面認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現在就算姜鈞說自己沒有挑戰十大星系的意思，也沒人信了。
姜鈞搖頭，官媒哪是支持她，這是給她拉仇恨呢，現在姜鈞在星網上的形象已經嚣張到了極致，仿佛要以一己之力掃平整個星盟學生武者圈子。
姜鈞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在各大星系之外露面，是以這種狂妄的姿态。
其實姜鈞看得出來，這事的背後，多半是南十字的高層圈子注意都到了她賽場表現，想借她這個出頭鳥，在政治上為南十字謀取一些什麽。
姜鈞也不介意，她也算南十字的人，為當地做點貢獻無可厚非。別的不說，南十字資源多了，詹無忌小朋友家的元祖星肯定也會好過不少。這都是自己朋友，錯不了。
“大小姐，咱們要不要解釋一下。”
蘇棋感覺事情鬧這麽大，是該回應一下了，畢竟都是誤會，怎麽回應才能化解呢？
現在南十字的學生們和其他星系的人已經吵了一下午了，連線下直接約挑戰的都起碼有上百人了。
就連和姜鈞關系近的蘇棋，也收到了好多挑戰私信，動态下的各種支持和謾罵也是此起彼伏。
要想這事平息，最好還是姜鈞出來解釋清楚，化解誤會。
“對，是要回應一下。”
姜鈞想了想，覺得現在這個狂妄形象也挺好的，以前她在地球世界，雖然年紀小，輩分卻特別高，見誰稱呼都是師侄起步，本來正是年少愛玩的年紀，卻到了哪裏都要注意保持長輩的端莊。
現在這裏，她終于可以解放解放天性。
于是姜鈞打開光腦，在自己的動态上更新了一首詩。
南十字的高中武者圈子裏，仿佛收到了最高指示，所有人都呼朋喚友，去姜鈞的主頁，看這位南十字新一輩的領軍人物究竟說了什麽，她的态度到底怎麽樣，南十字到底是不是要以下克上拼搏一把，這麽久了，被叫做萬年吊車尾，南十字的學生們心裏總是憋着一口氣，早就希望有人能夠振臂一呼，他們一定一呼百應。
所以對姜鈞的回應，他們既期待也害怕，他們期待姜鈞扛起南十字高中圈的大旗，可是他們也害怕，萬一姜鈞的回應是大家誤會了，她根本沒有這個意思。那這股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氣，恐怕會一瀉千裏。
學生們心懷忐忑的打開姜鈞的主頁，一字一句地默念起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豪氣沖天。
許多學生讀完手都在抖，恨不得現在就沖上賽場和其他星系一較高下。
這首詩很快傳遍了整個高中武者圈子。
除了南十字星系，很多其他星系的學生選手也倍受鼓舞，一首詩點燃了星盟高中生敢為人先的進取心。
星盟高中武者大賽，第二輪比賽就在這樣的氛圍下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