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悅悅,你別生氣,有話慢慢說,把劍放下
趁着天色不錯,池清悅不在家,任筠偷偷摸摸從談宰那将話本拿了回來,翻開了書。
這種書沒有修為在身的人也是能看的,不過因為其售價,哪怕是凡人能看,買的人其實也極少,大多還是修士,任筠一翻開,便發現自己眼前出現了三個選項,主角一、主角二、路人。
任筠瞳孔地震,她完全沒想到修仙界竟然這麽先進,連這種玩意兒都搗鼓出來了。
雖然沒有說明書,但任筠也大致猜到,這三個選項估計就是讓看書的人代入哪個視角,保險起見,任筠選擇了路人視角。
做下選擇後,她的眼前頓時一花,畫面頓時出現在了一個黑色的山洞中,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修被以很精妙的手法綁在那裏,衣衫淩亂香肩半露,一旁的女人用劍尖挑起女修的下巴,調笑道:“真是個我見猶憐的小美人。”
任筠:刺-激!
身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任筠覺得,這種以低俗做賣點的話本,她怎麽可能會買賬?但這種值得批判的內容,她必須得深入研究一下才知道該怎麽罵,所以她興沖沖的往下看了下去。
池清悅并不知道,任筠都背着自己幹了什麽,她穿上跟任筠只有顏色不同,其餘都一樣的衣服,在九幽宗裏到處晃了晃,畢竟出門她是不可能穿這種沒有絲毫防禦力的普通衣服,能穿出來的地點也就只有在九幽宗內了。
雖然宗門就是一個魔窟,但沒人會想不開在宗門內針對她,所以池清悅很放心的穿着新衣服在各個峰頭都走了一圈。
她也沒指望別人會知道什麽,就是單純覺得,幾年沒仔細看過宗門了,所以特意抽出一天時間來看看。
唯一讓她感到古怪的是,那些宗門弟子看她的眼神都顯得有些奇怪,具體哪裏奇怪,她也說不上來,就是莫名覺得,他們的眼神中有一種‘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意思在。
池清悅在宗門內并不是多高調的人,她在門內只高調過兩次,一次是成為庚丘的關門弟子,被許多不服氣的魔修挑戰,一路殺到擂臺都被血染成了紅色,自此奠定了地位;第二次便是宗門大比,她一路殺穿了所有天才,跨階擊敗了被所有人都看好的準少宗主,成了九幽宗內新一代弟子中的無冕之王。
不過九幽宗競争激烈,也只有那兩件事前後,才有許多弟子路過看到她時忍不住将目光移向她,平常見到她都是戰戰兢兢行禮後立馬跑遠,生怕被找茬。
但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所以某些時候,即使是小心謹慎的魔門弟子,也會忍不住用八卦的眼神看向他們平常一點都不敢惹的人。
池清悅回宗門的這段時間根本沒做過什麽石破天驚的大事,她皺了皺眉,不理解為什麽這些弟子突然又這麽‘熱情’了起來,思來想去,她堵住了一個同樣用這種眼神看她且形單影只的弟子。
被池清悅拿劍抵着,倒黴的路人魔修只覺禍從天降,明明他今天出門之前蔔過卦的,怎麽會還是這麽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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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親傳弟子打殺一個普通弟子,是根本沒有人會來主持公道的。
池清悅問:“最近有沒有什麽跟我有關的事發生?”
魔修顫顫巍巍的遞給她一個話本。
池清悅:……?
書上的書名很眼熟,池清悅很迷惑,她雖然去書齋沒有隐藏自己的打算,但賣書這樣的小事,值得在宗門內掀起什麽軒然大-波嗎?這些人這麽無聊?
懷着這種不解,池清悅伸手翻開了書,畫面正停留在魔修上次看過的地方,呈現在池清悅眼前的是一個衣衫半解的女修,躺在床榻上臉色潮紅,震驚又憤怒地看着一旁哭哭啼啼的少女,對方堅定的伸着手,喃喃道:‘姐姐,不要怪我,我只是太愛你了……’
少女破釜沉舟般的退去一件件衣衫,吻上肖想已久,卻又動彈不得的女修,緊跟着,畫面一轉,來到了第二天,女修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吻痕。
任筠怎麽可能會寫這種東西?!
池清悅一臉震驚,立馬關掉了畫面,用靈識迅速的從第一章 開始看了過去……
“砰——”
重重的一聲響驚醒了看話本看得如癡如醉的任筠,她看了看在池清悅一巴掌下四分五裂的桌子,吓得頓時一哆嗦,手裏的書立馬便滑落了下去,這似乎是觸動了什麽機關,書裏的內容竟然成了電影似的,不再供私人觀看,而是堂而皇之出現在了空氣中,形成懸浮似的全息畫面。
畫面中,是看上去極陰森的荒郊野外,月光灑在花圃中,靜靜地看着花中糾纏的身影和一聲比一聲高昂的呻-吟。
池清悅沒想到,她不僅寫了那麽離譜的話本,竟然還看這種書!
任筠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才咽了咽口水,強撐着牽住她袖子:“悅悅,你別生氣,有話慢慢說,把劍放下。”
這還是任筠第一次瞧見她發火,眉眼陰沉得像是即将到來的暴風雨,吓得她連池清悅的手都不敢牽,只敢小心翼翼的扯住她袖子。
池清悅冷笑一聲,看着任筠,用一種冷靜的口吻念出了一段能讓人羞恥到摳出三室一廳的內容:“在那暗無天日的密室裏,池玥已經被她那名義上的妹妹關了七天了。現在,她又過來了……池玥絕望的閉上眼,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會面對什麽,但她清楚,那一定不會是她願意看到的畫面,她就像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兒,被關在看似精美讓人羨欣的籠子裏供人賞玩,卻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
她咬字清晰的念出了一段讓任筠十分熟悉的內容,冷靜中卻潛藏着一種火山即将噴發一般的壓抑感,任筠驚恐地看着她,半天才反應過來去捂住她的嘴,幹笑道:“如果我說這個是師兄寫的,悅悅你信嗎?”
“任筠——!”